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等鬼王恢复了力量,我们找机会去一趟酆都鬼城,我要去确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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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飞带着行动组的十几个玄门弟子在十水整整呆了七八天,连个鬼影也没看到。行动队的队员平时在外面抓鬼也挺劳神的,正好在这里好好放松了一下,他们以打探周围环境的理由,到外面划个竹筏、玩个漂流、爬个山,比出别的任务时悠闲多了。
和手下人忙里偷闲不一样,魏云飞从内而外的暴躁。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有些不地道,可打去年起,天一派的韩向柔异军突起,在玄门大比上让天一派的名号响彻整个玄门,就连灵异调查局的一把手和分管灵异调查局的大领导都听说了韩向柔的名字,对她赞誉有加。
魏云飞一直以天资卓越而自豪,可韩向柔的出现让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啥叫脸疼,和韩向柔一比,他都不太敢提天资这个词了。虽然明知道自己实力差的挺远,但魏云飞心里却不太服气,觉得韩向柔全凭韩老祖给的法器才有这么大的本事,若是他能有这种宝贝,绝对不会比韩向柔差。
他这边不停的在心里和韩向柔比较,可那边韩向柔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魏云飞真是有气都没地方发。前几天过端午,魏云飞回家族聚会的时候,又听到同族的长辈提起韩向柔,言语间有些惋惜,觉得自家若是有这种天资的族人一定能将魏家推向一个新的高度,甚至暗示魏云飞找机会和韩向柔接触接触,若是有幸和她联姻,他就是魏家的大功臣。
心高气傲一直是魏家弟子中佼佼者的魏云飞怎么能受的了靠娶女人才算功臣的事实,可偏偏魏家的规矩大,魏云飞虽然心里不满但面上却不敢和长辈不敬,只能闷着头不说话。
喝了一肚子气酒,回到家的魏云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就在这时接到了张昭煜的电话,说韩向柔在帝都十水发现了一个水井,那里被百鬼守护,据说农历的十五号就会开启,里面藏着可以让鬼王恢复力量的宝贝……
后面张昭煜说的内容魏云飞都没怎么往心里去,当时他就一个念头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当了两年的行动队长,魏云飞非常清楚的知道这种重大的案件必须往上面汇报,他没有私自做主的权利。其实他现在更像一个赌徒,赌自己有把握打败鬼将军并能把宝物抢到手里,若是赌赢了便是立了一大功,而且有了可以和韩向柔抗衡的能力,至于半路截胡没有上报都会变成小事,没有人会追究他;若是赌输了,他不仅要担负擅自行动的责任,就连他当副局长的叔叔甚至魏家都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魏云飞暴躁的叼了根眼,趴在窗口望着对面山上那个聚阴阵,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鼓鼓囊囊的极品符箓和上品罗盘,这才觉得安心了几分。
这次行动必须成功,绝对不允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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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道友,出大事了!”韩向柔听到张昭煜火急火燎的声音,慢悠悠的把手里的文件点了下保存,拿着手机走到了休息间:“什么事啊,能把你急成这样?”
