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地点定在查理名下的一座私人岛屿, 与纽约寒冷的天气不同,即便马上就是圣诞节, 那里依旧风和日丽, 四季如夏。
碧蓝澄澈的海水荡起朵朵浪花, 半空不时有直升机盘旋而过,游艇在一望无尽的海洋中穿行。
秋生夏生苟旭和陶墨一早就乘快艇出海玩儿去了, 等bruce醒来面对的只有泛着微光的海面。
炫目的阳光照射在沙滩上,音乐声热闹得引来海鸥展翅,穿着泳装晒日光浴的,一群人结伴打沙滩排球的, 围着游泳圈在海水里玩耍的,热闹非凡。
沃梦端着一杯香槟,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漫步在沙滩,热辣的身材吸引来一片狼光注视。艾伦和几个玩儿得不错的同事正在打排球, 见他们一直偷看那个女人, 笑道:“喂,奉劝你们, 那个女人可不是能随便调戏的,小心被boss的心肝知道后你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艾伦, 她是谁?”
“那位的长辈。”艾伦意味深长地说。
蠢蠢欲动的几个男人立马就放弃了上前搭讪的想法。
开玩笑,现在大家都明白,惹了老板尚且还有一条活路,惹了他的小娇妻,那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沃梦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即便他们不去搭讪,她身边照样围满了年轻小帅哥。
海岛布置得非常漂亮,鲜花气球,彩带飞扬,从结婚日期定下来那天开始,郁娟和沃梦就在私下商量着手准备了,两个女人一见如故,相处得非常融洽。
陈老头一身唐装,背着手走在沙滩上,他身后还跟着第一次见到海的大黑,大黑和大金毛在沙滩上撒欢似的跑来跑去。
他走了一段,看见一群穿着比基尼的年轻外国女人在前面嬉笑玩耍,老脸顿时一红,脚步一转连忙换了个方向,可一扭头却看见他儿媳妇沃梦身边围满了外国小帅哥,顿时又火冒三丈。
他抬步正要过去,一个穿着波西米亚长裙气质优雅老太太出现在他身后:“这是哪个臭老头啊,老不休,人家年轻人玩她们的,你往前凑什么呢。”
郁老太太今年已经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了,却精神得很,陈老头比她要小几岁,但看着比她还要老几岁。
“丑老太婆,你怎么在这儿!”
郁老太脖子上挂着相机,她拍了一张美丽的海景,回头冷哼:“我外孙结婚,我为什么不在,倒是你怎么在这儿?”
“我徒弟结婚我为什么不能在!”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说是徒弟,其实大家都默认了把他当成陶白的爷爷辈,敬茶都是坐上座。
两人齐齐冷哼。
陶白依靠在护栏,轻薄的纱裙被海风扬起,纱裙勾勒的姣好身材让身后许斐的双眼瞬间变得幽深,他从身后揽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
两人就站在天台上,看着远处碧蓝的海水和沙滩上玩闹的亲朋好友们。
“查理和妈妈在大厅接待客人。”许斐低声道。
陶白脖子向往扬,蹭了蹭他的侧脸:“那你不去么。”
查理和郁娟亲自接待的客人的身份可想而知,以往只在电视上出现的人真真切切出现在你面前满脸笑容道贺着恭喜,这种感觉实在太玄幻了。
许斐偏头在她发上亲了一下,低声呢喃:“他们哪有你重要……”
陶白拍了他一下,引来一连串的低笑。
“老婆。”
“嗯?”
“和我一起去?”
陶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无奈地在他脸上抚了抚,“我去换身衣服,这样太失礼了。”
许斐松开她,跟着她进了屋。陶白拿着礼服朝他使眼色,许斐装作看不见,还无辜地看着她:“需要我帮忙吗?”
