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个人坐回到车子里,时喻薇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现在的,“但你不是息影了么?现在工作又忙,真的不用因为我,再特意去出演什么电视剧。”
宴临息影四年,首部特别出演的电视剧,时喻薇已经可以想象会给剧组带来什么样子的热度。
未拍先红。
宴临凑上前,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时喻薇的发顶,唇角的笑温柔亲昵,“特别出演会怎么累?”
“你写我演,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啊。”
时喻薇:“……”歪理。
可心中突如其来的欢喜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鸭梨:删去感情线=老婆在意我=老婆喜欢我
第37章 【撞见】
囿乾传媒在防狗仔方面做的相当到位, 专属车库里,三步一岗,五步巡逻, 进出严格。直到车子驶上高速, 后面都没有被人跟住。
宴临阅览完邮箱里的邮件, 把平板关机,转头见时喻薇正在看短视频, 面上涌出些愧意, “我刚才忙工作, 是不是无聊了?”
“没无聊。”时喻薇晃着自己的手机, 唇角缀出笑, 看上去的确乐在其中,“对了, 你下午回家?不用去公司?”
本来时喻薇准备从囿乾传媒离开后,回家和陈妈学做甜品的打发时间的,自己平日喜欢甜食,但做法不讲究, 心血来潮的想好好钻研下。
“周五啊,不是岳父生日么,订的礼物在后备箱放着,去年你自己去的, 说好了今年咱们俩一块去。”
去年,时喻薇去完生日会回到家,神情和状态都不对, 宴临就说第二年的时候陪她一块去。
在国外的这段日子,每次和时喻薇视频结束,宴临都有种立即飞回国内的冲动,提前到今天,一是想见时喻薇,二则是陪她去生日会,怕她受委屈。
时喻薇听到宴临说生日,面上的笑僵了僵,稍纵即逝,“我让二宝把我准备的礼物带去了,至于生日会就不去了。”
倒是宴临的话让时喻薇心中困惑,难不成自己去年有回时家参加生日会?时喻薇没有记忆,实在想不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下自己决定去。
时喻薇敏锐的发现在自己说不去时,宴临不知何故突然落寞了,心中不忍,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宴临抢了先。
“那,老婆有兴趣去我在嘉利的办公室看看么?我们结婚后,你都没有去过公司。”宴临怕自己说回公司工作,时喻薇直接开口分道扬镳,不如说成参观办公室。
大概刚刚宴临落寞的样子实在可怜,时喻薇几乎没有犹豫就应下了,眉眼弯成了月牙,“好啊。”
闻言,宴临眉梢轻挑,眼底淌出笑和愉悦,语气听着都欢快了不少,转头和司机吩咐,“换路去公司。”
嘉利集团作为上市企业,全球百强,工资高,福利好,工作时间同样不少,随大流的九九六。
唯一的另类就是宴临管理的海外部,因着出差和合作方的时差,他们工作时间十分自由,而作为领导的宴临,工作时间就更自由了,员工们经常对他神龙见尾不见首。
息影的四年间,网上针对宴临的爆料不少,有人说他进军商业了,收购了不少公司的股份,有人说他回家继承家业了。
但不管何种爆料都没有靠谱的证实,只有一张是宴临曾经参加的峰会的合照,嘉利自然有人见过宴临,可签下的保密文件让他们不敢随意爆料。
何况世界上那么多人,并非所有人都八卦,尤其商圈和娱乐圈,重合并非那么广,而且没有谁能红到全部人都认识他。
各种各样的限制条件,让宴临安安稳稳的在嘉利当了四年的老板。
“宴总,刚才……小傅总派了人来,您见不见?”秦岸见到宴临身侧戴着口罩的女人,心里虽然惊讶,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认真严谨的模样很有精英的派头。
他跟了宴临好几年,对傅家的事情多有耳闻,时喻薇和傅明修的纠葛自然有听说一二。
秦岸记得,刚知道宴临和时喻薇隐婚时,自己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老板强取豪夺了未来的弟媳妇,并且在脑海里脑补出了八百字的小作文。
他本以为强取豪夺是爱情的力量,可现在怎么回事?老板出轨了?