电话那头张昭煜都快把自己的头发给薅秃了,韩向柔把帝都的事抛到了脑后,可他不敢望啊,眼瞅着一天一天过去到了阴历十五这天,他整个晚上都没敢睡一直盯着总局的工作群,生怕错过什么大消息。
可整整一晚别说行动的消息了,群里就连个表情都没有人发,第二天也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张昭煜按捺不住了,直接给总局打了电话,因为行动队的人不在,张昭煜的电话直接被转到了行政科进行登记。张昭煜连忙把前情说了一遍,又说如今阴历十七了,担心行动队的人出了什么危险。
行政科的人一听事情如此严峻连忙层层上报,不到二十分钟张昭煜的汇报就送到了灵异事件调查总局一把手那里,大局长亲自给张昭煜打了电话,仔细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气的脸都绿了:“赶紧去十水找人,把魏有森给我叫到办公室来,我要问问他魏家到底想干什么?这是灵异事件调查总局,不是他魏家的地盘。”
调查总局的人把所有的精英队伍都派去了,一进十水的范围就感觉到了这附近大量的阴气。按照张昭煜说的地点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聚阴阵,此时阵法已经没有了,那口水井依然是干涸的状态,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阴气。
因为不知道下面是什么状态,调查局第一批一共有二十个玄术高深的天师下了井,穿过长长的通道,他们很快发现了昏迷的行动队员,好在人都还活着。
行动队的队员们被一个一个的运了上来,最后搜救队在尽头的一个石室里发现了魏云飞。相比别的队员,魏云飞的状态非常不好,浑身伤痕累累不说,人就只剩下一口气了。搜救队的人拿起他的胳膊输入了一些灵气,发现魏云飞的身体里面伤的更重。
搜救队员们忙着搬运伤员送去医治,灵异总局把有名的玄医都召集过来会诊。行动队其他队员的情况还算不太危险,不过是被突如其来的大量阴气入体,一时间扛不住都晕了过去。而魏云飞的情况就麻烦多了,经脉、丹田都受伤严重,就算是命能救回来人也废了,一辈子只能当个病弱的普通人,可以说基本上就告别玄门了。
临时调查组的组长带人搜查整个通道,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一个石头箱子以外什么都没有,而那个石头箱子的盖子丢到了地上,里面却空无一物。
可以让鬼王恢复力量的宝物不见了!
带着伤员和宝物丢失的噩耗回去,怒气冲冲的大局长直接下令将魏云飞的叔叔魏有森职接受调查,张昭煜也被紧急叫到了帝都的灵异事件调查总局,局长亲自询问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张昭煜把去年临海出现的豢养厉鬼的事件说起,并说韩向柔缴获的几块黑色的石头都会被总部的人封起来带走了,说是由总部调查。
局长气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打去年就发现地府有异常,他却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再一查是魏云飞带人去处理的后续,而且魏副局长也知道这事,给韩向柔的高额奖金就是他特批的。
这下好了,魏副局长也不用停职了,完全够的上开除的标准了,就连魏家在灵异事件调查局的其他子弟也都暂停工作,遣返回魏家。
局长一边召集人员召开紧急会议梳理卷宗分析地府的异动,一边给玄门各大门派打电话请求支援。涉及到地府□□这么大的事件,可不是灵异事件调查局能解决的,必须得靠整个玄门共同努力才行。
玄门各大道观、门派、家族的掌门一听说这么大的事件都赶紧去买最早的机票飞往帝都。张昭煜是临海分局的,又和韩向柔关系不错,总局要求他和韩向柔进行紧急联系。张昭煜原以为自己说了韩向柔就会立马过来。谁知电话那头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一副兴致恹恹的模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让魏云飞自己解决去啊!”
张昭煜一用力又薅下来一搓头发,这下麻烦了,韩道友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第129章
张昭煜一听好韩向柔这语气就知道坏了, 这祖宗指定还没消气呢, 赶紧苦苦哀求道:“韩道友!韩掌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再这个时候怄气了,魏云飞已经吃到苦头了,他现在全身经脉俱损,以后就是一普通人了,还是体质虚弱的那种,和他犯不着生气。他们魏家的那个副局长已经被停职调查了, 说不定还得背上渎职罪, 魏家在总局和分局的子弟全部都被清了出去,保证不会有人碍你的眼了。”
“那是他们自己工作失误受的处罚, 和我有什么关系。”韩向柔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从果盘里抓了几个荔枝一边剥皮一边吃。这荔枝都是早上刚买回来的, 外面皮上的刺还有些扎手呢, 特别新鲜。
听着韩向柔那边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带搭不理一副不上心的模样急的张昭煜在屋里直转圈圈:“韩道友, 这鬼王都拿到宝物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满血归来大开杀戒了。按照他以往的路子可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要是到时候他真的当上阎王纵容手下厉鬼到阳间来捣乱, 咱们可就麻烦了。”
韩向柔把果核吐掉:“不有你们灵异调查局嘛,一个个都挺能能耐的, 也用不着别人帮忙啊。”
张昭煜苦笑道:“一般案子我们调查局就办了, 可这种大事还是得靠整个玄门啊!”
