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百里外的朝河河岸边,兵山马魔赵子龙一众人,正护送着耐耐与一众雷均国的遗民,奋力的逃着。
一众人身后,司马睿亲派的追兵上万人,正排齐着整齐的步伐,追着这一百多人而来,从逃出云都的那日算起,赵子龙等人,已经是护送着耐耐和这一众雷均国的老百姓们,逃了三天三夜了。
要是他们自己逃的话,一早就逃掉了。
可是,赵子龙答应过司马渊,一定要安全的将耐耐等人护送到朝河边,只要到了朝河边上,就一定会有人来迎接,援兵一定会到,可是,从昨夜到到朝河边,一众人都已经顺流而下,顺着岸边逃了几里地了,都还不见有援兵前来。
赵子龙开始着急了,眼瞅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如果援兵再没有来的话,不光是耐耐和这一众难民,就是赵子龙他们自己,那都是也得有生命危险啊!
“子龙大哥,不行了,我们跑不动了,能休息一会儿吗?”
“耐耐妹子,不能休息啊!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你们如果一休息,很可能他们马上就追上来了,到时候,大家都是一死。”
耐耐跑了一阵,终于是跑不动,两腿软的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耐耐的肚子里,还怀着东胜的孩子,再让她这样跑下去,耐耐都觉得,自己会不会流产了,这可是她和东胜的第一个孩子啊!怎么能够说没就没了呢?
一旁,王铃和李治,一人一边将耐耐从地上扶起来。
王铃看着耐耐有些苍白的脸色,她才担忧的看着耐耐,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赵子龙说道。
“子龙大哥,主子肚子里怀有身孕,要是再这样跑下去,可能会出事情啊!还望你行行好,就休息小半柱香的时间吧!”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呢?真是坏事儿,云城遇到那个真王妃娘娘,肚子里也有娃,你这个假王妃娘娘,肚子里还有,我晕,我真是碰上你们两个了,快上来,停是不能停,不过你不用跑了,上来和我一道骑马吧!”
“多谢子龙大哥了,我和李治去组织他们继续往前跑,主子就交给子龙大哥了。”
“放心吧!铃妹子,李兄,拜托了。”
赵子龙与王铃和李治一抱拳,便是伸手将软的面色苍白的耐耐给拉上了马去,耐耐刚一上马,座到赵子龙身进,她便是立马晕倒在了赵子龙的怀中。
赵子龙无耐的叹口气,一夹马腹,马儿一声嘶鸣,带着两人飞逃而去。
司马渊交待过,一定要保住耐耐的性命,赵子龙答应过司马渊,他就一定会做到。
大概又跑了一两个时辰之后,一众人后方,却是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赵子龙等人立马心如死灰,这紧赶慢赶的,终于还是被朝庭的官兵追上来了,这下是想跑都没得跑了。
赵子龙眉头一皱,驾马来到了王铃和李治身前,从马上一跃而下,赵子龙对着王铃和李治一抱拳,叫道。
“铃妹子,李兄,耐耐妹子就交给你们了,朝庭大军由我们兵山马魔来阻挡,你们趁机快逃吧!”
“不,子龙大哥,我们一起逃,你们这样去,是去送死啊!”
“我们兵山马魔,从不畏死,即然答应过王爷,要平安将你们送走,那我们就不能食言,即是死,也要完成自己的承诺,如果做不到,我们还叫什么男人?”
赵子龙一席话说是铿锵不已,将一众人感动的泪流满面。
王铃走上前来,一把投进赵子龙的怀中,哭着在赵子龙耳边叫道。
“子龙大哥,你千万别死啊!我一定等着你,我这辈子嫁过一次了,可我还是干净的,子龙大哥要是不嫌弃,妹子愿意和子龙大哥一起,一辈子相依相偎。”
“铃妹子,你........”
赵子龙万万没想到,这才仅仅只是两三天的相处,他的魅力居然是大到了,直接让王铃投怀送抱了。
虽说,王铃比不上苏如是与耐耐的美丽,但是,王铃身手高强啊!而且人也算漂亮,还那么忠情于自己,一下子,赵子龙的心全软了。
一旁的李治,摸着鼻子看着拥抱的两人呵呵大笑,走上前来,将两人拉开,李治骂道。
“都什么时候,还抱来抱去的,王铃,快送主子和他们离开,我随同赵兄一起,去阻朝庭追兵。”
“你们........”
“别说了,如果男人不能给身后的女人带来安全感,那我们还称何男人?”
