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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之期将至,青阳将净化完毕的魔剑放置于鹤鸣峰内,孤身一人携紫泉剑下山。
    红日西斜,寒霜初降,山间小道行人神色匆匆,数十人携老扶幼赶路。
    “老丈,此处距离即墨还有多少路程?”
    道路中央,一粗布蓝衣书生拦住一户迁移人家,开口问道。
    “沿山路向北走百五十里,下山之后即可到达。”
    汉子约五十余岁,见有人问路,停下手中独轮小车,好心提醒道:“即墨大旱三年,公子若是到即墨寻亲访友,还是中途返回为好。”
    “即墨周边名山大河遍布,水流充沛,怎会连续三年大旱?这其中莫非有所隐情?”
    书生不解道。
    “唉!”老人叹口气:“老汉自小于即墨长大,几十年来即墨风调雨顺,家家存有余粮,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一年四季也不愁吃喝用度。可是三年前,隐香山上来了一个神通广大的狐仙,狐仙自号狐三太爷,他占据隐香山后,立下规律,山民猎人不准上山打猎,山下镇中百姓须建立狐仙庙,专门供奉他的雕像。”
    “狐妖祸乱山下百姓,附近剑侠道士难道不管?”
    书生中途打断老人叙述,反问道。
    “我等当时的想法与公子一致,狐妖出现后,镇中百姓请来两名道长,可是谁知狐妖妖法高深,两位道长不是狐妖对手,被赶出即墨,自此后我等又先后请来十多个剑仙侠,却无一是狐妖对手。”
    书生听完老人解释,稍一思索,明白其中缘故:狐妖因山下百姓不听从他的命令,恼羞成怒,施法使即墨地区大旱三年,用以惩罚当地百姓。
    “狐妖扰乱山下百姓生活,必不能长久,老丈不如暂缓些日子再行搬迁。”
    书生明了时期因果,不愿百姓无端受苦,劝告道。
    “老汉痴活半百,何尝愿意流浪颠簸,只是小老儿饿死事小,两个孙儿不过十岁,呆在即墨没有粮食却是难以存活,为了两个孙儿,小老儿即使豁了一身老骨头,也要把他们带离即墨。”
    老人神情悲苦,眼角含泪,生活艰辛之苦难以言尽,独轮车上坐了两个垂髫孩童,大点的不过十岁模样,小的只有八九岁大小。
    两人身体瘦小,肤色疾黄,显然是长久饥饿所致。
    书生心生不忍,从包裹中取出两张薄饼,分别递给独轮车上的孩童。
    两个孩童内向怕生,盯着薄饼看了一会,然后转头看向车前的老人。
    “公子好意,你俩接过吃罢。”老人爱怜的摸下孙子的额头,接过薄饼递给两人。
    “慢点吃,别噎着。”两个孩童接过薄饼,立刻大口吃起来,而老人则出生提醒,担心孙儿噎着。
    又问了老人一些有关狐妖的情况,临分别前留下几块零碎银子,书生根据老人所指,赶到山上一处荒庙暂住。
    初秋时节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当书生走到山上荒庙前,月光已经升至半山腰。
    书生衣衫普通,身携一把银白长剑,虽然行走山路十多里,身上却不见黄泥枯叶。
    书生正是青阳化装打扮而成,如此装扮,即是为了避免惊扰到普通百姓,也有体验沿途自然风光和人世风俗之意。
    月光清寒皎洁,身前古庙在月光映照下显露出朦胧身影,青阳稍一打量四周环境,跨步进入古庙之中。
    古庙荒废约有百年,屋顶漏洞连连,木墙泥柱经风雨摧残腐朽破财,而古庙案台之上却有一柱残香,可是是以往夜宿古庙之人所点。
    青阳天仙修为,一心追寻道法真谛,自然不会求神上香,稍稍清理下古庙内地面,清出一片干净之处,青阳盘膝坐在地上打坐休息。
    夜色渐深,天上忽然下起大雨,这时一个浑身湿透的汉子走进古庙,发现庙中有人,拱手做礼道:“叨扰公子休息,在下夜行赶路,不期中途遇雨,暂借此地避雨,打扰之处请公子多担待。”
    “你我皆是借宿之人,用不着如此气。”青阳从入定中醒来,语气平淡道。
    “江湖卖艺之人,不能失了礼数。”汉子憨厚一笑,走进古庙中,找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放下身上的包裹木箱,木箱落地,两只小老鼠大大方方地从木箱中走出,叽叽喳喳的围在汉子身旁。
    “义一、义二不要着急,少不了你们的吃食。”汉子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包面食碎屑放在地上,两只老鼠立刻跑上去大吃起来。
    两只小老鼠虽未成精,却颇有灵性,青阳往这边注视一会,心中生出兴趣,面带笑容道:“兄台好福气,有如此灵性二鼠相伴,真令人好生羡慕。”
    “呵呵,让公子见笑了,”汉子心中愉悦,笑道:“在下以前是一山间猎人,一次上山打猎途中,发现一蛇二鼠相斗,那蛇近有一人来长,身体如小儿臂膀般大小,在下赶到时,二鼠已落入下风,一只灰色老鼠后腿被青射咬伤,行动不便,而另一鼠却不肯抛下同伴,以口衔竹灰色小鼠,尽力挣脱想要摆脱青蛇,二鼠虽为野类,其同类义气丝毫不逊于人世江湖侠,在下当时心中不忍二鼠被青蛇吞吃,用随身携带的砍刀驱逐了青蛇,自此以后二鼠便一直跟随在身边。”
    “仗义每多屠狗辈,想不到小小鼠类也有义气深重之辈。”
    “公子所言不假,在下出手救助二鼠只是一时义气之举,而二鼠被在下救了之后,不仅衔来一些零碎银子报答,而且还能在人前演戏舞曲,所以,在下便弃了进山打猎,领着二鼠四处表演鼠戏为生。”
    汉子和青阳一问一答,十分投机,不一会两人便以熟捻。
    两只小老鼠吃完面食碎屑,直接跑到木箱之中,出来时,每只老鼠都蒙着假面具,披挂着小戏妆,手持小木棍,像极了戏台上的小人。
    “义一、义二愿为公子演一场鼠戏,公子可有心情观赏?”汉子见二鼠自己披挂准备演戏,笑着向青阳问道。
    “两位鼠兄盛情准备,在下乐意之至。”青阳笑着向两只老鼠拱手做礼,丝毫没有玩笑之意。
    二鼠灵性非常,学着人世书生的样子对着青阳作揖行礼,然后跳上木箱上的小戏楼,人立模仿戏曲表演,一动一舞颇为灵动逼真,与真人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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