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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绝不走。”太子扬声怒吼,指着那柄剑,厉声问道,“苏霁,你真的没有心吗?”
    苏霁痛苦地蜷缩在了被中,希望用鸵鸟的姿势来掩盖自己。
    在太子的角度上来看,她是什么绝世大渣女哦?
    “你必须给本宫一个说法。”太子冷冷地道,试图掀起被子,捉住躲闪的苏霁,而苏霁却拼命地捏着辈子,不让他掀起来。
    在这一攻一防之间,锦被徒然滑落,飞到了另一边,而太子与苏霁的力道却不能骤然停止,两人一同跌倒了床榻之上,太子匀称有力的肩膀一下跌倒了苏霁的胸前。
    太子竭力保持着平衡,双手一把按住了床榻,将苏霁锁在了自己两臂之内的小小空间中,一边喘息着,一边呼出沉沉的浊气,道:“今夜之后,你便是本宫的女人,再不能肖想旁人。”
    苏霁想要用手去推,却并没有空间去施展;想要呼喊殿外的人,却猛地发觉,太子的双唇已经紧紧地咬住了苏霁的双唇,使她仅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噫唔”之声。
    太子如痴如醉地舔/弄着苏霁的双唇,许久许久才不舍地放下,闷哼了一声,便一颗一颗地解开苏霁寝衣的盘扣,双目含情,脸颊如四月春桃一般。
    “此时尚在太后丧期,太子殿下,你怎么能如此行事呢?”苏霁甫一得了空子,便急切地道,“你不是说有违人伦么?你不是最重规矩么?你……”
    苏霁话未说完,微微红肿的双唇又被太子轻轻地咬住了,太子已解开了一排七个盘扣,略挡了挡苏霁的身子,转了一下,便将苏霁全身衣裳轻松褪去,另将自己全身衣裳暴躁撕碎,恶狠狠地扑向了苏霁。
    “本宫的确不愿悖逆人伦,可一想到,若是因为守孝,失去了你,还让别人占了先机。”太子紧紧地搂住了苏霁,一双眸子中蕴含着数不清的情绪,微微颤抖地道,“那本宫……会一辈子后悔。”
    “你这是在强上女子!我不愿意!”苏霁挣扎着,想要拜托他的控制,可太子只是稳稳地抱住她,她一点儿也动弹得不得。
    太子双眸内的瞳仁不可自抑皱缩了一下,绝望地看着苏霁,喃喃自语,道:“你明明是同意的,本宫已经等了一年,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的默许,一直到两月前,你分明是同意的……”
    太子用右手轻柔地掠过苏霁的发梢,问:“告诉本宫,究竟发生了什么?本宫实在受不了——假若你一开始就拒绝,本宫还能接受,可如今我们越过重重障碍,已是谈婚论嫁的阶段,你却反悔了。”
    苏霁痛苦地闭上了眼,她也并不想如此。
    系统啊系统,难道世间真的没有双全法吗?既能不负她的父母期待,也能不负太子深情。
    此时传来了系统冷漠的声音:“叮咚!回答您的问题,不能。”
    苏霁倒是一惊,原来系统随时随地都在观摩着,甚至就连接下来的事情都……
    太子见苏霁迟迟不应答,继续道:“如果你没有令本宫满意的答案,本宫决不能接受——你这是在玩弄本宫的感情。”
    苏霁听太子所言,甚至觉得有点儿道理,可是——穿越时空、系统任务这种事情要怎么跟太子言明呢?况且,就算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也仍旧解决不了目前的困境。
    正当苏霁犹豫之时,外头一阵喧喧嚷嚷之声,火把的光将整个元彻殿染得透亮,太子与苏霁皆是一惊。
    “苏霁姑娘,大事不好啦!”王公公一边猛烈敲击着房门,一边道,“今儿晚上,皇上喝了些酒,便晕了过去。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奴才这才想起了你,求苏医女往乾清宫走一遭,皇上的命就看你的啦。”
    太子与苏霁对视一眼,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且听那王公公告饶一声,道:“苏医女,对不住啦,事急从权,我们这些阉人也算不得个男人,是无碍名节的,等治好了皇上,奴才亲自跪下给您赔罪。”
    说罢,王公公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将一把钥匙插入了锁孔中,略微转了几道,便来了门,只见苏霁一人躺在榻上,身上寝衣都褪了下去,露出一双白嫩的臂膀,面色微红,偶尔能听到轻轻浅浅的喘息声。
    苏霁立时用锦被盖住了自己的双臂,冷冷地道:“我还没穿戴好,你们着什么急?”
