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跑到他房中,哪有他的人,他甚至没有清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该清理什么,她也不知道,他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带,钱都没有,他这么走了该怎么活下去?
她又慌忙的走到前堂,希望他还没走,这样离去肯定会被小川拦下吧?可此时,于墨和秦小川正有说有笑,全然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
她这才恍然,他竟然没有从前门离开。
他真的走了!甚至不想在这多留一刻,他和小川关系是很好的,刚刚的矛盾也仅仅存在于他俩之间,可他对他也没有告别,大约是就这么翻墙走了。
她没想到她和他会有这一天,真的要到如此地步吗?
于墨看到她出来,脸上满是落寞的表情,心中惊疑,忙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秦念笙不敢多停留,就跑进了灶房。
片刻后,她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出来,几人围坐在餐桌前。
于墨哪里看不出她神色的变化,先前她还高高兴兴的,半会儿不见,整个人就跟蔫了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他关切道。
“那个男人走了。”秦念笙喉咙微哽。
“这般突然?”
“嗯……”秦念笙敛眸,后又用力吸了口气,“反正,他也迟早要离开的。”
这样说着,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心底忍不住的隐隐作痛,一顿饭食之无味,饭桌上的气氛也很尴尬。
饭后,秦念笙送别于墨,他对她的状态表示十分担忧,反复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秦念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冲他点点头。
***
晚上,秦念笙梳洗过后,早早回房休息,沉修寒住的房间本就是她的,他一走,她也没理由住到别处。
只是,一踏到他曾经住过的房间,那里有他留下的痕迹,有他的气息,让她不自禁的神伤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换床单的时候,她从他的枕头下摸出一个荷包。
秦念笙缓缓地举起那一团小东西来,这个正是那天她让他绣的荷包,精致小巧,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当她将它翻过一面后,赫然看到一个精心绣刻的笙字。
她突觉鼻头发酸,这是他绣给她的吗?
她捏紧了那个荷包,双手交握放在胸口,枕着他睡过的枕头,躺下身去。
她双眉紧紧蹙着,一股忧伤笼罩在她周身,有滴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久久不能眠。
昏暗的夜色中中,雾霭沉沉,整个村落被一层纱罩住似的,月色渐渐隐匿在朦胧中,而突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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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的日子里,时间也不舍昼夜的流逝着。
自那天晚上哭过后,秦念笙倒是很平静,她的生活也一如往常,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他们的世界没有出现过那个男人,这个模样,反而让秦小川担心。
眼看,就要留家姐一人独住,他要去镇上书院读书了,本来他一直盼着沉修寒会和自己的姐姐成事,以后家里有个男人陪着她,可谁知道这事不仅没有成,他还不告而别。
而在自己姐姐的脸上,也再没见过那时常挂着的笑容。
秦小川本来是一个傻傻的无忧无虑的少年,可是看到这样的秦念笙,心里怎么也舒服不起来,快要变成一个忧郁少年了。
该怎么办呢?留阿姐一个人在家,他真的不放心,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大着胆子和秦念笙提出自己不想去学堂了,想跟村里的猎户大叔继续学打猎,也能养活自己。
却被秦念笙痛骂一顿,最后把他的行李丢了出去,大门也被“砰”的一声无情的关上。
秦小川从没见过家姐这么失控生气的模样,顿时意识到自己有多让她失望,他跪在门外哭着道歉,很快听到门一边秦念笙的嘤嘤哭泣声。
秦小川眼泪鼻涕横流,哭的更惨了,片刻后。门被打开,两姐弟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次日,秦小川眼睛肿的核桃一般,在秦念笙的多次叮嘱下,含泪踏上了求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