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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眼前的两道亮光吸引了她的视线视线。就在柜门上,有两个眼睛大的孔洞,外面的光透进来,就像两道光柱一样。
    怎么回事,苏云忍不住透过那两个孔洞朝外面看起来。
    进来的人确实是梁管事,他没发现苏云,而是走到了床边,从床角拉出两条绳子捆住苏雨的手腕,又拿毛巾堵住她的嘴,随后,他才满意的拉上床帏,锁上门再次离开。
    看来他是半路不放心苏雨,怕她跑掉这才回来的,苏云松了一口气,幸好有惊无险。
    从柜子里爬出来,苏云看着那两个孔还有柜子中若隐若现的女孩直皱眉,这两个孔一看就是人为的,为什么,为了这个女孩,让她可以看到外面的事情?
    梁管事刚才想猥亵苏雨,可是柜子里却有人在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还是他就是故意的,想……苏云忽然想到以前赵诚做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虽然嫁给了他,可是并不让他近身,他就找来暗娼,当着她的面……用他的话说,这样他会觉得……想吐,苏云捂住了嘴,如果真如她想的,梁管事的变态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姐,救我!”苏雨急切道。
    苏云一惊,赶紧过去给苏雨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
    “她是谁?”苏雨也吃惊柜子中的女孩。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梁管事才能回答,苏云还有些感激这个女孩,起码刚才她没喊。
    门已经被梁管事锁了,现在只能跳窗,苏云扶着苏雨往窗户那边走。
    忽然,锁链声响,在她们的注视中,那个女孩从柜子里爬了出来。也不知道多久没见阳光了,她身上的肌肤白的瘆人。她的脖子上套着锁链,锁链并不长,所以才爬出来一点,她就不能动了。
    看着苏云,她似乎面无表情,可是苏云看见,她眼角有晶莹的东西滴滴答答。
    救她!苏云似乎听见她在说。过去摸了摸她脖子上的锁链,很冷,手指粗细,一直连到柜子后的墙里,根本没办法撼动。
    不过在锁链的前面有一个钥匙孔,看来能从这里打开这锁链。
    “钥匙呢?”苏云问女孩。
    女孩反应了一下,张大着嘴似乎在说话,可是根本没声音。
    她是一个哑巴?苏云惊讶。
    女孩很急,手忙脚乱的比划着。
    苏云大致猜出,钥匙应该在梁管事的身上。这就麻烦了,她根本没办法救她。或许只能等韩璋来了,她将梁管事的丑事公之于众,才能救她。
    “姐,快点走,别管她了。”苏雨已经爬出了窗户,在外面焦急道。
    苏云想走,那个女孩一把抓住了她。
    “我去叫人来救你,很快的,你相信我。”苏云快速道。
    女孩似乎没听懂她的话,眼泪越流越多,满脸的祈求。
    苏云很难办,理智告诉她快点离开一会儿再来救她,可是情感上,她有种感觉,如果她现在这么一走,这女孩绝对会绝望崩溃,到时她再来救她都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你先走。”苏云说着,在房里翻了起来,梁管事这么小心的人,也许会有备用钥匙,她找一下,找到就带着这女孩一起离开,找不到,她也算尽了人事。
    “姐……”苏雨催促。
    “你快走。”
    苏雨趴在窗沿处都快急哭了,她想走又担心苏云……
    小花园,梁管事刚走到这里就遇到了周管事,“你找我?”他笑道。
    “找你?没有啊!”周管事意外道。
    梁管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他刚才就觉得苏云眼生,还以为她真是新来的,现在看……掉头就跑,他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他房中可有一个大秘密,万一曝光了,他不敢想象。
    这边苏云在房里翻来翻去,功夫不负苦心人,她还真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布袋,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奇形怪状不堪入目,在布袋的角落里有一把小巧的钥匙,看起来跟那女孩脖子上的锁链倒是很配。
    拿出钥匙,她转身刚要给那女孩开锁,顿时呆立住了。窗户外,梁管事捂住了苏雨的嘴正阴沉的看着她,那模样,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怎么办?苏云浑身发凉,跑是跑不出去了,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大叫,看有没有人来救她,二,跟他拼了。
    这两个结果,她都不怎么看好。
    韩璋怎么还不来,苏云从不曾像此刻这般期待过他!
    “你到底是谁?”梁管事问。
    韩璋,苏云忽然想起一件事,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她要试一下!稳住心神,她嗤笑一声,假装不屑的道,“你也配问我是谁吗?”
