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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捉弄你!”凌雾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表情严肃上前再次拉起风俏言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喜欢你,俏言!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不想一直骗自己,明明对你有那种心思,却总是装着无所谓,甚至还老开你的玩笑。今日,现在,此刻,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风俏言,我凌雾喜欢你,我想娶你为妻!”
    风俏言已经愣住,金色眼眸大大的睁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凌雾,忘记了将手从他手里抽出,只是嘴唇颤抖不已,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于风俏言来说,这样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惊慌失措,猝不及防,她虽不谙世事,但耳濡目染,也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以前凌雾时常说起,偶尔也会说惦记她,想念她之类的话,她也只当他是开玩笑,虽然心里也会为之一动,却并未多想。
    此时的凌雾,一脸的正经,不像是开玩笑。
    俏言战战兢兢,整理了一下早已六神无主的情绪,轻轻说道:“你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吗?”
    “是的!”凌雾嘴角一扬,眼神笃定,看着风俏言手足无措的模样,又有些心疼 , 将她的手紧紧一握:“俏言,我喜欢你,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那种喜欢,就像炫月对佰仟云,像萧逐对红亚,是要以后生生世世,相守相随的那种喜欢,听清楚了吗?”
    风俏言浑身一颤,顿时眼眶含泪,不知如何是好。
    “俏言对我,有那样的喜欢吗?”凌雾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若是你不愿,或是不喜我,我也不会勉强纠缠于你。你不必因此不好意思,或是尴尬,以后……”
    “我喜欢!”
    “什么!”凌雾睁大眼睛,盯着风俏言,眼里难掩惊喜:“你再说一遍!”
    风俏言满脸通红,身体僵硬,嘴唇微抖,深吸一口气,垂着头小声说道:“我喜欢仙上的,也是那种喜欢。可是灵族之人……”
    凌雾早已抑制不住,一把将风俏言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语气激动不已:“太好了,俏言,我太开心了!你喜欢我就好,我还怕吓着你。你放心,其他的事情,不要担心,我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会周旋的,好不好!”
    风俏言依偎在凌雾怀中,顿时觉得一种温暖和激动遍溢全身,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啊!被一个自己喜欢和仰慕的人,这样的呵护和表白,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风俏言望着清月宫熄灭的烛火,小主与尊上,历经两世才能在一起,且不知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可仿佛只要拥有彼此,便不惧这世间任何的艰难险阻。此时的自己,也是一样吧!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便开始习惯凌雾出现在自己左右,甚至习惯他叫她小狐狸,习惯被他捉弄打趣。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开始在意他说的话,留意着他的习惯,凌雾的音容笑貌,在这数百年间,早已成为她的生活的一部分。
    在小主消失的那些年,如果没有凌雾,她根本挺不下去,是凌雾带着她,一边打理紫荆峰的大小事务,一边担忧着炫月。那一段时光,凌雾其实并不轻松,他表面的若无其事,可风俏言知道他心里的担忧和压力,那一段时光,他们彼此陪伴,相互慰籍,有些感情,譬如彼此之间的情意,早已经生根发芽,只是他们不知道,也没有言明罢了。
    此刻的凌雾,拥着风俏言,心里也同样感慨万千。某种程度上,炫月与佰仟云的结合,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和信心,尤其是看到二人能跟随内心,不顾一切的在一起,让他心里感叹和敬佩。
    “仙上。”俏言轻声问道:“仙上为何会喜欢我?”
    “叫我名字吧!”凌雾语气温柔,松开怀抱,捧着她的小脸,手指拭去了她眼角的泪花:“因为你很特别啊,我想不喜欢都不行!”
    俏言不解,金色的眸子注视着他:“特别?”
    凌雾嘴角一扬,捏了一下她的脸:“傻丫头,喜欢一个人,自然是觉得你哪里都好,哪里都那么可爱,就忍不住喜欢了啊!哪有为什么啊!”
