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猜测,而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是有些难过,虽然她对弋戈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却总是忍不住渴望他带来的温暖。
如果……他真要带上她,她本决定和他一起走。
而今这样就当报偿了他这些日的照料了。
想着秦玺竟忍不住勾起嘴角。
秦墨言注意着秦玺的神色,自从再见,他越发看不懂她了,原先牢牢握在手里的东西,似乎彻底失去了控制。
他狠狠咬牙,想趁着秦玺心不在焉将她拿下。
虽然她有些恍惚,但是毕竟是武艺高强之人,秦墨言猛然出手她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握着的匕首更紧,瞬间向脖颈推进两分,又是一道血痕涌现。
“别动!”
她低声呵斥。
秦墨言感受着脖间刀刃的冰寒以及血液的温润,看着她冷肃的面庞,依旧不敢相信。
她不会的——他眯着眼,想要继续动手。
“让你别动,不然陛下就这样死了未免不值。”
秦玺的声音已然发冷,眼里带上了杀意。
匕首向肉中又陷入两分,已然将表层皮肤割开外翻,血止不住的向外涌,若是再进一分,定然割破喉道。
他不敢在动了,死死的看着她,这一刻他确定若是他再动她定会杀了他。
养了多年的无害宠物露出了獠牙?
弑主弑君
比起逃跑这背叛当真是彻彻底底。
她此刻望着秦玺的眼眸终于撕开了那层温柔的伪装,变成了意欲择人而噬的野兽。
但比起血流不止的脖颈,胸腔处传来的钝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看着眼前的人,比起从前更加单薄瘦弱,脖子上的项圈紧紧的勒着,而手腕上的镣铐由于她连翻的动作在腕上留下了红痕,但她此刻不带感情看着他的眸子,却让单薄的她凭填了几分气势。
倒是忘了,他这一手养大的侄儿已经是可以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将军了,武艺更是已然青出于蓝。
只是从前她在他面前太过乖顺,驯服,从不敢有丝毫的忤逆反抗,是以让他忘了她的能耐。
从前重铐在身她也不是不能反抗,只是没有反抗他罢了。
那么如今呢?
或许是胸口痛的狠了,那野兽般的眼神也在那抽痛之下维持不住,胸口,眼中有什么东西就要喷涌而出。
“呵,”他冷笑一声,微微转头不想再看她。
眼前的帝王威严尽显,虽然被她用刀架着脖子,但身上的气势寒芒依然让秦玺身上汗毛耸立,就在她忍不住要在对视中败下阵来,移开目光之时,那人却先她一步转了头,眼底竟泛起红光。
许是脖子上的鲜血,衬得他此刻带上些萧索的意味。
然而就是这样的神情比起方才的狠厉更让秦玺心底发颤。
她咬了咬唇,再次用力握了握刀柄:
“放我离开。”
“离开?”听见秦玺的要求,秦墨言先是在嘴里呢喃重复了一遍,两只手紧紧的握拳仿佛要把什么捏碎,然而随后却突然放开,轻笑一声。
一身的戾气化为虚无,方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在他脸上半点也看不出,反倒往床栏上靠了靠,不顾脖子上的刀刃和血水,再次抬手捏了捏秦玺的鼻尖。
“阿玺想要离开啊……”他惆怅的叹了口气“当初你可是发誓要一生一世留在孤身边,效忠于孤的。”
秦玺皱皱眉,这事她有些印象记忆里确实有这样的片段。
“我拿命还过了。”
听她冷然开口,再不复往日依恋。
“是吗?但是你命还在啊。”秦墨言挑着眉,看着她眼底全是温柔。⊙看書ㄖㄅ囘ㄖ寸不崾莣钌収藏んàǐㄒàNɡSんùЩù(嗨棠書箼)奌てòΜ
“那就用陛下的命来换,”说完她恶意的把匕首顺着皮肉向上挑,打碎了他虚伪的表情。
秦墨言终于失了耐心,他都快记不得上一次被人拿刀架着脖子是何时了。
“来人!”
“陛下!”
门外的守卫听得传唤进了门,却见自己的陛下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立刻刀剑出鞘:
“放了陛下。”
秦玺冷笑,再次对着秦墨言的皮肉划上一刀:
“这些人可救不了你。”
那侍卫目眦欲裂,正要唤人,却被秦墨言制止了。
“孤只是在和自己的宠物玩游戏,不必紧张,你替孤去牢里看看林熙和那个什么顾惜如今怎么样了。”
说完笑了笑,偏偏脑袋:
“孤记得当初下的死牢,过几日也该问斩了,这林熙三族之内亲眷不多,你们去查查九族之中可还剩下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