    除却王公公一位年事已高的太监,进屋的人全是一应宫女婆子,她们一人端着一盆水,另一人端着篦子与铜镜,还有些拿着干净布绢与一套宫装。
    王公公步履匆匆地进了来,命那些宫女立刻为苏霁梳洗,才急切地道:“苏姑娘,十万火急!皇上他怕是……怕是……”
    王公公低头叹息,却在低头时发现了床榻的角落有一块儿半寸长的碎布,那块碎布乃是块不起眼的麻料,上面素淡得很,并无一丝纹饰。
    只是在繁华富贵的宫中,麻料却比任何锦绣都难得见到,仔细想来,唯有守孝的皇族才会穿戴。
    王公公不动声色地拾起了那布料,把它扔到了旁边点着的烛火上,那麻料顺势燃了起来,一瞬的光亮后,便化作一道黑灰,王公公将其捻成了细末,笑容可掬地看向苏霁粉扑扑的脸,问:“苏姑娘,可要再打一盆水来,洗净身子?”
    苏霁闻言大窘,知道王公公已经看穿,只是不欲管罢了,于是轻声嗫嚅道:“不用。”
    王公公闻此,便也不在多言。苏霁在宫女的帮助下,迅速穿戴齐整,后便携着一行人,迅速奔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早已是一片灯火通明,几位太医围在皇上旁边,一边诊脉,一边叹气,见王公公携着苏霁一齐来了,便拱手行礼,后又侍立在侧。
    “这是个什么情况?”苏霁翻开了成帝的眼皮,心下稍松,好在瞳孔尚未扩散,身体也并未僵直,人还是活着的。
    王公公连忙道:“皇上喝了些酒,便召了几位嫔侍与其行乐,却不意在其间,皇上突然口吐白沫,人事不醒。那果果几位嫔侍吓得失色,便让奴才进去了。奴才进去后,怎么叫都不醒,却是慌了,便寻了太医院当值的三位太医,又去寻了苏医女。”
    苏霁听此,冷静地查看了皇上的面容,轻轻地拍了他的脸,却发觉他还是有些意识的,只是不能动弹。苏霁在查体过程中,不意碰到了皇上的脑袋,却发现头上出了点滴的血迹。
    第110章
    苏霁将手指沾到的血迹展示给众人看,那一众御医,大惊,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公公见了血,连忙惊问:“这……这可如何是好?苏姑娘,你可有什么法子?”
    苏霁看着那血迹,颇有些凝滞,不禁陷入了思索。
    这症状是典型的脑出血,多出现在中老年人身上,病因一般是高血压合并小动脉硬化。就算在现代,也是中老年人的死亡杀手,何况是在这无法开刀动手术的古代呢?
    是以,苏霁随着三位太医一齐摇了摇头,问王公公:“皇上最近有没有头晕、目眩、乏力之症?”
    王公公微微颔首,道:“皇上近几年总是念叨着身子乏,时不时便头晕。”
    苏霁点了点头,内心思忖:成帝应该是得了高血压了。
    “目前来看,皇上的出血量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只有一些罢了,按照这个血量,是不至殒命的。”苏霁仔细观察了血量,道,“不过……”
    凡事就怕一个不过,王公公连忙问:“不过什么?”
    “不过,这种淤血之症,很容易伤到脑子。”苏霁据实以告,道,“很可能会留下一些后遗症,譬如:走路不稳,嘴歪,说话不利索,甚至站不起来。”
    王公公猛地吸了一口冷气,道:“那究竟该如何?”
    “为今之计,只能静养,开些活血化瘀的草药。”苏霁叹了口气,道。
    果然,皇上静养了半日后,逐渐恢复了意识,却在刚下床时,摔了下去。
    苏霁早便做好了准备,成帝甫一站起来,她便护在了身后,见成帝腿脚发软,便立时扶住了他。
    “不用你扶!”成帝甩掉了苏霁的手,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又准备向前走,却在甩开苏霁手的下一秒就脚下拌蒜,直接摔到了地下。成帝整个人栽到了地上,面色惶恐而又愠怒。
    苏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忙扶起了成帝,轻声道:“陛下,如今您身体尚未痊愈,需要做一些康复来恢复身体机能。”
    成帝本悲恸于自己站不起来,恐是个废人了,听苏霁所言,便问:“朕还能站起来?”