    “哦!”俏言沉思了一下,仿佛懂了,如果要问她喜欢凌雾什么地方,她也是说不清楚的,觉得凌雾很好,又说不出哪里好,反正他在,她便会开心。
    次日佰仟云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炫月不知所踪。
    佰仟云心里又是一叹,睡眼惺忪撑下床后,顿时觉得腰酸背痛,疲惫不堪。这炫月与他平时的形象太不相符了,端方雅致,清冽自律的谦谦君子,谁知道在床上又是另一番模样!可隐隐中,佰仟云却又觉得那样的炫月,让她意乱情迷,无法自拔!
    俏言端着满是补品的午膳,进屋替她梳洗时,佰仟云才知道,所有的宾客皆已离去。莫烟和白弃早早的去大殿,等着她与炫月前去敬茶,谁知道却只等到炫月一人,说是替佰仟云一并敬了。二人也没有细问,饮了茶,白弃也随泽宇真人一道,回摘星岭了。佰仟云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小主。”俏言来到清月宫帮着佰仟云梳洗,言语间感受到了佰仟云的情绪: “咱们以后去拜会白弃仙上吧!”
    佰仟云点头,是啊,来日方长!
    “云灵医也随着去摘星岭了!”俏言继续说道:“白弃仙上似乎身体不适,尚在恢复中,云灵医为了能帮仙上调养,跟了去,让我和小主说,回去时再与小主会合!”
    “哦!”佰仟云点头,心里一阵感动,昨日便觉得父亲身体有些异样,没想到云幕尘比她想得周全。
    “小主,云灵医说的回去,是回哪里去?是回灵族吗?什么时候?小主你还是要回灵界吗?”风俏言心里一怔,关切的问道。
    “嗯!”佰仟云答道:“三月之期将至,我们要在那之前回去!” 风俏言眼眸一缩,没有再问。
    屋外一袭白影骤然停滞。
    第152章 不告而别
    天宫,泽澜正为白景把脉时,管事天官带着几个仙娥进了花园。
    “启奏君上,这些是各派仙家送来的适龄女仙画像,请君上过目!”天官示意宫娥将画像举着一一展开,顿时一个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跃然画中,或秀外慧中,或清秀可人,或雍容华贵,各有千秋。
    白景目不斜视,却感觉泽澜搭在他脉上的手指微微一颤,蹙眉说道:“知道了,先退下吧!”
    “君上!”天官愁眉不展:“这可是最后一批了,若是再入不了君上的眼,小的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天君立后乃是天族大事,还望君上慎思!”
    白景不语,端起泽澜为他递上的药碗,一边喝着一边余光扫过,却见泽澜面无表情,平静异常,不急不缓的收拾完药箱,朝他躬身一礼:“君上身体已无大碍,此药连服三日后,即可痊愈!”说罢手拎药箱,身姿挺拔转身离去。
    “君上,你还是再仔细看看吧!”天官有些不死心,示意几个宫娥将画像举近一些。
    白景望着泽澜离去的背影,眼眸明暗不定,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园,将一脸愕然无奈的管事天官甩在身后。
    次日午后,白景习惯性来到花园,却见一个小童立在亭中等候。见天君到来,立即将药箱中的药碗恭敬的递上。
    白景接过药碗,斜目看了看这个有些眼生的药童,不经意的问道:“泽澜医仙今日为何不来?”
    “回君上!”药童俯身应道:“师父回摘星岭了!”
    白景喝药的手一顿,缓缓放下,看着药童:“他是否有说何时返回?”
    药童见天君药只喝了一半,疑惑不已,据师父说,天君每次饮药都是一口喝完的。
    自己慢慢是按照师父泽澜的房子熬制的,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问你呢!”白景加大了音量,盯着药童:“泽澜何时回宫?”
    药童回神,慌忙应道:“回禀君上,师父走前已将君上服药之事尽数交代给了小仙,剩下这几天的药便由小仙为君上熬制!”
    见白景眼神渐凝,又道:“师父说,天宫已无大事,他可安心回摘星岭,潜心习医。少则数月,多则数年,暂不面世!”
