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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令宛脆生生地笑,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我知道五舅舅没把我当外人,否则也不会教我骑马了。我今天学会了骑马,有了基础,以后跟着萧夫子上御马课就行了,五舅舅还是快快去忙自己的事,不用再教我了。”
    她又戴上面具了,他还是更喜欢刚才那个倔强坚强柔弱可爱的小姑娘,因为那才是真实的她。
    自打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她在他面前就有了防备疏远。
    他猜测过,她不会扑过来,会气他隐瞒,他连解释的话都想好了,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这小姑娘到底在防备什么呢?
    “你才刚刚坐上马鞍,还不能算学会骑马。”萧湛淡淡一笑,语气却透着毋庸置疑的果决:“我既然答应了教你骑马,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头一回教人骑马,却是个半吊子水平,人家不会说是你偷懒,只会怀疑我的水平。等你能御马飞驰了,才算真正学会骑马的皮毛。”
    好吧!既然如此,那她就跟着他好好学。她也想马术精湛,为取得好成绩添砖加瓦。
    打定了主意,江令宛也就不纠结,她信心十足道:“五舅舅放心,我一定能成为御马高手,绝不给您丢脸。”
    萧湛欣然点头,微微一笑:“这才乖。”
    作者有话要说:小仙女们,重生弃妇上位记改名啦,原来的名字有些暴躁,现在改名为:舅宠。
    萧五爷表示:此名好,甚得吾心,宛儿乖,过来,舅舅宠你。
    宛姐儿:我把你当亲舅舅!
    萧五爷:怎么个亲法?
    第41章
    这才乖!
    这分明是大人哄孩子好吗?
    江令宛抽了抽嘴角,实在无法张口说一句“谢谢五舅舅夸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算是接受了这句夸赞。
    御马课结束,江令宛感觉自己大腿根部很酸,走路的时候格外明显。
    可她不想被萧湛看穿,一路挺直脊背,忍着酸疼,步履从容与平时无异。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有马车,不劳烦五舅舅了。”江令宛笑着拒绝:“天色不早了,五舅舅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还要继续呢。”
    这个人可是萧湛,四皇子的心腹,主子敌对势力的重要对手。
    她应该与其泾渭分明的,却受了他的激将法,由他教授马术。
    他很厉害,果然让她克服了恐惧。
    这一点她十分感激。
    感谢萧湛,不代表她会背叛主子。
    那是不可能的!
    前世她能报仇,能活得畅快肆意,皆因主子护着她。
    就是现在,她挽救了母亲,压制了乔姨娘与江令媛,也是因为主子前世的教导。
    萧湛教授马术,她付他报酬还他人情就是。
    该疏远还是要疏远,该分清还是要分清的。
    萧湛不再勉强,送她上了马车。
    “五舅舅再见!”江令宛冲他挥挥手,放下车帘,两腿一酸,就势歪倒。
    好险,再多一会她就撑不住了。
    才刚放松,突然有人“笃、笃”叩击车厢,还有萧湛的声音:“宛姐儿。”
    江令宛一个激灵,忙正襟危坐:“五舅舅,您还有什么事?”
    话说出口,她才想起两人隔着车厢呢,她是歪着还是躺着,萧湛根本看不到,便再次松了气,整个人如棉花一般瘫软。
    一只手打外面伸了进来,手指修长如玉,骨节根根分明,一丝赘肉都没有,一个巴掌大的甜白瓷瓶在那双漂亮的手里握着。
    “拿回去化开涂在腿上、肩膀上,揉搓按压可缓解酸疼。”
    江令宛抽了抽嘴角,接过药瓶:“谢谢五舅舅。”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他看不出来,原来他只是没拆穿她罢了。
    她强装无事、步态从容的样子,在他看来或许很可笑吧。
    就像她义正辞严地告诉他远离四皇子,不要再出卖色相,好好谋一个前程时那样。
    江令宛心里真的很怄,为什么他总是这样看她的笑话呢!
    “启程吧。”萧湛吩咐车夫,目送她她马车离去。等她马车走远了,他翻身上马,远远跟在后面。等江令宛的马车拐进江家胡同后,他策马离开。
    ……
    晚上回去,褪去衣衫,竹枝给江令宛上药:“怎么这么严重?这都磨红了,明天还能学骑马吗?”
    她皮肤白,两条腿跟玉管一样晶莹剔透,只是腿根赤红一片,让人不忍直视。
    江令宛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她就是这样,稍微有点磕碰就红肿一片,看着吓人,其实没那么严重。
    “是有点酸疼,不过不是皮肉疼,是骨头酸,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竹枝有些心疼,却知道她拿定了主意别人劝不了,只能加倍用心地给她揉搓。
    次日起床,她的腿果然不怎么疼了,整个人像活过来一样精神焕发。
    果然御赐的药就是不一样。
    早上依然跟顾金亭一起去上学,一见面他就好一通打量,见她精神很好,举止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学堂,程静昕也关心她学习骑马的进度:“怎么样?昨天没哭鼻子吧?”
