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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说到,贾正道不愿贾怀仁继续胡作非为,放言要收回城隍印,却被贾怀仁碰了个正着,祖孙二人反目成仇。
    “早先听闻加亮先生(吴用的道号)文武双全,两条铜链使得宛若龙蛇,这祸害能得加亮先生庇护,福缘倒是果真不浅。”贾正道虎目圆瞪,指着贾怀仁紧盯着吴用缓声道。
    “老城隍爷说笑了,我入地府八百多年,鬼身腐朽入了暮年,却偏好小城隍这般少年雄心,锐不可当。小城隍既有问鼎之心,我吴某人自有扶持之意。”吴用浅浅一笑道。
    贾正道冷哼一声,手上突然发力,手中长鞭一收一放,带得吴用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反观吴用,腮帮子一鼓,一道幽蓝色的鬼火喷吐出来,顺着长鞭急速向贾正道的手上蔓延。
    贾正道见状不慌不恼,黑色长鞭脱手而出,鞭柄猛地甩向吴用。吴用稍一侧头,欲要躲过。不料长鞭突然消散,化作一团纯粹的黑色阴气,贾正道大笑一声,指引阴气向吴用扑来,这一手化实为虚打得吴用措手不及,被阴气扑了个正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飘落出去,口中吐出一口秽血,萎靡在地。
    此时,周边的阴兵都闻声前来,见军师被人打到吐血,纷纷抽出长刀对准了贾正道。
    贾正道不怒反笑:“好崽子,我倒要看看谁敢跟老夫动手。”
    老城隍爷威势犹在,一声笑骂,围住他的阴兵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步,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贾怀仁。
    “城隍爷,老谢我有命在身,得罪了。”谢必安见阴兵无人动手,跳出场外道。
    贾正道手中化出一把朴刀:“废话少说,来!”
    谢必安也不多言,取了招魂幡上前应战,打得正酣,贾正道余光瞥见一旁的范无救脸色阴郁,表情纠结,顿时了然于心道:“范无救你不上场还愣着干嘛?老夫正要讨教讨教黑白无常的本事呢,常遇春该不会交出了一个懦夫吧?”
    范无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得罪了,手中化出一把巨大的镰刀加入战阵。
    三人你来我往正打得激烈,却见贾正道突然弃了朴刀改用掌法,每打出一掌,口中便念出一句口诀:“顺项提定,溜臀收肛;松肩沉肘,实腹畅胸;滚钻争裹,奇正相生;龙形猴相,虎坐鹰翻;拧旋走转,登脚摩胫;曲腿淌泥,足心涵空;起平落扣,连环纵横;腰如轴立,手似轮行;指分掌凹,摆肱平肩;桩如山岳,步似水中;火上水下,水重火轻;意如飘旗,又似点灯;腹乃气根,气似云行;意动生慧,气行百孔;展放收紧,动静远撑;神气意力,合一集中;八掌真理,具在此中。”
    贾正道的掌时快时慢,看似轻飘浮动,却于平静中处处暗藏杀招。贾正道凭借这套虚实不定的掌法愣是将黑白无常二人逼得节节后退。
    白无常谢必安招魂幡虚晃一招,身子借机向后退了几步,他已经认出这套掌法:“好一套游龙掌!”
    贾正道嘿嘿一笑,手上一牵一引,竟借着掌风将后退的谢必安重新拉进战团。
    谢必安急中生智,与范无救打了个眼色,两人搭档多年,配合起来早已经默契无比。
    招魂幡起,冤鬼魂魄现。鬼雾霎时间弥漫开来,一时间场上伸手不见五指,伴着飞沙走石,鬼哭连连,纵使是围观的阴兵也不由得看得汗毛乍起,后心发凉。而这时范无救则趁机收敛气息,蛰伏下来准备偷袭贾正道。
    “如此鬼蜮伎俩也好意思对着老夫使出来,黑白无常你们也算是越活越回去了。都给老夫滚!”贾正道一声暴喝,将冤魂们喝退,鬼雾立马淡了几分。
    范无救见鬼雾越发淡薄,匆忙之下,挥起镰刀闪身到贾正道的身后,狠狠地斩了下去。
    这带着鬼啸的一刀斩出,范无救的脸上立时出现一丝慌乱,因为他没有感受到从刀锋处传来斩中的质感。
    下一秒,范无救的身子跟一条破麻袋般横飞出去;紧接着,谢必安脸上一阵抽搐,一只大手印稳稳地按在了他的腹部,使他的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口中滑落一挂粘稠的秽血。
    “贾怀仁,我们这一辈城隍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你以为像你这样玩过家家的小子就能问鼎地府,你也太小看地府的英豪了。”鬼雾彻底散去,贾正道显出身形,双手负在背后道。
    “是吗?方睿景何在?城隍军何在?”贾怀仁将手放进袖子里,不屑地笑道。
    方睿景手执一杆大枪应声出列,围观的城隍军应和者却寥寥无几,皆尽慑于老城隍的威势不敢动手。
    “贾怀仁,你还打算躲在他们身后,让这个傻小子来送死吗?”贾正道看不惯贾怀仁畏畏缩缩躲在部下身后的模样,于是出口讽刺道。
    贾怀仁冷哼一声,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块方印,打向贾正道。
    那方印见风就长,飞到贾正道面前时已经仿若一座小山。城隍印出,百鬼拜服,周边的所有人都被城隍印散发出来的气息给震住。
    “城隍印都祭出来了,看来老城隍这次凶多吉少了。”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道。
    贾正道见大印盖来,大笑道:“贾怀仁,凭你就想镇压老夫?”
    说话间,贾正道现了鬼相,是一只两米高的青灰色皮肤大鬼,额上两只鬼角狰狞地耀武扬威着,眼窝凹陷,正中间点缀着一点妖异的暗红光芒。
    城隍印已经飞至眼前,贾正道浑身筋肉虬起,双臂高高举起,双拳猛地擂在城隍印上。
    一声巨响之后,贾正道横飞出去,瘫软在地,青灰色的皮肤上裂出道道血痕。反观倒飞回贾怀仁手上的城隍印,印身上的裂痕又扩大了几分。
    贾怀仁脸色铁青,正欲发作,只听闻一声脆响,这方满是裂痕的城隍印发出了最后的哀鸣,化作金色的粉尘散落。
    “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我贾怀仁不过是前一世生在贾家。如今阳寿早已尽了,我再不是贾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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