韩向柔假装没听见, 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手, 十分客气有礼的说道:“张处长, 你看我这上班也挺忙的,离开工位太久总裁会扣我奖金的,我就和你细聊了,拜拜。”
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声音,张昭煜头疼的把脑袋顶在墙上直转圈:“你就编吧,你家总裁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底都塞给你,怎么可能扣你奖金!你敷衍我也走心点嘛!”
正在张昭煜用脑袋磨墙皮磨到第三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新上任的行动队队长章寒走了进来,一看张昭煜在这和墙较劲赶紧把他拽了起来:“干嘛呢这是?你是人工电钻吗?回头再把我们的墙给钻塌了。”说完顺手在他的头上摸了一把:“你这头发本来就没去年多了,再蹭下去就更秃了,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大龄男青年张昭煜立马把头缩了回来,十分爱惜的在自己脑袋上抹了两把,一脸心疼的表情:“就魏云飞这回闹出的事,害的我至少薅下来几百根头发,现在还得给他擦屁股。”
章寒递给张昭煜一支烟,一抬大长腿坐在了办公桌上,顺便给自己也点了一根:“怎么了愁成这样?局长给你派什么任务了?”
张昭煜捏着香烟闹心的都不想往嘴里塞:“天一派的韩向柔生气了,死也不肯过来。”
章寒也知道前因后果,他见张昭煜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给他出主意:“人家韩向柔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么可能是能让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呢!再说了,人家天一派打从建派的时候起就骨子里带着骄傲,收弟子都收顶级资质的,更何况现在人家祖师爷的神识还在呢,那可是上千年的老祖宗,你那么打人家后代的脸,人家没过来把咱总局给铲平了就已经十分仁慈了,你指望打一个电话就把韩向柔请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昭煜听的忍不住又两手薅自己的头发:“那咋办啊?”他看着章寒叼着烟手插兜一副闲适的模样,立马扑了过去拽着他使劲摇晃:“这是你们行动处惹下的乱子,你不能光指望我啊,你赶紧给想个主意。”
章寒一不留神嘴上叼的烟就被张昭煜晃了下来,险些烧着裤子。他腿脚麻利的从桌子上跳下来把烟从身上弹掉,顺便把张昭煜烦人的两只手给拨开:“得得得,我给你出个主意,你麻溜儿的去找局长,你就怎么艰难怎么说,让局长开条件,啥时候条件开的人家韩掌门满意了,啥时候人就请来了。”
张昭煜还想拽章寒一起去,以他的级别以前找个副局长都费劲,现在让他直面大局长他还有些腿软。章寒一不留神被扯出去好几米,赶紧抱着门框把张昭煜挣脱开了:“我不去我这一堆的事呢,要是让大局长知道我刚上任就四处乱逛指定得削我,你自己去就行,好歹你也是个处长,有什么好怕的。”
外面大办公室的人很多,还有离着帝都比较近的门派掌门已经到了,来来往往的到处都是人。张昭煜不好意思和章寒拉拉扯扯,稍微一松手章寒就像一个泥鳅一样溜走了。
张昭煜掐着腰吐了口气,路过的同事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张昭煜立马装模作样的把手放下,一副没事人样子似的。看了看旁边没有人注意自己,他深吸了几口气鼓足勇气坐电梯直奔大局长办公室。
大局长李海亮正和帝都仙云观的掌门陈玉增在说话,张昭煜敲了敲门进来了,十分拘谨的站在门口。李海亮对张昭煜的印象倒是很好,和陈玉增介绍道:“这是我们灵异调查总局驻澜海省办事处的处长张昭煜。”
陈玉增和张昭煜互相施礼后问道:“澜海省的办事处是设在临海市吧?天一派的韩掌门今天过来还是明天过来?”
李海亮也看着张昭煜:“给韩掌门打通电话了吗?”
张昭煜的脸绿的和苦瓜似的:“李局,打通是打通了,但是韩掌门可能还怄着气呢,说让魏云飞自己解决去,她不管。”
李海亮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由地一愣。坐在一边喝茶的陈玉增听到后放下茶杯问道:“是和韩道友有什么误会吗?”