车子来公司的路上,时喻薇让司机停在药店门口,只为了买包一次性口罩,即使来的路上见到的人不足十数,可站在发光体宴临身侧,时喻薇依旧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让她深觉自己目光的长远。
宴临没应秦岸,见时喻薇已经坐下,似乎没什么拘谨,唇角不由浮出笑,复瞥向秦岸,朝着时喻薇扬了扬下巴,眼尾缀着显摆和骄傲,“见到老板娘,都不打招呼的么?”
等秦岸慌忙喊老板娘时,宴临轻嗤了声,所以先前看他的目光就是怀疑对吧?臭小子胆肥了,都怀疑他出轨了。
“秦特助。”见状,时喻薇终于想起自己没有摘口罩,忙摘下口罩微微颔首打了招呼。
“你去准备两杯咖啡,水果零食都要有。”宴临脱下大衣随手挂上,不紧不慢地补充,“至于他派来的人,不见,浪费时间。”
行呗。
秦岸早就猜到了宴临的回答,麻溜应下,转身去准备宴临要的东西,按理说这些不该他准备,但是没办法,谁让助理团队中,只有他见到过老板娘的真面目呢。
仔细想想,莫名觉得有点小自得。
时喻薇坐下,环顾办公室里的布置,极简冷淡风,没什么人气,两相对比,他们家里的书房似乎更为温馨些。
“看书看剧打游戏都行。”宴临怕时喻薇待的无聊,将平板和万能充一块放到时喻薇跟前,同时从书柜里抽出几本书叠放着,“都是些散文,能打发点时间。”
其实宴临心里有些紧张和无措的,就像被女朋友突击自己的卧室一样,时喻薇进到办公室开始,宴临就时不时的去注意时喻薇的目光停留。
秦岸悄悄地端上咖啡、果盘、零食,再次悄悄地推门出去,一个合格而成熟的助理,绝对不会在老板卖好时,分散老板娘的关注。
坐在沙发上的时喻薇拿了本散文,低头垂眸,手指摩挲着崭新的书封,书籍没有翻阅的痕迹,上面没有落灰尘,作者正是她喜欢的几个之一,书准备给谁的,不言而已。
时喻薇没有矫情,抬眼望向宴临,语调温缓真诚,“谢谢,你快去忙工作吧,我有书就可以了。”
“有事叫我。”
宴临说完,单手松了松领带,转身去书桌的间歇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紧张到底消散了些。同时心里暗暗想着,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自己在办公室的样子应该比在家里书房要帅吧?
宴临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敛去平时里的倦懒,猛地看上去,当真严谨禁欲,不苟言笑,名副其实的认真工作准霸总一枚。
三秒过去了,没有看自己。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看自己。
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看自己!
黑色墨水在文件上留下了重重的墨点,宴临抿着唇,眸色微沉的盯着自己手中至始至终都没有换下去的文件。
‘有书就可以了’的话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啊,自己在老婆的眼里,竟然真的比不上书有吸引力。
宴临低着头,看似正在专心致志的审核文件,其实想的全都是等会儿怎么挑话题不显得那么突兀,不让时喻薇觉得自己没有认真工作,成天净想着和老婆聊聊天。
“原来你把绿植带来公司了?”
