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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幸好没人伤亡,邻居也没被波及。”我惫懒的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
    舒悦拿出一道和上次一样的符,“喏,你要的符,好好保管啊,别再丢了。”我接过来放进兜里,舒悦却把脸凑到我面前,看着那张放大的的脸,我一把推开,“姐,你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
    “没有啊。”我一本正经的说,表情尽量自然,希望他不要看出什么端倪。
    “姐你别骗我了,你的印堂有黑气缭绕,这是和鬼接触过的证明,而且这只鬼有些年头了。”很少见到舒悦这么严肃的样子,我在想要不要实话实说,“姐,还有你昨晚莫名其妙的问题是怎么回事儿?”
    “好啦,我说。”抵不过舒悦的目光,我选择说实话,“李婶儿待我极好,李叔招惹到了今早失火的张老太的怨魂,我以为不严重就说要帮她,没想到无意中答应了以时运和寿命为代价帮她超度,谁知道她家今晨失火了。”我忽略了某些重要的部分,譬如李永譬如未知的张老太的谋算,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难怪呢,”舒悦的言辞突然变得严厉,“这种事儿你也敢乱答应,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事情发生了不会与家人商量的吗?舒瑜,你要不要这么自私。你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我低头沉默,默默接受舒悦的训斥。弟弟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要反驳他的好。
    “以后遇到这种事儿,必须与我商量,做不到就别逞强,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舒瑜,比起为别人冲锋陷阵,我更希望你能独善其身。”舒悦的语气稍稍松了一点,虽然他好凶,我却觉得感动,亲情至上的感觉,真好。
    我点点头,乖巧的看着他,“表示下不为例。”
    舒悦冷冷的说,“但愿你说到做到。”
    我在心里想,这种事儿一次就吓得我够呛了,若不是李婶儿我才不去淌这趟浑水,谁还想有下次,又不是活腻了。
    “对了姐,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这次的事儿有点蹊跷,张家老宅几年来都有闹鬼的传言却无人问津,却在你答应帮她投胎之后被烧毁了,这一定是人为。我怕此事与你有关,牵连到你,这几天我得留下来看看情况,确定你安全了我再走。”舒悦突然开口,我愣住了,舒悦住在这里?那我不是见不到李永了?算了,回绝他会被他起疑,也就几天而已,于是我点头同意。
    夜里舒悦睡觉去以后我用玉佩联系李永,怎么叫他都不回应我,我又急又气,哼,居然趁我不方便去找你的时候冷落我,我咒骂了一声混蛋。许是舒悦起夜路过,他敲响了我的房门,“姐,你没事儿吧?”
    我赶紧回答,“没事儿!”
    “噢,我听到你一个人在嘀咕,听又听不清,我以为你魔障了,没想到你是智障。”舒悦的声音里带着嘲笑。
    我扔了一个抱枕过去砸在门上,“你滚!”
    舒悦笑着走了,脚步声远了的时候我郁闷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李永,为什么找不到你我如此心慌。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找到李永,在舒悦的眼皮子底下我又不敢贸然行动,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定会发现端倪。
    舒悦本着感激照顾家姐的名义去看过李叔,张老太施加给他的怨气太重一时无法清除,身体仍旧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差,看起来像是大限将至。舒悦给他画了一道符,和他给我的差不多,能抵抗一些怨气,接着舒悦和杨桦研究了几天,终于找到去除怨气的方法。
    准备了白糯米,白酒,煮熟的鸡蛋以及一份报表,报表是那种填写上上报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心愿,在焚烧纸钱香烛的时候一同焚烧,诵经叩拜之后便可传到所求天神那里,由天神达成心愿。白糯米用白酒浸泡,让李叔含在嘴里,熟鸡蛋滚过全身,用冥纸包着扔向远方。呈完报表让李叔吐出嘴里的白糯米时,白糯米已经漆黑,还有蠕动的蛆虫,看的我一阵恶心。
    杨桦说,只要接下来李叔连续一个星期用黑狗血在脑门点上印记,怨气便可消除,还要注意的是最近一年之内最好不要杀生。
    李叔的事儿终于解决,李婶儿对着我们感激涕零,舒悦私底下跟我说,这对老人人挺好的。
