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害羞?”徐展歌接着打趣儿着崔蓝。
“男女有别,你给我松手,这还在你家院子里,你注意点。”崔蓝气急败坏,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混账了,看着人模人样,装正人君子一点也不虚伪,可怎么就成不了正人君子呢?
“呦,小爷这刚不在家几个月,你就学会小姐说话了,不得了啊。好了好了,不说你了,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回来晚了,不过,你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徐展歌见这小媳妇儿是不能再说了,便转了话锋。
“去乔府,你娘那意思是,我嫁给你就嫁给你了,你家不拦着,我一个小姑娘,势单力薄的,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就是不让你从你家正门把我迎进来呗,我这去了旁的府上,你家想与不想都得必须敲敲打打的,把我从正门儿迎进来,让世人瞧个仔细,是你徐展歌娶了正房太太回来,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妾。”崔蓝瞪了一眼徐展歌,双手挣扎着要出门。
“嗨,这又是什么大事,看你给急的,你就算住在我徐府上,我也要敲敲打打的、张灯结彩的把你从正大门儿迎进来,我徐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可现在我毕竟受了天家的封赏,娶个正妻,怎么能没有排场叫别的人取笑了去,这乔府你就别去了。”徐展歌倒是知道崔蓝那点小心思,缓了口气,硬是要把崔蓝给留在徐家府上。
“不是不让你去乔府串门,可这眼下乔府正值多事之秋,这乔商麟生意上面打理的乌七八糟,林皎月又不在京里,天家还在细细搜查林皎月,你现下要去乔府的话,倒是有些裹乱了,不如就老老实实待在徐府等着嫁给我,再说,谁说我要把你娶进这个房子了,过些日子,天家给的府邸能住人了,我就把你往那处娶了,怎么样?”徐展歌算盘打得倒是好,这堂前和家里那老头子说的单独开府也不是虚的,是早有了预谋的,这徐府里的规矩太多,又太过于虚伪,崔蓝在这样的环境里定然是过不下去的,自己那个母亲虽然看起来同意了这规矩,就是怕倒是后崔蓝一进门就三天两头叫着自己这个小媳妇儿去她那里站规距,到时候,这新婚还没几天,照崔蓝这个性子,他徐展歌怕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什么?你个孽障当真要出去开门立府?”徐展歌也不虚着,这看着和崔蓝说完话,也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安顿好这个小媳妇儿转个背就去自家父亲面前“承认错误去了”。
“父亲,这天家给赐了修了府邸,这马上能住人了,儿子总不好去回了皇上吧,说,家里老父亲不准我单独开府,怕是到时候,满朝文武都要将我拿出来洗刷,咱们徐府的面子更是难保。”徐展歌抓着徐老爷的痛楚就狠狠的戳。
徐展歌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徐老爷也只得叹个气,拎起手边的拐棍就往徐展歌身上砸,“你个混账小子。”
这头徐家在商量府上的亲事,那一头皇帝就开始头疼了,这禁军统领哪是说换就换的,想换也要先想好下家啊,慕容西慈看着眼前的膳食愣是一口都咽不下去,乔缨坐在一旁见慕容西慈如此便也开了口。
“皇上是有些什么事情在烦恼吗?和臣妾说说,也许臣妾能帮着您想想解决的法子呢?臣妾虽是妇道人家,不能像谋士一样出谋划策,但是您在臣妾这儿把话说出来也好一些,别伤着龙体。”慕容西慈本想着今日好好儿的陪着乔缨吃顿饭,可是护卫京城的禁军现在没个统领,也不是个事儿,这最近饭怎么就这么难吃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些官职缺了合适的人手,这些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朕有些烦扰。”慕容西慈叹了口气。
