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放三天,然后就要准备进组加录综艺了。”
“进什么组啊。”
“和时言哥哥拍一部职场剧。”
林落想起来了,她知道这部职场剧,拍这部戏的时候,舒清清和顾时言还被人拍到深夜同进同出顾时言公寓,虽然后来被季迟安压下来了,但是也没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立马提高了警觉性,可不能让他俩走到这一步。
然而紧接着舒清清的话更像一枚重磅炸弹:“落落姐,你知道我要给你说的秘密是什么吗?”
“什么?”
“我好像喜欢上了顾时言。”
她没有再娇里娇气地喊他时言哥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顾时言,反而说出了小姑娘内心的欢喜。
林落内心一个“咯噔”,果然,剧情还是走偏了。
“但是他刚拿了影帝,是事业上升期,他粉丝那么多,我当时签艺人合同的时候签的是五年之内不能谈恋爱,所以我没可能和他在一起,我连说都不敢说,所以我该怎么办啊。”
舒清清把脸埋在沙发抱枕里,瓮声瓮气。
林落沉默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舒清清自己没感觉,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时言对她好喜欢她,自己也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可是按剧情,舒清清和季迟安才是男女主。
棒打鸳鸯她不忍心,但是让剧情崩坏她也做不到,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突然发布了任务:“任务发布,请宿主与舒清清达成买醉断片成就。任务成功,奖励20分,任务失败减10分,并重复刷新此任务。”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抱歉,宿主,不能。作为系统我们不能剧透命运,但请宿主相信我,我的每一条任务,都是为了宿主好,只要宿主能一一完成,这个时空一定会圆满大团圆。”
林落居然从冰冷的机械声中听出了一种语重心长的无奈,确实也是,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除了相信系统,她还能做什么?
于是伸手揉了揉舒清清脑袋:“清清,难过吗?”
舒清清埋在沙发里点了点头:“难过。”
“那你等我,我下去买点酒。”
“落落姐心里也有难过的事吗?”
林落轻轻“嗯”了一声,她想家。
“那我们今天就喝她个一醉方休!”舒清清一下从沙发上弹射而起,眼眶还有点红红的。
然而林落看着舒清清买的几瓶花花绿绿的rio表示很尴尬,谁他妈喝rio能喝到断片?她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酒量,拿了两瓶老白干,扔进了购物框。
系统让她喝断片,根本就是在难为她。
不过舒清清确实是喝rio能喝断片的人,一瓶水蜜桃味儿下肚,她就开始哭了起来:“落落姐,我就是好喜欢他,但是又不能告诉他,又不能和他在一起,也不敢和经纪人说,我又没有其他同龄朋友,憋在心里好难受啊。”
“我好小就喜欢他了,他长得帅,演技又好,人又温柔,他就是我爱豆,后来和他一起合作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后来合作了,发现他比我以为的还要好,可是我觉得他就是拿我当小朋友。”
“他那么好,我怕五年一过,他身边就有别人了。所以我才想如果你和迟安哥哥能在一起多好,说不定他体会到爱情的美好,就准我谈恋爱了呢。呜呜呜……”
说完又干了一瓶蓝莓味的。
林落则盘着腿坐在她对面,一杯接一杯喝着老白干,她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但是看着舒清清这样,突然心里就有点难过了。
她也老大不小了,可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没有被喜欢过,所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为什么这么单纯一个小姑娘就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哭得掏心掏肺呢?是自己太没心肝了吗?她觉得不是,她觉得是自己的家人太好了,不会有人比他们对自己更好了,所以她爱他们都爱不过来,哪里有精力去爱别的野男人。
想家啊,想回家,好想好想回家,林落不知不觉也喝完了一整瓶白酒,眼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落下来,飘忽着嗓子问道舒清清:“清清啊,你为什么叫季总叫迟安哥哥啊?”
“因为迟安哥哥就是迟安哥哥啊,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叫他迟安哥哥了,哥哥就是哥哥呀,不过后来我出道了,爸爸妈妈就不准我这么叫了。”
“哦。”林落听得懵懵懂懂,“那你为什么叫顾时言时言哥哥啊?”
“因为我喜欢他啊,我喜欢他又不敢告诉她,叫哥哥就显得我还小,还没到谈恋爱的年纪,就可以混过去,我是不是特别机灵!”
“机灵机灵。”林落又开了一瓶白酒,而舒清清也喝了五六瓶rio了,倒在沙发上,已经双颊通红,眼神涣散。
林落有些上头,十分想家,又想完成任务,干脆直接拿起白酒瓶子仰头咕咚咕咚灌了起来,灌的期间,她好像看见舒清清意识模糊地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至于讲了什么,她没听清,她只听见她灌完那瓶白酒后,系统一声“+20”。
而此时,窗外天色已沉沉暗暗,没有一点星光,压在城市上空,低得喘不过气。
季迟安站在窗前,俯瞰着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因为他不知道林落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是他也没想到,十二点了,隔壁居然还没有一点动静。
夜不归宿,她是想干嘛。
可是他偏偏又说了时间都让她自由安排,他再去管她,只会招她厌。
季迟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事开始瞻前顾后起来了,这种感觉让他烦躁,烦躁得想抽根烟,刚刚点着,手机却响了。
他挂掉电话,一脸阴沉,抓起外套,疾步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能告诉你们,季总的电话不是清清打的!
以及,晚上0点更新!
第30章
季迟安怎么也没想到, 林落会和顾时言有什么关系。
刚才公关部那边打了电话来说,有狗仔拍到了一辆豪车在路边接了林落后开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然后狗仔在门口蹲守了一整天, 又在晚上拍到了顾时言戴着口罩走进了那个小区,一路偷偷跟拍到家门口,然后把照片发来了公关部,要钱。
钱给了, 照片买了, 口封了,这些都不是事儿。
事儿就在于, 她林落凭什么夜不归宿, 还和顾时言搅到了一块儿?
