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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倒好,大张旗鼓的把每个女儿都通知了一遍,话里话外还暗示不能空着手去,确实不能空着手去,不过你这也不能上门要,吃相太难看。
    周桂花也是,非要给周父撑什么面子,要李爱国给她爹十块钱,好家伙,李爱国哪有十块钱给老丈人,一年到头劳作,挣的工分就换那么几十块钱,还都得在李婆子手里捏着,他平时能有一两块钱花用就算不错了。
    两口子这不就吵起来了。
    你说李婆子把着三儿子的钱也不是没有道理,农村是有老人不死儿子不分家的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说这家里就这三间烂房子凑合着住的紧巴巴的,李爱国迟早都是要分出去的,她都打算好了,明年就给赵建军递个话儿,给她们家老三划一块宅基地,也起个新房子住着,说不定住了新房子,娃娃看家里不挤了,就投到周桂花肚子里了。
    但是周桂花和李爱国不这么想啊,尤其是去年发生的一些事情,这两口子,尤其是周桂花,都快和李婆子成仇人了,要不是李婆子强势,压制住了周桂花,这家里早就闹将起来了。
    “你个没良心烂嘴的,你管我,我的鸡爱给谁吃给谁吃,要你说嘴,是不是你媳妇又说啥了,咋的,我还没死就惦记着做主了,你敢出去说说,让村里人都看看,你李爱国本事大了,现在是爹娘的话也不听了,只听媳妇的话。怪不得老人常说,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看你就是这样人,你二哥二嫂这几年给咱家贴补了多少,你身上穿的衣服谁给的?你媳妇去城里看病谁带她去国营饭店吃饭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细数下来,李爱国也怏怏的低下了头,苦笑了几下,“我这就去抓鸡。”
    也是他冲动了,五妮她娘说啥鸡不是抓,老母鸡一样滋补,让他把大花捉了一杀,他就想着她说的有道理,没想到一只鸡还能引出这么多的事儿来,这几年看着大哥二哥的光景都过到前头去了,他这心里就有些难受了,好在二哥和他一样没有儿子,这多少能平衡点,谁成想搬了新家以后,二嫂这么快就怀孕了,可真是……
    沮丧的摸了摸脑袋,李爱国低头抓鸡去了,被李婆子数落了这么一顿,他有一段时间也不敢作妖了。
    李梅梅叹了口气,以前爹和二叔还有三叔是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都是地里刨食的,谁也不比谁强,现在两个人都一跃成为了工人,剩下的那个可不就心里发酸吗,人嫉妒之下能做出啥事儿自己都说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李梅梅:大花这只老母鸡,最近有些膨胀,连蛋都不好好下了,是红烧还是炖汤喝呢?
    墙角的大花瑟瑟发抖~
    第16章 进城
    赵卫红从外头进来,她肩上扛着一麻袋猪草,是给生产队打的。
    和以前每家每户轮流喂不一样,现在队上喂猪的人也慢慢固定下来了,一共三个妇女,其中就有赵卫红,喂猪的活儿又累又苦,一年到头不得闲,见天儿的伺候整整二十头大肥猪,光每天要打的猪草就不是一个小数量,更别提还要铲猪粪了,虽然给的工分多,但还是没几个女人愿意干,地里的活儿一年还能清闲几天,喂猪却不成,那几十头胖祖宗一天得三顿的喂,晚一会子就在猪圈里嗷嗷叫。
    原本李婆子也和赵卫红一起喂猪,但这活儿实在太苦,赵卫红就硬是不让她干了,婆媳两个在一处干活,免不了儿媳要多承担些,不然村里的人一定会碎嘴,说她不孝顺什么的,赵卫红就算再能干,一个人也干不了两个人的活儿。
    李保国倒是说过让赵卫红不要这么辛苦的话,反正家里有他呢,一定让她们娘儿几个饿不死,但是赵卫红不愿意,几个闺女一天天大了,以后还要上学嫁人,起码得上到初中,这不是一笔开销吗,还有老两口年纪也大了,这些年看着是没病没灾的,但是以后的事情可说不准。
    赵卫红可是知道李婆子给李爱国定了周桂花的原因,又黑又丑的,脸上还都是麻子,谁家愿意娶这么一个媳妇,还不是因为李保国奶奶那几年生病,把家里都快掏空了,没有闲钱给李国娶媳妇,正好老周家上门说项,要的礼钱少,李婆子也就咬牙应下了,闺女丑点没事,谁家过日子看脸。
    没想到这便宜果然没好货,家里现在都被搅成啥样了,男人男人不伺候,闺女闺女不照顾,见天儿的和王婆子凑到一起研究生儿子秘方,你说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反正嫁闺女和娶媳妇都不能省钱,不趁年轻往自己手里多抓点钱,以后老了再想挣钱可就晚到南山去了。
    “爱国,抓鸡呢,找个大点的鸡逮住,别小气。”赵卫红先是嘱咐了李爱国一句,又转向李梅梅,低声道,“小妮儿,你看娘弄到啥好东西了?”