“臣妾觉得,皇上您从身边信得过,且有能力的人里挑选就能解决了,未必要等着朝臣们上折子推荐些人选,再从中挑选。”乔缨自然知道慕容西慈知道这个道理,也是这么个想法,但是缺了个支持他,正面说出来的人,朝臣必定举荐自己兄长想要的人,可是乔城北想要的未必是皇帝想要的。
慕容西慈听了乔缨的话,精神突然一振,想着这事不能过夜,便叫来了身边的大太监,“朕现在就拟旨,你一会儿拿了圣旨就马上去徐展歌家里宣读旨意,明日就让徐展歌去接手禁军。”
乔缨先是一惊,后来便也明了了,这明日一上朝,大臣们必各执己见,自己那个哥哥休沐结束,明天也就要复朝了,这禁军统领的人选必须明天就上朝,才能堵住大臣的嘴。
大太监也是迷茫极了,怎么今个儿皇上这么急,还让他骑着马来宣读这道旨意,这一路可把他给颠死了,徐展歌跪在门口,受了旨意,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天,刚回来,说定了亲事不说,这连受封赏的事也是难得一见的从开朝到今日。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徐展歌回过神来,急急拜完,这大太监就把徐展歌扶了起来,交代了皇上交代的话,“别说您懵了,老奴这一路被架在马上,跑这一趟骨头都快散了,明儿个上朝便穿这一身官服了,可别穿戴错了,老奴告退,恭喜您了。”
徐府这一大家本来还在为了徐展歌单独出去开府不快,可这头这升迁的旨意下来,这徐家一大家子好像忘了那件事一样,觉得开府也是件好事了,尤其是徐老爷,笑得呀,愣是像捡到撞了树的兔子一样,“我儿出息了,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啊,这单独出去开门立府定是要宴请宾客,择一天,跟婚事一起办了才好。”
第二百一十三章求娶(四)
“我看着五月廿日就好的很,宜婚娶宜乔迁的。”这徐老爷本来还想着拖一拖徐展歌的这门亲事,可是这道旨意一下,大太监刚走,转个身,就让管家给递了万年历,翻日子,这变脸的速度都能赶上川剧了。
“好得很好得很,就照父亲说的办,一起办了,也省得麻烦。”徐展歌笑出了声,自家这父亲真是虚伪,但无论如何,倒是自家这小媳妇儿不用受委屈了,虚伪就虚伪吧。
“蓝儿,日子定下来了,下月廿日,咱们两个就成亲。”徐展歌这头请过自家父亲母亲安,商议了些迁府的事宜,就匆匆往崔蓝的院子里跑,根本不在乎那些个什么男子深夜不宜入女子闺房的规矩。
“徐展歌,你好歹是个识文断字的公子哥儿,能不能讲些规矩,这大晚上的,别总是往我这儿跑。”崔蓝心里是欢喜的,可是这山下的女子都是要拿着些的,心里再开心愉快,面儿上也要遮着些,这些人可真是复杂。
徐展歌倒是知道崔蓝的脾性,“咱俩这都确定关系了,还讲那些个劳什子规矩做什么,没意义的事,再说,这些破规矩都是世家小姐做作,咱俩,不讲这些虚的。”徐展歌还是一脸欠样儿,这升官儿的事儿徐展歌倒是没说,倒是这婚事日子定下来了,让徐展歌一阵兴奋,其实,徐展歌心里也清楚,这天家这么晚派了大太监来宣读这道旨意,必定是这官职是个烫手山芋,不少人惦记着,皇帝把自己推上位不过就是为了解自己的一时之困,这位子说到底是不好坐的,哪有今天下狱,第二天就直接补缺官员的说法,定是摄政王不知道此事,这事到底是惹人头疼的。
林皎月细细看完了旧信,交予了贤太妃,“姨娘,这崔蓝是个性子直的,这些事情,她定然是不知道,我和她刚相识的时候,那把钥匙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定然是她那看似无用的娘亲没有和崔蓝细说那把钥匙背后的事情,只说了让崔蓝看好钥匙,说这把钥匙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到旁人手上,尤其是家里那些亲戚手中。”
贤太妃见林皎月有些恍惚,慢慢的说着这些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这把钥匙背后的秘密并不仅仅可以证明林皎月的身份,和逆臣的清白,其实正如自己长兄所说,如若是只需要证明林皎月的身份,最简单的即是用这个物件,完全不需要去打开这尘封多年的秘密往事。
