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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染开门回到屋內,将钥匙丢到入门的小桌上,抖落伞上雨水,低头看一眼从自己身后蔓上的阝月影,打开鞋柜,将一双男式拖鞋取出。
    “你可以穿这个……”
    转身见少年趿拉湿透的鞋,带着滴水的发环顾四周,又望向自己,她强压心头泛起的异样情绪,扯落xong口的风衣拉链,冷声开口:“我爸妈目前不在家,要很晚才回,你把校服脱了放洗衣机里,烘干了再走。”
    脱下外套的初染仅着浅紫蕾丝睡衣,深v缎领下,丰腴高耸的两只ru儿随动作摇晃,将腰肢衬得愈发细软,不盈一握,乃尖高高撑起布料,轮廓清晰。
    少女的诱人身姿将祁缙身上寒意迅速驱散,他目不转睛盯住那处,单臂撑于墙面,散发兽一般的野戾之气。
    “你的眼睛在看哪里——”初染用手遮掩xong部,狠瞪回去。
    “要么去浴室待着,要么现在就给我出去。”说完再不理他,径自走至厨房冰箱前取出红糖和姜,一副随君自便的模样。
    被讨厌了,祁缙无声垂眸,脱下鞋袜,赤脚落地,将滴水的书包放到木地板上,风扇开至最高档对着吹。
    “染染,我能用浴室吗?”少年沉默一阵,嗓音中夹杂一股沙哑与疲惫,迎接他的却是少女娇小笔直的背影与沙沙削皮声,少年无声叹息,也罢,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
    初染停下动作,把姜皮往垃圾桶里一扔,见灶上小锅里热水开了,她立刻调至小火,拿刀小心翼翼把姜块切成碎块,顺着汤勺放入锅內,轻声应允:“可以。”
    十分钟后,听得浴室传来的水声,初染搅拌小锅內的汁水,抓起一把枸杞、几颗红枣往里放。
    她闻着锅內姜水气味,陷入沉思,直到手指被锅內溅出的热液烫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定是中邪了,竟把祁缙带回家。
    见汤水色泽金黄,已是到了火候,她猛然想起少年没有可替换的衣服,自己的衣服裙子偏多,只能从爸爸的衣柜里下手。
    初染关掉灶台的火,到父亲的衣柜前站立,认真打量柜內衣物。她伸手抚过质地上乘的西装內衬、polo衫与黑裤,猛然清醒,感觉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傻帽。
    为什么要给他挑这么好的衣服穿?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关上柜门,打开最底端的抽屉,从一堆旧衣中找出一件磨边起毛的白色背心、一条灰黑色短裤。
    就决定是这套,不让他裸奔就很对的住他了!
    沐浴过后,祁缙望着支架上的背心裤衩,眉间微抽,真要他穿这个?叹一口气后,他套上衣服,走出浴室。
    “愣着干嘛?坐过来啊——”空气中的浓烈姜味,彻底驱散雨腥气,少女坐在饭桌前,单手撑下吧,挑眉打量少年。
    窗外夜色迷离,雷鸣电闪不断,桌上的玉白大碗热气蒸腾,祁缙舀一勺姜水放入口中,当即被辛辣中夹带的强烈酣甜呛到说不出话,这是放了多少红糖?
    “不好喝吗?”见祁缙喝了加料汤水后,面色渐渐凝重,初染心头泛起无名悦感,她吐出枣核,杏眸莹亮。
    这人连喝咖啡都不愿加糖,可说是厌甜星人典型代表,为了照顾他的口味,她特意在他的碗里多加三勺糖。
    “……没有,很好喝。”祁缙顿住,连连清嗓。
    quot;既然喜欢,那就全部喝完,一滴不准剩!quot;胃部传来阵阵暖意,初染笑眯了眼。
    一番酷刑后,祁缙不动声色放下碗,直视少女:“谢谢。”
    “告诉我,出国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初染发问,她握紧勺柄,神态认真,如做笔录的实习期小刑警。
    一道极强的闪电亮起,炸雷轰鸣,狂风恣肆,整个天就像塌下来一般,楼底车辆发出警报声,喧嚷不堪。
    身穿老土背心的少年眼帘轻阖,发梢低垂,令人看不清面部神情,他就那么安静坐着,不置一语。
    还是不愿意说吗?初染等待许久,心头不满与烦闷如雪球越滚越大,她撑桌起身,将碗丢入水槽,准备下逐客令,却听到对方说了两个英文单字。
    即便再孤陋寡闻,她也听过这所在世界都享有显赫威名的军校。
    “四年后,我会加入林卿煜所在的团队,成为他的战友,在这以前,我要进入这所军校……”少年双拳紧攥,呼吸微沉。
    林卿煜?想起那个男人的冷峻眉眼与骇人气势,初染微愣,这分明就是在鲜血与战斗中磨出的肃杀之气,绝非进几次健身房、打几杆枪的和平年代男xlng能模仿得来的,那低调到不行的林家长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是我十年来唯一的目标,直到今年,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还有一个你……”祁缙肌ro紧贲,双眼在昏暗灯光下泛出一种异样暗色。
    “你选的这条路很危险?”初染关掉水龙头,愣怔问道。
    “嗯……”祁缙盯住少女微颤的小腿,薄唇紧抿,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生短暂数十年,将暗网下那个罪恶昭彰的团ti逐个送入地狱的过程,他未能亲自参与。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以你的成绩,想去什么学校去不了?”她拧干抹布,迫使自己不去看他,顺利考上名牌大学,再找一份ti面又高薪的工作,那多好。
    “因为活得不耐烦了……”祁缙自嘲一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为痴人说梦。
    顶级军校、危险xlng极高的职业,任哪一个从十六岁高中生嘴里说出,都会被当成狂妄中二的痴梦呓语,但初染却笑不出来,因为她能感受到祁缙说这话的态度,是认真的。
    “所以我呢?你的未来里,根本没有我对不对?”她冷笑。
    “有,我会活着回来娶你。”祁缙盯住少女光洁如玉的背,向前一步,将她搂入怀,勾起一缕发丝,低低开口:quot;这一辈子,其他男人不会有机会……quot;
    他的未来,就是她,也只有她。
    “你对我来说,是至今为止最大的变数……”从未想过命里会出现这样一个女孩,像淬炼好的毒,令他逐渐沉沦,甚至一度生出动摇的心思,只想将心底目标掖藏起来,不提半个字。
    羁绊越深,就越难说出口。
    “别碰我,放开,想死就去死,没有人拦你,我一点都不会伤心……”初染奋力挣扎,少年却像牛皮糖一样将自己抱紧,她气急,张嘴咬上他的臂。
    因情绪激动,双颊坨红,眼眸含泪,啃咬皮ro的模样固执而笨拙,似一头被壁上末路的小兽。
    祁缙只觉xong口被人狠捶一拳,他凑近少女耳廓,轻声呵气。
    “如果我在出任务时,不小心死了,你要替我活过百岁,好好地看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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