    “那是自然。”苏霁回复道,“进行康复锻炼,肯定能够恢复一些功能,只是恢复如何,还要看你康复做得如何。”
    成帝听此,愠怒之色渐消,反而细细询问起该如何行事。于是,每日辰时起,一直到暮色下沉,苏霁与十几名小太监一齐看着皇上,让他扶着围栏自己一步步向前走,每日走上几百来回。
    一开始,成帝走得极为费尽,每一步都靠着栏杆向前趔趄,过了十几日,渐有成效。待到一个月后,成帝走路姿势一如常人,只是每每走上台阶时,都吃力得很。
    “唉,朕这条腿不如年轻时候了。想要疾走,却是不能了。”一日,成帝召了苏霁诊脉,却是连连叹息。
    苏霁口中应和,心里却道:能恢复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没想到皇上犹不满意。
    “苏霁,朕有一件事问你,你可要据实禀告。”成帝神秘地看着苏霁,幽幽地道,“你医术高明,甚至有许多宫内太医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病症,你也能迎刃而解。朕信你不是个妖精,却也觉得你并非凡人。”
    苏霁闻言大惊,没想到成帝竟然怀疑她了,于是乖顺地道:“臣女不过是多学了几日草药罢了,也没甚稀奇的。”
    成帝微笑着摇摇头,全然不信她的,又道:“朕问你此事,也不是有意为难你。只是有一样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苏霁拱手道:“陛下请讲。”
    “人都道,昆仑之南,有蓬莱仙山十座,其间生长一种雪莲草,吃了之后,可以让凡人返老还童、长生不老。”成帝缓缓地道,“朕且问你,你可知这仙山?又可知这长生不老之药?”
    苏霁略思索了一阵,只得拱手道:“臣女以为,根本就不存在这种药。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长生不老,所有人都无法超脱于客观规律。”
    成帝听此,不由得怒斥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胡道士其实是在诓朕?”
    苏霁硬着头皮答道:“臣女不敢这么说,那仙山之事,臣女是完全不知晓的,自然不敢胡言乱语。”
    成帝听此,脸上哪儿还有喜色,只是挥挥手,将苏霁挥走。
    而苏霁正乐不得如此,自行礼后退下了。
    “陛下,这仙山之事,还需要派人再查么?”王公公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慈善面儿,问成帝。
    “查,当然得查。”成帝面上俱是惶恐之色,气得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着,沉重地叹了口气,道,“朕还要活着,看着大成的千秋万业,看着漠北之人臣服在朕脚下,朕还有许多许多心愿未了……朕,不能死!”
    自那日后,苏霁便再也不用去乾清宫了。从外人的角度,苏霁先是失宠于太子,后又失宠于皇上,可谓雪上加霜。可苏霁倒是乐得清闲,一路上没有那许多谄媚奉承的人,倒比之前轻松多了。
    一日,苏霁正在元彻殿喝茶,却听桃儿来禀报:“苏姑娘,太子今日亲自来了,还带了一份上好的雪顶含翠。反正姑娘如今无事可做,莫不如让太子进来坐坐?”
    “我怎么就没事可做?”苏霁一努嘴,看向手中的茶盏,幽幽地道,“你没看我,现下正专心致志地喝茶呢么?”
    桃儿勉强一笑,道:“苏姑娘,有一句话儿,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依奴婢瞧这太子,模样俊俏,性子好,身份更是万里挑一,最最难得的是,对苏姑娘你可谓一片赤诚。普天下,再没有这样的男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苏霁一听到灯笼,恍然回想起她与太子初遇时分,恰就是因为一盏灯笼。彼时她天黑迷了路,没打着灯笼,却被太子相救,因为一盏灯笼结下缘分。
    她没打着灯笼,却恰好撞上了个打着灯笼也难寻的人。
    思及此,苏霁不由得痴痴地笑出声,那笑声却也骤然消失在脸上,倏尔换上了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苏霁叹了一口气,道:“桃儿,你什么也不知道。正是因为太子千好万好,我才更不能辜负他,伤他的心。”
    现在爽快拒绝,太子不过是痛一下子;若是等与他黏黏糊糊在一起,最终又回到了现代,那该多伤他的心?
    桃儿听此,不禁满心满眼的迷惑,只得退下了。
    苏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犹自喝着茶,却总觉着这盏茶说话功夫就跑得久了,比之前苦了许多,涩了许多。
    却未成想,刚消停了一会儿,便见太子领着十几个太监,从正门走入,直接走入了苏霁的房门处,撬了锁进去。
    苏霁冷不丁见到了太子,倒是吓了一跳,忙气愤地低声问旁边侍立着的桃儿:“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让太子殿下进来吗?”
    桃儿连忙摇头,刚欲说什么,却见太子道:“是本宫硬闯进来的。”
    “太子啊太子,你一个重孝在身之人,为何要强行闯入女子的闺房?”苏霁故作波澜不惊,道。
    “本宫不知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自那日起,你为何成日躲着本宫?”太子又气又恼地看向苏霁,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骤然转变了态度?本宫委实不知。”
    苏霁听此,不由得沉默。
    “罢了罢了,本宫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这桩事。”太子收敛了神色,将一切情绪都掩在心底,道,“张贵嫔她,恐是不行了,烦请你去看看她。”
    第111章
    “张贵嫔?张玄晴?”苏霁不由得一问。
    太子轻轻地点点头,道:“正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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