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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少亭昨天喝得有点多,面色还有些发白,显然是酒还没有彻底清醒,哪怕是有习武的底子在,走路也有些飘忽。
    萧瑾瑜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似乎还能嗅到他身上的酒臭味。
    陆少亭立刻道:“瑾瑜姐,你至于这么嫌弃我吗?我知道你找我,特地沐浴完换了干净衣裳过来的,就怕熏到你。结果你还皱眉头,你这鼻子比狗的还要灵吧?”
    “臭小子,你是不是欠打?”萧瑾瑜眼睛一瞪,作势就要站起来抽他。
    陆少亭缩了缩脖子道:“好好好,你说吧,究竟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别再找我折腾齐大哥,上回我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这次坚决不行!”
    他挺直了脖子,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势。
    萧瑾瑜撇撇嘴,也没难为他,直接问道:“昨晚上喝醉酒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曾爷喝多了,抱着暖锅说要娶它,还说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交给这口锅打理。几个丫鬟觉得暖锅脏,那锅子扣下来,里面的汤不得浇他一脸啊,就要夺下来。他不让,后来找了一口新锅给他,他还不要,说他的暖锅里面有好吃的汤,新锅没有,他不稀罕。最后把卓爷的屋子都弄脏了……”
    “我不是要听这些,昨晚上我这眼皮一直跳,你说我让桂嬷嬷进他屋子的事情,他知不知道啊?”
    萧瑾瑜就是心里不踏实,才想找他打听一下的。
    “你不会喝醉了,然后把事情都说了吧?”她立刻问道,目前没成亲,她还想保持着自己比较贤良的一面。
    她在齐温平心里的形象肯定是可爱有容易害羞,大概……
    “没有的事情!”陆少亭已经,立刻就回答道:“绝对不会,昨晚就顾着喝酒和高兴了,齐大哥什么都没问我。况且有卓爷在,他也不会问啊,这不明摆着会暴露啊。而且我年纪还小,没喝两杯,根本没醉!”
    他极力替自己辩解,反正他没有撒谎。
    昨晚他的确什么都没说,明明是昨儿中午说漏嘴的,萧瑾瑜又没问到,所以不赖他不坦白。
    “成吧,算你识相。你要记住我才是你姐,别把心偏他那里去。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以后我若是换了个郡马爷,看你如何自处!”萧瑾瑜挥挥手,看着眼前这傻小子,生怕以后他被齐温平给收买了,不站在她这头,那她无理取闹的时候,不是少了个打手。
    不行不行,必须得及早提点。
    “行行行,亲疏远近我还是分得清的。好姐姐,快把我的宝贝还给我啊!”
    萧瑾瑜一挥手,一旁的绿芍就从下人房里吃力地捧出个大瓦罐,她的双手还在发抖,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似乎被吓得够呛。
    “哎哟,我的小宝贝。瑾瑜姐,你也太坏了,把它关在这么小的地方。”
    陆少亭立刻就冲了过去,直接取过瓦罐,瓦罐周围还塞了一层布,似乎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一样。
    他倒出里头的东西,是个皮球大的竹笼,笼子编的好,既透气有不会让里头的东西跑了。
    等他打开笼子,往地上一倒,周围的人包括萧瑾瑜都连忙跑开,乱作一团。
    “陆少亭,你养畜生把脑子都养坏了啊,在我这里拿出来做什么,带回你自己屋子里去!”她躲得远远的,目光有些恐惧又嫌弃地看过来。
    地上躺着一条手指粗的小蛇,那绿油油的颜色,一看就是有剧毒,正是出名的竹叶青。
    陆少亭体质特殊,后来又喜欢钻研这些毒物,颇有几分百毒不侵的意思,所以他养这些小玩意儿从来都不怕的,还当成宝贝似的供着。
    “啊,我的绿腰死了,你赔我梦中情人!”陆少亭很快就发现地上的竹叶青不对劲了,一动不动,身体都僵直了。
    他还伸出手戳了戳,才发现真的是死了,顿时扯着嗓子就开始嚎起来。
    “瑾瑜姐,你怎么可以杀了她!说好了我帮你办事儿,你就把她还给我的,可我万万没想到是替她收尸啊……”
    陆少亭脸上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完全是真情流露,根本看不出来像假的。
    萧瑾瑜听说里头的蛇死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陆少亭手里养的毒物,基本上都是见血封喉,咬一口死特快。
    作者有话要说:
    齐温平:我虽然是个被验明正身的男人,但我不会骄傲自满的!
