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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以时朔的剑法和行事,不该杳无音讯。可偏偏,无论第一圣地开始前还是后,都没有人谈及到他。
    现在终于让他逮到一个知道时朔的人了。
    方鹤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倒是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声,这个叫时朔的人,他的能力怎么样?”
    谈到荀禹诺感兴趣的事情后,他的话便多了起来。对于之前的那场战斗,荀禹诺一五一十地描绘出来,话里话外都是在夸奖时朔究竟怎么怎么厉害,他的剑气又是怎样让人惊艳。
    方鹤在一旁听得很满足,偶尔还会点点头补充几句。
    到最后,荀禹诺将过程说完之后,他假模假样地感慨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师父培养出这样如此优秀的徒弟。徒弟如此优秀,想来师父也是吧。”
    荀禹诺点了点头,在脑海里回忆起各大域的情况,最终叹道:“不知道对方出自哪里。各大域似乎没有人能够有能力培养出时朔这样的人来。”
    他沉吟了片刻:“莫非时朔是中央大陆的人。”
    方鹤做犹豫状,问道:“这时朔是不是来自北域?如果来自北域,我倒是知道,他师承何处。”
    说完这句话,方鹤低头看荀禹诺的表情,见他果然很感兴趣地追问后,便不再卖关子,开口说道:
    “北域近几个月来,有一个宗门很火。”
    为了方便介绍,方鹤简单粗暴地将补习班概论成一个宗门:
    “那个宗门叫做修真补习班。传说,只要进这个宗门里的弟子,无论之前水平有多差,都能找到适合他们的方法,成为让人艳羡的存在。”
    方鹤:“时朔就是其中之一。要知道,当初时朔没进补习班之前,可是金丹俱碎,可现在……”
    方鹤抬头望去,便看到漫天遍野的红色。鲜艳的红色一瞬间夺去了绿色的光彩,霸道地占据了人们的视野。
    树叶仿若都在熊熊大火里燃烧。每片叶子的周围遍布火星,可在主人高超的技巧一次,火星始终在叶子的周围燃烧,不进也不退。
    在这样一片耀眼的红色中,有一人正背着一把宽大的剑,徐徐朝着众人走来。
    翻腾的热意让周围人有些不适地眯起了眼睛。众人朝着那个身影望去,同时小声地跟周围人议论着。
    “这谁啊?你们认识吗?”
    “我不认识啊。这股火跟刚刚温烁然的水有一拼了!现在天骄们都是这样出场的吗?”
    “这人没见过,也没听过有用火的人。只不过看这架势,估计又会是一个冒出来的天才。”
    当众人看到时朔时,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从火焰里走出来的男人,他身上令牌的光芒也太过恐怖了吧。
    比刚刚的火焰还要热烈,那亮光,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进去。他抬起头,手上的令牌被他随手抛在了地上,目光淡漠地掠过周围的人群,最终落在石碑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石碑上面的名字,最后发出一道嗤笑声,态度极为轻蔑:
    “这就是秘境,怎么玩?”
    这里只有一块母碑立在中心,周围没有任何响动,根本就看不出半点能跟秘境搭得上关系的地方。
    如果不是令牌指引的话,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方鹤一边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一边替换掉阵法里的废灵石。他眯着眼睛在母碑旁边打量了一圈,总算看出些许的名堂。
    “这秘境,怕是要等所有的令牌都集中到这里的时候才会开启。”
    周围的树木错落有致,却恰到好处地组成了一个完美的阵法。而这阵法,唯一缺的数值便是令牌的数值。
    旁边不断到来的人群证明了方鹤这个观点。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现在所有人的令牌都是指引到这个秘境的。
    果然,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将树木和树木之间的空隙都要挤满了。
    方鹤也看到越来越多的人从远处飞来,径直落在母碑的前面,人群的中心。
    这里面有很多人是听说过他们的事迹的。方鹤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之前在阵法转换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的眼睛神秘至极,让人印象深刻。在她的旁边,还站着那个传说很厉害的阵法师,元北过。
    方鹤没有想到,元北过放弃和叶今起、胡不凡搭档后,居然和这个女人展开合作。
    神秘的女人到达那里后,她的眼睛就这样随意地往人群中一瞥,落在了旁边一个角落里,她娇笑道:
    “我们东域的最佳搭档怎么躲在人群里呀,不如大家站到一起?”