    李爱国围着鸡圈应了一声,赵卫红就径直抗着麻袋进了厨房,母女两个围着麻袋,拨开最上层的猪草,里头竟然是一只兔子,还是活的!被草绳捆了,腿还一扑腾一扑腾的。
    李梅梅眼睛亮了亮,“娘,你从哪里弄的,山上的野东西这两年都学精了,都呆在深林子里,轻易都不往外头跑的。”
    三年困难时期,就是这山养活了村民,快要饿死的时候也不讲究什么竭泽而渔了,山上能吃的东西都给搜刮了一遍,听李婆子说,以前还有傻狍子下山喝水呢,现在这些野东西都藏在深林了,轻易都逮不到了。
    赵卫红一脸得意又好笑,“它笨呗,我打猪草呢,还没反应过来,这玩意儿就一头撞上了树,还给我吓了一跳,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肉,老大一只呢!”
    李梅梅点头,“娘,我看兔子还活着,就先别杀了,攒点秋膘留到过年吃算了,还能多吃几口。”
    “不成,”赵卫红摇头。
    “为啥?”
    “野兔不像家兔一样好养活,给它吃的它都不吃,到时候再给饿瘦了。”
    李梅梅挑眉,她没养过野兔,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道理,不过空间是用来干啥的,这两年里头种了不少蔬菜,兔子不就最好这一口吗,能不能活到过年,端看这只蠢兔兔够不够识相了。
    “娘,没事,我是谁啊,咱家那么多鸡我都能养活,一只兔子算啥,你让我试试呗。”
    好不容易说动了赵卫红,李梅梅给家里的水缸灌了两马勺灵泉水,又偷换了两个大白菜出来,让四妮帮她照看两天兔子,也不用太精心,下学了喂点菜叶子和水就成。
    小包子没见过兔子,乍一看这长耳朵灰毛兔稀罕的不行,蹲在笼子边看了好久。
    收拾好了要带去城里的东西,李婆子一手一个包袱,连李梅梅手里也提着一个小篮子,大包小包的就往村口走。
    到了村口等车的地方,已经有几个妇女等在那里了,她们正站在那里闲聊呢,看到李婆子大包小包的过来,就知道她要去城里看李老二,李老二媳妇怀孕的事情她们听说了。
    一个灰衣灰裤,衣服上打满了补丁的小脚女人看着李婆子阴阳怪气道,“老李家的,这是要去哪?大包小包的,还穿的这么体面。”
    李婆子今儿穿了新衣服,布料是李卫国从城里捎来的,手艺是赵卫红的。
    李梅梅一看,这不是马赖子家的婆娘吗,她素来和李婆子不对付,在路上碰见了,也要吵两句嘴的。
    旁边一个长脸婆子就用胳膊碰了碰她,“你这问的啥屁话,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翠莲不是有了吗,老李家的准是进城看儿媳妇呢!”
    李梅梅视线又转到这个解围的婆子身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人姓刘,是五奶奶的娘家嫂子,连忙问候道:“刘奶奶好。”
    村里人都沾亲带故的,另外几个没说话的妇女李梅梅也一一叫了人,就连马婆子,她也甜甜的喊了马家婆婆好。
    这可不是不给李婆子脸面,这是隔应马婆子呢,马婆子心眼小的很,也不知道和老李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管见了老李家的谁都要刺上几句,有一次拦住放学的李四妮,似是而非的说了许多李婆子的坏话,李四妮脾气爆,虽然她不喜欢李婆子,但这不能代表一个外人能来她面前骂她的亲奶奶,一怒之下就狠狠咬了马婆子一口。
    李四妮用的力气还真不小,马婆子手上一个深深的牙印好些天才下去,这老女人心眼也多,李四妮咬的时候她没还手,被咬了也不用药,整天露着手腕在队员面前晃,有那好奇的不就开口问了吗?
    你猜她咋说的,“哎呦,可别提了,这可是老李家四妮咬的,那小丫头片子,心狠着呢,我路上碰见她,就上去问了几句,没成想这丫头惦记着我和她奶那点矛盾呢,见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一口下去就见了血了,你说那么一个毛丫头,我能还手吗,我是和老李家的不对付,但我一把年纪了,还能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不成,我说这李婆子就是不会教孙女,那么不识好歹的丫头以后谁能看的上,谁家要是娶回去做了儿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这话隔应人不,当然隔应,李婆子都快呕死了,李四妮今年都十岁了,虚岁十一了,过几年都能说人家了,你来这么一出给谁看呢,还有李家可不止李四妮一个孙女,还有个能说亲的李大妮呢,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一个性子不好,其他几个就能好了?