    事情解决了,可是李永还没有出现,我在心里盼着舒悦赶紧走,我要去李永的宅院。可是舒悦仿佛忘记了他应该走这个事情,我打算提醒他离开时,接到了吴坤宛的电话。吴坤宛是我大学同学及闺中密友,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哪怕毕业了也时常聚在一起。这次我搬来别墅之后就再没见过她,只是在qq上联系。没想到她会给我打电话。
    “舒瑜,我遇到麻烦了。”坤宛带着哭腔说,她是那种性格大大咧咧特别强悍的人,我从没见她如此过。
    “发生了什么?”我有些担忧。
    “这事儿电话里不好说,我需要你的帮助。”听坤宛的语气,不是小事儿。
    我忍不住抚额,没把时运用来超度张老太啊,怎的又出事了,“你说。”
    “舒瑜,你弟弟不是跟着接触那种东西的师父当学徒吗?能不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听完坤宛的话,我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儿。
    “你被那种东西缠住了?”正在打游戏的舒悦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审视的盯着我。
    “是啊。”坤宛抽泣起来,“舒瑜我害怕。”
    “坤宛,你来我住的地方吧,正好我弟弟在这儿陪我,让他帮你看看。”我说。
    坤宛答应了,我告诉了她地址,一边为她担心,一边却在想,又有好长时间见不到李永了。
    坤宛到的时候我和舒悦去村口接她,她看起来很不好,像是很多天没睡了,黑眼圈重的吓人。眼睛里布满血丝,写满了恐惧。我还在她身上看到血光,看起来不像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儿。
    舒悦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也是“怎么她身上有血腥气息”,我不敢搭腔,不能让舒悦知道我有阴阳眼的事儿。
    把坤宛安顿在别墅,安抚了她的情绪之后让她说出事情的始末,我给坤宛倒了一杯水,她端着水杯的手抖个不停,然后开口说起。
    “七月半那段时间有个同事过生日,有迷信的同事劝她别庆祝了,她说一年才一次,不想留遗憾。于是带着我们去了ktv,那天晚上我们玩儿到很晚,而且很多人都喝大了。我因为生理期不方便就没喝酒,由我开车送几个顺路的女生回去。其实我之前不信这个的,那天晚上开车也没往这方面想,我没想到路中央会窜出一只黑猫,它像是自杀,往我的车轮底下滚了一圈,我刹车了,可是下车看的时候它还是死了。肚子里的东西流了一地,全是血,眼睛还睁得很大,那表情像是在看着我笑。”说到这里,坤宛又开始大哭,我和舒悦无奈的对看一眼,继而安抚她。
    好一阵子才安抚好,她接着说,“有个同事的酒被吓醒了,她一直在说夜里遇见黑猫不吉利,更何况还撞死了它。时值七月半,夜里又人烟稀少,我也被她说得有点发毛,可还是鼓着勇气接着开车。舒瑜,我记性最好对不对,我明明记得把她们平安送到了家,还看到她们家里人出来迎接,可是第二天有警察上门,说她们出车祸,全都死了。地点就在撞死黑猫的那里。呜呜~
    我去参加了她们的葬礼,别人看到的遗像都是她们在笑,我看到的却是她们在哭。我当时问一个那晚未出事的同事,怎么她们的遗像是哭的,那同事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她说,‘坤宛,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眼睛花了,那是我们一起拍的一寸照放大的,她们明明在笑。’这还不算完,我只要一睡着就会重复梦见那条街,那只被撞死的猫。吓得我都不敢睡觉了。”
    听完坤宛的叙述,我很震惊。舒悦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我询问似的盯着他,他说“这件事儿很棘手,只能慢慢解决。今晚先去休息吧,明天再想办法。”
    听到舒悦这样说,坤宛压抑不住自己的恐惧了,又开始嚎啕大哭,她说“我不敢睡。”我搂着她,“别怕,我陪你一起睡。”
    舒悦说,“要不我们三个挤一屋?”
    考虑到男女有别,我还是拒绝了。
    夜里坤宛一直在小声抽泣,哭累了终于睡着了。我握紧她的手,企图让她没那么害怕。刚想闭上眼睛,却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这感觉……是鬼。
    我眯着眼睛,因为坤宛闹着不让关灯,因而我能清楚的看到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三个女生出现床边,静静的盯着坤宛,她们没有表情,看不出悲喜,身上穿的应该是死的时候的衣服,嘀嗒嘀嗒淌着血,我的心猛地一跳,废了好大劲才压抑住恐惧,装作沉睡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我一直在想。
    麻烦的是,坤宛又开始做噩梦,我只得被迫睁开眼睛,却发现她们都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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