    她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方鹤看到叶今启和胡不凡极为坦然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步伐一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他俩就站在石碑的面前。
    女子还没有完,又笑意盈盈地朝着方鹤的方向看了过去,她的视线落点自然是落在荀禹诺的身上。
    荀禹诺调息完毕睁开眼睛,便与对方的目光相对。他现在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皮肤上面留下的灼伤虽然会影响他的行动,但问题并不是很大。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和时朔再打一架。
    荀禹诺看向时朔,便见对方正在看向他这个方向,视线的落点赫然落在他的阵法师身上。
    荀禹诺下意识地将身体挡在方鹤的面前,阻断了对方的视线。
    他带着方鹤一步一步走到了人群的中心。
    方鹤一抬眼,便跟时朔对上了眼,再一转头,便看到温烁然正一脸惊喜和崇拜地看向他,微微瞥眼,就看到胡不凡关切的目光。
    他不适地转个身,刚好对上那个神秘女孩的目光,她正感兴趣地看着他。在她的身旁,元北过正立在旁边,一脸仇恨地凝视着他。
    被众多天骄望着的方鹤,瞬间感觉到压力山大。
    尤其是当一旁旁观的人也注意到这一个现象后,他们也一脸莫名地打量起方鹤,企图从他的身上看出点不同的地方。
    方鹤顶着众人的目光,神情平静地望向一处。那里的阵法缺口快要补齐,很快就要填满。相必来的人都差不多了。
    当最后一个人到来的时候,众人身上的令牌全部脱离,落在了方鹤之前察觉到的缺口处。
    莹莹的白光瞬间将缺口填满,大地开始震动起来。耸立在他面前的母碑突然拔地而起,上面镌刻的名字突然散发起金光来,从下至上,从暗到亮。到最后“谢灵台”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这片土地都沐浴在这个名字的光芒之下。
    石碑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向旁横移,从笔直的竖立状态到“一”字型。它缓缓向地面压去,碑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比试台。
    与此同时,原本汇聚在一起的亮光,在这一瞬间重新回到了他们的面前。
    令牌互相凝聚,最后成型。由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大令牌到最后的一块精致、小巧的小令牌。
    悬浮在方鹤面前的这块令牌是青色的。方鹤将它握在了手里,他朝着周围望去,令牌的颜色都不尽相同,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七色里面还分深浅两色,有的深得发黑,有的却浅得几近透明。
    其中红、橙和蓝紫这两种颜色极为罕见。落在人群里的大多数是黄绿青三色。
    但方鹤看了一眼周围,虽说蓝紫两种颜色极为罕见,但在他旁边的天骄,几乎个个都拿着紫色的令牌。就连元北过,他手上的令牌也是蓝色的,还是深蓝。
    唯独方鹤手中的令牌,是青色的,在方鹤的掌心里,散发着绿光。
    见此,元北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朝着方鹤讽刺道:“垃圾果然是垃圾,不管叶今启和胡不凡怎么带你,依旧烂泥扶不上墙!”
    元北过话音刚落,便见周围的人都朝着他望了过来,目光不善。
    元北过:???
    他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第32章
    令牌将此次秘境的规则尽数投入到众人的大脑里。
    顿时,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望向母碑之上,就连方鹤也不例外。
    因为上面的规则显示, 每个人都有一处上台的机会, 而他们的敌人, 并不是在场的众人, 而是在石碑上刻着名字的天骄。
    虽然只是投影,而且还可能是几百年前的投影,但不得不说确实让人心潮澎湃。
    他们错过了天骄鼎立、群雄逐鹿的盛世, 但如今也能通过这次战斗窥得他们一二的风姿。
    方鹤听着周围人讨论的声音, 体内流淌的鲜血不由也有些沸腾。他也想知道,修真界的无上天骄究竟有怎样让人惊艳的天资。
    母碑沉寂了片刻, 在他底部的一角,一个暗色的名字突然闪烁起金光来,与此同时,在角落里一块红色令牌突然凌空飞起,就这样悬浮在母碑之上。
    令牌的主人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他的手里半握着一把折扇,见到令牌脱离他的掌控后, 也不慌忙,就这样摇着折扇坦然地走到母碑上。
    见到此人,周围一阵喧哗。
    “异军突起的山水诗人路段决,没想到第一个上场的竟然是他?”
    “路段决的实力不错啊,我估计这次的战斗肯定很精彩。”
    “要不是他不喜争斗, 我估计他现在也好歹站在中心的位置。”
    当路段决在石碑上站定时, 他的面前金光闪过, 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对方头顶书生帽,身着青布衫,打扮极为朴素自然,他的右手高举,手中正握着一支笔,笔尖端正,遥遥指向路段决。
    当那个书生投影在母碑之时,路段决便动了。他将自己的扇子缓缓打开,扇子里的画面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山水之作。它的水流潺潺,石山堆砌,在不远处,隐约可见炊烟袅袅,如梦似幻。
    周围的景物好似就在这么一瞬间变成了画中景。路段决摇着扇子,一步一步走近,他的口中缓缓吟出几行画中诗来。
    若是往常,陷入这般景色的人定会心神不守,按照路段决所做的诗行动。
    可偏偏,站在画中的书生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笑吟吟地听着路段决将诗念完,随后提笔写了一个“好”字。
    “好”字一气呵成。书生刚起笔的那一瞬间,周围便形成无数的气流,原本的画中世界像是承受不住这般激烈的气流碰撞,被破开了一个小口。
    画中的河流不再流动,就连炊烟也飘到一半就散了。当书生的“好”字真正成型时,甚至不用动手,路段决就被逼到了母碑台下。
    众人清楚地可以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把折扇已经碎裂开来,扇面上的河流小溪也失去了几分韵道。
    这只是一击!
    傲立在台上的书生将笔收起,他的衣襟没有丝毫混乱,在战斗结束的那一刻,他的身形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母碑底部的名字再度亮起。这回,人们总算重视起来。
    “张探元。”
    有人一字一句地将这上面的名字念了出来。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显然并不知晓修真界曾经有过这么一号人。
    倒是一向沉默的叶今启开口道:“我曾经苦修,去过东南域的交界处,在那里我曾听说过张探元的名字。”
    叶今启的情绪很淡,但说到张探元的时候,面上也不由流露出几分动容:“在东南域的交界处有一个状元楼。那幢楼就是为张探元所建,他曾在此楼上喝酒吟诗,每吟一句诗,天地就变色。最让人觉得传奇的一点是,他曾经在一瞬间将沧海化为桑田。”
    沧海桑田,这是大自然最为神奇的造化。可如今有人却凭一己之力就做到了。
    一旁的胡不凡补充道:“他的道跟路段决的有点像啊。”
    确实,两个人都是以书画为攻击的手段,不同的是张探元是提笔做诗,路段决是以扇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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