    马婆子果然脸色不太好看,她倒是希望李梅梅骂她几句,她好再一次出门编排编排老李家的家教。
    李梅梅又一脸天真问,“马婆婆,你手上的伤好了没?你可别误会我四姐,她这人就是嘴笨,心好着呢,我四姐回来说那天在大台上碰到你,看着可不对劲了,就像中邪了一样,面色铁青铁青的,可吓人了,她才会咬你一口,希望把你咬清醒点。”
    果然,旁边几个妇女面色变了,大台是什么地方,那是埋死人的地方,下学回家走大台最近,李四妮胆大,图方便都是从这里走,像李梅梅和李五妮就从来不敢,宁愿多走半小时路,也不愿意从那边走。
    农村人信鬼神,也信小孩子眼睛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更相信小孩子不会说慌,这话有没有破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在这里等车的人有和马婆子不对付的,不出半个月,李梅梅这话肯定传遍生产队,相比于谁谁家小孩没有教养咬了谁谁谁一口,大家更愿意听谁谁谁被鬼上身了,有个小孩为了救她咬了她一口这样的八卦。
    前者是家长里短,后者是鬼神附体,你说你对哪个感兴趣,鲁迅有一句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世上也没有鬼,但是人心有鬼,马婆子为啥往大台上去,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原因了。三人成虎的道理谁都懂,可是大多数人都愿意信。
    马婆子脸色立马不好,铁青铁青的,好像怕别人问她上大台干什么似的,连忙凑过来,一脸贱兮兮的挑拨离间,“你家老二媳妇都怀了?你家老三媳妇咋这么多年都没怀上,是不是你偏心对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好,对老三家的不好,我告诉你啊,这磋磨儿媳妇的婆婆以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李婆子翻了个白眼,轻蔑的看着马婆子,“关你屁事!”
    见她快要跳脚,旁边几个妇女连忙过来拉开了马婆子,岔开了两人,每当马婆子要出声呛人的时候,总有人适时的出来岔开话题。
    终于,驴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么么哒~(^3^)☆
    明天考四六级,祝大家下笔如有神,加油(? ??_??)?
    第17章 二叔
    赶着驴车的是一个精悍的寸头老人,姓张,红旗生产队进城不方便,走路就得三四个小时,好在偶尔有驴车进城,不过要先和老张打招呼坐车,还得一大早过来等车,来晚了可就挤不上了。
    算上李梅梅,车上一共六个人,挤一挤刚好坐下,老张刚甩了一鞭子在驴屁股上,后头就有一个人追来了,边跑边喊“老张等一等,老张等一等我……”
    老张理都没理,又甩了几鞭子,这山路不好,驴累着嘞,拉人太多驴也受不了不是。
    李梅梅坐在李婆子怀里,眯着眼睛往后面看,那人看身形倒是像赵二珍。
    可不就是她吗,赵二珍没赶上车,气的跳脚,掐腰骂了老张好一会儿才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结婚这两年,她过的滋润,去年还生了个儿子,看起来丰腴了不少,李中华父母疼孙子,隔三差五的往这边寄东西,赵二珍今天就是准备进城取包裹的。
    一路上,马婆子又找了几次茬,都被李婆子怼了回去,吵架她就没输过,还能怕这个死老太婆不成。
    日头越来越大,离村也越来越远。
    一连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李梅梅的胃都要甩出来了,看到越来越密集的建筑,终于松了口气,我的天,再不到她就要吐了。
    和另外几个人道别后,李婆子就带着李梅梅一路打听着往纺织厂的方向走,李梅梅费力提着装鸡蛋的篮子,紧跟在李婆子后面。
    “奶,为啥马家奶奶老是针对咱们家?你以前打过她?”李梅梅对这事好奇好久了,有啥深仇大恨能让这两人记了这么长时间,每次见面都要掐的。
    李婆子冷哼一声,咬牙切齿,“老虔婆贼心不死,惦记你爷着呢。”
    李梅梅一惊,这事和她爷爷有关系?
