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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莫非决定犒劳犒劳我,也就是请我吃顿好的。
    他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突然莫非穿着的一身蓝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大帅哥,我虽然立马停下了,但还是撞上了。
    我这一路上见到的帅哥还真是不少,莫非也是一个,但是面前这个人真是胜过一切。
    他望着你的时候只觉得春天到来大地复苏春暖花开。黝黑的眸子,及膝的长发,头上随意插了一个白玉簪子,白色的袍子随风而动,还有淡淡梅花香,真是完美极了。我是非常喜爱梅花的,那种清泠香气是我从小到大就喜欢的,从前家里人都还在的时候,哥哥们都会给我从遥远的地方带来梅花,我都将它们种植在我屋前后,只是被杀害的那一夜,血溅满了梅花,那个时候的梅花还没有开,却显得十分诡异。
    听说自唐家那一代地区,全部被大火烧掉,唯独我种植的那些梅花还好好的,可是它们在寒冬腊月的时候却再也没开过,不过听说据是听说,谁能相信那么荒唐的事会是真的呢。
    算了算了,往事不提也罢。
    我立即换上一副好脸色,一副花痴的面容望着他。
    其实我并不花的,帅哥看多了都会腻的,但是这个人不仅能让我花痴起来,还能让我花的跟傻子似的。
    突然,略显清冷的声音从头上方响起,“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但不知帅……哥哥你有没有事。”
    “多谢姑娘关心,在下没有事,只是姑娘下次要小心了。”
    莫非总是爱坏人好事,我和帅哥还没多说几句话,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对方叫什么名字,他就一把把我抓我过去。
    他看似有些生气,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个人,然后又看看我。
    我被他这种眼神看的炸毛了,“干嘛!你这什么眼神!”
    “阿狸,你怎么能这样?”他一副怨妇的样子。
    我皱皱眉,心想,莫非你是有病吧!
    “你这个有夫之妇怎么还能看别的男人。”
    有夫之妇!
    我一把推开他,“莫非你有病吧,谁有夫之妇啊!”
    “我知道是我错了,刚刚不该去扶那个女人,阿狸,你不要吃醋了。”
    “……”哪里来的女人?
    白衣男子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说,“姑娘,既然你夫君知道错了那就原谅他吧,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不等我反应就消失了,显然,他武功是极高的。
    帅哥你的名字还没有告诉我呢阿喂……
    我回头看着莫非,他恢复一贯作风,我上前两步揪住他的耳朵,瞬间化身为彪悍阿姨,“莫非你找死吧,你有病呢……”
    于是一个晚上莫非的耳朵遭受了车轮战。
    我从来不会打扰莫非看美女或是与美女深入交谈什么的,有的时候我要是遇见了我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还顺便用点心眼帮他赶走美女身边的人,只是我想不到这家伙竟然那么小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莫非以前也有过这个样子,但是我从来都不会在意,因为对于那些人我只是图个好样貌,而有的时候是真的和他开玩笑来活跃一下气氛打发一下时间,只是今天不同,那个人不仅长得十分好看,还有种让我一件就倾心的感觉,所以在我还没达到目的之前有人就毁了,我便是很容易就暴走的。莫非整天说我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因为我实在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只会一些琴棋书画,虽然样样精通,但是彪悍的身影已经植入莫非的心里了,他时不时会拿那些温文尔雅的小姐们与我作比较,可我却是真的不介意,倘若有的人是因为你的温柔才选择走进你的,那样的人我宁愿选择不要。
    是夜。
    莫非说他愧疚自告奋勇的替我拿东西,但是我望着他喜笑颜开的面容,丝毫没有看出来他说的一点愧疚。
    莫非在大门口守着,我拿起一张琴弹起安魂曲,很快,他们便进去了梦乡。
    本来以为沈离那么爱苏梓香的,他会无时无刻的待在她身边,谁知进了皇后寝宫才知道,苏梓香一个人躺在床上,好看的脸上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于是我开始施法,然后和莫非一起进入了她的梦境。
    梦里的我们都是幻影,意思就是我们能看到别人,别人却看不见我们。
    这是一年的冬天,天正在下雪,以一种诗意扑向大地,可是我却来不及欣赏这么一片景色,因为现实中是正值夏季,我和莫非身上都穿着非常单薄的衣服,虽说是幻影,但这天气可是真的,我正想说话,结果才张口就打了一个喷嚏。
    莫非也是很冷的,但是他还是脱下了外衣给我穿上,我有时候想,莫非他也许不是像表面那样看起来没有良心,必要的时候他会一本正经的关心别人。
    我看着他的脸都冻红了,不仅心一酸,我搓着手说,“不如我们先回去吧,过几日准备好了再来?”