    白景眼眸一沉,表情渐渐凝固。
    摘星岭上,泽澜身姿挺拔,青衣飘逸,焚香萦绕院落,修长手指缓缓拂过书卷一页,却眼神凝滞别处,静望流云。
    一个身影悄然飘落,来者一脸怨愤,目光逼人:“为何不告而别?”
    泽澜似乎早知道对方是何人,不为所动,也不抬头,只是握书的手微微一颤,将书卷合上,置于台上:“来了!”
    “我问你,为何不告而别?”来者语气似乎带着暗沉怒意。
    “君上何须如此动怒,我区区一介医官,何劳君上亲自问责,那天宫之中,司医者何止我一人?泽澜累了,想回家休息!”说罢仍旧不曾直视他,漫不经心开始去收拾台上的书籍,淡淡的说道:“君上若是为此事前来,那便请君上降罪吧!”
    “泽澜,你……”来者怒不可遏,指着泽澜,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见泽澜目不斜视,甚至都不曾抬眼看他,上前一拂手,将一桌的书卷扫落在地:“你明知故问,你不知道我为何而来吗?”
    泽澜看着一地狼藉,眸光渐沉,眉头紧锁,忽地抬眼直视着他:“我不知,君上倒是说于我听听!”
    “别叫我君上!”来人怒喝道。
    “白景,你想做什么?”泽澜盯着他,表情闪过一丝痛楚:“你难道是要我前去天宫,为你挑选妃嫔,为你娶妻立后出谋划策?是这样吗?” 白景表情一怔,张口不语。
    “或是要我常伴你左右,看着你生儿育女,以享天伦!”泽澜眸光闪烁,语气渐渐激愤:“你觉得,我能做到吗?就算我能做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叫我如何自处?”
    “现如今,你问我感受!”白景眼神痛楚:“你与那乾陵峰之女定亲之时,我在东海苟延残喘,那时候,又是何感受呢?恐怕,你早就当我是将死之人了吧!”
    泽澜瞳孔一缩,张口望着白景:“我那只是……”
    “罢了 !”白景语气低沉:“这个天君,不是我想做的。我最想要什么,别人不懂也就罢了,你不懂吗?若能舍了天庭的纷扰,天君的责任,能与你隐居东海,回到从前,我何尝不愿!”  “回不去了!”泽澜背过身去,幽黯的说道:“你是心怀天下之人,也是我心中天君的不二人选,也许世事皆是如此,岂能两全?你身负重责,天族历经磨难,早已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此时你定不能甩手离去。白景,这也许就是你我的宿命,以前在东海,自有一方天地,可以随心所欲。可如今你贵为天君,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引来闲言碎语。”说罢转身,强行挤出一抹笑意:“就这样吧,好吗?”
    白景看着他,紧握的拳头骨节泛白,眼中凝聚着暗沉的情绪,久久不散。两人面对面对峙很久,四目相对,却再没有人说一句话。
    摘星岭云雾随风弥漫,直至艳阳西落,霞光轻映,星辰渐呈。
    须臾,白景长吸一口气,对泽澜说道:“若无君相伴,这天下又有何意义!” 说罢,身影一晃,飘然离去。
    泽澜身形一晃,跌坐椅上,蹙眉闭眼不见情绪。紫荆峰上。
    夜色渐浓,佰仟云于清月宫等了许久,仍不见炫月归来,困意上来,实在熬不过,便躺上床睡下。
    朦脓中,身边之人轻解衣衫,缓缓上床躺下。
    佰仟云感觉灵敏,习惯性的移身靠近将人抱住,嘴里呢喃:“你去哪里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啊!”
    “在藏经阁,看了一会书!”炫月闭眼答道:“你快睡吧!”
