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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炜伟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是他的情况十分的不稳定,需要送去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救治,这就让副局觉得非常的苦恼起来,如果同意让刘炜伟住院,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风险,无异于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而且这个坑,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无底洞。直到今时今日,警方还没有真正确认,黑衣人们到底是团伙作案,还是个人行动,甚至连他们面具背后真实的样貌,都还从未有人真正意义上地看到过。
    “暂时留在我们总局的医务室,不要送去医院,这个风险太大,我们已经没有底牌了,准确地说,咱们已经把暂时拥有的所有的底牌都给亮出来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走这么一步险棋。”黄昌局长的回答,并没有让赵医生满意,赵医生似乎吃透了黄昌局长,一下子就读出了黄昌局长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略显无奈地舒了一口气。
    “虽说办案要紧,但是作为一名医生,人道主义的精神,还是要有的。我知道您的意思,案情发展到这一步了,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余地了,必须剑走偏锋。刘炜伟的重要性我明白,把握住刘炜伟,实际上就相当于控制住了刘藏,您是想借由刘炜伟,来让刘藏吐出真相,来让刘队长,这个案件的关键点,说出更多的实情。”
    赵医生的一番回答,让黄昌局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的的确确,这就是黄昌局长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是,底线就是底线,无论如何都不可以逾越,该坚持的还是得坚持,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伤害和损失降低到最少。谢凌云倒是比较同意赵医生的说法,但是他的心里却有着不一样的计划。谢凌云所同意的,是把刘炜伟送去医院。
    “副局,您过来一下,我有话对您说。”谢凌云来到了副局的旁边,在副局的耳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副局倒也没有多想,只是一直皱着个眉头,毕竟形势之紧急,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我个人的想法是,既然都到现在的地步了,不如破罐子破摔,跟黑衣人们来一个请君入瓮,瓮中捉鳖。”话音刚落,谢凌云的眼神中熠熠生辉,充满了自信。
    看着自信心爆棚的谢凌云,副局只觉得看着眼前的这些个年轻人们,就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你的意思是说,把刘炜伟转移到医院,设下埋伏,用刘炜伟作为诱饵,将黑衣神秘人给诱引出来,引蛇出洞?可是,这其中的风险···”副局对这个想法的担心显而易见地显露在了自己的脸上,满面愁容,举棋不定。
    “副局,没时间了,是时候走险棋了,再犹豫不定的话,到手的鸭子,就都飞走了!而且,您得这么想,如果刘炜伟因为在监狱里面自尽,而丧失了生命,那到时候不仅仅案子的侦破会再一次陷入新的瓶颈,社会上、网络上、坊间舆论的口诛笔伐,不是我们所能承担的损失阿!您可千万千万要三思,望慎重地考虑我的建议!”谢凌云的说法有理有据,无懈可击,在这件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中,副局看到了谢凌云身上独有的大局观。
    副局骗不了自己,他动心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可以如谢凌云和于世昌所建议的一样,上演一出瓮中捉鳖的好戏,毕竟单单从刘炜伟身分的特殊性出发,匪徒不需要更多的理由,都得把刘炜伟营救出来。更为重要的是,黑衣神秘人在贴吧上已经放出来了接下来大动作的信息,而这个大动作,很有可能,就是把刘藏和刘炜伟从狱中营救出来。
    再三的考虑、犹豫过后,副局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暂时还是先不要把刘炜伟送去医院,在医务室继续进行救治先。等到端木阎他们从伤病之中恢复过来之后,回到岗位上了,我们的力量有所恢复,人员齐整一些之后,再来开始我们的工作吧。”“既然副局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一切都按照副局的安排来。”谢凌云和于世昌没有什么异议,都表达了自己的同意,随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这几天,警局里里外外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舒瑜并没有过度地干涉,她只是勤勤恳恳地继续完成着自己的工作,她在暗地里偷偷地观察着张扬,时不时偷偷地过去小黑屋门口,即使只是瞄一眼,对舒瑜来说,也已经足够了。正如白薇薇对白烨的感情一样,看着自己曾经最爱的意中人,深陷囫囵,身心备受煎熬,舒瑜这心里也是只剩下说不出口的难受。