    她连忙追问,李婆子还扭捏上了,半天才愿意讲。
    “可不是有关系吗?别看奶现在老了,当年可是十里八乡一枝花,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要不是看你爷长的俊,也不能跟了他这么个穷鬼,马婆子当年做姑娘的时候,也看上你爷爷了,不过你爷爷可没看上她,扭头就上我家提亲了。我结婚那天,还好奇这谁家的姑娘看我的眼神咋像要吃了我,后来和她吵了几次,我就差不多弄明白了,都是你爷惹的祸。”
    马婆子和李老头是一个村的,打小就喜欢他,自从李老头娶妻后,她还贼心不死的挑衅了李婆子几次,后来就被她的父母嫁给了马赖子,马赖子的爷爷是地主,长原解放的时候就被打倒了,偌大家产充公,受不了一命呜呼了,只给儿子留下一个烂摊子。
    虽然这家产和宅子都充公了,不过马婆子娘家觉得这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吧,老马家世代地主,狡兔三窟的道理老农民都懂,没理由他们不懂,暗地里肯定给子孙留东西了,所以马婆子一家早就盯上人家那点底子了,哪怕不惜搭上一个闺女也要狠狠宰上一笔。
    所以说,不管有没有李婆子,李老头都不是他们看好的女婿人选,长的俊又不能当饭吃。话说回来,马婆子当年条件也不差,也是乡里一枝花,条顺盘亮的,长的漂亮着呢,她家里人也是奇葩,为了钱啥事都能做出来,觉得这个女儿奇货可居,要的彩礼吓退了好几家说亲的人。马赖子家出的起高昂的彩礼,他们也不看人品成分,就这么把闺女“卖”给马家了。
    老地主是给儿孙留下一点家产不错,不过架不住马赖子的爹不争气,染上鸦片了,上了瘾之后不仅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点底子也被掏光了,所以马婆子还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被自己爹娘坑了一把的马婆子,不敢怨恨自己的亲生父母,把这点愤恨转移到了李婆子身上,老是觉得当年是李婆子横插一杠,她和李老头才没成,看见李婆子那张脸都恨不得上去抓两把的。
    李婆子连带着马赖子一样看不上,“那就是个二皮脸,貅媲,谁跟他谁倒霉,现在都啥时代了,还整天摆着少爷的谱,指望着婆娘伺候他吃喝拉撒,还是咱队上人心好,给他这个阶级敌人一口饭吃,我看他这个死样子,以后还是要吃大亏的。”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纺织厂的家属楼终于到了,她们也没来过这地方,李婆子有些拘谨的和门卫打听了三单元怎么走,得到答案后,从包袱里抓出来两个西红柿塞给人家,这才带着李梅梅往李卫国家走去。
    家里没人,许是李卫国还没下班,她们就又提着包袱下了楼,在楼下等了好长一阵子,李梅梅才看到李卫国小跑着回来,连忙叫了人。
    “娘!小妮儿也来了呀,”李卫国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埋怨的道,“你咋不告诉我你今天来,我好去接你,这么远的路你还带着小妮儿咋走过来的?”
    李婆子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这点子路她咋就走不过来了,以前村里没驴车的时候,好几个小时的山路都能走,现在这才走了多久,而且还是平地,一点事儿不费。
    “行了,行了,别废话,渴死我了,快带我和小妮儿上去喝口水,前晌就没喝过水,都快成人干了。”
    跟着李卫国进了屋,房子不大,收拾的整整齐齐,家具也不多,地板当中一张方桌,几把板凳,靠墙放着一个大衣柜和一个橱柜,是方翠莲娘家给的,靠着柜子有用布帘隔开的两张床,一大一小,是李卫国两口子和李三妮睡觉的地方。
    做饭的地方就在楼道,李婆子刚看到的时候还惊奇了好一会,直感叹城里人就是脑子聪明,这东西放到楼道不就不占家里的地方了嘛。
    李卫国把李婆子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又从桌子底下摸出暖壶倒水,李梅梅才有时间打量她这位甚少见面的二叔,个子随了李老头,估计有一米八左右,国字脸,浓眉大眼,是时下最受欢迎的长相。
    老李家人没有长的差的。
    李婆子等不及水凉,找李卫国要了马勺,灌了一瓢凉水进去,筒子楼不通风,这屋里有些闷热,几口凉水灌下肚,脑子总算清明了不少,“老二,你媳妇啥时候下班啊?”
    “我和她上班的时间不一样,刚刚好给岔开了,这会子正是工人吃饭的时候,她要在食堂打饭,娘你也真是的,要不是有人说看见你了,我这会儿还在食堂吃饭呢,你说你得等到啥时候去。”李卫国嚷了几句。
    李婆子白他一眼,这不是害怕耽误他上班吗,这还抱怨上了。
    李卫国摸了摸李梅梅的头,问道,“今天食堂有炒肉片,酱茄子,土豆烩菜,主食有二米饭和三合面馍馍,想吃啥二叔给你打。”
    李婆子赶紧打断,“打点土豆和三合面馍馍就行了,肉就算了。”城里的东西都贵,炒肉片一听就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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