李海亮的老脸有点红,若是别人他就打个哈哈混过去了,不过因为和仙云观都在帝都的缘故,这些年陈玉增和仙云观的道士们没少帮灵异调查局的忙,李海亮也不好意思瞒他,实打实的把前因后果说了。
陈玉增听了直摇头叹息:“这魏家也传了小两百年了,这眼界怎么就这么窄。在整个玄门都有危机的时候,他们居然惦记着是他们那点蝇头小利,也太小家子气了。”
“可不是嘛。”李海亮拿手指关节急的直敲桌子:“这韩掌门也是年轻,现在哪是怄气的时候啊。”
听见这这话,陈玉增端起茶杯摇头笑了:“确实是年轻,若是按照韩老祖的脾气,估计能直接过来把总局给砸了。”
李海亮这才想起人家天一派还有个祖宗坐镇呢,吓的面色如土立马闭了嘴。听说那种仙人都能感知到别人谈论的,若是自己这话进那位祖宗的耳朵里,估计人家一个指头就能把自己灭了。
张昭煜看着大局长脸色比自己还难看,觉得头更疼了:“李局,您看……”
李局一副心累的模样:“我给韩掌门打电话,看韩掌门有什么要求咱都可以满足,谁让这次是咱做错了呢。”
和李海亮谈完条件后,韩向柔挂断手机走到顾柏然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正在站在窗口喝咖啡的顾柏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是韩向柔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工作累不累,要不要喝果汁?”
韩向柔摇了摇头,走到顾柏然身边和他并肩而站一起看向窗外的繁华景色:“我明天要去帝都一趟。”
顾柏然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惊奇:“是那口井出事了?”
韩向柔点了点头:“鬼王把东西取走了,灵异调查总局把几大门派的掌门都请去了,一起商议这件事,我也得过去。”
“明天几点的飞机?”顾柏然十分自然的问道:“我今晚加班把公司的事处理一下陪你一起不去。”
“不……”韩向柔刚想开口,就被顾柏然伸出手指挡在了她红唇的前面:“不要说不用,这么大的事我必须陪在你身边,纵使我的道术不如你的高深,但我的至阳之气是他们的克星,若是真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挡一挡。”
韩向柔抬起头,望进了顾柏然黑亮的眸子里:“你虽然阳气很足,但我们面对的不是孤魂野鬼,而是实力十分强大的鬼王,这次也许连我都有可能受伤。”
顾柏然低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
“那好吧。”韩向柔妥协了:“明天十点我们机场见。”
顾柏然轻轻的拍了拍韩向柔看似柔弱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怜惜:“早点回家准备准备吧,走之前给祖师爷上上香。”
从公司离开,韩向柔开车回到家和刘淑琴打了个声招呼便回到房间画符,直到把自己的背包装的鼓鼓囊囊的,这才把符笔放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韩向柔出来敲了敲隔壁祖师爷的房门,等待了几秒种后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祖师爷似乎早就算到她要过来,难得的没有玩游戏,而是盘腿坐在窗子旁边喝茶。韩向柔看着祖师爷对面也摆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立马乐颠颠的跑了过去,端起来一饮而尽:“祖师爷,您老的茶叶可真好喝。”
祖师爷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你答应去帝都了?”
“嗯,趁机提了一堆条件。”韩向柔等祖师爷倒完茶后特别自觉地给自己续了一杯:“您不是说我早晚都得和那个鬼王打一仗吗?这种事赶早不赶晚,早点打完早点利索,要不然我心里总挂念这件事。”
祖师爷被韩向柔的话给逗笑了:“你倒是洒脱。”
韩向柔闻言嘿嘿直笑:“这不遗传了您老的风范嘛!是不是特有高人气质。”
“就知道贫嘴。”祖师爷手一翻一个古朴的龟壳出现在手心里:“这是我以前用的龟甲,传给你了。”
韩向柔两眼冒光的接过来,一入手就感觉这龟甲有所不同,里面蕴含的丰富灵气居然不亚于一个上品法器:“祖师爷,这个龟甲一定很灵验吧。”
“还行吧。”祖师爷神色淡淡的说道:“当初我就是用这个龟甲卜了一卦,所以才在飞升前留下了一抹神识。”
“您可真英明,要不是留了神识下来怎么能看到我把天一派发扬壮大的场面呢。”韩向柔特别熟练的拍着马屁,美滋滋的把龟甲放在手心里摩挲。
祖师爷嗤笑了一声:“你指的是四个人三个鬼的发扬壮大吗?”
