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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拒绝的也太快了吧!”燕茜跺了跺脚,眉头忍不住皱起来,“真的是好酒!我特地带过来的!尹尹都说是好酒,喝一杯呀!”
    李元丰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燕茜立刻就拿酒去,她回到亭子里拿起她手边的壶,就给李元丰倒上。
    躲在一旁的路欢见燕茜拿错壶,还给太子灌了酒,她可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等着药效发作自己迎上去。
    “这什么酒?”李元丰喝完以后只觉得头更晕,燕茜看他反应不对,也是一脸疑惑。
    “不对啊,这酒不烈的。尹尹都能喝,你为什么喝了就倒?”燕茜看李元丰的脸越来越红,她也有些手足无措。她没伺候过酒鬼,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醉酒的人交流。
    这时候路欢立刻迎上来,她拉过李元丰说道,“少公主您可以先离开,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我把殿下送到房间里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也行。”燕茜不会伺候醉酒的人,她也担心自己处理不好。可她刚一转身要走,李元丰突然就冲过来拉住她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带我走!”
    他几乎是立即就反应到不对了。打从路欢一出来李元丰就明白他喝的不是燕茜带来的东西。眼下他只能要求燕茜带他走,再这么拖下去,他的身体只会越来越难受。
    他虽然面色发红,思绪开始涣散。可他还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这酒被换过了,可燕茜她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刚才路欢拉过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他立刻把路欢的手甩开,把燕茜拎回来。
    李元丰的眼神在路欢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可谓是十分不好看。可路欢知道等待会儿药效全部升起来了,他什么力气都不会有。她也就不怕,壮着胆子说道,“少公主也不知道怎么伺候您,您醉了,我带您去休息就行了。”
    这时候李元丰已经不想看路欢了,他一直盯着燕茜,仿佛只要燕茜再次把他的手松开,他就要吃人了。
    在他愤怒又带着威胁的眼神中,燕茜终于看出他有点不对劲了。她握紧李元丰的手,把他的手撑到自己的肩膀上,说了句,“我带你回去。”
    听她说这话,李元丰才明显松了口气。他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靠着燕茜的时候他的热气全呼在她的脸上。
    身后的路欢还不死心,说了句,“太子在这儿休息不好吗?!回到东宫多远啊!”
    燕茜看了一眼李元丰的表情,她看李元丰不想说话,又看他表情太过愤怒,就回头对路欢说了一句,“不了!你惹太子爷生气了!”
    听到她这话,路欢狠狠地跺了跺脚,把手帕一扔。燕茜太坏事了!要是没有她!这事儿就该成了!更可恶的是,路欢担心这会便宜了燕茜,要是燕茜做了太子妃,那她不是给别人做嫁衣了吗!
    扶着李元丰回去的路上。燕茜特地往后门走,他们走的一路上都没人。可就是身边的人总往她这边靠,他挨得自己太近啦!
    燕茜把李元丰推了推,说道,“你怎么了?她给你下了软骨散还是刺了你一刀?哪儿疼?”
    回答她的是李元丰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她从没见过太子生这么大的气。
    等她好不容易把太子送回那马车上,李元丰还没坐定,燕茜给马夫吼了一句,“回宫!”
    太失态了,太失态了!燕茜满脸写着,“太子。你太失态了!”。她坐在马车里,看着李元丰的表情,突然说了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就特别像当初我给你刺字的时候你的表情。”
    李元丰没搭理她。他一直低着头大口呼气。
    燕茜以为他真的受伤了,她就不开玩笑了,赶紧用手摸着他的手臂和胸口找伤口。她的手摸到李元丰的胸膛的时候,他突然喊了一声,然后忍了下去。
    “这里疼?”燕茜满脸焦急,她立刻扒开李元丰的衣服。当他的皮肤接触到空气的时候,他脸上的汗更多。燕茜的手抚在上面,疑惑地问,“哪儿啊?没伤口!内伤吗?!”
    李元丰终于忍不住了。
    他咬牙切齿,用着一副怒极的表情,对着燕茜说,“你下去。”
    “啊?”
    见她迟迟不动,李元丰瞪着她,重复一遍,“孤让你滚!”
    第42章 开窍
    v18
    “喂!你这人讲不讲理啊!”燕茜看他今天这么反常, 她也不乐意了。长这么大她就没伺候过谁,把他扶回来他转头就让自己滚?
    李元丰抬起眼皮, 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见他不语,燕茜哼了一声, “行,你行!下回你求我我也不来了!”
