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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知情
    白露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荣景年感觉到怀里的娇躯竟在微微颤抖,便温柔的轻拍她的背,柔声劝慰道:“别怕,我在这里,你是安全的,我不会再让他伤害到你了。”
    白露把脸贴在男人温暖宽厚的胸膛,聆听着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的情绪得到了安抚,变得平静下来。
    这一段回忆太黑暗太可怕,以至于白露都刻意把它封存在心底,也从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然而,她也明白,刻意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想彻底走出苍行北的阴影,以后再也不被这段噩梦纠缠,过上正常的生活,于是她下定了决心,决定把这段从来没有跟人诉说过的凄惨经历说出来。
    “我见了苍行北,他让我在我姨父的借条后面背书,成为第二顺位的债务人。我姨父一共欠他三百万,对于当时还在学校读书的我来说,这是一笔巨款。我当时太年轻也太天真,以为三百万并不是巨款,只要他肯宽限几年,她和姨妈一家都拼命去赚钱,应该是能够还清的。不过,我虽然想帮姨妈一家偿还债务,但我什么背景和经验都没有,对于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就赚到很多钱,我的心里是没有任何把握的。”
    “就在这时,苍行北又派人找我过去,我到了指定的地点,却发现是江边的一个码头,同行的还有六个女孩子,年纪都跟我相仿,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但那些人强行把我们赶上了船,开到江心的一个岛上。在这个岛上,我们被关进一个大房子,囚禁起来。那房子的二楼还住了几个女孩,可是她们看起来都疯疯癫癫的,神志都不清醒。”
    “我们都害怕极了,可是那房子的外面有很多人看守,根本逃不出去。更过分的是,他们连吃的都不提供给我们。就这样,我们在饥饿和恐慌当中过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我都饿得快晕倒了,其他人也都快不行了,他们终于把我们六人带了出去,带到苍行北的面前,然后他就让我们上前伺候他。”
    白露的娇躯又一次颤抖起来,哽咽着道:“你不知道,苍行北有多变态,他简直不是个人……他……他的性功能出了问题,无法跟女人做爱,但是他却不甘心,为了发泄,他想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来折磨我们,他在一旁看着取乐。”
    “我们同行的有个女孩,因为不肯屈从,还骂了他,他就吩咐人给她灌了烈性春药,然后让几个恶心粗鲁的手下把她给糟蹋了,还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行凶,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场景真的是像地狱一样,这个女孩第二天就从楼上跳下来,死了……”
    “剩下的人也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于难,我算是幸运的,因为我一直装得很乖很听话,不管他怎么折腾我,我都咬牙忍着,哪怕再疼,流了好多血,我也不敢哭闹。因为我知道,越是哭叫,他下手就会越狠。其他的几个人都因为受不了折磨,有的不堪忍受发了疯,有的因为不听话被灌了药。那种药不知道是什么,但非常可怕,吃下去以后,人就完全失去了心志,感受不到疼痛,变得跟发情的兽类一样,随便别人怎么摆布。但即使这样,苍行北试了很多次,也还是没有反应。”
    “三天后,女孩们死的死,疯的疯,傻的傻,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清醒的,但是那时候,我也快要受不了那种折磨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于是我就鼓起勇气,请求苍行北能放过我,我答应他,我无论如何也会把钱还清的,可是他只是摇头,说我不乖,还想要喂我迷药。我被逼得无路可走,心里实在是绝望到了极点。我想着,如果以后就只能沦为他的宠物,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那还不如死了的好,于是用锋利的刀片狠狠地划开了手腕,可惜很快就他们发现,把我给抢救了回来。我为了表明决心,就开始绝食,不管喂什么我都不吃,哪怕强行撬开我的嘴,我也会把东西呕吐出来,到最后我已经虚弱得起不了床,几乎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这样我以死相逼,不管苍行北怎么威逼利诱,我都不松口,最后苍行北才勉强同意了我的要求,让我立下字据并签字,三年之内必须把欠款连本带利都还清,如果我做不到,我就要一辈子都当他的奴隶,唯他命令是从,再也不许做出反抗的行为。我当时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除了我自己的性命,只能接受了他的条件。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赢得喘息的机会……”
    “可恨的是,就连这个约定,他也打定主意不会遵守的。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个缓兵之计,他不想让我死,暂时就答应了我的要求,可实际上他开的利率是惊人的高,更可气的是,还联合了我那个姨父骗我,明明拿走了一千二百万,却骗我说赌博输掉了,还继续盯着我还钱,口口声声说我不还清钱,就要我遵守约定,以后都跟着他的身边!”
