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寒摇摇头,他喝得不多。
“你们是要出去?”
昭昭刚要摇头,就听陆封寒说:“正好,咱们一道儿走走。”
昭昭咬着唇,可现在只能跟着陆封寒出去了,外头倒是不少人,大多是来赴宴的公子和女眷们,还挺热闹的。
昭昭正苦恼该和陆封寒说些什么,陆封寒就和赴宴的客人们聊起来了,昭昭松了一口气。
昭昭就站在花树下等着陆封寒,院落里的花树上都绑了花灯,很是好看,昭昭觉得出来这一趟也算值了。
正赏着景,昭昭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有些浑浊:“陆公子,今日这宴如何,可还过得去?”
昭昭的心咯噔一下,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那位徐大人!
接着她就听陆封寒回应:“自然是好,多谢徐大人款待。”
好了,这下昭昭确定了,这就是那个徐兴德徐大人,她怎么这么倒霉啊,竟在这儿遇见了徐大人!
徐兴德知道陆封寒是京城来的盐商,据说还和晋王有些关系,他也就想着和陆封寒结交结交,说不定也能借着陆封寒的关系搭上晋王。
昭昭想溜走,可徐兴德发现了她。
借着花灯的光,徐兴德看的分明,眼前的姑娘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身段也纤袅风流,可以说是世所罕见的美色,不是前些日子勾了他的魂儿的昭昭是谁!
自打那日在醉月楼一见后,徐兴德就迷上了昭昭,可以说是魂牵梦绕,可前几日事忙,他外出办事,他想着过几天就去醉月楼,可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在这儿看见了昭昭,而且瞧着这模样,昭昭成了这京里来的陆公子的女人。
昭昭不敢抬头,她腿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的加更!
第9章
徐兴德的视线太过炽热。
昭昭能感觉到徐兴德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她的胸脯和腰肢上,就像在醉月楼那天晚上一样。
昭昭觉得恶心又害怕,转而她想起她现在是陆封寒的外室了,徐兴德不能像之前一样了,她的心定下来不少。
陆封寒自然也注意到了徐兴德的目光,他冷冷地看了眼徐兴德,若是平时他早叫人把徐兴德拉下去了,可现在案子马上就要查完了,留着这徐兴德尚有用处,只好再等几天。
“陆公子,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前些日子新纳进门的外室。”
徐兴德没想到,他还以为陆封寒是把昭昭给包下来了,没想到陆封寒竟把昭昭纳进门了。
何况陆封寒虽只是个商人,却和京里的晋王有些关系,他也不好直接抢人,若是因此得罪晋王可就糟了,故而徐兴德只好忍下来。
徐兴德眯起眼睛,昭昭妖娆的身段就在眼前,他却暂时吃不得,当真遗憾。
昭昭觉得恶心坏了,她走到陆封寒身后,装作一副不好意思见外男的样子。
这下看不见昭昭了,徐兴德觉得有些失落。
陆封寒何尝不知道昭昭的意思,他抬手按了按额头,徐兴德自然关切问道:“陆公子可是身子不适?”
“是晚膳时吃多了酒,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
徐兴德还指望着通过陆封寒攀上晋王的关系呢,就说:“既如此,陆公子便先回吧。”
陆封寒就带着昭昭走了。
直到回了屋子,昭昭才松了口气,她也真是时运不济,竟然在这儿也能碰见徐兴德,好在现在徐兴德不能随便碰她了。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陆封寒和昭昭分别去沐浴。
昭昭洗的慢些,等她回来的时候陆封寒已经换好中衣在书案前看书了,此时陆封寒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眉心微微皱着,很是认真。
看着很有读书人的样子,不像是个商人,倒像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
其实昭昭有些好奇,陆封寒明明是个生意人,却十分爱看书,只要得了空闲就看书写字,是个喜欢读书的,可为什么没去科考呢。
虽说做生意也很好,但到底比不上科举入仕啊。
只不过昭昭虽好奇,却不敢问,她从一旁的小几上端过一杯茶,然后缓步走到书案前:“公子,这茶是刚刚泡好的,您尝尝,还能解酒。”
青白瓷的茶盏被一双纤长如玉的手握住,这画面像是一幅画儿似的。
陆封寒端起尝了一口,其实这茶叶比不上宫里的,泡茶的火候也不到,味道很一般,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昭昭看陆封寒的神色和平时一样,她就放下了心。
刚才徐兴德的表现太明显,她怕陆封寒误以为她到处给他惹事,嫌她麻烦。
她想了想,还是别把徐兴德之前就在醉月楼见过她的事告诉陆封寒了,只要以后再不起波澜就成了。
一旁的烛火有些暗,昭昭用银簪挑亮了些,这样更方便陆封寒看书。
烛火晃晃悠悠的,正好映到了昭昭戴的耳坠,珠光玉碎,清艳难言,陆封寒侧过脸就看见了这一幕,这是一种让人想要破坏的极致美丽。
怪不得那徐兴德迷成这样。
陆封寒放下书,然后一把抱住了昭昭。
昭昭没忍住惊呼出声,刚才她还在那儿站着呢,这会儿就到了陆封寒怀里了,她眼睫微颤:“公子……”她觉得有些危险。
陆封寒的眸子变暗:“葵水可干净了?”