韩向柔讪讪的笑了:“咱以前不是没条件嘛,再说了咱们天一派和别的门派不一样,贵精不贵多。”
“少说这些没用的,本事不见长进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祖师爷喝了口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明天走之前记得把你房间里的那支桃花枝带上。”
韩向柔一头雾水的从祖师爷房间出来回到了自己卧室里,目光落在了那支桃花枝上。这枝桃花枝是上次从地府出来时祖师爷从鬼市里发现的,当时随手递给了她让她好好养着。说来也怪,当时韩向柔把那棵桃花枝拿回来的时候枝头就挂着一些桃花,韩向柔回来随手插在花瓶里都好几个月了,那桃花依然鲜艳娇美,一点凋零的迹象都没有。
韩向柔把花瓶抱在怀里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敲了敲祖师爷的门:“祖师爷,明天我要抱着花瓶上飞机吗?”
已经坐在电脑前的祖师爷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朝花瓶一点,花瓶突然消失不见了,韩向柔的手里只剩下一支孤零零的桃花枝:“就这么拿得。”
韩向柔握住了粗壮的枝杈挥舞了一下,不解的挠了挠头:“难道炼成烧火棍?”
韩向柔在走廊上扭动的手腕把桃花枝挥舞的呼呼作响,韩盛伟下班回来正好看见,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你甩那桃花枝干什么?”
韩向柔一看见韩盛伟就乐了,招手把他叫到跟前小声嘀咕:“这是祖师爷之前给我的桃枝,我明天要去帝都和鬼王打架去,祖师爷特意嘱咐我让我把桃枝随身带着。我觉得你和桃树还挺有缘的,不是遇到桃花妖就是遇到桃花妖,连你那烧火棍都是桃树炼的法器,你帮我分析分析祖师爷让我带着这桃树枝是有什么用处。”
韩盛伟一听烧火棍三个字脸都绿了,进了道门法器就要随身携带,不仅是为了应付各种意外,也是为了增加与法器之间的默契度和心灵感应。像韩向柔的手串平时就带在手腕上,八卦镜和葫芦都是可变大变小的,放在包里就可以;老爷子的法器是一个罗盘,手掌大小,平时放在口袋里就行;而顾柏然是一个天蓬尺是四面刻有符咒的四棱方形桃木短棍,放在公文包里大小正好,放在休闲服口袋里也不会看着特别突兀,只有韩盛伟的法器,是个一米多长的黑棍子,放哪儿都放不下只能在手里拎着。最近大半年,韩盛伟公司的员工已经从最初的惊愕不解到现在的习以为然,平时和外面公司的人提起来都是带着敬佩的语气:“我们韩总修习棍法!特别执着!”
韩盛伟抱着他那根黑棍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能不提我的法器吗?”
韩向柔晃着手里的桃枝:“那你帮我琢磨琢磨啊!”
韩盛伟沉思了片刻,把手里的烧火棍递给韩向柔:“要是想不出来别费劲了,咱俩换一下,我慢慢回去琢磨。”
“去去去!”韩向柔翻了个白眼:“我这个好歹带花的,比你那跟黑棍子好看多了。”
“带花有什么用?这拿着也不方便啊,要是掉两朵多辜负祖师爷他老人家的心意,这种罗里吧嗦的东西还是让我替你分担吧。”韩盛伟一副为韩向柔着想的模样,特别大义凛然:“而且你说你一边掐手决一边拿个花多耽误事啊,不如拿个棍子方便,到时候往那一扔绝对不会被人偷,”
韩向柔对此倒是十分赞同:“你那棍子绝对没人偷,扔地上踩一脚都嫌硌脚还脏鞋底。”
“不能这么说嘛,我现在把它擦的老干净了,一点灰都没有。”韩盛伟愤愤不平的为自己的棍子正名:“而且我烧的可匀称了,用久了说不定能包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