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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大哥……”木南怔住,忙把手里的衣服往身上套,脸上涨得通红。
    杜沿杉望了姜挺一眼,突然俯身到木南耳边,低语道:“那位大人身份特殊,此事暂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切记!”
    木南懵懂地点了点头,便急急忙忙朝姜挺跑去。
    “姜大哥,你找我么?”
    “……嗯,”期间姜挺一直看着杜沿杉,直到木南跑到自己面前才回过神来,“大冬天的,你脱光衣裳干嘛?也不怕着凉。”
    “啊,我……我……”
    “木南误以为我的双手也受到了传染,”杜沿杉缓步走了过来,边走边替木南答道。“他的身上感染了皮肤病,看到我的手上包着绷带,还以为是自己传染给我的,不过我已经看过他的上半身了,并不是很严重的皮肤病,休养几日便会康复。”
    “皮肤病?”姜挺一脸担忧,“你怎么不早说,没事吧?”说罢想要去看木南的背脊。
    “没、没什么,已经快好了,”木南捂着衣服说道。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或者善舞说,千万不要闷在心里。”姜挺说道,“对了,你看见善舞了么?”
    “善舞大哥好像在厨房那边。”木南说道。
    “好,我过去找他,你……你自己注意□子。”说完,姜挺转身离开。
    木南看了眼杜沿杉,见对方朝他点头示意他先行离去,这才走开。
    看着木南的背影,杜沿杉微微蹙眉。
    从刚才木南的举止来看,他似乎非常信赖姜挺,若是自己把他是皇长子的事说与他听,难不保他一回头就把此事告诉姜挺。
    在让木南知道真相前,得把姜挺与他分开才行。
    姜挺快步走在去厨房的路上,方才杜沿杉和木南两人有些奇怪,但他现在没有功夫去管他们。
    走到厨房后,见善舞正在帮大娘搬腌菜坛子。
    “善舞,”
    “嗯?姜大哥有事?”善舞放下手中的腌菜坛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忙完了么?”姜挺问道。
    “已经搬完了,”善舞把腌菜坛子往里面挪了挪,又喊道,“大娘,还有其他要搬出来的么?”
    “行啦,你跟姜小哥去吧,”大娘摆了摆手。
    姜挺拉着善舞跑到一颗树下,他来来回回跑了好几个地方,虽说还是冬天,但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
    他抬手擦了把额上的细汗后,道:“善舞,也许说出来你会信。”
    “怎么了姜大哥?神神秘秘的。”善舞一头雾水。
    “我做了一个梦,”姜挺早就把说服善舞的理由编好了,善舞是一根筋,不需要想太过复杂的借口,又热心肠,什么事都愿意出力,没有比他更适合帮助自己的人选了。“梦见今晚马场失火了……”
    “啊?”善舞大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什么事呢,梦的东西怎么能当真呢?我昨晚还梦见我回寺里去了呢!”他的语气有些落寞。
    “实不相瞒,我做的梦总是有些预知的能力,以前已经发生过好几次类似的事件了,”姜挺故作玄虚地说道,欺骗这样一个老实人着实让他心虚,但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恐怕善舞比杜沿杉还要难接受他有一个神奇的“黑铁系统”。“每次做梦之后,我的身边也会发生差不多的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我也曾听师父说过,有些活佛一出世便有知过去晓未来的神通,莫非姜大哥与佛有缘?”善舞满脸惊讶。
    “我这辈子俗事缠身,无法皈依佛门了,”姜挺继续说道,“只是这马场一旦发生火灾,怕是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受到牵连,李叔腿脚不便,大娘又上了年纪,木南年纪尚幼,还有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善财,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却知情不说,那就太造孽了。”
    “姜大哥说得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善舞点点头,“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家呢?让大家暂避一下不是更好?”