    对于刘藏为什么要拿走自己的手机,舒瑜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头绪。刘藏就是自己车祸的肇事者,舒瑜对此也深信不疑,比起刘藏蓄意攻击自己,对自己怒下杀心的动机,舒瑜倒是没有那么在意,并不是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更多的是对大局的考虑,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指令,自己与刘藏无冤无仇,唯一的过节,应该就是舒瑜在暗中跟踪刘藏。
    “所有的险情,暂时都已经结束了。真好。”端木阎躺在病床上,只觉得浑身无比的酸疼,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仿佛就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端木阎只觉得自己的腰围又因为繁忙的工作瘦下来了一大圈,他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胃都已经被掏空了。原来,由于在以身试毒的时候,用力过猛,造成了部分毒品残留在端木阎的胃部当中,所以医生为了确保他的身体不要遭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对端木阎进行了洗胃。
    “其他人呢?都...都还好吧?”端木阎把原本闭合着的双眼微微张开,他的双目都已经被眼睛的分泌物糊住了,由于之前中毒,体内的毒素就通过各种方式,分泌了出来,感觉就像是被江浆糊给黏住了。护士听到了端木阎的发问之后,露出了一丝温暖的微笑,用轻柔甜美的嗓音对端木阎答道:“端木阎警官的战友们都已经挺过来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继续为人民服务,为民除害了。”
    护士小妹的话音刚落,端木阎霎时间面露难色了起来,略微惭愧地说道:“说句实在话,我们这些人,风里来、雨里去的,谁都渴望着过上幸福美满、平安稳定的生活,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随地都有着挂掉的危险,如果世界和平,我们本不会这么累。可是,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应尽的义务。你看,像你说我们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去工作,其实不然,我们休息个一两天,就得继续回到警局,同犯罪分子展开新一轮的战斗。”端木阎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双拳紧紧地攥了起来。
    警局里,为了防止刘炜伟再次对自己做出什么自残、自杀式的行为,警方用手铐,将他的双手、双脚都给死死地铐在了病床的扶手上,使得刘炜伟动弹不得,只有当刘炜伟进食、或者上厕所方便的时候,才可以打开。同时,在副局的安排下,还给刘炜伟安排了四个警员,严防死守,寸步不移地监视着、留意着刘炜伟的一举一动。
    虽说刘炜伟自杀未遂,生命特征也显得十分微弱,但身体上正常的活动,还是可以做出来的。“刘炜伟,开饭了,今天我们还可以给你加餐,皮蛋瘦肉粥,吃惯了你哥哥给你做的大鱼大肉,可不要嫌弃我们这些粗茶淡饭,对了,还给你安排了一碗补血的鱼汤,闻起来味道老香了,你可不要辜负我们的心意,一定得乖乖吃下去。还是那句老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是话虽这么说,即使你一直都不配合,我们也不会饿着你的。”
    谢凌云这边话音刚落,于世昌就驾轻就熟地打开了刘炜伟的几个镣铐。病床上的刘炜伟脸色惨白,没有一点儿血气,他也没有做过多的挣扎,只是静静地躺着,仿佛在等待着命运之神,对自己最后的审判一般。刘炜伟还没有放弃,没有放弃自尽的念头,每每进食、上厕所的时候,他都绞尽脑汁地在思考,思考怎么样才可以处死自己。
    就在这一刻,小餐桌上的陶瓷汤勺,映入了刘炜伟的眼帘。“放心,你们也不用投入那么多的精力在我身上,如果,当一个人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任何人都是阻止不了的。我劝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刘炜伟的话语一下子就把谢凌云逗得笑出了声,“趁早死心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你有勇气作恶多端,却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过错,换句胡说,你根本算不上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你呀的就是个懦夫。”
    一旁的于世昌轻轻地拉住了谢凌云的手臂,冲着谢凌云眨了眨眼睛,暗示谢凌云的言谈举止有点过分了,于世昌害怕谢凌云的不当言语,会给刘炜伟造成一定的刺激,万一产生什么后果,谢凌云就得承担全部的责任了。
    果不其然,就在谢凌云和于世昌走神的一瞬间,刘炜伟先是把热气腾腾的热粥和还有鱼汤,全部都泼到了谢凌云和于世昌两人的脸上还有身子上,滚烫的食物一下子就把两人的皮肤给烫伤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炜伟一把拿起了汤勺,砸在了桌子上,瞬间被摔了一个粉碎,刘炜伟从中挑出来最大的一块,直接放到了嘴里,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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