“嗯!你们小心,都别死。”
王铃抹掉脸上的泪水,翻身跃上战马,怀抱着晕过去的耐耐,一夹马腹,赵子龙的战马带起一声嘶鸣,与雷均国一众遗民,扬长而去。
目送着众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远方,赵子龙才伸手将后背之上背着的一把长长马刀,丢给了李治,笑道。
“能与李兄一道上阵杀敌,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虽与赵兄只识三日,但咱俩性情相投,今日与赵兄携手,死而无怨。”
赵子龙与李治握着手中的大刀,眼神皆是眺向后方,后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两人提着马刀,跃上身旁兄弟的战马,李治与赵子龙,带着兵山马魔的五十余兄弟,悍不畏死的朝着后方冲去。
仅仅只是小半柱香时间,兵山马魔五十余人,便是与司马睿派来的一万追兵相遇。
赵子龙与李治跃下战马,两人将长长的马刀扛在肩上,冷冷的瞪着对面那黑压压的一片军队,两人喝道。
“要想过去,就踏过我们的尸体。”
“杀........”
一万追兵齐声喊杀,声震天齐,马背上的兵山马魔,从未有过一丝恐惧,眼神犀利的瞪着举着长刀长枪冲来的黑压压一群人,兵山马魔们一夹马腹,冲入人群中,以区区五十余人之数,硬对一万铿锵之军。
一番浴血的混战展开,标榜着,这一群浴血的男儿,有多么的悍不畏死。
.....................
秦王府之中,司马渊座在东厢的大厅里,突然间感觉到心里一丝绞痛。
这阵绞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快的让司马渊都有些不明所以了,愣在椅子上半天,司马渊硬是没有想明白,他刚刚那阵痛,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司马渊疑惑的时候,欧阳正迈着缓缓的步子,走进了东厢大厅之中,前脚刚踏进东厢大门,欧阳正后脚便是与司马渊拱手道。
“秦王爷果不愧是秦王爷啊!居然是拥有此等悍不畏死的战士,倒是让我佩服不已。”
“欧阳先生此话何意?”
“噢!是这样,一个时辰前,朝河岸边派去守株待兔的一万士兵将领,发来紧急飞鸽传说,说是在朝河岸边七里之地,遇上了正在亡命的王妃娘娘一众人.......”
“果然是被追上了啊!”
司马渊身体僵直,猛的倒在了椅子上。
虽然,他早已有预料,可是司马渊却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会被追上了,如此说来,耐耐等人被擒回来,那也是迟早的事了,司马渊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
耐耐要是被擒回来了,他得多对不起东胜啊!
看着司马渊失落的样子,欧阳正却是缓缓一笑,继续道。
“不过,王爷不要着急,那一万追兵,直到现在都还没能抓到苏如等人。”
“什么?没抓到?”
“王爷可能不会预料到,在半路上,有五十余人的马队,将一万追兵拦住,这群马背上的汉子,个个都是浴血的血汉子,在马背上威武至极,仅仅以五十余人之数,便是将一万追兵全部挡住,这都还不说,最让我气愤的是,那一万追兵,与这五十余人硬战三个时辰,五十余人死伤十数人,而我派去的一万追兵,居然损失了两三千人,王爷可是好运啊?”
“天啊!是兵山马魔。”
司马渊一下子傻了,他没想到,赵子龙与他匆匆一面,居然是如此有情有义,自己仅仅是拜托他,他居然是带着兵山马魔们,抵抗到这个程度。
傻了一瞬间,司马渊的泪水哗的一下,不受自己控制的掉了下来。
司马渊自己都想不到,和赵子龙的兵山马魔,不过是萍水之交,何以让他们如此为了自己拼命呢?这,这太让司马渊感动了。
欧阳正呵呵一笑,叹道。
“兵山马魔啊!果然是一群汉子,这样的浴血汉子,我也很钦佩,王爷放心,我刚刚已下飞鸽传说,要班臣,将他们活捉,想来再过不久,王爷就能看到这群血汉子了。”
“班臣?”
“噢!我忘了向王爷介绍了,我手底下有四大悍将,班臣,飞扬,雪舞,倚天,这四人,我早已安排他们潜入司马皇室,隐姓埋名的在司马皇室的手下带兵,现在也该还他们真面目的时候了。”
司马渊眉头紧皱,瞪着欧阳正,赞道。
“欧阳先生果然是历害啊!早在那么久之前,便是做好了这样的部署,难怪欧阳先生如今会如鱼得水了,不简单啊!那司马渊敢问,欧阳先生打算何时易这江山作欧阳啊?”
“这个不急,等到那小子座稳了点儿再说,到时再慢慢告诉他,否则怕他接受不了,闹出乱子来。”
“即使是他闹出乱子来,欧阳先生也大可将他废掉自己做皇帝吧?”
司马渊说到此处,欧阳正却是苦涩一笑,摇头不语了。
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欧阳正才对司马渊说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是没理由做皇帝的,我对做皇帝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就像苏如是对做王妃,从不感兴趣一样,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欧阳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渊不解和疑问,欧阳正却是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了。
直到最后,欧阳正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司马渊都还没有弄明白,欧阳正刚刚那句话,到底是想要表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