季迟安根本不敢再进一步想可能会发生什么, 他怕一个忍不住在市区把车开到了一百八十迈。
狗仔跟得紧,第一辆车他们没法跟进车库, 就开始在门口蹲, 蹲到了顾时言步行后居然就连门牌号都摸到了。
而现在距离拍到顾时言上楼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他还没下来, 一个多小时, 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更不要说一夜。
季迟安烦躁得不行,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拼命给林落打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狠狠一拍方向盘, 不知不觉又加了速,一路往刚才收到的地址疾驰而去。
季迟安打不通林落的电话,又顺手拨通了顾时言的,这一下倒是很快就接了,电话那头的男声低沉温柔:“喂。”
季迟安刚想发问,就听到那边又传来一道熟悉的清甜的女声,只是带着丝丝沙哑和软软的娇媚:“不要嘛。”
......
艹!
季迟安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已经想好了如果他砸门不开门,他就把那栋楼给推平了。
“顾时言,你敢碰她一下,我就能让你玩完。”
电话那头的男声依然温柔平静:“那随你吧。我喜欢她,她刚也说了喜欢我,所以我觉得你的威胁可能不会让我放弃。”
季迟安这辈子都是作为天之骄子让众人仰视艳羡的存在,他一次一次的顾忌和仅有的妒忌,都是因为一个林落而已。
车开到了速度的上限,风疯狂肆虐而过,季迟安的眸色沉重深冷,他对林落算是见色起意,也算是意乱情迷,也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的撩拨和过分的占有欲以及保护欲,看似所有主导权都在他手里,可是说到底,她是他的软肋。
当他敲开门,看见衣冠整齐的顾时言,还有沙发上两个盖着毯子不老实地滚来滚去还不停嘟囔着什么的小姑娘以及一地散落的酒瓶时,才发现自己被那过强的占有欲扰得患得患失,失去了理性分析的能力。
这个地址,怪不得他觉得熟悉,原来是舒清清新家,他又拿出手机,看到了公关部刚发来的照片,呵,神他妈的豪车,不就是舒清清非要开的那辆奇瑞q.q吗。
现在的狗仔队,真的是......很擅长夸大其词。
他看向顾时言,努力掩饰住那一抹尴尬,从容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
两个男人在那一瞬间,心领神会。
怕打扰到两个女孩子休息,躲进了阳台,夜色里,两个高大的男人就那样挤在逼仄的角落,一人点了一只烟,月光将他们的身形勾得颀长又温柔。
时间缓慢的流逝,屋里的姑娘已经睡得香甜,阳台上的男人仍然在说着什么,却无人知晓内容说了很久很久,似乎在争执什么,直到烟都抽完了,才作罢。
顾时言摁灭了最后一个烟头:“季迟安,感情一事就是这样,你一味护着她能护到什么时候?你自己也会娶妻生子的,到时候你肯定顾不到她。但我不一样,我可以护她一辈子。”
季迟安双手插在裤兜里,他的头发和衣襟因为仓促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英俊的容颜,他和顾时言不一样,顾时言的俊美是温柔得让人沦陷,他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孤傲。
曾经的林落也以为他是一个禁欲系的男人,实际上他也确实不属于女人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他最讨人喜欢的大概还是因为他有钱有势。
可是遇见林落后,他才发现自己厚颜无耻至极,他也才发现自己可以那么温柔纵容。
只是偏偏遇上的是这么个没心没肝的小东西,这么一比较,他倒是有些羡慕顾时言了,起码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虽然舒清清平时有些懦弱,但在喜欢他这件事上却很勇敢。
而林落恰恰相反。
他叹了口气:“很多事不是我同不同意可以决定的,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见了她,你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和清清结婚生子。”
“好。”顾时言毫不犹豫,“如果可以,我希望越快越好。”
季迟安微微颔首,就往屋里走去,他该把有的人捉回家去好好教育了。
他弯腰打横抱起林落,林落突然从舒服的姿势里被拔了出来,本能地就挠了一爪子,季迟安的脖子处瞬间多了三条红痕。
顾时言看见这一幕,忍住没笑,拍了拍季迟安肩头:“哥们儿,任重道远,我祝福你。”
季迟安眯了眯眼睛,她挠的这些印子,早晚得还回来。
季迟安把林落抱到家门口的时候,想都没想,直接就抱着人回了自己房间,温柔地弯腰,轻轻放在床上,刚准备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这人死死拽住了,他伸手想掰开,但一碰到她,她就皱着眉嘟嘟囔囔。
季迟安才发现原来她的睫毛沾满了露珠,眼角脸颊都是斑斑驳驳的泪痕。
她哭过了,应该哭得很伤心,就因为他骗了她吗?所以伤心成这样,要借酒浇愁?
那是不是她心里其实是在意他的,一想到这个,季迟安的心突然又软又烫。
他俯着身子,他喜欢的女孩就在他身下,拽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走,一点修饰也没有的脸蛋精致完美,皮肤细腻光滑泛着娇媚的红晕,唇也红润润的,不满地微微翘着,像是无声的邀请。
烦躁了一整天的心,被安抚了下来,又被撩拨了起来,他低下头,缓缓地,温柔地,将自己的唇送到她的唇边,然后她的嘴唇突然翕动张合,低低呢喃了一声。
季迟安满脑子的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她喊了声,爸爸。
清清楚楚的两个字,爸爸。
季迟安的心情是微妙的,他是立过fg要让她在床上在他身下喊他爸爸,但绝对不是这种情况下真正的真情实感的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