“!!!”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击碎了宴临刚刚建立的严谨不苟的伪装,幸好微垂的眼睫挡住了眸中的情绪。
宴临确保自己的神情可以控制住后,终于抬了头,面上带着淡然沉稳的笑,“办公室的布置太冷淡,有天出门前想到书房里你送我的绿植,就带来了。”
办公室:呵呵,待了好几年,你可算看出我冷了。
时喻薇目光从绿植转移到相框上,面色登时一僵,唇角的笑都生硬了点,“我头回见到有人往办公桌上放结婚照的。”
虽然两个人笑的亲昵,但是难掩其中的生疏。结婚证上的合照放大以后装裱到相框里,时喻薇当真没见过。
往日里来办公室的下属不少,可宴临发现,只有现在,室内被渡上了温馨,添了常见却少有的人气。
宴临神情染上些许的委屈,仰头看着时喻薇,“不然咱们现在拍几张合照?我手机都没有合照的存货。”
顶多有几张趁着时喻薇睡着了以后,自己强自入镜的合照。
宴临的眸色清亮、深邃、漆黑,眼底深处盛满真诚,让时喻薇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唇角划过笑,安慰着,“你在忙工作,往后有机会再拍吧。”
自己不喜自拍,宴临看样子也不喜,两个人的结合既然源于联姻,那么平日里没合照倒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
时喻薇轻轻地蹙了蹙眉,只是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疏于考虑了。
未待深思,时喻薇只觉得天旋地转,直到头撞上某人坚实温热的胸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宴临拽着手腕,坐到了他怀里去。
耳畔的心跳声十分清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你心跳的有点厉害。”
宴临被拆穿,面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握着时喻薇手腕微微用力,似征求意见,又似利用当前的困局希望可以让时喻薇松口,“老婆,我们以后有机会去拍次婚纱照吧。”
是啊,两个人结婚至今,婚纱照都没有。
时喻薇终于恍然了自己失忆回家,忘记询问的事情,有天在书房,她明明打算找婚纱相册的,后来阴差阳错的忘了这回事。
一时半会儿时喻薇没回,转移话题的戳了戳宴临的胸膛,“问就问,你突然抱我做什么?”
“我怕你一直低头跟我说话,脖子酸。”
刚说完,宴临就极为不要脸的垂眸在时喻薇的后颈亲吻了下,酥酥痒痒的,让时喻薇不自在的只能眼睛乱转分散注意,结果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电脑屏幕上。
时喻薇:“……”
哪怕当前网页显示的内容又专业又深奥,可谁来告诉她,网页收藏栏里,收藏的【追女友妙招】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宴临日常生活中时不时的虎狼之词都从上面学的?
想到这,时喻薇反握住宴临的手,冷幽幽地开口,“阿临,我好像知道你的秘密了。”
宴临:“???”
宴临没来得及问时喻薇什么秘密,只听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面带怒色的傅明修以及追在身后,明显挡人不利的秦岸出现在眼前。
室内死寂。
傅明修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宴临和时喻薇,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下,两个人亲密相拥,而时喻薇分明、分明坐在——
在傅明修看来,对面两个人的姿势已经相当的暧昧,有些刚谈恋爱的情侣都不一定会做,至少他都没有对何夏做过这样的举动!
一时间,愤怒、难堪悉数涌上心头,以及那份罕见的酸涩,傅明修自己都分辨不明。
宴临没松开时喻薇,微抬眼皮,薄寂冷淡的目光落在傅明修身上,嗓音凉凉,“下次记得敲门,别打扰哥哥和嫂子,明白么?”
时喻薇借着办公桌,伸手在宴临的腰际不轻不重的三百六十度拧了下,听见身后嘶了一声,方才松了手,压低了声音警告,“好好说话。”
宴临拉住准备起身的时喻薇,轻挑了下眉梢,目光凝着时喻薇的侧脸,弯唇笑了,“你亲我下,我就跟他好好说话。”
其实时喻薇说了什么,傅明修没有听到,但宴临的那句话,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时喻薇没想到宴临会接这么一句,声音都忘记压了,“不亲,你好说坏说,自己看的办。”
闻言,宴临微微一愣,面上的笑不由加深,“不好意思嘛,我理解的。”
听到最后两句对话,秦岸肩膀抖动,显然憋笑憋的甚是辛苦。至于傅明修。脸色铁青,可见气的狠了,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宴临望向自己时,眼神里闪过了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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