    萧瑾瑜:退货!你个不要脸的坑货!
    齐温平:彼此彼此,本人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验明正身后,概不退货。
    第021章 你要开心
    “我不知道它这么脆弱啊!”萧瑾瑜也是一脸冤枉,从头到尾,她都没碰过,这事儿是绿芍办的。
    “你不是还有好多嘛,我就随便让人带回来一个笼子。光蛇少说你那里就堆着十条八条,你要是就想要竹叶青,我赔你银子再买一条!”
    她见陆少亭哭哭啼啼的,一时没完了,不由得扬高了声音道。
    “那不一样,我就要绿腰。她会伸着可爱的小舌头,冲我撒娇。每当夜深人静,我长夜无眠的时候,还会嘶嘶的叫着,唱歌给我听。她的皮肤顺滑如凉玉,夏天的时候我恨不得抱在怀里……”
    他越是动情地讲,萧瑾瑜就越瘆得慌,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闭嘴!”她忍无可忍,扬高了声音吼一句。
    陆少亭被她训得不敢吭声,毕竟从小就在姐姐的威势之下长大,即使他的武功已经比她厉害许多,却依然会怕她。
    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眼神最终定格在绿芍身上,他无法对萧瑾瑜发难,但是丫鬟总不敢跟他对着干。
    “你是绿芍对吧?就是你杀了我的梦中情人,你们都是绿子辈儿的,她见到你还要喊你一声姐姐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把她给害了!”陆少亭这厮的混话是张嘴就来。
    绿芍一下子就慌了,道:“奴婢不是故意的,那蛇在笼子里游来游去,总是会带着笼子滚动,奴婢怕咬到自己,就把它关在坛子里。可是在坛子里还不老实,这晚上夜深人静的,它嘶嘶叫得奴婢心里不踏实,就把坛子给密封了,它也跑不出来,肯定不会咬奴婢的。奴婢真的没想要它死……”
    她真是悔死了,当时郡主说要她关在仓库里的,她怕那东西跑了,到时候不好找,就放在了自己屋里,反正有笼子在。
    结果半夜听它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看到那冷血动物的身躯,整个人就克制不住的害怕,这才做了蠢事儿。
    “陆少亭,别找我丫鬟的麻烦,跟她没关系。说吧,你想我怎么赔?”
    “我买下她的时候,很贵的。”陆少亭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有些羞臊。
    萧瑾瑜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知道他是缺钱花了,声音也温柔了几分:“多贵?”
    “嗯,五、三十两银子。”他本来张口想要的多一点,但又立刻改口了。
    萧瑾瑜一听他要钱这副怂样,顿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少亭啊,我的乖弟弟,你是王府的公子爷啊,三十两银子你也好意思张口啊?”
    “不能再少了,你要觉得亏,我再给你搭只蟾蜍,那也是一喷毒高手呢!”陆少亭一本正经跟她讲价。
    萧瑾瑜直接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别这么没出息。如意,拿一百两银子给他。不够了再问姐姐要。”
    她是王府里的小富婆,反正燕北王府以后的财产都是她的,所以她花钱如流水,也没人管着她。
    倒是陆少亭小时候也跟她一个消费观,想想燕北整个地盘都是他们的,吃穿享用不尽,差点把他带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燕北王也把他当个亲儿子养的,想着年纪小,可以慢慢教,况且世家公子哥儿花钱多,也是正常事儿。
    后来是陆少亭的亲兄长陆少渊,跟萧荣在书房里长谈了一次。
    自此陆少亭衣食住行依然由王府负责,但是他平时手头的零花,就全由陆少渊发放,月银少得可怜,曾经有过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情况,比个丫鬟的月银还不如,所以才造成了他冲萧瑾瑜要钱时,底气特别虚的状态。
    他已经是男子汉了,还得跟姐姐要钱花,丢脸啊。
    不过这事出有因,完全是赔偿他的,不算。
    “那姐,你别告诉我哥行不行?我知道你们有书信来往,你没事多夸夸我,好让他放心在外面带兵打胜仗!”他睁大了眼睛,摆出一副无辜的架势,这时候倒把周身的调皮劲儿都收起来了,完全是一脸乖弟弟的模样。
    萧瑾瑜斜眼看了他一下,嘴巴一撇道:“你只要乖乖的听我话,姐姐下次还给你!可以乱花,你买什么我都不管你,但是不能买人命。可以享受,你去茶楼去泡池子都行,但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陆少亭就立刻接过话头:“花天酒地和赌钱不行!姐,你这话说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我哥在银钱上那么虐待我,我现在就是个小抠门,坚决不会浪费一个铜板!”
