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唐桑晚定住了般,抬头迎着迷醉的光线望着段景文俊秀的轮廓。
他竟然敢这么对金娜,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没有心的人,太薄凉。
“段景文!你不可以这样羞辱我!”金娜擦去眼泪,酒醒了大半,通红的眼睛睁不开一样,含满泪水,身体颤抖着。
“即使你是校长千金,在你伤害别人的同时,就该面对被人欺负的滋味。”段景文摘下烟淡淡的说,朝于佑示意,“把她送回去,从今天起,你若是再暗中使计,别怪我把照片送给校长。”
金娜委屈极了,蹲在地上哭的凶猛,整个过程唐桑晚提心吊胆的看着,一句话也没说,更害怕自己插手,这个男人会不会一巴掌把她扇飞。
金娜最后被于佑求爹妈似的送回家了。
季泽扔了一包烟过来,段景文徒手接住,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打火机。
“你最近烟瘾有点大啊。”
段景文抽烟的时间几乎少的可怜,烦心事太多,会来一根解闷,然而最近几乎一天一包烟的抽,这速度让人匪夷所思。
“过来坐。”他勾了勾手指。
唐桑晚兔子一样警惕地坐在沙发上,现在包厢里只剩他们三人,打牌是凑不成的。
她叹了口气,抿着湿润的唇,声音略带沙哑,“我可以回家吗?”
他沉默了会儿,将烟碾在烟缸里。
“我送你。”
她真想大声吼他一句不必!不要再靠近她!
然而硬是逼了回去,没这个胆量。
敢情今天他是为了收拾金娜才拉她出来,想到卖废铁的脚踏车,她只心疼修车钱。
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们已经进入秋季的冷寂,繁华的城市,处处灯光摧残,led大屏幕的广告日复一日持续播放。
唐桑晚瞥向身边开车的人,问:“这里……不查驾照吗?”
“交警管不过来,你担心什么。”
还不是担心会被扣留,她靠着椅背,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转瞬即逝的夜景。
“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段景文伸过手来轻抚她的脸蛋,嘴角微微上扬,眸子深沉,“只有我才可以碰到你。”
唐桑晚拧紧眉毛,扭开头避开他的亲昵,“段景文,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下流。”
“你当初偷拍我的时候,怎么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她嘀咕了声,“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宁愿被金娜弄死。”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回到家,站在路灯下,目送那辆车离开小区,转身跑上楼。
打开门,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哥,我回来了。”
唐晶从房间走出来,刚洗了澡,头发微湿,身上穿着t恤衫,神色凝重的接电话。
盯着他的表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森凉的侵袭五脏六腑。
“好,好,我知道了,妈你别哭,我不会放他乱来。”
“哥,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唐晶挂断电话,沉重道:“没大事,妈妈说看见爸爸跟一个女的在一起,私下养了人。”
她心口拧紧,“什么?”
爸爸那个人老实模样,怎么会做出背叛妈妈的事情,她不太相信。
“我想妈妈看走眼了,如果爸爸真做出伤害妈妈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他。”
唐晶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坐在桌边,绷紧着脸,
他们家虽然很朴素,四面白墙,地砖铺砌比不起大户人家,由于父母恩爱如初,家里嫌少出现大吵大闹的场景,一派温馨。
唐桑晚放下书包,坐在他身边,心情复杂轻声问:“哥,男人是不是都很花心。不管在一起多久,早晚会厌烦。”
唐晶呆了一下,低咳一声掩饰尴尬,“怎么问这个,你觉得哥哥也花心?”
她摇了摇头,发丝温顺的贴着脸颊,乖巧水灵,“爸爸跟妈妈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经不起考验,哥哥跟常觅姐在一起三年,耐不住异地的距离,分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很失望,”
也很害怕接触这个领域。
唐晶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我不会像他们,你要相信哥哥,如果没缘分,在一起也是彼此痛苦,没有好结果。”
“爸爸真做出对不起妈妈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离婚。”
“……”
“妈妈不容易,她跟了他那么多年,生养我们很辛苦,真做了,就不该被轻易原谅。”
唐桑晚应了一声,心里沉重地吐了口气,“……嗯。”
唐晶目不斜视地问:“今天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啊,我同学。”
“女生?”
唐桑晚摸了摸鼻子,干涩地笑了笑,“女……女生啦。”
“还是未成年就开车上路,这样的女生你少接触,明白吗?”
“我明白,你别担心。时间不早了,我去睡了。”
她逃也似的往自己房间跑,担心唐晶会继续追问,不善于说谎,唯有避开这样的麻烦。
——
短暂的假期很快结束了,又是新的一天。
秋风萧瑟,树叶凋零,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清苦的味道。
“那我先走了,哥你路上注意安全。”
唐桑晚背着书包跟唐晶告别,随着人群走进学校。
唐晶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突然喊住她,“小妹!”
她迷惑的转身,眨了眨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认真说:“并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不负责任,你一定会遇到宠你如宝的人。”
唐桑晚抿出一个柔软的微笑,点了点头,朝他摆摆手,“不说了,我要上学了。”
妈妈跟爸爸吵了一架,这个星期没回来,无论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只希望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这个月零花钱是唐晶给的,日常都在学校吃饭,并不愁生活费。
教室里来了几个人,都是假期疯狂打游戏,没做作业临时抱佛脚的人。
唐桑晚放下书包,从里面抽出书本搁在桌上。
周沁今天没来,请了病假,陈家豪作为小组长,一大早催收作业,被后面一群人骂成狗,
彼时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段景文跟于佑他们紧跟着来了,三人手上一本书都没带,勾着凳子,晃悠着自顾坐在位上。
学生来齐。
唐桑晚将英语作业整理好,每个小组的收上来,间接避开段景文等人的作业。
即使不做作业也能稳坐第一的学霸,理念里并没有‘作业’二字。
段景文全程目不转睛,笑意懒散地撑着下巴,凝视她。
手指敲了敲桌子,制造声响。
“唐桑晚,你是书呆子吗?一大早就催命。”
她懒得理他,摘下笔套把黑板上老师归纳总结抄下笔记上。
“说句话成不。”
“段景文,你不要挡住我的视线。”
她不理他,他直接用背脊把黑板上的内容遮住,太过讨厌。
“早上送你来上学的男人是你什么人?”
“跟你没关系。”
段景文一大早就看见车站台那里一个跟她同往的男性,心里不舒服地膈应到现在,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杯酸奶放在她桌上,眸光敛滟,“给你带的酸奶。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好。”
唐桑晚低着头记笔记,漫不经心的笑,“不用,我不想知道。”
从金娜那里领悟到的精髓就是远离段景文,真爱生命。
真心佩服那些喜欢段景文的女生,勇气可嘉。
段景文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刺激到了,生来冷淡,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反而被对方当豺狼虎豹。
他直接拿走她的笔,站起身,唰的几声,将教室所有的窗帘拉上。
整个空间瞬间暗淡无光。
大家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困惑地盯着,不解其意。
扫过教室众人,段景文用不可一世的口吻:“现在都闭上眼睛,一分钟后再睁开,如果我发现有人偷看,将会死的很惨。”
大家吓得打了个哆嗦,无人敢抗衡,赶紧闭上眼。
唐桑晚一头雾水,然而当他回到她身前那一刻,一只手突然揭去她鼻梁上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