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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顿了顿,抬眼看向刘元,刘元道:“阿爹不喜欢我跟先生学东西吗?”
    喜不喜欢的,必须应该先问出来,这样一来,那才能方便她了解刘邦的想法,对症下药。
    “是不是太辛苦了?”没想到刘邦却伸手摸了摸刘元的头,带着关心地询问,刘元摇了摇头笑得十分可爱地道:“不会啊,不辛苦的。”
    其实就现在来说,刘邦还是一个不错的父亲,从前的时候但凡是好吃的好玩的,刘邦都会给刘元带回来,吕雉忙着做家事,刘元想要缠着刘邦,刘邦也不嫌拖着个孩子不好看,就那么带着刘元四下走动,从来也没饿着刘元,故而,哪怕知道刘邦是个渣男,那现在也不渣,刘元还是将他当在父亲敬着。
    “这一次打人,打得不错。”让刘元更没想到的是,刘邦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直接傻了一样看向刘邦,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刘邦道:“咱们不主动欺负人,那也不能叫人欺负得连手都不还。不过那是你哥哥,你得记住了,怎么打都不为过,但是不能伤及性命。”
    这怕才是刘邦看到刘元动手没有生气,也没丁点怒意的原因。刘元不知道刘邦看到多少,但刘元很确定,刘邦是在确信刘元不会伤及刘肥性命的情况下,这才会一直都没有作声。
    “阿爹说的我记下了。”站在任何为人父母的立场,都不希望骨肉相残,刘邦怎么说也是一个传统的男人,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长大,自也是这样教着刘元的。
    “可是,为什么他是我哥哥?”刘元适时的为难刘邦,刘肥这事,还是刘邦第一次在刘元的面前挑明地说,刘元不趁机让刘邦知道自己有多渣,那怎么行。
    刘邦果然被问得一顿,冲着刘元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你只要记住阿爹的话,那是你哥哥。将来你也要保护他。”
    刘元一听立刻反问一句,“那他也会保护我吗?”
    总不能儿子的命重要,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吧。刘元可没那么傻,凡事都应该是相互,单方面的付出就为了那点血缘,她才不犯蠢。
    “会,当然会。”刘邦竟然肯定地回答,刘元认真地点头,“那我也会保护他。”
    别管刘邦说的是真还是假,话既然说出来了,必然就是他心里想的,刘元也愿意去相信,真到了那么一天,刘肥能护她一护,这样,她也一定会倾尽所有的护着他。
    “好了,我们回家。”刘邦觉得话说得差不多了,而家也近在咫尺,刘邦高兴地掂起刘元,刘元笑了笑,冲着刘邦道:“阿爹,我们能不能把阿花带回家?”
    这事刘元是绝不敢跟吕雉提,刘邦就不一样了,已经亲眼见过阿花了,刘元再趁机地提一提。就刘邦喜欢交朋友的性格,没准会同意。
    果不其然,刘邦听着问道:“就是刚刚帮你打你哥哥的人?”
    “阿爹,那是他先欺负的我,阿花会才帮我打人的。”刘元以为,这件事还是应该要说清楚的,不能让刘邦以为阿花是个野人,还是个不讲理,随便打人的野人。
    “好好好,那是帮你对付欺负你的人的人。你想带回去,那就带吧。这样能帮你打人的朋友,千金难求,她既然无家可归,那就让她到我们家,不差她那点吃的。”刘邦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刘元一听那叫一个高兴,“阿爹真好,阿爹真好!”
    一声声地喊着阿爹真好,逗得刘邦笑出声来,刘元道:“那我们现在就把阿花带回去好不好?”
    刘元这样一问,刘邦觉得这一年不见的女儿给他的惊喜不小,这雷厉风行的。反正人迟早都要带回去,刘邦道:“行了,带回去就带回去。”
    “阿花,阿花,你快出来,跟我一起回家,阿爹说了,以后你住我们家。”刘元借着刘邦的手力,大声地叫喊,刘邦笑着道:“你这样喊,她能听得见,难不成她时时都跟着你?”
