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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凉枭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是娘让人来传你过去的?”
    杜晓瑜“嗯”一声。
    “她找你做什么?”傅凉枭又问。
    “没什么,就是闲聊。”
    傅凉枭不太信。
    上次他揭穿他娘身份的时候,他娘的言语之间就对杜晓瑜这个儿媳不怎么满意。
    一别二十年,说实话,傅凉枭并不知道他娘变成了怎样一个人,但枕边人的性情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他担心他娘在言语方面会过激,担心杜晓瑜因为隐忍而受委屈。
    “真没说什么?”他又问了一遍,眉眼间显露出狐疑。
    “真没什么。”杜晓瑜笑了笑,说:“本来我不打算讲出来的,但想到这是我头一回以儿媳的身份正式拜见婆婆,不告诉你一声似乎说不过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向你汇报一下我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傅凉枭敛下眉目,催促她,“快吃吧!”
    傅凉枭之后去找过霓裳,但他没有直接问那天的事,只是说等到了年三十,会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来给她拜年。
    他不提,霓裳倒是主动说出来了,“几日前,我单独见过杜晓瑜了,这件事,她不会没跟你说吧?”
    傅凉枭如实道:“说了。”
    霓裳看他这反应,猜想杜晓瑜应该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否则枭儿不会是这般反应。
    “我找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谈谈心,毕竟你也知道,我这个婆婆当的不称职,你们大婚的时候没办法亲自到场,等能到场的时候换了个壳子,记忆中,她和沈岚的关系还勉强过得去,到我这儿就有些僵硬了。”
    傅凉枭说:“今后筱筱要有哪里做得不好,娘只管提点她就是了。”
    霓裳握紧茶碗,不得不佩服她这儿子的情商。
    看似在恭维她这个当娘的,可事实上,他那位太子妃哪里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除了三年前任性胡闹了一回害得他流血受伤,其他方面基本没什么刺可挑。
    既然没刺可挑,她这个当婆婆的若是再对儿媳指手画脚,那就是刻薄刁钻,故意给人难堪。
    说白了,傅凉枭在不得罪她这个娘的同时,也维护了他的太子妃。
    霓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她也不是那种见不得儿子疼媳妇的婆婆,只是弘顺帝给她的阴影太大了,她担心傅凉枭投入的太多,万一哪天杜晓瑜出了点什么事或者是心里没他了,他会变成第二个弘顺帝。
    不过这种话,霓裳不好直接挑明了说,只是提醒傅凉枭,“你宠妻我没意见,但要有个度。”
    “儿臣自有分寸。”
    傅凉枭不会忤逆他娘,但也不会因为他娘的话就疏远了杜晓瑜。
    一边是他从小立志要报仇的生母,一边是爱了两世的发妻,他谁都不可辜负,能做的,唯有从中调和。
    ——
    腊月二十八这天,金老的乌木簪送来了,特地用个长方形的盒子装起来,盒子里面放了奶白色的底衬。
    首饰盒算不上十分贵重,雕工却极为精细,想也知定是金老为了匹配这支簪子顺道做出来的。
    杜晓瑜把里面的簪子取出来放在掌心仔细端详,除了材质比不上白玉,其他地方都能堪称完美。
    杜晓瑜十分满意,本想重谢金老的,金老不肯接,杜晓瑜只好让静嬷嬷亲自送他出去。
    朝中早就放假,祁王府上有个酒宴,傅凉枭被请去喝酒了。
    祁王没成婚之前,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无心朝堂,去年弘顺帝给指了婚才算安定下来,虽然没再出京,却仍旧活得潇洒恣意,隔三差五就设宴请几位兄弟去捧场,品他自己酿的酒。
    傅凉枭跟祁王的关系如何,杜晓瑜并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应该不错,否则傅凉枭不会轻易赏脸。
    ——
    李忠通报太子殿下回来的时候,杜晓瑜欣喜地把装了凤乌簪的盒子藏在身后,站在门口等着,想在第一时间给他个惊喜。
    不多会儿,傅凉枭从游廊上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德亲王世子傅炎。
    杜晓瑜没想到有客人,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掌心里的盒子,微笑着跟二人打招呼。
    “给太子妃请安。”傅炎上前来,拱了拱手。
    “世子不必多礼。”
    杜晓瑜仔细看了傅炎一眼。
    比起怀王死的那会儿,他的脸颊越发削瘦了,气色也不怎么好。
    听傅凉枭说,怀王死后,傅炎一直消沉,应该是到了现在都还没解开心里的疙瘩。
    杜晓瑜没有揭人伤疤的喜好,忙笑着招呼着傅炎坐下,想到自己背在身后的手里还攥着准备送给傅凉枭的礼物,她有些窘,趁着傅炎不注意,悄悄挪到罗汉床边,把盒子放上去,拉毯子盖住,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说去让人备饭。
    傅凉枭注意到了她的那个小动作,弯了弯唇,没说什么,和傅炎聊起了别的事。
    杜晓瑜去了厨房。
    听说御膳房这几天在备年菜,杜晓瑜没好意思麻烦他们,就让人在小厨房这边做,静嬷嬷掌勺,她帮着打下手。
    知道傅凉枭他们在酒宴上光喝酒没吃菜,杜晓瑜怕伤胃,特地让静嬷嬷做了些清淡的菜肴,没多会儿就上了桌。
    杜晓瑜把正殿留给傅凉枭和傅炎,自己带着儿子在宝宝房里吃。
    傅离忧问杜晓瑜,“这是哪个叔叔?”
    杜晓瑜耐心解释,“是堂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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