“好孩子,咱们回去吧,不再往下寻觅了,知道那个婴孩是谁就足够了,这件旧物已经足够证明你的身份了。”贤太妃虽然心里仍想追究下去,可是毕竟秘密事关皇家,当初将这事情连同林皎月一起遮掩过去,就是为了不要有一日被有心人寻出来利用了。
“姨娘,咱们早些休息吧,这件事到这里就该彻底结束了,不应该再被提出来了,我的身份能有个证明就好了,这样也不会牵连到您和长公主,再说,也是时候回到京里了,这生意还需要我去打理呢,而且皎月瞧着这周遭风景环境都不错,想在这儿做些别的生意,要回去和夫君商量商量。”林皎月这话也不是虚的,说出来哄贤太妃的,这一日见了慕老的生活,到底是真的自在,连同自己也想回去把事情料理干净之后,再寻上一块合适的地方做一只闲云野鹤,生意什么的托人照看就好,只是这眼下的确是事情太多了,这做旁的生意一事,还是要等所有的事情了结了再说。
林皎月说完话,见贤太妃躺好了便铰断了灯芯也歇下了,这一日历经艰险,一歇下来便沉沉的睡去了。
燕燕被安排在厢房前的小厅里,这夜里若是有个什么动静也方便照应,燕燕见林皎月和贤太妃都歇了便走出了房门,夜里露水厚重,这药铺虽安全,可是到底是在外头,要多加注意才是,这夜不论如何,都是要守过去的。
“姑娘,你去睡吧,今天夜里有我守着就够了。”慕家那个小子见燕燕出了房门,便知道这姑娘是出来守夜的,以防不测。
“掌柜的此时应当在家中护卫才是,怎么到这药铺来守着了。”燕燕见时慕云,先是一惊,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我家中又怎会无人护卫,需要护卫的,是此处才对,这药铺虽安全,可是总是不必家中,那群匪徒是去寻你们的,这马车出了林子,他们也就不会再去林子里寻你们。”慕云跳下了房梁,立在燕燕面前。
“白天那帮人都是些散兵游勇,不足为惧,可这夜里来的恐怕就是死士了,你应该知道死士和那群孽障的区别吧。”慕云倒是喜欢打趣燕燕,燕燕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愿意看慕云一眼。
“那就一起守这个夜吧。”慕云见燕燕并无回去休息的意思,只好提出一同守夜,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这夜深三更,也无人来探,燕燕到底是有些疲倦了,可这刚一低头的功夫就被慕云一把给搡开了,“小心。”燕燕一听声便知道事情不简单,果然,这夜里来了人,来的死士也并不恋战,一见房梁上坐着的并非等闲,交了两手便跑了,燕燕刚想追出去,便被慕云拉住了。
“此人并不是真的来杀人的,不过是设计过来探一手,真正要害了你家夫人的是下面来的人,你若追出去,即使杀了那个人,这还会有群人立即出来,你若不追,他们恐是要再从长计议了。”慕云眼神沉了下去,果然,今夜留在这里是对的,若是走了,怕是燕燕这一个小姑娘并不能周全这歇下的两个人。
“你叫我慕云吧,别一口一个掌柜的那么叫我了。”慕云笑了笑,今夜可还真是漫长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 回京
“慕小少爷,今天夜里多谢您了。”尽管慕云对燕燕并没那么在乎礼数,这燕燕还是那么拘束,听着燕燕叫着他慕小少爷,还这么客套,慕云心里倒是有些不舒服了,这要是放在二十几年前,若是有人叫他慕小少爷,他倒是挺开心的,可是他都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人了,被叫慕小少爷,多少还是有些别扭了何况他也这么多年不做少爷了。
“你要是要叫我慕小少爷,还不如接着叫我我掌柜的,我这名字本就取自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这么多年过去,哪还讲那门子礼数啊,你这么叫我,我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慕云虽是有些年纪了,可是这么多年在江湖里野蛮生长,到还是有些曾经那个爽朗少年的模样。
“这看着今个儿夜里是没得觉睡了,你困吗?要是困的话,我给你讲讲江湖上的故事吧。”慕云见燕燕这个小姑娘不再说话,就想着开口找点话题,两个人也别尴尬的坐在这房梁上,这尬坐一晚,还是有些累人的。