    然后又是一个喷嚏,莫非刚点头答应,我正准备施法出去,结果就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立春之后的三月多,天气依然寒冷但是却远远不及刚刚的冬天了,于是我们决定留下来看看。
    我把衣服还给了莫非,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后面跟着我,此时的天刚蒙蒙亮,还时不时传来老公鸡打鸣的声音,除了这个声音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声响了,整个世界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肃杀与悲凉,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突然前方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男人抱着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女人,两人抱得十分用力,看来都是不希望与对方分开,半晌过去,就在我实在看不下去要走的时候两人分开了,因为距离不太近,所以我根本就听不清两人讲的是什么,只是隐约看他们的神色不太对。
    莫非告诉我说,“八成又是小情侣吵架了,你看那女人哭的,不过那女人长的也真是漂亮,哎,阿狸,那女人还有点眼熟。”
    我又走近了,看清楚了两人的样貌,女子长得很漂亮男子也长都很好看,而且不仅女子眼熟,那个穿白色的男子也非常眼熟,可我总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们。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红衣女子突然拔下发顶的簪子向男子刺去,而那个人也不离开,只是又微笑着上前一步,于是簪子刺的更深了。我一下子就傻了,莫不是简单的小情侣吵架一下子变成了杀害对方的苦情剧?!我准备走到他们面前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又被梦境带到了其他地方,我想这不是自己操作让她入梦还真是难受,一会儿变来变去的。
    当我和莫非再一次出现的时候,让我意想不到的竟然是在今天刚入的宫里,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刚刚那个红衣女子是谁,她就是现在的皇后苏梓香,只是没有现在的沧桑,那时候的她看起来还很天真,但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却不是当今皇上沈离,虽然两人长相极相似,但还是能看出两人的不同。
    我和莫非相对一眼,然后踏入朝殿,此时沈离正坐在龙椅上上朝,下面文武百官跪了一地。我想这当皇上可真是爽,不仅有花不完的钱还有使不完的权力,而且每天都会有人跪着给你说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还不用给压岁钱。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莫非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鄙视我,意思就是说我反应迟钝,才知道官大的好处。
    沈离张开口说,“朕今天欲封苏梓香为六宫之主,众人不得议论。”
    然后苏梓香就真的做皇后了,不管有没有人反对,反正是皇上封老婆又不是别人封。可我在看到苏梓香的那一瞬间,她的出神直接告诉我她并不高兴,然后我就被带出了梦里。
    从苏梓香的梦里出来天已经快亮了,安魂曲早也快失去了效果,为了不被宫里侍卫说成是刺然后被乱刀砍死,我急急忙忙抱起琴拉起莫非就跑了。
    一路跑回栈才罢休,莫非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他早就困的不行了,于是才回栈就回自己房间倒头就睡了,我一个人在隔壁想了很多,但却怎么也想不通,就凭刚刚那三个小小的片段,纵使我再聪明也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的,于是我决定,再次入梦。
    从她梦中回来已经有两天了,莫非带来消息说因为上次,虽然没有人抓到,但是明显是有人闯过留香殿,皇上大怒,于是宫里的侍卫加紧防范,我想近期是没有机会了。又两天过后,我决定自己进宫,和她做个生意。
    莫非再一次推开我房门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一切,他愣愣的看着我,“你这是……你不会是要逃跑吧,那苏皇后的病你真是治不好?”
    “就是给她看病的。”
    他立马狗腿,“就知道阿狸你厉害,这次要是治好她了我就天天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饭就不用了,你只要花钱给我换一张好琴就行了。”
    “这有什么问题。”
    “我要天玄琴。”
    “……”
    天玄琴是世界上最好的琴,它是由冰冻了千年的蚕丝制作而成,琴骨上的画是被人一笔一笔雕刻而成的,那是一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奇色彩。
    传说中九重天上的大太子零夜与掌管乐器的一个小宫女丝乐一见钟情,但是因为身份不同,所以两人在一起天理不容,丝乐被天帝偷偷责罚,打下界受六道轮回之苦,结果却是太子零夜以为她谈生怕死,所以后悔了,然后又爱上了别人,可怜的丝乐知道后甘心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听说那把琴是两人热恋时零夜独自一人去仙山冰洞取少年蚕丝制作而成的,那副画也是他用心雕刻而成的,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司乐心灰意冷将天玄琴从九重天丢下,结果琴还好好的,只是到现在一直下落不明。
    对于一个经常用琴的人来说是非常希望得到它的,所以说,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过。
    再一次走进留香殿时,苏皇后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但我知道,她的病再不治,恐怕唐国就要灭了。
    她抬起牟子看我,说道,“九姑娘这次来莫不是知道本宫的病了?”
    我说,“皇后娘娘不必在喊我九姑娘,唤阿狸便可。”
    “阿狸。”
    我说,“我还是要说皇后娘娘您还是没有病,只是有很多过往的烦心事缠身罢了。”
    “哦?”
    我实话实说,“实不想瞒,几天前我趁天黑来到留香殿进入您的梦里一探究竟,只可惜看了半天也没懂。”
    她的眼神有一丝波澜,半晌,“你可曾……可曾见到我的夫君了?”
    我点点头说,“见过。”
    她却笑着摇摇头说,“我说的夫君不是当今皇上,而是十年前的皇帝,沈言。”
    我吓的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我从来不敢想象这么一件事情--现在的皇后娘娘说她的的夫君是上一任的皇帝。
    她又问我,“阿狸姑娘,你有爱过,恨过么?”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活那么大了我还真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恨所以说也就不必提了,我这人从来不与人结冤,如果真的要说恨谁,那就是当初灭我满门的人了,只是我从来不和别人讲这件事,就连莫非也不知道。
    “那么阿狸姑娘,本宫给你讲个故事吧,十三年前的我与你现在一样,那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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