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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旭是已经习惯了, 或许是因为她长相比较出众, 又是以女性的性别年纪轻轻就掌控诺大一个旭阳集团, 网友们总会很乐意看见她的绯闻或丑闻, 不过江旭的底线就是不允许胡乱报道她跟旗下艺人的八卦,其他的也就适当放宽松了一些。
    贺绥就是从头到尾都不一定知道, 回去以后就在工作间里雕刻阴玉。
    晚上七点多,李永开着送包裹的绿皮三轮车回到快递点, 跟里面的派单员对接了一下单子, 派单员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跟李永闲聊, “今天派送得挺快的啊。”
    李永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主要是今天客人接电话都挺快的,没耽搁时间。”
    “那不错, 哎对了,你负责的那一片,刚好有两件包裹就在你住的附近, 你一会儿顺便送过去?”
    李永想着时间还不算太晚,痛快的点了头领了包裹。
    两份包裹都是很轻的那种,一个巴掌大,估计就是些小饰品之类的。
    另一个则要大一点,约莫电脑键盘那么大,却是轻飘飘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包装上写着易碎物品,李永干脆就把小的那个随手揣进裤兜里,小心的抱着大的回了三轮车上,特意把大的就放在自己脚下的踏板上,免得自己一个不注意颠簸一下碰着了。
    “喂老公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李永接到老婆电话,听见那边儿子学话喊“老公”的声音,心里软得不行,“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一会儿还要去送两份包裹,不过就在咱们家附近。老婆,你跟儿子有没有想吃的?我一会儿给带回来。”
    听到那边说要买两斤水果,李永应了,挂断电话后手拧动电动车把手加快速度。
    顺路把两个包裹都送了,李永买了水果回家高高兴兴的回家,他老婆徐凤抱着儿子开了门,两岁多的儿子咯咯笑着要往爸爸怀里扑。
    可等李永伸手要接的时候儿子又抽了抽鼻子瘪着嘴要哭了,徐凤连忙把儿子接了回来,眼角瞥见一抹红,吓了一跳,“永哥,你受伤了?怎么手上好像有血?”
    李永一愣,翻手看了看,自己也是纳闷儿,“没有啊,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沾上的吧。这小子怎么了,今天居然不让爸爸抱了,小没良心的。”
    徐凤一听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催促着李永去洗手,“肯定是嫌弃爸爸身上脏了,一身汗臭,你干脆洗个澡吧。”
    李永被儿子嫌弃了也不生气,乐呵呵的又去快速的冲了个澡,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体恤边沿也沾上了点血,嘀咕一声奇怪,也就随手扔到装脏衣服的桶里没多想了。
    洗完澡出来,李永陪着老婆儿子吃饭,一边说着今天送了多少包裹,“再努力一点,这个月应该能拿到一万多。”
    “最近热得很,还是别太拼了,要是你累坏了我们可怎么办?”
    两口子正说着话,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徐凤一脸纳闷儿一边站起身,“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敲门?物业的?”
    这年头上门敲门的还真不会太多,要是客人的话都会提前联系才对。
    今晚儿子格外不喜欢爸爸,就算是看见妈妈起身要把他单独留在桌子边跟爸爸独处也哇哇的哭。
    李永被嫌弃了也是一脸郁闷,徐凤只能把儿子一起抱着。
    因为家里有男人,徐凤也没太过谨慎,直接拉开了防盗门,还没等看清楚外面等人呢突然就被人大力拉开。
    或许是看清楚了开门的是女人跟孩子,那力道一拐就把她按到了门边墙壁上,后面有人训练有素的蹿了进来,第一时间把控各个窗口房门。
    “警察,不许动,是李永本人吧?请配合走一趟。”
    坐在桌子边还捏着筷子端着饭碗的李永转眼就被人掐着后脖颈反手按着双臂将脸压在了饭桌上,一听什么警察,李永跟徐凤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些警察会不会找错人了?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老公就是个送快递的,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好多年了,从来没犯过事啊!我、我去拿我们的户口本身份证给你们检查!”
    徐凤吓得腿软,抱着儿子的手都要脱力了,却还坚持努力解释,希望警察不要把自己老公抓走。
    李永在那里也是哎哎的叫,“你们干什么!是不是真的警察?我们可从来没干过坏事,连捡到钱包都会上交的!”
    带队的便衣眉头一皱,总感觉太过古怪。
    不过这种想法刚闪过,其他在房间里搜索的人就拿了一套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脏衣服,“老大,这衣服上有血迹!”