    白露咬着银牙,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事,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荣景年又是懊恼又是后悔,原来她那么不择手段的坑钱,是因为跟苍行北的三年之约。他只知道白露是为了帮家里还钱,但却不知她和苍行北中间还有这么多的曲折。
    白露听到荣景年的问题,就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我……我从来不敢告诉别人,我怕被人看不起,怕别人鄙视。而且你会相信我吗?我说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常人可能都不会相信,居然还有这样一手遮天的人存在,然而他是真实存在的。”
    荣景年心里塞满了心疼和愧疚,轻轻的抚摸着她手腕内侧,感受到那凹凸不平整的伤痕。即使过了三年,这伤疤偶尔也还是会疼痛,尤其是现在整容业那么发达,这一点小伤痕根本不算啥的。
    荣景年吻干她眼角的泪水:“不,没有人会看不起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姑娘!所有人都没有资格指责你,鄙视你。”
    白露流着眼泪摇着头:“不,我一点也不勇敢,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浑身都疼得不行,流了那么多血,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其实很怕疼,心里也不想死,可是我又觉得,如果活得跟个傀儡,失去了自由,甚至失去了意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荣景年紧紧地搂住她:“那些悲惨的经历,都不是你的过错,该死的是苍行北那个畜生,你没有必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况且,它也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去想它了,把它忘掉,好不好?”
    人人都只看到她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一面,或者娇艳美丽、青春靓丽的表象,却没人知道她内心的苦。
    所有人都在欺骗她、设计她、逼迫她、压榨他,她姨妈一家、她的亲生母亲、当然也包括他和他的舅舅。可是谁又会真正理解她、心疼她?
    在那种环境下,她承受着那么巨大的压力,这么穷凶极恶的敌人,又如何能够像白莲花一样一尘不染?
    荣景年突然想起,在他们吵架的那一晚,他对她有了欲望、冲动起来的时候,白露并没有拒绝,但是她的身体却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当时他以为这是她不情愿、不喜欢他的表现,如今才明白过来,那时候她其实是想顺从他的,只是因为过去的这些可怕的经历,导致她对于跟男人发生关系充满了恐惧,才会身体僵硬发抖的。
    荣景年受到了一点鼓励,便继续劝道:“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对你从一开始就有太深的偏见,误会你是那种攀龙附凤的势利女孩,又因为邵祺的缘故,我跟我舅舅一起设计了你,希望你受到教训。即便是后来我对你慢慢动了心,心里对你却还是有一点芥蒂,我猜你一定很恨我吧?”
    白露还是第一次听到荣景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平时他都是高傲自负,即使做错了事也不肯低头认错的。
    白露感动得吸了吸鼻子,这时候就是有过什么样的痛苦,这会儿怨气也已经消散了:“其实……你对我也没有不好,巴比伦那个事发生后,有一段时间我是很恨你,但是后来,我也慢慢理解了。我以前做的那些事的确不光彩,游走于犯罪边缘,也很危险,你用那样的方式给我一个沉痛的教训,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白露能这么快就想明白道理,荣景年既感到欣慰,也很感动:“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荣景年握紧白露纤细的手,认真地表白道:“露露,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尽一切能力,让你有安全感,给你快乐和幸福,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透过朦胧的月色,白露看着男人英俊无比的脸孔、温柔缱绻的目光,让人难以抗拒。面对这样的男人,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来。
    白露定了定神,认真地回答:“其实自从被苍行北毁了我的尊严,我就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本来我是想一个人过一辈子的,不过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也……不讨厌你,那我们就试一试吧?”