    “是啊,阿爹你怎么知道?”刘元终于能把阿花放出来,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刘邦正要说句什么,阿花却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刘邦回头乍然看到那么一个人,吓了一跳,冲着刘元道:“元儿,往后让她别这样跑出来,把人吓着了。”
    “阿爹,阿花很厉害的,她跑得很快,力气也不小。”看到刘邦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刘元却是笑了,咯咯地直笑,刘邦听着刘元的话都不以为然,摸摸刘元的头道:“行,如你所愿了,乖乖的都别闹了,我们回家。”
    奔波在外一年多了,刘邦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如今可以回家了,刘邦心情很好,看着刘元露笑容更深了。
    刘邦还是个逃犯,回来了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进门,只是无声无息地摸了回去,正好吕雉正在收衣服,看到刘元探出头来,笑着问道:“又去哪儿玩了?”
    刘元冲着吕雉一笑,又与吕雉招了招手,吕雉还以为刘元玩心大起,便走了过去。
    这倒好,看到藏在一旁的刘邦,直接吓着,刘邦在她叫出声前先捂了她的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吕雉热泪盈眶,朝着刘邦哭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你还知道回来。”
    “我婆娘和女儿都在这儿,我不回来去哪儿。”刘邦一把抱住吕雉回了一句,吕雉喜极而泣,回抱住刘邦,刘元挑了挑眉地想,果然男人都是一有钱就会变坏,刘邦现在对吕雉挺好的,谁能想到发迹之后就会嫌弃吕雉年老色衰?
    等等,那也跟发迹不发迹没什么关系吧,嫌弃那是嫌弃,现在不嫌弃,那也是因为吕雉还年轻,刘邦没有见过太多的女人,自也觉得吕雉是极好的。就算刘邦不发迹,难道以后就不会嫌弃吕雉?
    额,这绕得刘元摇了摇头,而那相拥夫妻也想来还有一个刘元看着,至于阿花的存在感,实在有点弱,直接无视了吧!
    “走,我们先进去,你再去偷偷告诉爹,别让大嫂知道了。”刘邦回过神了,虽然这天已经快黑了,几乎没什么人出来,那也不等于都没人了,还是赶紧先进屋再说。
    吕雉也想起刘邦是在逃的犯人,是不能露在人前的,被人发现了,刘邦是在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吕雉立刻护着刘邦进去,这下子才注意看到阿花,那一副流浪人的样子,吕雉顿了半响不解地问道:“这是?”
    “啊,这是我带回来陪元儿玩的人,有些本事,往后家里给她一口饭吃,由着她护着元儿。”刘邦果然是个聪明,早就知道刘元不方便将阿花的身份与吕雉提起,这才会干脆把阿花归到他头上,就当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人送给孩子的一份礼物。
    吕雉虽然不解刘邦何意,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问题,“来,一道进来吧。”
    招呼着阿花一起进去,刘元与阿花点点头,阿花当然是要听刘元的,跟在他们的身后,随着他们进了屋。
    刘邦回到了熟悉的屋子,坐在炕上那是大松了一口气,吕雉忙着与刘邦张罗,又是准备水,又是忙着给刘邦找衣裳的,忙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刘元也拿出了吕雉藏着的吃食给了刘邦,当然也不忘分上阿花一块,阿花乖乖地蹲在角落里,存在感一如既往的弱。
    “阿娘,我能帮忙做什么?”刘元看着吕雉忙得不可开交的,出声询问,吕雉笑着冲着她道:“好好陪着你阿爹,什么都不用你做。”
    “来,跟我说说,你都跟萧何还有曹参学了什么。”刘邦还是比较好奇刘元都学了什么,总觉得这女儿比起以前来,越发机灵胆大了。
    刘元爬上炕,坐在刘邦的旁边,与刘邦轻声地道:“学的可多了,有诗经,还春秋左传,秦律。”
    细细地与刘邦数着,刘邦是惊讶的,他也识得几个字,刘元说的这些,都是那高雅之士才学的,可看起来,刘元似乎学得极好。