    “我们两个是这马场里最年轻力壮的,保护大伙的重责自当由我们两个来抗,但是这件事本身就比较玄幻,我怕说来出会吓到他们,所以才想你帮我保密,而且这本是天机,若是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就逆了天意,会受到报应的。”姜挺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谎话,撒一个谎就得用更多的谎话来遮掩,真的要报应也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反正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明白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姜大哥尽管开口。”
    “好,你且听我说。”见终于说服了善舞,姜挺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把自己的计划简单的告诉善舞,两人在入夜后偷偷溜出屋外,不能惊动其他人。预备好足够的水来灭火,然后在外面巡夜,防止火源的产生与蔓延。
    打定主意后,两人约好三更天的时候碰头,还得去找来尽可能多的水桶打满水,不能太迟出发。
    夜深以后,姜挺终于从长时间的挺尸中解放出来,他悄悄下床,把枕头塞进被窝里做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他并没有将他们中间有纵火犯的事情告诉善舞,为了抓出纵火犯,他另有其他主意。
    姜挺提前偷摸出房门后将门关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草杆子,折成半段塞进门缝里。他会每隔一段时间巡一次夜,如果屋内的人推门出来,草杆子就会掉落,那么就可以缩小嫌犯的范围了。
    马场里住着人的一共有六间屋子,他和李易、木南一间,善舞和关爻一间,王双一间,杜沿杉一间,小树一间,大娘一间,他在每间屋子前都做了记号。
    半刻钟后,善舞也到了,两人在水井附近会合,取来水桶开始打水。
    他们几乎搜罗出了马场所有能盛水的大型器具,等每个桶桶罐罐都装满水后,一起搬到各处的要点上,方便随时取用。
    等两人忙完又过去了一刻钟。
    “善舞,我们分开巡逻,”姜挺抹去头上的汗水,他的里衣有点湿了,尽管气温有所回暖,但夜里的温度还是很低,身上的汗水被体温蒸腾出来,遇到外面的冷空气又迅速凝结,导致姜挺浑身都在往外冒着白气。
    善舞也是如此,光溜溜的脑袋瓜子上湿了一大片。
    “好,有什么事你喊我,”善舞说道。
    “嗯,你去左边,我往右边,绕一圈后回到原地,你要注意任何风吹草动。”
    冬天的温度虽然低,但天干物燥,再加上夜晚的风又比较大,一旦起火没有及时扑灭,火情便会迅速蔓延扩大,所以一旦有人放火,他们必须立刻注意到,并且阻止对方。
    姜挺选了身深色的衣服穿在身上,他估摸着时间,那个纵火犯差不多也该行动了,一般睡得最深的时候大概在丑时,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
    他轻手轻脚躲在阴影之中,竖起耳朵听着各个房间里的动静,冬天的夜晚十分寂静,连个虫鸣都没有。
    突然,他听到“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有人出来了!
    姜挺迅速躲在墙壁后头,他的身手灵巧,没有被对方发现。
    从房屋的位置来判断,应该是杜沿杉和小树住的屋子,为了方便伺候杜沿杉,小树住在紧贴杜沿杉屋子的地方。
    锁定目标后,姜挺慢慢向那个人靠近,他在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是杜沿杉。
    对方也极为小心,蹑手蹑脚地摸出房屋,手里还拿着放火用的火石和引燃物。
    借着月光,姜挺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形,终于松下一口气,太好了,不是杜沿杉,而是身材还要矮小一些的小树。
    随即姜挺又绷紧了神经。
    小树为什么要放火烧马场呢?
    难不成他是想烧死杜沿杉?
    小树是从元京跟着杜沿杉来到这里的,他想烧死杜沿杉十有八|九是受了朝中那些与杜沿杉敌对势力的指使。
    杜沿杉在当国师时得罪过不少权贵,如今遭了难,那些人决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姜挺替杜沿杉赶到心寒,想他杜沿杉做国师里哪里会缺少伺候的仆人,现在只留下了小树一人,必定是十分信任对方的,可这个人在今晚却要放火烧死自己。
    小树轻声走到杜沿杉门外,停下了脚步,他似乎还在纠结,拿着火石的手举起又放下。
    最后,他猛吸一口气,将引燃物和香油倒在了杜沿杉的门口。
    捉贼先拿赃,现在抓他正是时候。
    姜挺噌的一声跳了出来,大喊:“住手!”
    小树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香油瓶直直掉落到地上,摔个粉碎,尖锐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
    与此同时,有两个黑衣人突然从树上窜了下来,其中一个在姜挺抓到小树前先行将他按在地上,另一个则按住了小树。
    杜沿杉拿着油灯,身上披着外衣,不知何时打开了房门,正倚在门框边,冷冷地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粗长,哎,不够粗也不够长啊……
    困死了,没有检查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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