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儿被突然的一句话问的有些不知所以。
“十条锦鲤。”
十条锦鲤?杨絮儿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是。”
随后发现男子越发深沉的脸色,又弱弱的补了一句。
“我看这里没什么吃食,所以便去捞来烤了。”
官月阳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女子似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缩了缩脖子。
官月阳并未理会,薄唇轻动。
“十条锦鲤,皆是来自海外,费了不少功夫。”
“我精心养在此处,却被你拿来果腹。”
“一条锦鲤价值十金,十条便是百金。”
“你看是还我十条锦鲤,还是还我百两黄金。”
杨絮儿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啥锦鲤?金子做的?
百两黄金?她如今孑然一身,哪里来的百两黄金。
再说了,她哪里去的了海外,又怎么弄得来那些鱼儿?
她就说呢,当初看着那些鱼儿便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这时,她突然明白了为何凉儿妹妹得知她烤了那些鱼儿时,表情那般的奇怪。
要是早知道,这鱼儿这么值钱,她宁愿去扒些野菜来吃也不动它们啊。
杨絮儿欲哭无泪,她咋赔啊……
杨絮儿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敢问,公子和凉儿妹妹是何关系?”
凉儿妹妹?叫的这么亲热,她何时与妹妹这么好的关系了?
“凉儿是我嫡亲妹妹。”
杨絮儿惊的怔住,嫡亲妹妹?那就是一母同胞。
怪不得都长得这般好看,不过,既然他与凉儿妹妹是嫡亲兄妹,那么……
“公子,小女子身上一无所有,也不知如何去海外寻来这些鱼儿。”
“如今,小女子最值钱的怕就是这个人了,索性,将我陪给你如何?”
官月阳嘴角轻抽,将她陪给他?她也想的出来。
见女子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官月阳冷冷的道。
“将你赔给我,还得养你,我岂不是亏了,你想的倒是挺美。”
随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纸。
“百两黄金,你签字画押,什么时候还完,你的命便是你自己的。”
“在这之前,你的命都是我的。”
杨絮儿被人说的一愣一愣的,眼睁睁的看着男子拿起自己的食指涂上了一层红色按在了纸上,随后很是傲慢的走了出去。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男人!怎么做的如此周全。
连签字画押都已经准备好了,她本是想着,反正她已经是凉儿妹妹的人了,将自己赔给他那还不是一样,结果,竟被反将了一军。
杨絮儿对官月阳恼怒的同时,心里却同时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絮儿姐姐。”
一个如清泉般的声音打破了杨絮儿的思绪。
抬眼看去,只见一男子抱着一女子走了进来。
男子一身白青色的袍子,墨发上插着一根青色玉簪,丹凤眼微微眯着,嘴角轻轻勾起。
整个人显得清冷而又有些魅惑,一举一动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而他怀里的女子,仍旧是带着些粉色的衣裳,墨发一半散在男子的怀里,一半直直的垂下。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儿,眼睛微红,嘴唇轻嘟,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般窝在男子的怀里。
直到看见絮儿,她才急急的放开男子想要下来,却忘记身上无力,朝着一边歪倒过去。
男子手一伸,将人捞进了怀里,责怪的看了女子一眼,将她扶着坐到了床前。
絮儿看着眼前一对如神仙般的人物,心里暗自感叹,当真是配极了。
“絮儿姐姐,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杨絮儿回过神来,轻轻一笑。
“没事,就是身上有些无力。”
“凉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也是这般软绵绵的?”
白锦看了一眼官凉儿,见她此时状态还算不错便道。
“我先出去,好了叫我。”
官凉儿头也没回,也不理人,虽然原谅他了,但气还没消呢。
白锦勾了勾唇角,并不见丝毫不愉,转身走了出去。
官凉儿这才拉着絮儿说起一切前因后果。
其他的杨絮儿并不在意,只听到说官凉儿说哥哥的至阴内功可解药浴带来的燥热时,脸色突地一变。
这么说来,那并不是做梦,竟是真的……
她无法忘记她睁开眼转身看到的那一幕,男子俊美的脸上双眼紧闭,头发泡在水里湿了一半,结实的胸膛和看起来极为有力的手臂,无不带着诱人的气息。
她还奇怪,梦里的人,怎么出现,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一切,可是她清楚的记得,当时两人未着寸缕。
这么说来,颈上莫名的疼痛是他的手笔。
此时,杨絮儿又羞又怒,羞的是他怎能如此□□相对,脑的是怎么下如此狠手将她打晕。
“絮儿姐姐,你怎么了?”
官凉儿看着脸色红的可怕的杨絮儿,担心的道。
“莫不是药浴的药性还未清除,你等着,我去找哥哥。”
官凉儿没有忘记白锦说的经脉具断而死,一时着急站起来便摔倒在地。
白锦就站在门外,以他的功夫,屋里的对话可以听的分毫不差。
颇是无奈的急步走了进去,将官凉儿拦腰抱在了怀里。
“她没事,休息两日便无碍了。”
“可是,絮儿姐姐的脸色怎么红成了这样子?”
官凉儿将信将疑的道。
“无碍,她需要多休息。”白锦看着床上恨不得钻进地里的姑娘。难得的解围。
说完不待官凉儿反抗,便将人抱走了。
“你干嘛?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做什么?再去摔一跤?”
“要你管。”
“我就管定了。”
……
直到屋外的声音渐渐远去,杨絮儿才缓缓抬起头来,脸色仍旧是异常红润。
第018章
入秋了,天气渐渐凉了下来,锦凉阁院子理的树叶也慢慢的染上了金黄的颜色,风一拂过,叶子随风而起,自由飞舞。
院子理,两个如仙如画的人正切磋武艺,若不懂功夫的,只看得见两个影子不停的闪过。
不知何时,两人的身法慢了下来,官凉儿贴身的兵器是一根簪子,看起来不过一个小小的发簪,实则内有乾坤,里面不仅装着许多炼制的毒药,还有很多细如牛毛的暗器。
而白锦的是一柄软剑,软如绸布,硬如钢铁。
贴身兵器自然都是随身携带着的,平日里都是贴着腰身,看起来与一根腰带无异。
两人师出同门,武功路数自然都是一样的,只是精髓在于个人的天赋,而这两人都是资质上乘,难分胜负。
可官凉儿的武艺是白锦教的,是以,不管怎么比,官凉儿最终都是落了下乘的。
杨絮儿坐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两人般配极了。
这几日,她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师承一脉,出自药谷。
很是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除了药谷哪里能养出这般出色的人。
那个墨衣的男子,叫做官月阳,是凉儿的嫡亲哥哥。
可是,从那天以后,她却再也没有见过他,凉儿说他回了帝都将军府。
帝都将军府,她是知道一些的,那是真正的权贵之家,没有想到她竟误打误撞,与将军府的嫡女拜了姐妹,于她而言,再好不过。
只是一想到有朝一日,还会见到那个曾经赤裸相对的男子,杨絮儿脸上便一阵红晕,不知,再见应是何等的光景。
她随身的玉佩,也被他一同带走了,说是还清了十条锦鲤的债,再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