    她掀开门帘跳出马车, 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看她出去走得急, 李元丰却像终于卸下一块大石头,一下子倒在了车厢角落。
    他软踏踏的,没有一点力气,浑身难受脑袋发热。燕茜刚才坐过的地方留下一块手帕,应该是刚才从她怀里掉落的。李元丰捡起那块帕子,狠狠拽在手上,手上青筋暴起,他喘着气,一直撑着不想让自己晕过去。
    车夫一路狂飙,紧赶慢赶。侍卫甲乙丙丁出来接太子,他们见太子神色不对,立刻过来询问是否是受伤遇到刺客。
    李元丰一句话没说, 他脚下生风, 径直走向温池。一进到殿里,他就让所有下人屏退, 接着锁上门, 跳入池中, 半天不上来。
    池中的水还是好热,李元丰在水下呆了片刻,接着上来呼了一口气,便又沉下去。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燕茜的影子。刚才她扶着自己的时候,两人隔得那么近,他是真想凑过去咬住她的唇瓣辗转碾磨,可他不能,大庭广众他不能那样做。
    他是太子,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不可以强人所难,更何况对方还是燕系族的少公主。李元丰在马车上就想到了,如果他当时不忍着,那以目前他和燕茜的关系来看…
    晋喻估计又要上战场了。
    太子行为不端,调戏燕系族少公主,就这个理由燕茜开战,那自己真是占不到一点理。就算打赢了,那也不能够服众。估计到时候要再等大昭和燕系族关系缓和,等她再自愿来到大昭呆着,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不可因小失大。李元丰明明知道是这个道理,可他现在还是后悔,当时她都靠过来了,该亲上去的!
    现在他看到燕系族大王的折子就头疼,隔三差五的催婚,催燕茜回去。看来他真的是有意想把王位传给燕茜,想到这里李元丰再次沉下水底。一个要人回去,一个不想回去,还都往他这里说。
    这父女俩真难对付。
    。
    宴会众人散去,侯府也恢复了清净。就只有丫鬟们在前厅收拾东西,等燕茜再回来,就一个人都没看见了。
    她到后院去,见后院早就打扫干净,路尹尹也不见踪影,她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就坐在院子里生闷气。
    突然嘟嘟跑到了她面前,燕茜摸了摸嘟嘟的脑袋,把嘟嘟抱起来,嘟嘟却从她怀里跳下,走在前面,还时不时看一下后面,示意燕茜跟上。燕茜跟了上去,就看见嘟嘟把她带到池塘边,她看见一只大白狗在摸鱼。
    棉花舔了舔嘟嘟的耳朵,然后带着嘟嘟往前面走,燕茜只能在后面跟着。她跟着跟着就跟到了长廊处,远远地她就瞧见晋喻和路尹尹在亭子里面。
    燕茜看见那亭子就来气,她一点都不想过去。可棉花已经带着嘟嘟过去围着晋喻转了,晋喻老远就瞧见了正在一旁生闷气的燕茜,他走过去,随手捡起一个粗木枝,喊了句,“喂,少公主,别来无恙啊。”
    听着他的挑衅,燕茜半点都不想搭理他,她没兴趣和晋喻打。可一想到晋喻和太子关系不错,她火气就蹭蹭地上来了。
    “晋喻,你们那个太子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把他扶回去,他他他让我滚?”燕茜来到这儿就没有谁敢这么对她说话,还当朝太子?就着态度?得了得了,她要回去,太气人了!
    晋喻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不解地看了看燕茜,又看了看路尹尹。身后的路尹尹拿着酒壶走上前来,说道,“燕茜你先别生气,你说说这个酒壶怎么会在这儿?”
    她和晋喻送完了宾客后就觉得不对劲,太子不辞而别,燕茜也不辞而别,他们走到这儿有又发现她的酒在这花园的亭子里,晋喻担心太子有事,都差点要冲到东宫去。
    “我拿着酒好心好意给他喝,谁知道他喝了突然就头晕,拉着我逼我带他走,我把他带回了那车上,他就让我滚,什么人啊!”她拿起酒壶,闻了闻,没什么不对,这就是她的酒,甜的。
    路尹尹劝她别急,说,“你再仔细说一遍,当时还有谁在场?”
    “还有谁?”燕茜皱着眉头,“还有你那个妹妹路欢,没别人了。”
    路尹尹心里一惊,她一听到路欢,太子,酒,这三个词连在一起就觉得不妙。当初她还记得,重生前燕茜被她的哥哥们灭掉,太子醉酒也是这样才给了路婀娜机会。如果说这法子本来是路欢的,那她今日不就想是趁太子醉酒让他喝下灌了迷药的酒?!