    领头的一看,不再纠结,挥了挥手示意把人带走。
    徐凤跟李永一听,心里咯噔一跳,李永想的是难道自己不知不觉中经过了一个什么杀人现场所以沾到了血迹?
    可使劲回想也真想不出血是在哪里沾上的啊!
    两口子一番心慌意乱的拉扯,孩子也哇哇大哭,旁边的邻居小心的把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对门的男人居然被抓走了,顿时吓得连忙关了门,回头就去网上分享了一个“多年邻居疑似杀人犯,刚被便衣抓走”的帖子。
    审讯室里,年轻的小伙子脸色憔悴眼神恍惚,被问及杀人经过,小伙子依旧满脸茫然的摇头,却已经沮丧到为自己辩驳的心力都没有了,因为他自己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干过这件事。
    杨队长被抽调过来,跟着这边的人一起站在单面玻璃墙外看。
    “还是问不出?”
    “犯罪心理学的专家来过了,一点没看出来这小子有撒谎的痕迹。”
    “刚才不是又抓了一个送快递的吗?犯罪现场有很大的相同之处。”
    “这年头送快递的也能这么凶残?难不成是什么邪教?”
    杨队长摸着下巴,转身离开,跟这边的副处提出能否让他找个社协办的人过来看看。
    “社协办是什么?”
    陪着杨队长的这边分局副队长纳闷儿的问,难不成是什么擅长微表情解析的?
    杨队长笑了笑,转头看副处,“这件事我觉得有古怪,可能会需要社协办的贺处长帮忙。”
    一听贺处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分局副处人脸色一变,不再多做考虑,同意了杨队长的提议。
    杨队长可是跟着那位出过好几次任务的,说不定在这方面就有了经验,既然杨队长说不对劲,万一真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干的怎么办?
    夏冬都已经在家里了,接了一通电话就赶了过来,一听居然就是前两天那个快递小哥杀人案,顿时乐了,“这不是证据确凿的嘛?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夏冬动作却不慢,带上了需要的东西直接开着车赶了过来。
    等到知道今晚又抓了个送快递的,犯罪现场都跟之前那件案子差不多,夏冬也觉得有古怪。
    “帮忙看看这两个人身上,有没有沾上鬼气啊邪气啥的。”
    杨队长附耳小声跟夏冬嘀咕,免得旁边其他人听见了要给他们两个投以看傻子的眼神。
    夏冬时不时的就要往外面跑一趟,没有确定案子跟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有关之前夏冬都不会跟贺绥说。
    不过等到贺绥准备好明天要用的东西准备上楼休息时,却接到了夏冬的电话。
    “处长,你有没有空?这边有个案子好像有古怪,我不太确定。”
    夏冬语气有些犹豫。
    贺绥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小黑跟贺夜听到动静,已经睁开了眼看着他。
    虽然明天还要去参加宴会,休不休息对于贺绥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好,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直接把地址跟汪哥说一声,让他过来接你。”
    贺绥摸了摸小黑,“你们就在家里吧,我去看看情况。”
    贺夜不吭声,默默钻进了贺绥手腕上的槐木珠里,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坚持。
    小黑打了个哈欠撅着屁股伸了个懒腰,然后毛球翻滚似的甩了甩毛,整个狗看起来更蓬松了,“我当然是要跟着主人的。”
    贺绥没办法,只能背了包揣上小黑,等小汪开车过来,这才一起往分局去。
    因为夏冬还不能确定,所以不能把犯人转走,不过刑侦分局大队长已经特意给社协办开了特殊通道,贺绥过去的时候只有分局这边临时被副处叫来顶缸的大队长带着杨队长以及夏冬等着,并没有别人在场。
    分局大队长跟杨队长也算是老熟人,姓郝,人称郝烟囱,盖因这人太好烟了,浑身烟草味那是洗刷个十几遍都洗不掉。
    不过这次见到传说中的贺处长,郝烟囱嘴上却不敢叼烟,还特意去找属下借了一套刚洗过的警服,争取让自己身上的烟味淡一点。
    正是因为跟杨队长关系好,所以郝烟囱知道的内情比他们这边的副处都还多一点,见到贺绥本人后十分热情,就跟见到岳父似的一路殷勤的在前面领路,看见贺绥出来办案居然还把宠物给带上也没意见,反而随口夸了两句。
    不过等知道那只浑身雪白的小奶狗居然叫小黑,郝烟囱脸上的笑尬了一下,又随即挺住了。
    贺绥有点不太习惯,毕竟刚才路上小汪说一会儿同行的会有临时接了这案子的大队长。大队长职务上还是比较高的,可这位郝队长?