    第93章 长辈
    尽管白露只是答应试一试,但对于荣景年来说,已经是可喜可贺的事儿了。
    毕竟在此之前,白露对他都是隔着一层的,他不管怎样努力都无法走进她的内心。
    白露这个女孩,因为生长的环境和坎坷的经历,导致她很难对人交心,也很难信任别人。她看似八面玲珑,聪明开朗,但实际上那都是她的表象。
    多年以来,她习惯于在人前披着一层保护色,习惯于戴着面具示人,扮演成别人喜欢的模样,但实际上她的内核外面包裹着一层坚硬的壳。要想打破这层硬壳,接触到她内心的柔软,是非常困难的。
    幸好,患难见真情,经历过这次绑架事件,再加上彻夜长谈,打开了白露多年的心结。
    荣景年能感觉到,白露紧闭的心扉已经对他敞开了一条线,允许他走进她的世界,不再对他充满戒备和抗拒了。
    他心疼她受过的苦,怜惜她不幸的遭遇,也敬佩她的勇敢和坚韧。
    过去的事情已不可追溯,但未来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他只有加倍的对她好,以弥补以前的过失。
    接下来的三天,荣景年脱离了繁忙的工作,推掉了所有的公务,心无旁骛的陪伴白露。
    他们一起荡舟西湖,在浪漫的月色中,牵手走过杨柳垂岸的白堤。
    他们同往龙井村,在古老幽静的村庄,听着戏曲,细品香茗。
    他们携手畅游山寺,坐赏满陇桂雨,看着清甜的桂子洒满她的秀发。
    看着白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眼神也越来越明媚,荣景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与满足。
    从满觉陇游玩归来的两人,终于见到了荣景年的外婆魏老太太。
    魏老太太信佛,每个月都会有几天去寺庙里住,为家里人诵经祈福。他们来的第一天,魏老太太刚好去了普陀山,故此一直没有见到。
    白露还是第一次见荣景年的长辈,内心不免有些小小的紧张。
    荣景年察觉到她的不安,捏了捏她的手掌,笑着说道:“我姥姥人很慈和,脾气也耿直,很好相处的,你不必拘束,自然一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魏老太太七十多岁了,满头银发,穿得打扮雍容大气,眼中透出经过岁月沉淀的睿智。
    魏老太太对白露一见投缘,拉着她的手不放,嘴里一个劲的夸奖:“果然是个俊俏可爱的孩子!我经常听金太太说起你,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让我这个老姐妹这么喜欢。我身体不好,也没有时间去s市,今天见到了你,总算明白啦。”
    白露见到了魏老太太之后,之前的紧张和担忧便消散了,油然而生出一股亲切感。因为魏老太太给人的感觉,就跟金太太如出一辙,都是风度从容、睿智豁达的老人,也难怪她们俩会是最要好的姐妹。
    白露陪着魏老太太聊了一会儿,老人家很是欢喜,当场把手上戴的一对紫罗兰翡翠手镯摘下来,送给白露当见面礼。
    白露吓了一跳,这种成色的紫罗兰翡翠手镯起码得要数百万,而且老人家一直随身佩戴的,说明是她的心爱之物,她怎么好意思要?
    “太太,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白露连连推辞。
    魏老太太佯作生气:“我虽然没有金太太那么阔绰,但一对镯子还是送得起的。你不肯收,是看不起我老太婆吗?”
    白露无奈,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荣景年,希望他能帮着劝一劝老人。
    谁知荣景年反而劝她道:“长者赐,不可辞,你就收下吧。”
    白露推辞不掉,只能眼看着魏老太太把镯子戴到她的手腕上。皓白如玉的肌肤衬着淡紫色的翡翠,有一种淡雅婉约的美。
    魏老太太满意的点头:“果然很适合你,这个颜色还是你这样年轻娇艳的小姑娘戴着才好看。”
    “谢……谢谢太太。”白露害羞的红了脸。荣景年偷偷的握住了她的手,冲她眨了眨眼。
    “嗯,下次再见面,我希望能听你喊一声外婆。”魏老太太笑眯眯的说着,眼睛却看向荣景年。
    荣景年心领神会,接过话茬道:“好的,我知道了,外婆。”
    “你知道就好。”魏老太太叹了一声,“我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只希望佛祖保佑,让我看到曾外孙出生,那样的话,我这一辈子啊,就没什么遗憾啦。”
    荣景年说道:“外婆,我会努力的,您只要保重好身体就行,曾外孙不过是迟早的事。”
    白露听他们越说越离谱,她跟荣景年连婚事都八字没一撇,怎么一下子快进到了孩子?
    偏偏荣景年还煞有其事的跟老人家讨论,也不知道脸皮怎么那么厚!
    白露实在不好意思听下去了,就借口要上洗手间尿遁了。
    白露离开之后,魏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收敛,表情凝重了许多:“小景,你年纪不小了,对于婚事也该有些打算了。你带她到我这里,说明你很钟意这个姑娘,对吗?”
    荣景年微笑道:“是的,外婆,什么都瞒不过您。”
    魏老太太严肃的道:“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也倡导年轻人自由恋爱。你有打算跟她结婚吗?”
