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野看在眼里,既欣慰又心疼。
每晚她坐在书桌前温习功课,他便会在应酬之后给她带回一些夜宵,美名其曰是对她厨艺进步的一种奖励。
其实他也并不知道她的厨艺究竟如何,日子过了这么久,他也只是尝到了她做的醒酒汤而已。
在他心里,这样的奖励,不如说是种默默的疼爱?
可每当她满心欢喜地笑着对他一口一个“谢谢四哥”的道谢时,岑牧野总会感到疑惑,难道这真是兄妹的情谊么?她是这么认为的?
有时连自己都搞不清,更不好去向她求证什么了。
难得的,今晚没有应酬,可他还是喝光了那碗雷打不动的醒酒汤。
揣着暖暖的胃和畅快的心情,岑牧野早早地便上了楼。像这个时间段,他心想麓鸣儿一定又在用功,不想打扰她,便轻轻推了门进去。
果然,麓鸣儿看书看得十分投入,都没发觉已经站在她身后的人。
岑牧野在她身后站了不到一分钟,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僵硬,那皱起的眉心几乎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当他伸手过去把她面前的书合上时,吓得麓鸣儿那颗砰砰乱动的心差点直接跳了出来。
“恋、恋、红、尘?”岑牧野一字一顿地将封面上的书名生硬念出时,麓鸣儿的小脸已经煞白,压根不敢转过去看他一眼。 {肉肉屋独.家.整.理}本站改網阯將在ΧIáōSんυō。ひΚ公布 請務必収藏/本站改網阯將在ΧIáōSんυō。ひΚ公布 請務必収藏
“这就是你温习的功课?”岑牧野板起脸来质问道。
“四哥!不是的!”麓鸣儿这才急忙转过身为自己辩解,可一对上他那双严厉的目光,一下便收回了自己的理直气壮。
她耷拉着脑袋,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只是……我只是学累了,看看这些杂书,消遣消遣罢了……”
“消遣?”岑牧野一想到刚刚书中那些有碍观瞻的情节他就大为光火,“年纪不大,竟也要学习这破书里的不好行为吗?”
他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亏得表姐总在我面前夸你努力又有天分。天分的事我不知道,努力看来是掺了假!”
麓鸣儿紧紧咬着唇,一肚子的委屈生生往下咽。
本来也只是因为好奇,才从岑家五妹岑沐雨那儿借来的闲书。之前一直压在箱底没顾得上看,只是最近学的有些累,才偷偷拿出来瞄上几眼。也不是什么下流低俗的书,里头不过一些轻描淡写的拥抱和亲吻,谁知道会惹来岑牧野这么大的怒气。
岑牧野也不知为何要生这么大的气,本来女孩们看看言情小说是很正常的事,但一旦换做了麓鸣儿他便十分不乐意。
他也不是没听人说过,如今那些小说里,多的是教人摆脱封建包办婚姻,寻求自由爱情的破主题。那些半大不小的男女主角,成日无痛呻吟,内心一个赛一个的反叛,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围着自己所谓的爱情在转。
这不是在教化人心,简直就是荼毒少男少女的最佳元凶!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从叛逆走过来的?但今日,他就想用家长似的霸道,来管束这样一个容易被教唆的青春期少女。
肚子里的火朝她乱发了一通,这才发现她已经红了眼圈。
镇定下来,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话的态度,又有些懊恼。毕竟还是个不谙情事的少女,太过激的言语要是冲撞了她对正确爱情的期待,似乎也是不太好。
他叹了叹气,语气便缓和了下来,“学累了,哪天我带你出去走走,那些杂书就不必再看了。不说别的,费神又费眼的,哪里是消遣。”
把那书替她收起,又将一个点心盒摆到她面前,“吃完点心早些睡,今晚就别学了。”
他又把手放在她头顶上,摸了摸,柔声道:“不是不让你接触这些,四哥是怕你学坏了……”
麓鸣儿依旧不说话,抹了把噙在眼里的泪水,乖顺地点了点头。
打那件事以后,麓鸣儿每日变得更加发奋了,夜里总是学到很晚。每当看到她眼底的那两片乌青时,连方舒怡都忍不住心疼她。
这日,给她讲完了题,方舒怡便把她的书全都收了起来。
麓鸣儿急忙道:“表姐,别收!我还没看完呢!”
方舒怡用笔敲了敲她的脑袋,教训似的说道:“你这小脑袋瓜子,再这么学下去,准得适得其反!”
麓鸣儿挠挠头,嘻嘻一笑,便又要去她手中拿书。
“不许学了!”方舒怡把书往桌上一扔,拉着她的手就往门外走,“今天我务必要带你去好好放松放松!”
麓鸣儿着急道:“去哪儿啊表姐?四哥回头知道我乱跑,该生气了……”
方舒怡可不管什么三哥四哥的,生气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