“干净了……”昭昭磕磕绊绊地说,她不敢撒谎。
接下来,陆封寒书也不看了,而是抱着昭昭往榻上走。
昭昭欲哭无泪,她就知道是这回事,陆封寒个好色的!
又是胡闹了一晚上,昭昭第二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这会儿陆封寒早就出去了,想来是和那帮公子们一起,昭昭起来后就由着莺儿服侍穿了衣裳又梳了发髻,今天女眷们也有宴会,她当然要打扮一番,要不然会失了礼数。
女眷的宴会处设在后院里。
昭昭到的时候各处案几点心都已经摆好,院子里有各色各样的花儿,十分精致好看,再往前则是假山流水,岸边还有垂柳,是个惬意的好地方。
今天来的大多是洛州有名有姓的夫人们,不是官员就是富商的家眷,昭昭一个都不认识,她又不是个会说话的性子,索性就站在角落里,哪也不去。
昭昭待得有些无聊,她去数眼前的花有多少片花瓣。
刚数到第五片的时候,院子里热闹起来了,昭昭抬眼,就见一众夫人们都围着一个穿绛紫色襟子的夫人,那夫人年约四十,保养的不错,身材有些丰腴。
昭昭想这怕是个官家太太,毕竟富商虽有钱,却比不过当官的。
正好这会儿梁云之到了,她顺着昭昭的目光看过去:“这位是徐兴德徐大人的内眷。”
昭昭一愣,这竟然是徐兴德的夫人!
梁云之见昭昭似是感兴趣的模样,就道:“这位徐夫人可不一般,当初徐大人家中贫苦,可都是仰赖着徐夫人娘家的扶持才能坐上如今的官位的,故而啊,咱们的徐大人可是有着畏妻的名声。”
“既然畏妻,那徐大人他怎么……”昭昭没好意思说出口。
梁云之明白昭昭的意思:“男人不就是那回事,徐大人再是怕徐夫人娘家也好色啊,不过他虽好色,却没敢把一个女子带回家。”
昭昭:“……”
好吧,看来徐兴德都是在外头偷偷胡闹,不敢闹到明面上,不过那徐夫人是一定知晓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就开宴了,还有女先儿说书,很是热闹。
一些身份相当的夫人们谈笑聊天,更多的则是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
梁云之遇到了熟人,就叫昭昭先去池子旁等她,池子边人少也安静,正好昭昭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立时就往池子边走。
等昭昭走到池子边才知道这里为什么没人了,因为池子离宴席处远,看不见也听不见宴席处,来此处的夫人们大多都想着交际,自然不会来这儿了。
昭昭想回头和莺儿说话,却听见一道浑浊的笑声。
是徐兴德,他怎么过来女眷处了!
昭昭只好硬着头皮行礼:“徐大人。”
单单行礼这么一个动作,都显得昭昭身段妖娆,还有说“徐大人”三个字时娇娇软软的声音,徐兴德的身子登时就酥了一大半。
色授魂与,可谓是也。
瞧见了徐兴德色眯眯的神情,昭昭有些害怕,她想她还是带着莺儿回宴席上去才是,她行了个礼就要走,可徐兴德拦住了她。
“昭昭姑娘未免有些无情了,当日在醉月楼我就相中你了,还和芸娘定下了你的初夜,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昭昭姑娘你就成了旁人的外室了。”
徐兴德说这话时语调拉的很长,叫昭昭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昭昭装作没听见要走,徐兴德面色阴沉下来:“昭昭姑娘可太不懂事了。”
转而语调一变,“昭昭姑娘,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想你想的很,梦里都是你,尤其是昨晚上见了你一面,前半夜都没睡着。”
梦里他不知道想了昭昭多少遍。
昭昭冷了脸:“徐大人,昭昭现在已是人妇,还请你自重,”她想她得赶紧走了,眼下四下里无人,宴席处又离的太远,要是生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可接下来,徐兴德身边的守卫就抓住了莺儿,徐兴德一步步向昭昭靠近:“美人,我想你想的好苦。”
说着就往前一扑,竟然是想要抱住昭昭,昭昭骇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好不容易躲开徐兴德,却被徐兴德一步步逼进了假山里。
“徐大人,你不能这么做,”昭昭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见昭昭这模样,徐兴德心猿意马,恨不得立刻就能一亲芳泽,他狞笑着:“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乖乖听话。”
“徐夫人!徐夫人就在前头呢,要是叫徐夫人看见怎么办?”昭昭急道。
徐兴德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又往前几步:“这儿离前头可远着呢,就咱们两个人。”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是眼下的情况了,昭昭看着就在身前狞笑的徐兴德,右手手心抓紧了发簪,扎的她的手心有些痛。
若是徐兴德再往前,她不是用这簪子扎进徐兴德身子里就是自杀,这样活着实在太没意思了。
徐兴德急的直喘气,他一把抓住了昭昭的手就要亲上去,然后就听见外头熟悉的声音:“徐二,你们怎么在这儿,兴德呢?”
来人正是徐夫人,刚才她是同徐兴德的下属说话,徐兴德的心思登时被浇灭了一大半,他只好松开手,这次是不成了,只好等下次了,他轻轻地在昭昭耳边说:“我早晚要把你弄到手。”
然后就走出去:“夫人,我在前头喝了些酒,来这儿吹吹风。”
徐夫人半信半疑地跟着走了,等人都走了,莺儿也被他们放回来了,莺儿焦急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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