    杨队长哈哈笑着让贺绥别管他,就让郝烟囱尽量的献殷勤就行,其实他心里清楚,老友这是希望能让贺处长给他弄个什么什么符之类的。
    郝烟囱年轻的时候就烟瘾大,如今当了二十多年的刑警,烟瘾更甚。
    可年纪大了身体肯定没以前那么耐造,最近咳嗽得厉害,他家媳妇孩子老娘都坚决要让他戒烟,这可就愁死郝烟囱了。
    听杨队长说起社协办的贺处长会弄些奇奇怪怪还挺实用的符,于是就异想天开的琢磨有没有既能让他不受烟草危害又能随便抽烟的法子。
    既然杨队长都这么说,贺绥也就只当这位同志生性热情好客,点点头没再多想,询问起夏冬具体情况,“为什么会有不能确定抖情况?”
    夏冬能自行开阴眼,凝神聚目就能看见阴邪鬼气,如果这件案子是有鬼怪作祟,前后也就过去几天,应该是能够看见残留阴气的。
    夏冬收了笑意敛容正经道,“这次的涉案人员一个是四天前抓获的快递员张顺,一个是今天傍晚才抓过来的快递员李永,我看了,两人身上都有一股阴气,李永身上最明显,但是却跟我以前看过的不一样,所以不能确定。”
    贺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说话间已经到了审讯室旁边的监听室,郝烟囱询问贺绥隔着玻璃看能不能行,“如果不行我们就直接进审讯室。”
    贺绥抬眼看了玻璃墙里面坐在椅子上歪着头张嘴打瞌睡的年轻人,“需要进去一趟。”
    郝烟囱二话不说就带了贺绥他们进去。
    张顺撑不住打了个盹儿,突然听见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坐了起来,被烤在椅子后面的双手磨得有点痛,张顺眯着眼看来的是什么人。
    结果还没看清楚领头那个高大的男人长什么模样,突然那人手上夹着张什么东西,俯身按了过来。
    张顺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了,反应非常迟钝,脑袋里连个躲开的想法都没有,只觉得额头被男人按的地方突然一热,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
    “听见什么没有?”
    男人出声询问,张顺愣了半晌,慢了两拍的“哦”了一声,“有,但是听不懂。”
    刚才隔着玻璃贺绥就确定了这次的案子确实不简单,进审讯室只是想用黄符试一试,刚才他用的是寻根符,有一定几率能够让被施法的人听见或看见一些东西。
    郝烟囱在旁边就看见贺绥按了张黄符到张顺眉心那里,结果刚一碰到就突然烧了起来,偏偏张顺本人一点没感觉烫。
    更古怪的是那符烧完了居然一点灰都没有,郝烟囱不信邪的歪着身子去看了好几眼,连贺绥收回手的时候他都歪着去看了看,确定贺绥手指上也没有灰。
    杨队长好笑的拍了老友一巴掌,拉了一把让他注意点形象。
    之后贺绥又去看了另一个嫌疑人李永,得到的结论差不多,都是听到了一点声音,但是听不懂。
    “难不成是外国人搞的?”
    夏冬脑洞大开,什么降头女巫吸血鬼都来了。
    贺绥看看时间,十二点多,“现在方便去查看遇害者遗体吗?”
    杨队长跟郝烟囱脸色一变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杨队长咳了一声,“贺处长,死者遗体咱还是明天去看吧,毕竟那个还要打个申请,要不然咱们去看看监控录像以及各种证据。”
    贺绥虽然不懂二人为什么会这么说,想了想,还是坚持要去看,“证据对我来说,有时候作用并不是那么大,如果能够在死者魂魄离开之前找到他们,直接询问当时情况,对我来说更有用。”
    一听贺绥还要找死人谈话,杨队长跟郝烟囱龇牙又看了一眼彼此,然后咬咬牙点头应同意了,也不说什么要打申请的话了。
    死者遗体是放在证据提检科那边的,郝烟囱打了几个电话就带着贺绥他们过去了,因为尸体上能够提取的证据已经都过了几遍了,所以尸体直接入了冷冻柜。
    郝烟囱戴上手套拉开冰柜,掀开裹尸袋,出现在众人眼中的却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堆碎肉,“尸体完整度是百分之九十九,确定没有丢失部分,因为还需要备用,所以暂时没有进行拼接缝合。”
    刚才让郝烟囱跟杨队长不大情愿大晚上过来看尸体,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是碎尸案,而是因为尸体的恶心程度,连内脏肠肚都被分开了,那画面真的太有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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