    “当然没有,我堂堂天下第三,岂会被小小马术打败?”江令宛向好友投去一个自鸣得意的眼神:“我已经学会骑马了,而且不是女学里温顺的小母马,而是一匹非常高大彪悍的骏马。马术师父演示了一遍,我就学会了,简直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她牛气轰轰的,只字不提昨天瑟瑟发抖、吓得不敢睁眼的惨状。
    程静昕不敢相信,满目怀疑:“你真的这么厉害?”
    “何止于此!”江令宛唇角含笑,满面春风:“马术师父说我天赋异禀,聪慧非常,学习御马对我而言是小事一桩,不出一个月,我便能成为御马高手。”
    实际上萧湛说的是:虽然你胆子小,没经验,但天赋还行。接下来一个月,你只要好好跟着我学,学会御马打败那些女学生不是问题。
    程静昕听她说得笃定,竟然真的信了。
    “哇,宛姐儿,你真棒。”她由衷地替好友高兴:“这样一来,月考你就不用愁了。等你取得好成绩了,咱们去郊外跑马。”
    程静昕的反应让江令宛更加高兴,她满心舒展,整个人都沐浴在喜悦之中:“那就这么说定了。”
    “静昕,不如……”
    “嗯?”程静昕转头:“怎么了?”
    “不如这次休沐,我们出来玩吧,你昨天送了我御供的茉莉红颜膏,该我回礼了。”江令宛嘻嘻一笑:“我们去玲珑玉坊看看,要是看到合心意的玉饰,你只管拿走,算我送你的。”
    玲珑玉坊便是梅雪娘的玉石铺子。
    “好啊。”程静昕也不跟她客气:“我到时候要是挑了镇店之宝,你可别哭鼻子。”
    江令宛若有所思,笑着说:“那我可得把镇店之宝藏起来才行,免得被你拿走了。”
    两人嬉笑了一阵,就上课了。
    其实江令宛是想邀请程静昕一起学习马术,这样两人一起进步,一起进前三名。可是四婶说了,萧湛脾气不好。
    她还是先问过萧湛了再说。若是他不答应就算了,若是他答应,正好给程静昕一个惊喜。
    两人这一番对话并没有刻意避人,江令媛、乔燕儿几人听到了,她们对视一眼,吃饭的时候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的话。
    ……
    转眼一天课程结束,放学之后,江令宛如昨日一样,来到练马场。
    本该空旷无人的练马场,站着不少人。
    江令媛、乔燕儿、宋罗绮、辛楚楚……竟然来了十几同窗。
    江令宛呵呵一声冷笑,可真是热闹啊。
    乔燕儿最先开口:“江令宛,听说你的马术师父非常厉害,才一个时辰就把你教会了,大家都想来看一看。你不会这么小气,不让我们看吧?”
    “大家都是同窗。”宋罗绮笑着说:“江令宛也不是小气的人,乔燕儿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以人品担保,江令宛绝不是那种人。”
    宋罗绮明夸暗挤兑,看着一脸诚恳,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江令宛目光一转,心中了然,她本来成绩倒数,宋罗绮这个舍长还能勉强保持中立。如今她异军突起,进步飞速,宋罗绮这个昔日的第一名受到了威胁,便与江令媛、乔燕儿蛇鼠一窝了。
    毕竟敌人的朋友是敌人嘛!
    对于敌人,江令宛是毫不客气的。
    她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那你错了,我实际上是个很小气的人,并不想让你们看。看来你的人品……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宋罗绮那张笑眯眯的脸僵了僵,笑容都撑不住了。
    乔燕儿不服道:“练马场又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你能来,凭什么不让我们来?”
    “是啊,江令宛。”辛楚楚人如其名,楚楚可怜地开了腔:“我们只是想来看看,绝不会打扰你的。你就让我们看看吧。”
    乔燕儿蛮横道:“楚楚你别怕,我们留下来,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既然你们打定主意一定要留下来,一开始又何必装模作样咨询我的意见呢。”江令宛哂然一笑,眼中划过一抹嘲讽:“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
    乔燕儿被戳中痛脚,当场就想跳起来跟她理论。
    “燕儿,不必跟她做无谓的争论。”江令媛拉住乔燕儿,低声说:“反正我们已经来了,她没办法赶走我们,我们能留下来,学习马术就行了。”
    既然是何娉芳请的老师,必然十分厉害,跟着马术师父学习,不让江令宛一人独大,这才是最关键的。
    乔燕儿也不想在这次月考中输,她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江令宛叹为观止,吃白食还能这样坦然,的确厚颜,的确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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