燕燕一听慕云提出要给她讲这江湖故事,转眼就甩脱了困意,眼神一亮,望着慕云,一脸艳羡,这在往后的许多年里,慕云每每在夜里一个人独坐时都会想起这个有些小风吹拂,水深露重的夜晚,有这么一个小姑娘,鲜活,俏皮,艳羡着江湖上快意恩仇的生活。
“这是二十来年前的故事了,那时有一个少年,初出茅庐,便自己四处闯荡,带着他的剑,他的马,结交朋友,仗义行事,这少年家中有些势力,故而这少年在江湖上总是有些,怎么说呢,今天看来那行事方式倒是蠢极了的方式与人相处,虽是有些蠢笨,可到底是赤诚少年,总会结交到坦诚相对地挚友……”慕云的声音沉沉的,引得燕燕听得入神,讲到惊险之处,燕燕还要问上两句,这行为在慕云眼里倒是可爱至极了。
“然后呢?那个少年最后去了哪里?”这个故事快要讲完的时候已经快要三更天了,燕燕一直听着这个故事,到最后慕云并未交代少年的生死,只说道,这普天之下尽是江湖,处处可为家,可燕燕还是像追问那个初出江湖的少年,到底是快意了时光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慕云笑了笑,在他心里那个少年或许永远活着,可是这个世界杀死了那个快意恩仇的少年,“那少年,最后鲜衣怒马,一日看尽长安花,飘泊于江湖之中,快意恩仇。”慕云看着燕燕那双渴望着一个美好结局而双眼,忽地笑出了声,心里想着,这个傻姑娘,哪有一生不改变模样的人呢?当时的燕燕听完故事,纵是满腔热血,巴不得当天就浪迹江湖,可是多年之后,燕燕再回想起那个夜,才想出,那个少年就是慕云他自己,慕云说给她听的结局,不过是慕云自己渴望的结局,最后一切都会改变。
天边渐渐的蒙上了亮光,这时屋里的人睡得香甜,狗也窝起身子,在梦里望见远远的未来,燕燕也有些困倦了,可就在这时,该来的,来了。
“小姑娘,我们的目标就是屋里那位,你这青春正好,你这夫婿也如此得心,何必舍上性命去护佑这屋里的人呢?”慕云听着这死士的话,身子一愣,而燕燕反应更是强烈,忽地站起来,猛地起身将那死士踹倒在地。
“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话这么多做什么。”那死士也是有些迷茫,这姑娘身手都是上乘,但这一脚过来,也不是难以对付之人,就是那姑娘身边的那个男人有些不知道深浅,看样子,并不好对付,既然说话无用,那就直接取了两人性命,再将屋里的处理了,快快乐乐完成任务,收工回去睡觉,那死士虽被踹了一脚,可到底是个有些本事的,这刚落地,就立起了身子,站到了一旁,戏谑的看着燕燕和慕云。
“姑娘,我本无意要你的性命,你即先动了手,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慕云笑了笑,这死士倒是真的有些愚蠢,本事是有一些,可这么些年,他都没有再听到过如此愚蠢的话了,于是慕云便直直飞身出去,与那死士试了试拳脚。
“燕燕,去门口守住,这人不是没用的饭桶,定有后手。”慕云这头还没舒展开身手,那死士就跑了,慕云便急急叫了燕燕回到房门口,他们已经是背着房门了,若不赶快回去,定然要出问题。
燕燕这头刚下了房梁便见着黑衣人走到了自家夫人的门前,燕燕先是心下一惊,先是叫了那黑衣人一声,没给那黑衣人反应,从袖口就直直扔出了暗器,将那人钉死在门口。
这没一会儿的功夫,那话多的死士便落到了燕燕面前,燕燕这头难免有一场缠斗,“小姑娘,你就让开吧,你可打不过我,我不想和女人动手的。”这死士到底是有些真本事,的确,燕燕刚和这死士过上几手,便清楚,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可那头慕云在房梁上却也难以分身下来帮她,如今也只能自己死扛了。
“唉,小姑娘,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呢?你是真想和你那夫君做一对黄泉鸳鸯吗?”那死士一拽燕燕的手往远处一推,燕燕便撞上了柱子,撞得燕燕后背生疼,这死士是带了刀的,但对付燕燕这个小姑娘也就扔到了一边,这头燕燕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那边慕云分神看了一眼院中的情势便想将房梁上的死士引到院内,这样他和燕燕也能有个照应,可那死士无论慕云怎么勾引都不咬钩,慕云也只能在这房梁上尽快解决此人了。