    “她得手了?!”路尹尹声音急促,语气加重了几分。
    “什么得手?”晋喻不明白路尹尹的意思。路尹尹便说道,“燕茜,你的壶肯定被掉包了。”
    “啊?可这里不是只有一壶酒吗?”燕茜看了看桌子,觉得不是很能理解路尹尹的话。
    “你再仔细想想,当时那桌子上有几壶酒?”路尹尹的语气已经是非常肯定了。她猜到这次路欢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算计太子一回,可燕茜在这儿,她把李元丰带走了,这就让路欢扑了个空。
    “好像是有两壶酒,当时他喝了以后就非常生气,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他是挺不正常的,又没受伤,还浑身没劲,好像是有那么点怪怪的。”
    “那你别埋怨太子了,他让你走只是为了你好,他喝了灌了迷药的酒,你不走的话他怕会伤了你。”路尹尹看了看她没有接着说下去。燕茜听她这么一说,看她的表情她立刻会意。
    既然是这样,她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燕茜这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点了点头,“行吧,也说得过去,我就不记他的仇了。”
    燕茜看时间比不多她就走了,不过临走前她还不忘记对晋喻说一声,“下次再和你比,今日我没心情,你们那个太子爷把我搅得心烦意乱的。”
    晋喻昂了昂下巴,看他走远了,才扔下手上的东西,恍然大悟道,“还好我太子殿下定力好!不然我以后是不是要叫她太子妃,私下里要叫她嫂子?!”
    路尹尹捂着嘴笑了笑。“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太子殿下是不喜欢她这样的女人的!要是喜欢,为什么非要忍着呢?”晋喻满脸肯定,左手抱着棉花,右手抱着嘟嘟,和路尹尹一起回到房中。
    在他身后,路尹尹摇了摇头,轻声说,“正是因为喜欢,才忍着。”可是晋喻他又不懂,路尹尹也不和他说。要是和他讲了他迟早要叫燕茜嫂子,那对他的打击可是太大了。
    “晋喻,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没有太子妃,他难道就没有以一个心仪的女子?”路尹尹不信太子是那样的。要知道他当初听闻燕茜战死,颓废了好久。
    “不知道,他没和我说过这事。”晋喻回头说道,“不过太子殿下做事总是要有十足的把握他才肯做,不然他不会贸然出手的。可能他心仪的女子他现在还不能开口吧。不过我太子殿下那么好,谁会不喜欢他?”
    路尹尹一听这话就急了,“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不行,不能等到他开口,她得撮合撮合。就李元丰这个定力,还要等多久才能让他说出口!不指望他自己了,得推他一把。
    。
    过了一夜,晋喻又依旧练武早起。
    到了路尹尹醒了的时候,他就跑到她床边,说,“媳妇儿,我明日去军营。你替我收拾一下东西。”
    “要收拾什么?”路尹尹起身,麻利地拿出一个包裹,“衣服已经收拾好了,还要加什么你再放进去。”
    晋喻看她早就准备好的包裹,脸上喜忧参半,“媳妇儿,你这么快的吗?我去军营你也不留留我,不问我多长时间回一次?”
    “娘已经和我说了,你去煜郊少则半月多则数月。”在晋喻还昏迷着的时候侯夫人就总在她耳边说晋喻的事,听得多了,她也就记下来了。
    路尹尹问他,“棉花呢?棉花是留在府里还是你带去?”
    “我带走吧,别让它在府里面闹腾你了。”
    棉花本来躲在地上打哈欠,听到晋喻的话,它站起来趴到软蹋上,再次对着嘟嘟一顿狂舔,似乎在做道别。嘟嘟瞥了它一眼,一爪子过去,抓下来几根狗毛随风飘荡。
    两人每次谈到正事就如同寻常小夫妻,秀秀在一旁巴巴地看着,什么时候少夫人才能主动点呢,明明他们俩都这么有默契了。
    到了晚上,晋喻便去赴约了。他答应了李元丰今天晚上两人喝一杯。
    晋喻先到了昶宣楼,进了雅间,这是他和李元丰喝酒的固定位置,他一推门,就看见太子坐在里面,面色憔悴,眉头紧锁,双手抚额,晋喻以为他提前来了,可没想到李元丰会比他更早。
    “殿,殿下?”晋喻打了个招呼。回答他的是李元丰微微抬起的眼皮,和轻轻点了点的下巴。
    不是吧?!这么没精神?
    “你昨天批了一晚上奏折?”晋喻坐下,给他到了杯酒。
    “没有。”李元丰言简意赅,喉咙都是哑的。
    “那你干嘛去了?”
    李元丰抬起脸,满脸透露着憔悴。“我昨天在水里泡了一夜。”
    “…”
    “然后整个人也睡不着,头痛欲裂。”他为了抑制药性在水里呆了几个时辰,堪称难受。其实要想快点缓解药性也有别的方法,去找一个侍妾来,伺候他,然后封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给那侍妾。或者他不给名分,侍妾也绝不会说什么。
    可因为是燕茜送带回来的,他在水下面的时候脑袋里全都是燕茜,那个时候他彻底是领会了他对燕茜的执念有多深。
    经历过昨晚,可以说太子已经是不打算把燕茜再放回去了。这次的事让他刻骨铭心地体会到他一直隐忍的感情有多深。
    他喝了一杯酒,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为何不让女子近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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