    “我有考虑的,但我们刚刚谈恋爱,时机还不成熟。等一阵子,我们感情更稳定了,我会带她回京见家里人。明年三月是我爷爷八十岁大寿,家里所有人也都在场,到时候我带她回去,正式介绍给亲朋好友。”
    “你有计划是好的,这姑娘既然能得到金太太的认可,说明是个靠谱的好孩子。我认识金太太快六十年了,她的眼光一向都是很准的。不管你娶谁,只要是你真心喜欢,你会觉得幸福,我就都是会支持你。”
    魏老太太停了一下,轻轻地叹息道:“荣家的人我倒是不担心,唯一的问题是你妈妈。我这一辈子都很豁达,什么事我也能看得开,不多计较。可是你妈却一点都没有遗传到我的性格,她向来都是掐尖好强,你又是她唯一的儿子,对于儿媳妇,她是很挑剔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荣景年沉默了,魏老太太说的也正是他顾虑的。他对自己的母亲是很了解的,白露这样的家世显然是不会让他母亲满意,更何况,白露还曾经跟邵祺有过一段,虽然他现在知道了白露对邵祺没有感情,而且也没有过亲密接触,但是他们俩曾经好过的事情,在京城圈子里可不是秘密,邵祺的妈妈没少在自己母亲面前说白露的坏话。
    他母亲对家世不好又心机重的女孩一向都是很厌恶的,曾经不止一次跟他念叨,要娶就得娶豪门世家、名声清白的名媛,千万不能跟他爸那样,被个低三下四的狐狸精给迷了魂,做了那么多混账事。
    有了这样的偏见还有背景,白露要得到他母亲的认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魏老太太看荣景年皱着眉不说话,便劝慰道:“你别太担心,不管怎么样,外婆会帮你的。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要娶谁还不是看你自个儿喜欢?只要是你喜欢的,只管娶回来!赶明儿我给你妈打个电话,给她做做思想工作。”
    荣景年感动地道:“谢谢外婆,我就知道,您一直都是最疼我的。”
    魏老太太没好气的,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个小猢狲,还跟外婆客气?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吗?放心好了,只要你喜欢的,外婆就会帮你完成心愿。人老了还有图个什么,不就希望你们晚辈能过得开开心心吗?”
    荣景年眼圈微微发热,拉着外婆干瘦的手道:“外婆,我知道您虽然住在杭州,但心里一直都是想着我们牵挂我们的,我以后会多抽时间回来看您的。”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外婆没有白疼你。你工作再忙,也会每周给我电话,经常寄东西给我。不像你妈还有你舅舅,十天半月也没个音信!”
    说起自己的一双儿女,魏老太太的眼睛有些润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妈就不说了,我知道她身体也不好,至于你那个舅舅,越来越不像话,也不知道最近都在忙什么。自从你舅妈过世,我好久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
    荣景年看着他的外婆,魏老太太虽然生于富贵,但这一生却是颇为坎坷的。
    她出生的时候,家族已经有没落的迹象,因此只能嫁给他外公魏老先生做继室,她的年纪比他外公足足小了十几岁。
    幸好,他外公魏老先生待她很好,夫妻两人婚后感情十分和美,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是荣景年的母亲魏夏莲,儿子是他舅舅魏秋庭。
    至于邵祺的母亲魏春蓉,则是魏老先生跟前妻所生的女儿,但因为幼年就丧母,也几乎是魏老太太养大的。
    魏老先生过世得早,魏老太太独自一人把儿女们拉扯大。魏家家大业大,族内的纷争很激烈,魏老太太夹缝里求生存,也是十分艰辛的。
    好在儿女们十分争气,魏春蓉和魏夏莲都嫁得很好,他舅舅魏秋庭更是一步步把家族大权揽了过来,成为魏家实际上的掌权人。
    虽然他舅舅大权在握,表面看似风光无限,但在魏老太太心里,他的婚事始终是心里的遗憾。
    自从十多年前出了车祸,他舅妈成了植物人,他舅舅就成了孤家寡人,偏偏他碍于道义,也不能离婚,就只能一直这么拖着,魏老太太的心里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小儿子的。
    以前荣景年跟家里闹翻、跑去美国的时候,舅舅魏秋庭帮了他不少,因此他跟舅舅魏秋庭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为了邵祺的缘故,他们跟柳湘兰一起联手设计了白露,之后荣景年却为白露求了情,并且收留了白露。可是后来白露跟柳湘兰闹翻,又对魏秋庭充满了敌意,在宴会上故意用话讽刺他。魏秋庭心生不满,就警告了荣景年,让他不要跟白露这种女人交往,但荣景年却不以为然。从那以后,他跟舅舅无形中疏远了许多。
    不过,既然外婆问起来,荣景年自然不能让她忧心,便宽慰道:“您知道,舅舅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每次我见到他,他都会提到您呢,可见心里也是牵挂您的。”
    魏老太太却冷哼道:“哼,别拿话来哄我!当我不知道他在外头那些花花肠子么?我只是懒得去说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弄这些有的没的,不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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