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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正?”梁小濡苦笑,突然想起了梁爽那张冷酷得意的脸,她现在成了杀人凶手,真正的始作俑者还逍遥法外,公正?
    “我要忙去了,梁小濡,我绝对不会让你被叛死刑!”丰昱的声音一直都很抖,如花的生命,他唯一动心喜欢的女人,怎么可以就这么被人利用香消玉殒了呢?
    死刑?
    梁小濡身子抽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她突然回头,目光焦距不准,话却是对丰昱说的:“丰昱,我想求你件事儿,帮我问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丰昱黯然,良久,才点点头:“好。”
    “时间差不多了,丰总,别让我们为难。”
    老杜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通道门口,苏信快放风回来了,有那个女人在总是很碍事,动不动就要投诉要告,自己身陷囹圄了,还搞得跟个世界警察似的!这里的人都不太喜欢她,背地里鄙视她为446,死死喽!
    丰昱点点头,又看了梁小濡一眼,沉声关照:“我们都知道你爱他,可是小濡,即便他没有死,又会知道你还爱他吗?又会相信你还爱他吗?所以,你要好好活着,争取有朝一日亲口说给他听!”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步子越走越坚定。
    和老杜擦肩的瞬间,老杜破天荒的多看了这年轻人一眼,满眼的钦佩和尊重。
    梁小濡心里拔凉拔凉,丰昱说的没错,爱情这东西全看你信还是不信,你信了,就有,你不信,就什么都没有!
    她当着众人的面,在大婚那最隆重的一天亲手开枪打在了他的心脏上,他脑子敲坏了是不还会相信她爱他?
    “不可能了,他再也不会信我,也不需要信我……”
    她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从掏枪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眼睛里传来一阵酸涩的感觉,她轻轻闭眼,身子靠着水泥地稍稍休息。她是个罪人,能够活着就已经是老天极大的恩赐了,生活条件什么的早就不再讲究。
    半个来月的牢狱生活让她养成了睡在地上的习惯,只有贴着地面,她才会安心。
    夜幕四合,将她带入到了无边的梦境里,在梦里,她和他还是当初美好的样子,两个人在梨花树下静静相拥,看着小区里的顽童互相嬉戏打闹,彼此红着脸商量着什么时候也生个可爱的娃娃……
    “我已经戒烟了。”他亲亲她的脸颊,发出沉沉且醉人的笑声。
    还记得前段时间和他在北京离别的那个夜晚,她找遍了花街上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捏着两个残损的面人儿出现在她面前,脸色苍白眼神焦急,见到了她之后,他什么都没说直接紧紧的抱住了她,她大哭又大喜,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的第一份工作是林舒佳介绍的在凉城外贸联合体秘书办上班,那天她穿的精精神神一大早就来到了办公室,没想到迎接的凉城商会首脑竟然会是他,一群商界肱骨中,他是最出挑的,在人群里一战,就耀眼的让她不敢直视。开会的时候,有个老总不礼貌的向她伸出咸猪手,他便索性将她抱在膝头宣布自己的占有欲,宁可让自己花名在外,也要保她安宁……
    还有她被柳雄杰掳走那次,脱困后她听沈澈说起,梁少为了她处理掉了林舒佳,他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所以尽管杀过很多人,但却都是十恶不赦上头需要处理的,林舒佳绝对是他泄私愤要弄死的,她敢伤她,他就要对方死!
    一天傍晚两人开着车到海边散步,她指着海边已经动工了的工程:“以沫,你修建这个凉宫是为什么,自己住?还是吸引游招商引资?”
    当时他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给我最爱的女人!”
    现在算起来应该说是八年前了,那个俊美的少年哭红了眼,声声扣问她:“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我绝不同意!”
    当她心意已决,他便绝望的把她赶下车,一个人开着跑车在车道上疾驰飚行……
    细细数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而他,对待爱情一直都很被动,被她影响,被她牵动,被她不算太用心织出来的情网所束缚,甘愿为她沉寂蛰伏,为她掩去一身的光辉荣耀……
    混沌中,梁小濡抹了抹眼角,却一下子被自己惊醒,她拈了拈自己的手指,颤声自言自语:“怎么是干的,怎么不湿?”
    她明明哭了,哭得昏天暗地那么动情,可是为什么没有眼泪?
    她慌了,从地上坐起,捂着脸再次难过得失声痛哭,但是,还是没有眼泪。
    眼角处干燥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泪痕!
    你走了挥挥手
    我的眼泪在心里流
    就连让你回头
    都是一种渴求
    悲伤的眼泪逆流成河
    麻醉中寻找着寄托
    别管未来会如何
    不后悔曾经把你爱过
    悲伤的眼泪逆流成河
    不在乎多少的挫折
    只要你能够快乐
    我心甘情愿一个人过
    她大恸,原来一个人难过到了极致,竟然是连眼泪都流不出了,悲伤的眼泪逆流到了心里,汇聚成一条条无法排解的河流,将灵魂深深的埋葬!眼里,却是再也溢不出一点一滴!
    “以沫……梁以沫……”
    深夜,她一次次的无眠,对着高墙上的小轩窗低低的嘶吼呼唤那个熟悉的名字,但是,窗开着,明月高悬,为何独独不见那人姣姣光辉的脸?
    隔壁,苏信已经快被烦死了,用力拍打着墙壁:“你哭什么哭,人都死了,哭有何用?”
    “他没死!他不会死的!”
    梁小濡反驳。
    苏信冷冷一笑,倚在床栏杆上,一边拨弄自己的卷发,一边挑着眉毛:“梁小濡你再能干你是医生吗?关于医学这些东西你懂还是我懂?科学的说,一个人心脏近距离的挨了一枪,能够活下来的几率是零!除非梁以沫不是人,或者他的心脏极度畸形,否则,你以为他血肉之躯能扛得住?玄幻仙侠看多了不成?”
    梁小濡沉默,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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