    “那背首诗来听听。”出门在外,刘邦也算长了点见识,朝着刘元吐了一句,也是想看看刘元有没有骗人。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塒,日之夕矣,牛羊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刘元将这诗读完,透着一股沉重,刘元冲着刘邦问了一句,“阿爹出去,一定很辛苦。”
    第019章 送命题
    刘邦本来听着那沉重的诗心里是沉甸甸的,刘元再一问,刘邦刚要回答,刘元已经再次说道:“先生说,归期不定,百姓不宁,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心里都苦着。阿爹一定也一样苦。”
    一个男人,哪怕再苦再累,有那体恤的人,懂你的苦,那都会让他从心里觉得温暖的。刘邦笑着刚要说话。
    “去洗洗歇歇吧,你也累了。”应着刘元的话,吕雉走了进来,水给刘邦备好了,催着刘邦去洗洗。
    “衣裳都给你放旁边,你去洗洗洗,我去和爹说一声。这些你先吃着,一会儿我再给你拿饭菜。元儿,和阿娘一道去见你阿翁。”吕雉将一切都安排好,招呼刘元一起去。
    刘元应声要跳下炕,刘邦快一步地将刘元抱下,刘元甜甜地冲着刘邦道一声谢,“多谢阿爹。”
    “跟你亲爹也这么客气,快去吧。”果断将刘元打发了,刘元朝着刘邦扮了一个鬼脸,一本正经地道:“就算是阿爹,那也要记得阿爹都为我们做过什么。”
    这样的话听在刘邦的耳朵里叫他再次一笑,刘元再道:“阿爹自己玩,我跟阿娘出去了,阿花也来。”
    刘邦点了点头,看着刘元随着吕雉走出去,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回家了,他终于回家了。
    吕雉将刘邦回来的事与刘太公说了一句,刘太公听着眼睛一亮,刘元在旁边补充地道:“阿翁,阿爹说不能告诉别人。”
    “对,不能告诉别人。这家里他住个一天半天的没事,但不能久住,否则会被人发现的。”刘邦在外头生死未卜,当爹的也甚是挂心,想想也是没办法,刘邦办不好这差事,回来了也就是吃苦受罪的份。眼下偷偷的回来了,也得藏严实些,莫叫人知道,捉了去。
    “爹,我是这样的想的,我们家不是有间老屋,那里离得人远,也没什么人走动,就让季哥到那儿住些日子。”说是住些日子,还不知道要住多久,刘太公心里也有数,轻轻一叹,“暂时只能这样了。”
    有什么办法,这样的世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刘太公感叹着,让吕雉去给刘邦做些吃的,这才刚起了火,那头刘大嫂已经嚷了起来,“这才刚吃完饭,怎么又要做吃的了。”
    正在心里难受着的刘太公听着这话立刻怼了一句,“是不是我要吃个什么也得你许才行。”
    本以为又是吕雉心疼刘元趁机做吃的,正要挑刺来着,结果被刘太公那么一怼,刘大嫂赶紧解释,“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闭嘴,少说点话。”刘太公再接再厉地喝上一句,刘大嫂哪里还敢吱声,果断地闭上了嘴,再不敢吭声了。
    刘元一旁捂着小嘴偷笑,吕雉教育道:“长辈是长辈,你阿翁斥你大伯母,你不许乱说话,乱做事。”
    “知道了,知道了。”刘元应和着,至于要怎么做事,吕雉又不能时时地盯着刘元。
    不过,刘元想到一件事了,刘邦回来了,她今晚要睡哪里?
    作为伪儿童,刘元当然是懂人事的,总不会以为久别重逢的夫妻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所以,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刘元很为难,而这种为难又没办法跟人说,倒是阿花看着刘元站了半天没动,慢慢地摸过来,碰了碰刘元,似是在询问刘元怎么了?
    这种事莫说不好跟人说了,就算好跟人说,也绝不是跟阿花这样不通事的人说。
    “元儿,我暂时把阿花安置在柴房。”刘元皱着眉头为难地想着时,吕雉倒是把阿花给安排好了。
    “那我今晚要跟阿花睡。”刚想睡枕头就来了,成功脱离父母的床榻是刘元眼下最急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可是吕雉一听摇了头道:“这不行!”
