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着自己临走时的安排,就算打不过对方也绝对不会输的这么快,难道这些生瓜蛋子自己乱行动了?
雷震云不敢行动太快了,只能放慢速度悄悄的向事发地点前进,而等他快走到那里时,却听到了鬼子发出的几声呼喝,这些呼喝声让雷震云的心一沉,因为他知道这是有人被鬼子给俘虏了。
雷震云现在是又急又气,怎么被人家给杀到面前的?这仗打得也太窝囊了吧?可是再急再气也不能扔下他们不管啊,所以他只得蹑足潜踪的摸到附近,透过茂密的草木向鬼子的呼喝处看去,但这一看过后,他的火气却更上来了。
只有四个鬼子,再有就是两个缅甸猴子兵,都端着枪指着被围在里边的国军士兵,而被围的那些国军士兵中站着的竟然有四个之多,全都一脸惶恐的举着手,地上还有几具国军士兵的尸体,从体貌上看,死的人里就有马班副在。
雷震云有点无法理解,这仗是怎么打的?怎么被人家冲到近前攻击的?人数比对方多一倍呢,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家给打输了?
林秀呢?林秀出事了没有?在日军的喝骂声中,他看到两个国军士兵用一副绑腿缠的简易担架抬起一个人,正是已经处在昏迷状态了的林秀,雷震云冷哼,目送着他们远去后就来到了已经死了的马班副等人身旁。
马班副是被刺刀捅死的,其他的几个弟兄是被枪打死的,其中一个竟是他安排到最前面的尖兵,雷震云简直无法理解,他怎么会在这个位置?难道是自己私自回来的?
如果前边的尖兵退到了这个位置,那就勉强能说得通了,看到这里雷震云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们死得也不算冤,沙场之上一步走错后果就不堪设想,这些人还都不够一个士兵的资格呀。
捡起地上的一支水连珠,又拿了几十发子弹,他就顺着那些鬼子留下的踪迹追了下去,只有自己了反而好施展,不就是六个敌人嘛,跟着他们,等到晚上再下手。
从这里想要走到野人山外,没有两天是办不到的,这两天的时间足够自己用了。
对方的四个鬼子兵一定很熟悉山林作战,那两个土生土长的缅甸猴子就更是这样,所以雷震云在白天并没有过分逼近他们,而是远远的哨在后面,靠着对方留下的前进痕迹追踪。
曾经有几次,他都发现那几个鬼子故意在后面设了圈套等着打伏击,但因为雷震云和他们的距离远,所以这些伏击全都没堵着他,他们不动雷震云也不动,反正这些鬼子不会埋伏很久,在天黑前是一定要和前面的同伴汇和的,他们的人少,再分开单独在密林里过夜的可能性不大。
一边躲着不动,他一边在仔细观察着这些鬼子,他们太精于林中作战了,而且是自己目前所见过的每一个日本兵全都如此,难道这是日本政府专门训练出来打丛林战的吗?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这些国军士兵可要吃大亏了呀。
夜半时分,雷震云在身上涂抹过一遍防蚊虫而嚼碎的草药汁,又用树枝草叶扎了个伪装之后,开始慢慢的爬着向对方的驻地接近,小心,一定要小心,这些对手都是丛林战的行家,根本就由不得他不小心,而且林秀她们还在对方手中呢。
四个鬼子中有一个在持枪警戒,每隔两小时都有人替换,但那两个缅甸猴子却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俩只能瞪着眼睛干挺着。
雨林中又闷又热,累了一天的两个缅甸人早就困得不行了,这一路上他们要比几个日本兵累得多,又吃不着正经粮食又不得歇息,现在站在那里都有些打晃。
雷震云都没理那两个缅甸人,而是首先爬向那个负责警戒的日本兵,这个日本兵看上去也有些疲惫,而且因为几次设伏后却没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所以他也有些松懈了,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小盹。
突然一柄刺刀从他的后背刺入,还没等他发出声音,雷震云已经端着百式照着三个睡着的日本兵一顿横扫。
三个日本兵早就睡熟了,枪也被他们架到一旁,而那四个被抓了的中国兵全都挤到一起,因为所在之处没有经过什么处理,所以蚊虫什么的一直围着他们几个打着转,让他们难受得想睡都睡不成。
三个日本兵在睡梦中就全被他打成了筛子,剩下的两个缅甸人惊恐的看着浑身惨绿,有如鬼魅一般站在他们面前的雷震云,吓得连手里的枪都端不起来了,雷震云也没杀他们,而是换了个弹夹后盯着他俩道“枪留下,滚。”
大部分的缅甸人都能听懂中国话,所以他俩忙不迭的放下手里的破枪转身就逃进了密林。
四个被俘的国军士兵还没转过这道弯来,都用近乎痴呆的眼神看着突然出现的雷震云,由于雷震云全身都涂满了药汁还扎着很多枝叶伪装,所以他们都没认出雷震云来。
雷震云也没理这四个傻子,走到林秀的担架旁连着给她灌了几口早就准备好的退烧草药之后,对四个士兵不耐烦的道“把枪捡起来,警戒。”
四个国军士兵这才听出来,面前的这个人是那个雷班长,他们四个本来还以为这回必定要死在小鬼子的手里了呢,没想到绝处逢生,竟被这个雷班长单枪匹马的给救了。
看着四个国军士兵取了枪分散到周围,雷震云不由得双眉又紧紧锁到了一处,现在该怎么办?抬着林秀带着他们四个去找大部队?那山洞里躲着的英国妞又该怎么办?算起来,给她留的补给可不够那么长时间的呀。
还有,这四个兵也不靠谱啊,就他们这战斗经验,不给自己拖后腿都算佛祖保佑了,真要再遇上日本兵,他们应付不了自己又怎么带着林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