    “哦!”佰仟云困意正浓,也没追问,抱着他渐渐入睡。
    第二日,仍是如此,佰仟云久等至深夜,还是不见炫月身影,方才感觉他这两日有些异常。昨夜回来,她便没与他说上什么话,本想今日与他说些事情,可炫月一大早便出了门,也未曾叫醒她。
    这几日紫荆峰十分忙碌,由于新进弟子众多,除了要安排食宿,考核修为资质外,还有很多琐碎繁杂之事,比如要重新修订门规和内部的管制,甚至轮值之事,修炼排班时辰。以前的旧制,虽简单实用,可如今紫荆峰数百人,俨然是从前的几倍,旧制已不再适用。所以自大婚后,选用便忙于同师叔莫烟他们研定新制,早出晚归,倒属正常。
    佰仟云心思不深,也没多想,甚至还偷偷庆幸炫月晚上回来没折腾她,让她睡了个好觉。可又担心他是否为琐事所累,不禁又有些心疼。想着自己呆在屋里也无事,索性去看看他,他应该会高兴的。
    刚推门而出,炫月迎面进来,险些撞个满怀。
    “你回来了!”佰仟云一喜,一下将他抱住:“是不是很累?”
    “嗯!”炫月面容确有些疲态,蹙眉看她:“怎么不先睡?”
    “等你呀!”佰仟云踮起脚尖,朝他唇上吻了一下:“你不在,人家睡不着嘛!”此话纯属言不由衷,佰仟云厚脸皮的知道,就算炫月不在,自己困意上来时,还是能睡得跟猪一般。
    “你先睡吧!”炫月轻搂了一下她,将佰仟云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解开,微微叹了口气:“困了就睡,不必等我,我还有些奏呈要看!”说罢便朝书案走去。
    佰仟云顿感一阵失落,可眼见炫月表情专注的看着奏折的样子,不忍打扰,只好作罢,悻悻走到床边,一声略带失望的叹息后,倒在床上。
    炫月蓝眸微抬了一下,并没有理她,执笔开始批阅门派日呈。
    第153章 重入魔界
    连续两日的独自入睡,让佰仟云莫名的失落,心情也有些闷闷不乐,却说不上来为了什么。炫月仍旧是早早出门,虽表面并无异常,可佰仟云还是隐隐察觉有什么事,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啊,或是他真的累了?可以往无论炫月有多累,也会主动亲近于她,这两日一改常态,倒是叫佰仟云有些不习惯了,甚至开始怀念起与他的亲热,及那终日不知节制的温存。
    呆在清月峰也甚是无聊,便去了紫荆峰,帮着红亚他们一起抄写门规,闲聊中,也知道这些天外面发生的一些事。
    原来是那天君白景不知何故,竟昭告天下,说自己将永不娶妻,也不立后。要重改帝制,下一任天君,因他无后无法世袭,便选贤能着居之。此昭一下,顿时天下掀起轩然大波,人心惶惶,天宫众神纷纷苦苦规劝,可无奈那白景态度坚决。于是便有天官前往紫荆峰,求助于天尊炫月,请他务必上天宫主持大局,商议此事。
    “哇!我这堂兄想法倒是清奇!”佰仟云赞叹道:“这有点效仿我们灵族的意思啊!灵主虽是天定之人,可灵族的族长却是大家推举的,我便觉得这样很好啊!我支持他。可他为何如此啊?”
    “我也不知!”红亚也只是一知半解,四周看看没人,小声对佰仟云说道: “我听说,那天君此举,是为了一个人。”
    “谁啊?”佰仟云兴致盎然,觉得这里面定有因缘:“莫非是他的红颜知己?”
    红亚点点头,一脸神秘:“也不知道是谁,能有如此能耐,按理说如果两情相悦,嫁给天君不就皆大欢喜了吗?为何要颁诏说永不娶妻立后呢?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佰仟云也疑惑不解:“没听说过白景喜欢什么人啊,他身边,我就没见过女人!”
    “谁说一定是女人了!”凌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还偷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你们两个丫头,还有这等嗜好,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
    佰仟云却是被他的话惊了一下:“等等,难道说,他是为了一个……男人?”
    “断袖之情,龙阳之好,这世间无奇不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凌雾却不以为然,朝佰仟云和红亚脑门上一敲:“姑娘家家的,别瞎打听这些,赶紧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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