“小姑娘,今天就算了,天要亮了,回到京里可要小心哦。”那死士看了一眼燕燕,像是要记住这张脸一样,便急急脱离了缠斗,撂下话,便走了出去,消失在她眼前。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回京(二)
忽地传来了一阵哨声,房梁上的慕云见那死士要飞身走,便想一剑刺死那人,可以一见院里那死士抬眼一看房梁上的那个已经落了下风,快要支撑不住了,也正好那头叫收阵了。
便也不再和燕燕多做纠缠,也是转身要走的样子,便刺歪了,只轻轻划到了那死士的肩头,便让那人给逃了。
一溜烟消失在夜空中,顿时周围一片寂静。
“慕云,别追了,若是声东击西就糟了。”燕燕叫住了想要追出去的慕云,可这时燕燕却满心都在想那死士走时说的话,让她回到京里多加小心,这并不该是死士说的话,那人到底是谁派出来的,这打得如此没有章法,倒是想要要了自家夫人的命,还是只想做出一副,他们在路上历尽艰险的样子。
燕燕沉进了自己的想法里,任凭慕云怎么叫都不答应,直到慕云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燕燕见慕云的脸上染着担心,一时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之外还能说什么。
“我说,那贼人可有伤到你。”慕云见燕燕心不在焉也并不多话,只是关心燕燕是不是受了伤。
“哦,没有,只是被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两天就好了,这儿到京城也就是一日的路程,不碍事。”燕燕忽地想起那死士调侃的话,什么夫君不夫君的,故而这说话也有些生硬,燕燕倒也是怕慕云当真要送她们一路回到京里。
“你别想着送我们回京里了,长公主,还在你慕家,你倒是要回去把长公主送回京里才是。”燕燕没等慕云开口就开了口,这里有慕云倒是没有法子拒绝了。
“这块玉你拿着,这一路若是有麻烦,就近找一家原语坊,自有人会帮助你们。”慕云从腰间拿下佩玉,递给了燕燕,燕燕本想拒绝,这物件的确是太过贵重。
“有什么好拒绝的,这东西又不是说送与你了,我送长公主回京便找你把这块玉要回来,你倒是要好生帮我收上,若是不见了,我定是要拿你试问的。”燕燕听慕云这么说,便再没推脱拒绝,可这到了进京那日,长公主回了宫,燕燕都没有再见到慕云,这块玉也就成了慕云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天色已经亮了,长了新绿的枝头远远的看去还是光秃秃的,到了这早上,倒是有几只胖麻雀跳上枝头唱着清晨。林皎月和贤太妃一起来便快快的收拾好了,早早的便踏上了回京的归途,慕云走之前交代了药铺给林皎月他们配上了一个懂些拳脚功夫的车夫,这一路好歹还能有个照应,燕燕不至于那么辛苦,可燕燕倒是心里已经有了数,这一路就算再出现歹人,也不会伤害到他们,这群人,或许只是做一个样子给别的人看,到底是不会真的伤害到他们的。
“燕燕,传信回去,告诉少爷,咱们明日午饭前就能进京,该演戏了。”林皎月突然有些迷茫,这一路颠簸偷偷出了京城,今日又要回去,这么跑一遭目的到底是什么,贤太妃虽然听着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可到底还是没有把话问出口。
燕燕听着自家夫人这儿说,突然回了神,应下了话,已经走了一路了,没有慕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底是有些不太适应,燕燕心思愈发的远了,握着手里的玉,先是冰凉,可却是愈来愈暖和,燕燕也许是有些喜欢慕云的,可是这时燕燕却并没有察觉,毕竟死士不需要懂得男女之间的亲亲我我到底是怎么来的,故而燕燕此事上,在此时燕燕是迷茫的,可有些感情并不是会等人的,等燕燕意识到自己爱着慕云时,却早已是为时已晚,虽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贼人来扰,到京里是已经是第二日了,这刚到城门口便被门口的官差拦了下来,送到了京兆府去,这下可好热闹了,这刚下朝没个一会儿,那搜查许久的“犯人”就自己回来了。
