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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岩的父亲走好些年了,也许是人的记性变差了,所以有些东西被他淡忘了,如果没人提起,都快记不清了。
    第二天,封岩和蒋兰舟同步离开珍品。
    他的车子跟在蒋兰舟身后,去了一家咖啡厅,他从车窗里,清楚地看到蒋兰舟桌面上摆着好几本书。
    这就是蒋兰舟每天晚回的原因。
    封岩打通蒋兰舟的电话,他亲眼看到蒋兰舟盯着手机看了好半天,拇指烦躁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犹豫着究竟接不接。
    他淡笑着挂掉电话,直接发短信给她:晚上一起吃饭,给你赔礼道歉。
    蒋兰舟抓起手机,看到这条信息心里熨帖了。
    总算干了件人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投雷的读者和留评的读者呀~
    下一本现言本来想写《辞舅迎新》,但我估计现在的环境这本恐怕在晋江写不了。
    就改成了《暗骚》,男主虽然不是霸总,但风格和本文一致,暗暗涌动的感情~
    (经基友提醒,暗骚也不一定能叫,所以下本文名字也有可能会改掉,大家先收藏呀)
    《暗骚》简介:
    华欣的后妈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对方长相斯文,心地善良,多年坚持做慈善。
    相亲对象将第一次见面安排在残疾人互助中心。
    华欣敷衍地听着相亲对象虚伪的介绍,
    漫不经心的眼神飘落到坐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他皮肤黝黑,眉毛浓,眉骨高,认认真真地低头刻画着手里的皮影小人儿。
    华欣从残疾男人身边走过,不动声色地偷走了他的小皮影,留下了电话号码。
    华欣离开互助中心当晚,
    接到了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电话:“华小姐,您不小心带走了我的东西。”
    华欣把玩着皮影角色,笑吟吟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既然知道,却又不阻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东西你送给我了?”
    “……”
    *
    暮广先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几乎要了他的命。
    冷漠撩人女作家x残腿闷骚手艺人
    虽然男主不完美,但希望大家喜欢,戳专栏可收藏。
    第10章
    蒋兰舟没太想到,封岩不仅邀请她吃晚饭,还说要给她道歉。
    他读书的时候跟人打架,十个人围着他,都不带低头的。
    就是他前女友面前,也没见他说过软话。
    跟女人服软,开天辟地头一遭。
    蒋兰舟的好心情来得很快。
    封岩强制送她回家的事儿,也就懒得再计较。
    但,不能让他这么快就知道她不生气了。
    蒋兰舟回了条信息过去:我现在没时间。
    封岩当即打通电话,蒋兰舟用耳机接听的。
    他望着玻璃窗内独坐的蒋兰舟,问道:“要多久才有时间?”
    蒋兰舟煞有介事地说:“正在和同事聊工作,大概半小时之后才有空。”
    实际上她已经开始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扫码买完单,准备离开。
    封岩看着咖啡厅里的蒋兰舟,不禁挑起眉毛。
    玻璃窗内,她整个人雀跃得像一只开屏的小孔雀。
    有个年轻人常说的词语,好像叫傲娇?
    傲娇的小孔雀。
    封岩语调里似乎含有笑声:“要半小时啊……”
    蒋兰舟脚步顿住,声音忽然低了:“嗯,您要是等不了,就……先去吃吧。”
    封岩顺着她的话问:“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等你忙完。”
    蒋兰舟报了咖啡厅的地址。
    封岩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把玩,眯眼弯着嘴角:“我正好在这附近,几分钟就能到,一会儿就过来。”
    蒋兰舟:“啊?”
    电话已经挂了。
    封岩淡笑吩咐司机:“去前面调个头再过来。”
    懒得戳穿小孩儿的把戏。
    司机点一下头,“好的,封总。”
    调头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五分钟之后,封岩的车重新停在咖啡厅门口。
    蒋兰舟抱着一摞书,落落大方地站在路边,表情里挑不出破绽。
    蒋兰舟拉开车门上车,微微点头:“封叔叔。”
    封岩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问:“你同事呢?”
    蒋兰舟撒谎撒得心安理得,面不改色:“刚打车走了——今晚去哪里吃?”
    话题转移得够快,封岩也没有继续揪着她的小辫子,只是淡声说:“随便。”
    蒋兰舟还来不及想好去哪里吃晚餐,封岩的手机就响了。
    是蒋文忠的电话。
    “哥?”
    “今晚记得过来吃饭。”
    “……好。”
    通话结束,车内分外宁静。
    蒋兰舟身体僵直,表情凝固住,轻颤的指尖还停留在某私房菜的地址上。
    不像上次一样,喊叫着要下车,蒋兰舟只是神色冰冷地问:“您是故意的吧?”
    封岩没料到蒋兰舟问得这么直接。
    蒋兰舟扭头看着封岩,眼圈通红,“第一次用强,第二次用骗。就为了让我回家吃饭?”
    封岩抬眼凝视她的双眼,喉结滚动一个来回,没办法对她说谎。
    蒋兰舟眼眶的泪水顺着脸颊,落成一串,她无声伸手抹掉眼泪,看向窗外,语气极度平静:“怪我自己,一次,又一次,信任您。”
    封岩打着手里的打火机,蓝色的旺盛火焰,好像灼烧着他的嗓子眼,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明明对付多么凶恶的人都能游刃有余的手段,在蒋兰舟面前,有点失效了。
    蒋兰舟像放弃挣扎的猎物,静静地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静待着死亡的审判。
    封岩拿出一张纸巾,塞到蒋兰舟手心里,姿态放得很低:“昨天你爸问我,我恨不恨我父亲。”
    蒋兰舟眉头微动。
    封岩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粘好卫生纸的包装袋。
    蒋兰舟握住了掌心里的纸,冷冰的眉眼柔和两分:“那你恨吗?”
    封岩看向另一侧窗外,景物迅速移动着,每一幅画面都跟上一秒不同。
    “我说不恨。”
    蒋兰舟盯着他,又问一遍:“真的?”
    封岩嘴角微动,沉默了几秒,才告诉她:“不知道。”
    蒋兰舟眉头蹙着。
    封岩回忆起什么,眉眼淡漠如远山雾气,好像在说和他不相关的事:“我现在只记得他给我批改作业的时候,认认真真写下‘甲’的画面,别的事,记不大清了。”
    蒋兰舟攥紧手里的卫生纸。
    他记不清,她可记得清。
    哪儿有男孩子十八岁了还挨打,头层牛皮质的皮带,抽在他背上,肿得有半指甲盖高。
    他不肯让女朋友看见伤痕,躲到她家养伤,消肿止痛的药水,都是藏在狭小的储物间里,她用棉球小心翼翼给他抹上的。
    回忆罩着脑海,蒋兰舟心口涌出温暖的一股泉水,沁入五脏六腑,滋润她的脾肺。
    “应该不恨了。”
    封岩淡淡地补了这么一句。
    蒋兰舟轻“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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