    “这是我们燕北王府花钱的宗旨,我是要你时刻谨记。不过你这个年纪嘛,可能也到了对女子好奇的时候,要捧姑娘也是可以的,但是捧之前要商量好,各取所需,可不能靠你这张好看的脸去骗人感情。成了,滚蛋吧!”
    萧瑾瑜挥挥手,一副不耐烦跟他多说的架势。
    陆少亭揣着银票,喜滋滋地冲了出去,路上还遇到了萧荣,高兴地冲到他面前,大力抱住他,道:“荣叔叔,你今儿真精神!”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了,萧荣愣了一下,才走进萧瑾瑜的屋子。
    “你跟少亭说什么了,他那么高兴!”
    “给他钱花了,当然高兴。”
    “这傻小子,缺钱了跟我说啊,我有钱。”燕北王笑着摇了摇头,原本略显复杂的心情,也因为这个小插曲,变得轻松起来。
    “你有钱他也花不了,少渊哥可是跟您约定过了。”她这话一出,又把萧荣的话给堵住了,萧荣都僵了几分。
    “爹,找我有事儿吗?”萧瑾瑜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
    “我前天晚上写了你和温平婚事的奏折,昨晚发走了,还是加急件。”萧荣慢吞吞地道。
    他这话刚说了一半,萧瑾瑜的脸上就露出了明亮的笑容来,显然是很满意。
    “爹,您终于想开了?哎哟,我终于能日夜都幸福欢愉了。”她边说边抬手捂住脸,不知想起什么,脸颊两侧爬满了红晕。
    哎,哪个少女不思春,她年纪也大了,偶尔也会想想的。
    特别是桂嬷嬷跟她说过之后,她一想起温平,脑子里就会歪到羞羞的事情上面去。
    萧荣见到他这副模样,立刻又觉得晦气。
    这闺女明明之前还恨他不得好死,现在就腻腻歪歪的,果然如同发妻劝解的那样,女人心海底针。
    之前还恨之入骨,如今却欢喜至深。
    “卿卿啊,你真的要嫁他?”他不死心地问道。
    “当然。”萧瑾瑜直视他,语气认真,态度郑重,双眼亮晶晶的。
    “可他没有那么好啊,他是齐家——”
    萧荣还准备再劝,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萧瑾瑜给打断了:“爹,无论他好不好,我只看到了他好的一面。在此时此刻,我最想嫁的人就是他。以后的事情谁也料不准,但是我可以决定现在。至少在当下,我想得偿所愿。”
    萧荣微微一怔,看着萧瑾瑜斩钉截铁地说出这几句话,完全就是郑重的承诺和坦白。
    可惜偏偏是对那个臭小子承诺,他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点点头。
    那就他吧,不改了。
    局势上,他是最好的选择,如今闺女认真地坦白,感情上他也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于情于理,他萧荣的女婿都只能是齐家四爷齐衡了。
    “若是以后出现变故,我再想别的法子好了。”萧瑾瑜忽然笑开了,半开玩笑道。
    萧荣立刻摆摆手:“别,就他了,可不能出现变故。你俩的亲事板上钉钉了,你俩的后半生也锁死了,爹希望你们别出幺蛾子,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但也看出是真心祝福。
    他说这番话可一点都不是假话,奏折都已经呈上去了,这俩哪怕过得极其不幸福,互相恨不得对方立刻去世,那也得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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