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她一直不说话,秦世臣曾经带着她看过很多医生,中西医皆有,楚歌的情况并不是先天性失语症,就算是拍过头部x线也诊断不出任何问题,医生每次问及她以前的病史,楚歌脸上明显是恐惧而不愿提及的神色,秦世臣无奈唯有心疼,医生说楚歌的情况应该是之初受过惊恐的事情而导致患者心理创伤不愿说话,特别是年龄小的患者,心理承受能力明显弱于成年人。
这一年里秦世臣一直在试图让楚歌说话,只是她每次都是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里还是有着防备的神色,秦世臣看着这样的小小人,本是无忧的年纪却要承受着不该有的痛苦,只觉得怜惜无比。
今日带她来到这里医院,希望可以将她治好。
楚歌拉着秦世臣的手,小手心里微微沁出汗,秦世臣蹲下来,脸上是温柔的笑,轻轻抚摸她的小脸道:“不要怕,等楚歌病好,叔叔带楚歌去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好不好?”
楚歌这一年来虽然不说话,但每日看着这个凭空而出的叔叔,他不过二十二岁。对自己百般的好,百般的宠溺,每晚总会将她哄睡了才轻轻带门出去,这是楚歌第一次对一个人放下了自己的防备。她点点头,露出浅浅的笑容。
秦世臣轻轻刮着她的鼻头:“真乖。”看到那个笑容,熟悉而温暖。
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接听,另只手依然牵着楚歌,楚歌好奇看着周围的一切,鼻子里带出一股医院特有的福尔马林味道,这里没有像其他医院一样人来人往,秩序很是井然,并不像医院。
“千万别让他跑了。嗯?上次通风报信的是安狼?”秦世臣的声音冷漠而带着不察觉的狠戾,脸上早已恢复了修罗般的冰冷。
安狼
楚歌听到这个名字,小小身子莫名一顿,既随而来是抖,她挣脱秦世臣的手,猛然向前跑去,用手捂着脑部。
她什么也不想想,五年前那场大火,是安狼,是他,害死了他们全家,当时她被先生妈咪护着,却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记住了那个名字,安狼,就是他害死了她的全家,还有他身边那个年轻的少年,是他们,将她变成了今天的她。
楚歌脑中随着刚才听到那个名字闪现着昨日般的场景,熊熊大火中,淹没了她的父母,淹没了她的家,还有那个笑着在旁边看着的安狼和他脸上狰狞的疤痕,身边那个冷酷的少年,这一切的一切在她五年梦里一直挥之不去,化作噩梦缠绕着她。
秦世臣在她挣脱自己的手时已经感到不对劲,他匆忙挂掉电话追着前面那个小人跑去。
“楚歌,怎么了?”秦世臣将楚歌拉着,映入眼帘是一张充满恐惧的小脸和硕大的泪水自眼角滑落,他的心顿时揪得紧紧的。
楚歌捂着脑袋一直在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要报仇,她发誓那笔血债她要一点点偿回来,可现在她好痛苦,脑袋像是被撑开一样,快要炸开了。
“啊……”楚歌突然受不了尖叫一声,眼前像是晃动般,整个都旋转起来,就连眼前的人也渐渐模糊,听不到任何声音,一阵袭来的眩晕,楚歌倒在了秦世臣的怀里。耳边那个焦急的声音“楚歌,楚歌。”越来越来,最后被黑暗阻挡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