摄政王乔城北那一头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也许是这一路对这一行人的行踪了如指掌吧,可林殷殷倒是不平静了,这人怎么就回来了,若是日子久一些,这几人就能彻底销声匿迹了,这些心思到底都是白费了。
“娘娘,主上吩咐,叫您安分一些。”前些日子乔城北吩咐的人已经伺候在林殷殷身边了,那人见林殷殷出了神,便知道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定是在想着怎么害人,还是提醒两句的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本宫面前狐假虎威的,来人,拖出去掌嘴。”林殷殷心里正不舒服着,一抬头,见是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这一头就有人来她耳边说这这种话,心下更是不爽,刚吩咐了人,还没说完话,那人便抽出了匕首架在了林殷殷脖子上。
“娘娘,我劝您还是不要的好,您在主上手里不过是枚棋子,做棋子的听话才是最重要的,您今天可以拿我撒气,可是我这手里的匕首可不长眼。”林殷殷心里也清楚自己能够复位也是乔城北做的,慕容西慈那个没用的,朝政上受乔城北的裹挟就算了,这后宫里的女人都能让乔城北说话,这如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了,还是收敛着的好。
“娘娘,这……”小英进了内殿,就看着那人宫女打扮拿着匕首架在自家娘娘脖子上,刚想叫人,便被林殷殷叫住了。
“娘娘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人见小英进了屋,便顺手碎了一个茶杯,收上匕首,跪在地上,林殷殷见状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将进屋来的宫女摈退,装作大度,只装个样子,训上两句,实则心里早就将跪在地上的这人千刀万剐了,在自己寝宫里,自己还能窝囊成这样,林殷殷是越想越气,只是这眼下什么都做不得,才是让林殷殷最气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京(三)
“这现在只是打碎一个杯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来人啊,将这小蹄子拖到前厅院里跪着,让宫里的人都见见,心里记着点规矩。”林殷殷忽地一笑,这刀是放下了,这人她是打不得,但是交了他人,拖出去跪着,她好歹能心里舒服点。
“娘娘,我去跪着不要紧,您记得话儿就行了。”那人笑了笑,主上果然没有料错,这女人定然会跳脚,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
乔商麟本无意将春釉带回府里,可见这春釉腰间别的东西是姑母乔缨的物件便吩咐了张叔,将春釉带回府中安置。
“少爷,春釉姑娘说要来见你。”张叔恭谨的站在门口,这春釉姑娘刚进府,就说有事和自家少爷说,张叔见自家少爷对春釉姑娘的态度也就只好来通禀。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乔商麟坐到了春釉面前,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
“乔少爷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和您绕圈子了,我是林殷殷派出来的人,但我是乔贵妃安插在林殷殷身边的探子,那个蠢女人不知道此事,还以为她握住了我的把柄,就想让给我出来给她卖命,这将我打发出宫演这么一出戏还要麻烦摄政王出手才能把我送进你这小乔府,当真是有些困难。”春釉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模样,拿出了她最本真的那份贪婪模样,或许他们这类人都是贪婪的。
“那你想要什么?”乔商麟戏谑的笑了起来,心里想着,现在这些个细作都这么大胆了吗?贪婪的模样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