    “行的,阿爹回来了,我才不要跟阿爹和阿娘挤在一起。”刘元理直气壮地道明原因,吕雉哪里肯了,倒是刘邦恰好披着衣裳出来,张口道:“元儿要跟阿花睡,就让她睡去,她也长大了,总不能总跟我们睡。”
    其实刘邦这一洗干净了看起来,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就是黑了一点,就凭这张脸,倒也不怪吕雉能看得上他。
    刘元是一脸高兴地道:“阿爹说得对,说得对。阿花,你跟我来。”
    根本不由吕雉说不的扯着阿花往柴房的方向去,吕雉哪里舍得刘元去睡柴房,正要拦着的,刘邦抢先了一步,“你家夫君这都出去一年多了才回来,你不顾着我,只念着元儿?”
    吕雉满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想念着你,你让我念了?”
    “让啊,怎么不让了。”拉着吕雉进门,刘元正好顺手关门看到这一幕,那更是加快动作了,应该很快,她就要有小弟弟了吧。
    嗯,得要有小弟弟才行,只不过,千万别跟历史上那位一样不争气就好。
    刘元暗暗想着,阿花乖乖地守在一旁,也不说话,刘元想完了回过神,看向阿花,还有即将到来的乱世,哎哟,她这个武力值不行的人,也该想想借力吧。
    阿花的速度很好,再加上力气也大,要是教好了绝对是一大助力。
    想到这里,刘元眼睛立刻亮了,“明天,我带你去练武功。”
    本来就不知道刘元在想什么的人,再听到刘元这一句,武功啊,那很厉害的。她竟然也可以学?
    惊喜地看向刘元,刘元道:“明天我就带你去,现在先睡觉。”
    想来樊哙都已经教了她一个了,也不在乎多教一个阿花。
    刘元想着很是高兴,随后迅速拉着阿花躺在吕雉铺好的草堆上。至于接下来的事,刘元以为自己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当事情接二连三的到来时,照样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刘邦还是逃犯的身份,自是不能对外泄露的,家里人也就刘太公知道,还有刘元和吕雉,至于刘邦认为谁可靠,又都去跟谁说了,刘元大概也有数。
    而萧何与曹参的心情可见越发沉重,刘元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的话他们不会是这个样子。
    而刘肥挨了那一顿打之后,果真不敢再找刘元的麻烦,刘元也是乐得他人不来,只管发奋图强的跟樊哙学本事。
    在萧何与曹参都一致给刘元交代功课而没时间问刘元学得怎么样时,刘元知道,大事要来了。
    刘邦一直住在老宅,那样一天,刘邦却光明正大地回来了,刘大嫂看见刘季一脸害怕地道:“刘季,你怎么回来了?”
    “自然是该回来了。”刘元听着他那一副扬眉吐气的口气,心知刘邦是准备要造反了,既然要造反,也就不需要再避着人。
    “你,你还是逃犯。”刘大嫂惊恐地指着刘邦如是说,刘邦却一脸不屑地道:“很快就不是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刘邦却没有跟刘大嫂说,与其他的兄弟打过招呼,刘邦便往刘太公那里去。
    刘太公这么多久没见刘邦了,一见面实在没能忍住地举起拐杖与刘邦打了过去,“你还知道回来。”
    刘邦也不闪地受了那一打,笑眯眯地道:“怎么能不知道回来,爹你还在这儿,当儿子的哪能不回来。”
    “油嘴滑舌。”刘太公也实在拿刘邦没办法,这个儿子养到现在,那是多少年了,刘邦身上的毛病,他比谁都清楚,也想让刘邦改,可刘邦改不了,不仅改不了,还越发不着边际,犯的事越来越大,想起来,刘太公就心里急。
    “好了爹,我这回回来,一定不会让你再担惊受怕的。”刘邦赶紧哄着刘太公,刘太公冷冷地一笑,刘元在一旁已经默默补了一句,信刘邦者,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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