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骄板着脸,“你啥子意思?”
“呵,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半点表扬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给我剪得太难看了,行行好帮我推成光头。”
结果如明二娃所料马天骄不及格,但考完后仍由马天骄做东请明二娃吃饭,及不及格不管当模特的条件是请一顿火锅,事先说好的。考虑到没及格这个现实情况,明二娃答应只身赴宴不给她雪上加霜。
临江门洞子火锅是真正重庆人的老火锅,用木脚盆装菜论斤卖,锅底味道厚重牛油香味浓郁。明二娃上桌就点了个荤素老三篇,毛肚、鸭肠、血片,莲白、豆芽、血旺,再来两瓶冰镇啤酒也算嘴下留情了。
“好好总结一下原因,吸取教训,争取补考一次通过,呃~~”明二娃打着酒嗝说道,吃人嘴短总要说几句场面话嘛。
马天骄用筷子在油碟里画着圈,悻悻的说“已经找到原因了,下次保证不再犯。”
“哟,进步很快嘛!说来听哈。”
“模特选丑了!”
明二娃夹菜的筷子在半空顿了几秒,突然把筷子一放扯起喉咙管喊道“老板,加个腰花!”
“个杂种!”马天骄咬牙切齿的说道“高干子弟也是越有越财(钱越多越吝啬),贱!”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高干子弟?”明二娃哭笑不得。
马天骄瘪瘪嘴,“还假巴意思的装低调,其实巴不得全天下都晓得。”
“嫩个多菜都堵不到你那张嘴巴迈?”明二娃眉头紧蹙的说。
“吃吃吃,只晓得吃,饭胀傻脓包听说过没得嘛?”
“咦,不给你点颜色看你还幺不倒台呀!”
“少批跨,手上过,一拳一杯。”
“虚你?”
“倒满!”
“四季财呀,七星岗闹鬼,两路口涨水”
“二妹在河边,亏你想搞着,你输了,喝!”
两个人不知不觉从傍晚一直喝到深夜,地上的啤酒瓶东倒西歪的散落着十几个。令明二娃意外的是马天骄的酒量出奇的好,他原以为最多瓶之后马天骄就会打饶命拳,没想到自己都喝得难以下咽了,她却越喝越勇,到后来甚至嫌划拳太慢要和明二娃直接拿瓶干。
“干?我还湿哟,个疯婆娘!好人不和疯子斗,不喝了。”面对马天骄的挑衅,明二娃开始耍起了无赖。
“你龟儿是不是站到屙尿的?脏,脏班子!”马天骄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了。
“你管老子啷个屙尿?老板,买单!”明二娃早忘了该是马天骄请他,只要兜里还有钱必抢着买单是他的一贯作风。
“送老娘回去先。”
“我还送你回老家哟!”
“有点风度嘛!”
“送送送,烦!”明二娃摇摇晃晃的来到街边,手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挥舞,“奥拓,刹一脚!”
夏天的太阳总是出来得很早,六点过点阳光就已经开始刺眼了,明二娃被透过窗户的阳光晃得睁开了眼。
陌生的场景陌生的床,身边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背对着他像一只虾米一样抱着枕头在睡,再看自己,靠,也是精光赤裸!
日,老子的青春,老子的童贞!
明二娃内心在狂喊,从地上散落的衣服来看枕边人分明就是马天骄。
“亏大了亏大了,一顿火锅就把老子的处破了,关键是老子还不晓得过程是啷个回事?好吃麻批要上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亏大了!”
明二娃强忍头痛,痛心疾首的在地面翻找着他的衣裤。
“嫩个早,你走哪去?”
床上的马天骄伸个懒腰门户大开,翻身面对着明二娃懒懒的问道。明二娃慌乱的用袜子挡在关键部位前,定睛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惊愕的反问“你是哪个?”
床上的女人卸了浓妆未施粉黛,虽说不上天姿国色但素颜比浓妆漂亮了千百倍,眉毛也浓得刚刚好至少不像梁山好汉。再加上腻白水嫩的肌肤比阳光还晃眼,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线令人血脉喷张,明二娃手中袜子的那点可怜的庇护面积很快就不够用了,看得马天骄忍不住偷笑。
“吃干抹尽不认账嗦?”马天骄笑问,明二娃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她如此风情万种过。
“马天骄?”
“你少装莽!”
“我不是装莽,关键,关键是我记不起我们好久”
“你过来,我帮你回忆一下。”
“我没得其他意思哟,我明二娃绝对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我只是单纯的让你帮我回忆一下,嗯哦”
上午十点,明二娃靠在床头狂喝了几大杯凉白开,马天骄靠在一旁问他“你回忆起来没有?”
明二娃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有点印象了,但是有个环节我还是有点模糊就是,就是你捏到我的麦克风唱歌那个环节我始终不太清晰,要不你再”
“个骚棒!”
马天骄大叫一声,翻身坐在了明二娃的身上,奇怪的声音又在屋内来回激荡飘出了窗外,邻居还以为谁家的猫在打架。
两只馋猫这场架一直干到日落西山,马天骄变得容光焕发而明二娃却像中了吸星大法,小屋内满满的都是温柔缠绵之情。但英雄的一生注定多舛,明二娃被马天骄的一声惊呼从温柔乡中惊醒。
“有病要吃药,你又啷个了嘛?”明二娃睡眼惺忪的问。
“你,你个骚棒!”
“全世界都晓得,又不是啥子新闻。”明二娃得意的笑道。
“滚,你滚!”
马天骄狠踹明二娃的大本营,明二娃捂着兄弟直翻白眼,痛得在床上打滚。
“疯婆娘,不养护设备就算了,还增加磨损!”
“你个骗子,呜呜呜”马天骄竟然哭了起来。
明二娃感觉不对,仔细一看马天骄正在看那天访谈节目的重播。马天骄指着电视机哭哭啼啼的说道“你,你是个屁的高干子弟,呜呜呜你这个骗财骗色的大骗子,呜呜呜”
电视里正在介绍明二娃,说他出身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单位的一般干部等等。
“老子好久说过我是高干子弟?”明二娃心头一股怒火乱窜,“结果你是贪这杯才来找我的嗦,该背时!”
说完明二娃翻身下床就开始穿衣服,他感觉心比那天被刀砍还痛,痛得他快要窒息。鼻子也不争气的阵阵发酸,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势利的女人面前流下一滴泪。
“你要走?”马天骄似乎有些吃惊。
“老子就不该来”明二娃声音变得哽咽,于是他不再说话,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