    梁管事果然被她弄糊涂了。
    苏云转身一边给那个女孩打开锁链,一边道,“这天下就没有锦衣卫不知道的事,在督主眼皮底下你还敢做这种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人的名树的影,锦衣卫这三个字别说百姓,就是达官显贵说起来也要牙疼,尤其韩璋就在府里,昨天还做出了那样的事。
    梁管事耳朵里听到关于锦衣卫的事比苏云只多不少,身体一软,他几乎吓趴在地上。“你,你是锦衣卫的人?”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苏云一看有门,颔首道,“缇骑而已。”
    缇骑,锦衣卫从民间选拔潜伏在众人身边的人,可能是老人,可能是孩子,专门负责探听情报等,可谓无孔无入。
    据说整个景朝这样的人足有六万之众,你都不能想象,可能你的邻居,你的下人就是锦衣卫的一名缇骑,他会将他看到的、听到的全部报告给锦衣卫,如果你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很可惜,你离掉脑袋就不远了。
    这才是锦衣卫最恐怖的地方,比酷刑跟让人心惊胆战、夜不能寐。
    苏云之前想借韩璋的手除掉赵诚,还真想过很多假设,其中就有这缇骑的事,现在韩璋不来,她为了自救,也只能先扯一下他的虎皮蒙过一阵是一阵了。
    梁管事的心彻底凉了,怎么办?被锦衣卫抓住,他还不如自杀来的痛快点。
    “还不开门!”苏云趁热打铁。
    梁管事浑浑噩噩的,被她这么一喝,还真拿出了钥匙去开门。
    吱扭扭,门被打开,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苏云似乎看到了希望。拉着那个小女孩,她往外走去。
    忽然,梁管事红着眼睛拦在了她的跟前。
    苏云心里发紧,嘴上却道,“你想干什么?别想杀人灭口,今天可是张千户派我过来的,若是我一会儿不回去,你自己知道结果。”
    梁管事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原来锦衣卫早就盯上了他,怪不得王爷之前那么叮嘱他们……想狠狠的抽自己耳光,又想把苏庆林拉过来暴打一顿,最后,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云被吓了一跳。
    “求求你,别把我交给锦衣卫,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啊!银子,我有,玉石珠宝,王爷也赏过我,我全给你,只要你放我一次,我愿意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梁管事希冀道。
    苏云恨不得一脚踢死他,当牛做马她都嫌他恶心。
    她脸上的嫌恶太明显了,梁管事眼见不成忽然破釜沉舟道,“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王爷跟两淮盐税的事,这样,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盐税?”苏云不解。
    梁管事却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道,“对,就是盐税,我有一封王爷写给盐运司的信,你拿去,绝对能搬倒王爷的。”他说到这里,其实还有些庆幸,当时王爷派他去送这封信,并交代他一定要阅后即焚,幸亏他留了一个心眼,不然今天他今天哪有这救命的本钱。
    苏云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盐运司,她根本不知道。不过这个人为了保命竟然陷害主人,简直无耻之极。
    苏云不知道梁管事在说什么,外面韩璋跟萧珺却知道。他们这次出来,皇上是为了游玩,可是若不是韩璋想整顿两淮盐税,他们根本不会到这里来,还好巧不巧的住在镇南王的府上。
    “督主,信!”萧珺道。
    韩璋点点头。
    萧珺停了一下,又有些诧异,“她是咱们的人?”他指苏云。
    韩璋笑了,“她说是就是呗!”苏云那点小把戏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既然有意外之喜,他不介意收了她。
    “啊?”还能这样。
    韩璋瞟了他一眼,萧珺赶紧闭嘴假装木头人,他觉得他们这位督主现在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也越来越厉害了,他们查了半天也没查到这个梁管事身上,他怎么就知道他身上有信。
    哎,果然是督主大人!
    翠儿在一边看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18章
    “你不是来查这封信的吗?”梁管事发觉事情不对。
    苏云还没说话,苏雨先急了,“姐……”她示意她快点走,还管什么信。
    梁管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刚才太突然他一时竟被唬住了,现在想想,这里面有很多破绽。
    “你不是锦衣卫的人!”说出这句话,他喜上眉梢。他好像不用死了,只要杀掉苏云。
    “我是。”苏云瞄准了一边的棍子,如果蒙不住,她只能拼一拼。
    梁管事却先她一步抄起了那根棍子,阴笑道,“是才有鬼,没想到我常年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
    苏云心里拔凉,忽然,她看见院门处进来那个人,露出了一个笑脸。
    这时候她还能笑得出来,梁管事哼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木棒。
    “谁说她不是我的人。”韩璋的声音清澈而沉稳,苏云觉得这大概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了,当然,排除内容的话。这人,刚才她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梁管事却好似听见了地狱的召唤,手中的木棒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他僵着脖子回头,然后看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大人,我错了,我愿意把信交出来,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事,你感兴趣的,求你绕过我。”他匍匐着爬到韩璋的脚边,伸手想抓他的腿。
    空气中有一股尿骚的味道,原来梁管事竟然吓得尿了裤子。
    韩璋看着他就倒胃口,便对着萧珺使了一个眼色。
    萧珺笑眯眯的上前,一手拎起梁管事往外拖。
    “布政司的张岭跟王爷是一派,那个账本可能在虞志清手里……”梁管事还想多说点什么换自己一条小命,萧珺已经拖着他不见了。拿人审案锦衣卫最在行,到了他手里,没有吐不出的东西,他不急。
    场中只剩下苏云、韩璋等人,苏云有些尴尬,她拿不准韩璋在想什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不过有一点她清楚,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出了这么大的事,韩璋倒是不在乎,她要是被人盯上,说不准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摸了摸苏雨的额头,烫的厉害,必须赶紧找个大夫诊治才行。
    “你不问问我那封信的事?”没想到韩璋主动跟她说话。
    苏云想问,可是问了有什么用,“那个梁管事?”她比较关心这个。
    “死不足惜。”
    这就够了!“王府会不会出事?”她还是王府的奴才呢,若是王府倒了,她肯定要跟着倒霉。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韩璋的回答,苏云以为他不会答了,就在这时,他答,“不会!”
    “嗯?”苏云不解,他不是拿到证据了。
    韩璋顿了一下,望着远方的天空道,“现在朝里氏族林立,党派纷争十分严重,我昨天敲山震虎已经够了,如果真惹急了他们,他们会为了利益一致对我,到时就会十分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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