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烦心事再多,日子也还是一样的飞驰着。今日便是麓鸣儿考学的日子,当她坐在北平医学院的教室里奋笔疾书时,她便知道自己已是胜券在握了。
可当她考完出来时,发现自己的喜悦除了与那对马厩的母子分享,好像也无法与其他人说。方舒怡今日有事出了城,而岑牧野……
自从她搬到这儿,就再也没见过他吧……
本来满心的欢喜,现在也只剩下失落。
“鸣儿!鸣儿!”犇子知道她今日考试,从她出门后,便守在院门口翘首企盼。
麓鸣儿微笑着走到他身边,犇子便拉起她的手腕往马厩的方向跑。
“犇子哥!你放开我,我自己走!”麓鸣儿被他拉着,边跑边想甩开他的手。
“马上就到了!”犇子不撒手,一路狂奔。
“你要带我看什么呀!”
犇子拉着她终于跑到了马厩,两人站在一匹小马驹面前,弯着腰喘着粗气。
这纯黑色的小马就是“雨燕”之前难产诞下的那匹,后来麓鸣儿给它取名“黑曜”。
麓鸣儿缓了缓,才走到“黑曜”跟前,她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问道:“犇子哥,你是特地拉我来看‘黑曜’的吗?”
犇子一脸兴奋地点头,“它出牙啦!可以试着喂草料啦!”
麓鸣儿闻言也激动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吗?可以让我看看它的牙吗?”
“当然可以了!”犇子就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一准高兴,二话不说上去就把“黑曜”的马嘴给掰开。
两人把头都凑了过去,麓鸣儿欣喜地拍手叫道:“看到了看到了!我们‘黑曜’终于长大啦!”
“今天还有件喜事呢!”犇子从兜里也不知掏出了一件什么东西,偷偷摸摸地藏到了身后。
麓鸣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有喜事?难道是,popo本站改網阯將在ΧIáōSんυō。ひΚ公布 請務必収藏 哪匹母马又有了身孕?”
犇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神秘兮兮道:“比这事儿还大呢!”
“那是什么事?”麓鸣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恭祝你考上了大学呀!”
麓鸣儿微微愣了一下,才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成绩还没出来呢,万一……”
“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考上的!就算没考上,我也……”犇子嚅嗫着将身后藏着的那支钢笔送到她面前。
“这……这是什么?”麓鸣儿没有伸手去接。
犇子不容分说地把笔塞到她手里,“拿着,给你的!”
“不行不行,这笔一看就不便宜!我不能收!”
麓鸣儿极力推脱着,却被他突然握住了手。
麓鸣儿一惊,急忙把手抽了出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认真地对他说道:“犇子哥,东西我可以收下,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同你说清楚……”
“收下就好,”犇子慌乱地避开她的眼神,“晚上我娘备了好菜,你记得来吃。我先走了。”
他转身急忙离开,不远处便传来一阵犬吠。麓鸣儿怔在原地,正看着声音的来处——
一对穿着骑装的男女,牵着一条猎犬,一前一后的,正要跨出院门……
“阿野,还没选马呢,你这是要去哪儿?”庾歆然小跑着终于追上了快步离开的岑牧野。
“不去了,头疼。”岑牧野一甩马鞭,“啪”的一声巨响打在了地上,惹得那狗又狂吠了几声。
庾歆然又回头望了几眼,追着他问道:“那姑娘,是上回和洋人跳舞的那位吧?我说你怎么一看到她就这么大的气性?该不会……”
岑牧野拿眼睛瞪她,“你怎么这么多话啊现在?闲得慌就上茶馆里说书去!”
庾歆然白了他一眼,“嘁~没有最好,否则的话……”
岑牧野停下脚步,用更冷戾的眼神盯着她看,“否则什么?你说说看。”
瘐歆然被他盯得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耍着赖去挽他的胳膊,“哎呀,没什么没什么。不去骑马,那你可得请我吃饭了,午饭晚饭都得请,快走快走!”
岑牧野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不请!没钱!”
“走吧,走吧……那我请你还不成嘛?”
“头疼,不去!不去!瘐歆然你别拉拉扯扯的!我说了不去!”
“不去也得去!拖也得拖去!”
嬉笑打闹声逐渐远去……
麓鸣儿苦笑着摸了摸“黑曜”的马头,“马儿啊马儿,好歹你还有母亲,我是什么人也没有了……”
犇子搓搓手:都不主动?那我可要抓紧机会了!
犇子娘:儿砸!放心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