“你出去呀。”陶白抬眼示意门口。
许斐非但不出去,还走到她身后,伸手帮她把纱裙的拉链拉开,露出雪白漂亮的蝴蝶骨。陶白知道他是不会出去了,干脆就当着他的面脱掉裙子,换上礼服。
许斐目光幽深,无需她开口,便帮她把拉链拉好。
陶白背对着他久久不动,许斐双手按着她的肩,把人转过来,不出意外看见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伸手在她白皙泛红的脸颊轻轻刮了一下,低笑:“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陶白揽住他的脖子,轻声说:“一辈子都会害羞。”
“嗯?”许斐摸了摸她的小脸。
陶白把脑袋靠在他肩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绯红的唇微张,吐出羞人的话:“因为爱你,所以会一直害羞。”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会让她心动。
因为喜欢,所以心动。因为心动,所以害羞。
许斐埋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
这个招人的坏姑娘,简直坏透了。
许斐带着陶白出现在待客大厅,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男人英俊非凡,女人明艳动人,两人相貌气质绝佳,宛若一对璧人。
陶白挽着许斐的胳膊,笑容优雅,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连许斐都忍不住偷偷看她,陶白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
与客人的贴面礼在许斐的虎视眈眈下改为了握手,让不少熟悉许斐性格的人都忍俊不禁。
许斐怕陶白才接触这样的场合不习惯,只和大家打了声打呼便拥着她离开了,全程护得特别紧。
有位富态的夫人笑着打趣郁娟:“亲爱的,他们感情这么好,我想你们家很快就会有新成员了。”
郁娟满脸笑意:“借你吉言,我很期待。”
平安夜在无数人的期待中如期而至。
偌大的房间里,陶白穿着白色婚纱,她身边围着两个化妆师和两个造型师,秋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身上穿着伴娘的礼服。
沃梦靠在边儿上,眉宇间也带着喜意,面色比往日要柔和许多,“遇见你的时候还是个狼狈的小姑娘,一转眼都要结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陶白抓住了她的手。她的人生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得以改变,她对她有道不尽的感激。
沃梦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多的话就不说了,我今天可是要坐父母席的。”
一句父母席,让陶白红了眼。
她所缺失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弥补了回来,甚至得到了更多。
“傻姑娘,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不许哭。”沃梦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摸,温暖得就像母亲的双手。
陶白摇头:“我不哭。”
沃梦温柔一笑。
陶墨蹲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陶白摸了摸他的脑袋。
“姐。”
“嗯?”
陶墨靠在她的膝盖上,轻声轻柔:“你会幸福的。”
陶白拍了拍他的脑袋,笑得温柔:“嗯。”
化妆师给秋生化完妆,她牵着裙摆走到陶白身边,拉住了她另一只手。
“淘淘,我好为你开心。”秋生不想哭,可是看着她的淘淘穿着漂亮的婚纱,她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这一天太不容易了,万幸他们都等来了彼此。
陶白擦掉她的眼泪:“秋生不哭。”
秋生破涕为笑:“我是高兴,哭哭也没什么的。”
陶白笑着抱了抱她。
那一头,夏生递给许斐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抓拍。照片上的少女穿着一身运动服,额头上绑着飘扬的红丝带,宽大的眼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女生并不知道自己入了镜,她的目光不知正在看向何处,专注又认真。
许斐摩挲着相片,眼中泛着惊人的亮光。
“这是当年我妈不小心拍到的,我想相比其他贺礼,你更喜欢这个。”这张照片是在去年过年夏生妈妈突然回忆起从前,翻找出相册时他发现的,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直到知道了陶白就是许斐一直在找的姑娘,他才回去把照片取了出来,就等着今天给他。
许斐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照片上的少女,指尖摩挲着她的脸庞,满面柔情:“谢谢。”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婚礼物。
彩带在半空炸开,望不尽的气球被海风吹得摇摇晃晃,穿着西装和礼服的宾客坐在露天草坪,十层蛋糕做的精致美丽,马卡龙被点缀在花海间。
天气晴朗,碧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大海泛着粼粼波光,头顶盘旋的私人飞机挂着巨大的粉红气球,游艇在海上滑出一个巨大的心形旋涡。
婚礼进行曲是享誉国际的巨星亲自弹奏,苟旭身旁坐着林嘉木和余航,周竟夫妇和戚宣紧挨着他们。
他们由许斐亲自安排,都坐在女方亲友席。
许斐站在神父面前,身姿挺拔,英俊非凡,整个人似乎发着光。他的目光注视着十几米远外那个挽着陈老的手,一步步朝他走来的姑娘。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他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她走去。
陈老把陶白的手交到他手上,看着他,竟有些情难自禁的哽咽了:“我把她交给你了。”
许斐握紧陶白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郑重地对他弯腰致谢:“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陈老在他肩上拍了拍,就走开了。
bruce牵着姐姐的婚纱,一步步把他们送到了神父面前。
郁娟和查理双手紧握,郁老太满脸慈和,沃梦脸上带着笑坐在另一头。
当陶白在几百名宾客与神父的见证下,第三次对这个男人说出“我愿意”时,她恍然从他的眼中看到水光闪过。
“无论她将来是贫穷还是富有,是疾病还是健康,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尊重她,爱护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神父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陶白看见许斐双唇张合,说出了世间最美的语言。
“我愿意。”
夜晚,海浪击打礁石,激起浪花朵朵。
偌大的房间里一室昏暗。
陶白躺在床上,身体柔美,小巧的脚趾因陌生的情潮微微卷缩,许斐覆在她身上,在最激烈的那一刻,与她十指相扣。
“淘淘。”男人的声音沙哑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