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十几年,确实不太好找人,所以也花了好几个月时间,好在公安局对罪犯有记录。那个人出狱后就一直在天龙下面的一个子公司当副总,过得不错。开始这人不肯说,后来终于肯说了,你去上班的时候,杨问天就收买他性/骚/扰你,目的想让你知道江湖险恶,逼你辞职,最终回到他身边。杨问天确实没想让别人强/奸你,但是他有‘对她动手动脚,让她受不了’这样的指示。你又激怒了那个人,所以后面就发生了肢体冲撞。”
“那人说其实他那天并不是真想强/奸你,如果他真强/奸你,杨问天也饶不了他。他当时想给你点颜色看,好快点完成任务。后来他交代自己是企图强奸,因为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又怕把杨问天供出来。他的选择是明智的,他在牢里只呆了一年半,杨问天就动用关系让他保外就医,这些年他在天龙旗下过的很惬意……”
夏维呆呆的听着,慢慢的感觉眼前发黑,周围的一切越来越遥远。
周海晴大惊:“阿维,阿维,你怎么啦。”
陈昊赶紧上来扶住:“她昏过去了。你们跟一个孕妇说这些干嘛?”陈昊发火。
吴浩震惊:“阿维,你怎么啦。海晴,快把Ipad 翻过来。”
周海晴赶紧把Ipad竖起来。
夏维慢慢醒转,张嘴欲呕,陈昊赶紧拿个托盘给她。夏维慢慢的呕出一盘子透明的液体出来,很像唾液但是比唾液粘稠。
陈昊拿水给她喝,拿热毛巾来给她擦脸。
夏维慢慢的缓过气来:“没事了。”
吴浩焦急万分的看着她,眼里是深深的痛苦:“阿维,对不起。”
夏维不语,慢慢思考,过了良久说:“我已经决定了。第一,我不离开杨问天,他的行径虽然卑鄙,但是目的是为了留我在他身边,至少说明他确实要我。他现在又是我合法的丈夫,跟他在一起,我最安全,我的孩子也最有保障。一张结婚证比一船的海誓山盟实在得多,也耐久的多。”
“第二,我就算离开杨问天,我也不去吴浩那里,他有老婆有婚姻,我不想再沦落为二奶。在一个男人的众多情妇中床头争宠的日子我过了十二年,过腻了。我如今已经年老色衰,不再适合从事这个职业,也无法跟比我年轻的美女们竞争。”
夏维抬头看看陈昊:“我想我们已经谈完了,送我回家吧。”
夏维和陈昊走后,吴浩伏在大班桌上无声啜泣,周海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过了良久,吴浩缓了过来。
周海晴说:“阿浩,我是女人。我告诉你一个女人真实的想法。夏维刚才也说了,天下女人想跟孩子的亲生父亲一起抚养子女。任何一个母亲都知道,对养育孩子,没有什么比亲生的父母,稳定的家庭这两样更重要,什么金钱地位反而是次要的。”
吴浩呆呆的看着周海晴:“可是,夏维选择杨问天,她认为杨问天比我更可信任。”
“是,她现在是选择杨问天,因为杨问天明知道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还是愿意尽一个丈夫的义务和父亲的责任,他用行动证明了他的真情。你离开她四个月就重金包养别的女人,钱素素还当面提到过要跟你生孩子,而且还暗示你同意了或者你会同意的,这种情况下,夏维怎么可能信任你?但是局势不是永远不变的。”
“孩子生下来后,杨问天必须日日面对妻子出轨的后果,他真有那么大度?只要他流露一点点怨恨,夏维怕对儿子不利,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而你是却孩子的亲生父亲,只要你真的出现在夏维眼前,当着她的面,抱起自己的儿子,对着夏维微微一笑,夏维就会立刻一切OK。不要低估 你DNA的杀伤力。”
周海晴温和的劝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了,夏维计划去加拿大生产,你等她去了后再说,等她生孩子的时候,你跟杨问天同时出现,你看她选择谁。我可以向你保证,杨问天必输无疑。”
陈昊把夏维送到家,车刚停下,虽然还远没到下班时间,杨问天就自己开门出来接他们。杨问天脸色平静,但是眼睛里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杨问天扶着夏维上楼:“要去睡会吗?”
“不,我想到书房坐坐。”夏维走到书房落地窗前。
杨问天给她把圈椅挪过来,让她坐下。夏维坐着发呆。杨问天不敢出声,拉过脚踏来坐在她脚下观察她脸色。夏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气色相当差。
过了会,杨问天轻轻问:“谈得怎么样,阿浩什么意思?”
夏维摇摇头,眼睑低垂:“他叫我跟他私奔,我拒绝了。”
杨问天控制不住,身体哆嗦了一下,脸色阴晴不定。而夏维在犹豫迟疑,那么多年前的事还有再提起的必要吗?而且再提起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让大家尴尬。
杨问天握住了夏维的手,缓缓单膝跪在她身前:“阿维,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反而多思多想,就算你还在犹豫,想离开我去他那里,也明白告诉我,好让我尽我一切力量挽留,如果实在挽留不住,我也会亲自送你去。”
夏维又摇摇头;“不是为了这个,这个我已经非常明确的拒绝他了,我要跟你在一起,跟我的丈夫在一起。”
杨问天松了口气,夏维又开始犹豫,过了一会说:“阿浩雇了个私人侦探,调查过去的一件事情,就是我那个案子…….”
杨问天脸色大变,不由的双膝跪到,握着夏维的手也开始发抖。
夏维叹气:“问天,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已经原谅你了。虽然一听之下,我昏了过去。你知道这事对我刺激有多大,我有整整半年得了恐惧症,不敢一人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听到找工作就直发抖。我整整一年都呆在学校里,不敢走上社会。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十年了,现在再多说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这些年你对不起我的事情也不单是这么一件,你在我的精神和肉体上都留下了你的烙印。我也慢慢百炼成钢。”
杨问天无言以对,摘掉眼镜,把头埋在夏维的膝盖上。夏维把手插/进他的头发里,缓缓抚摸:“问天,我已经原谅你了。我说出来,不是为了责备你,只是表示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责备你的。我对你的伤害也并不比你的少,至少,我现在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你连这都能容忍我,我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你那么久远前的伤害。问天,你毁我终身,我也伤你至深,我们俩很公平。”
第二天,吴卫国给吴浩打电话:“你姨父说了,你在上海进展很快,他觉得你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叫总办在起草文件,南方各分公司的全部文件都首先发往上海,你的任职令会再拖一拖。你姨父也会给天龙南方各分公司下文件,让他们配合你,你今后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向他传送文件。”
吴浩冷冷的说:“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抚慰么?”
吴卫国气结:“阿浩,你这什么话,你姨父那么赏识你,处处培养你…….”
“包括替我养老婆儿子么?”
吴卫国默然,吴浩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