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门内室一条甬道。两旁模糊的墙壁上爬满一种不知名的藤蔓植物。这让我想起了‘爬墙虎’。它的叶片也很像爬墙虎。于是,我好奇道:“咦?你们看,这里居然有爬墙虎?”
刘知非不屑的说道:“切!爬墙虎?你见过爬墙虎可以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生长吗?”
我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呃......好像没见过。那,这不是爬墙虎是什么?”
刘知非一直盯着那像爬墙虎的植物,没有吭声。
我侧头看着赵雯雯。赵雯雯思忖道:“我也没有见过爬墙虎能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生长,但是这种植物的确很像爬墙虎。唐晓,你见识广,学的知识也广,这种植物你有见过吗?”
唐晓缓缓的摇摇头,“没有。它真的很像爬墙虎,但是爬墙虎是不可能生长在这样的地方。”她微微一顿,笑着看向楚星云,道:“我的见识和知识再广,也比不上星云见多识广。”
楚星云看着那植物,缓缓的说道:“我现在也不确定这是什么植物。但绝对不是爬墙虎。我们尽量与这种植物保持距离,切勿离得太近。还有,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乱碰。万一这里有什么机关陷进,那就麻烦了。”
我疑惑道:“怎么?难道你认为这里会有机关陷进之类的?”
楚星云摇头道:“我并不确定。只是凭我的经验和直觉而论,也许是我多虑了。但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我们几人相视着点头。
楚星云打头阵,走在前面探路,带领我们走向通道深处。
“雯雯,想不到莫宇真的这么在乎你,这么爱你,生怕你不理他不要他了。你可要好好珍惜,以后不要再欺负他了。”唐晓对赵雯雯戏笑着。
“哎呀!唐晓,你在胡说什么呢?哪有的事儿?我,哪里有欺负他?”赵雯雯娇嗔的说道。
我立刻插话:“有有有,你每天都在欺负我。”
赵雯雯嗔怒的看着我,然后在我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下。“啊!我的脚趾,断了。”我抱着脚原地乱跳着。
唐晓捂着嘴呵呵的笑着。赵雯雯双手叉腰:“哼!断了才好呢,叫你每天乱说话。”
“我,我冤枉啊,我什么时候乱说话了?”我嚷道。
“哼!有,就是有!就是有嘛!”赵雯雯不依不饶。
“好好好,有有有!”我勒个去,现在的女生都他么的是属老虎的?
“好了,都别闹了。就你们两人每天爱闹腾。赶紧跟上。”刘知非不耐烦的对我们说道,随后又换了种温和的口气对唐晓道:“别跟着他俩瞎胡闹,我有话跟你说。”
随后,唐晓与刘知非并肩走着,不知他俩在小声嘀咕些什么。
我和赵雯雯相视一笑,然后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一起跟在唐晓和刘知非的身后,再没有胡闹过。
走在我前面的刘知非和唐晓突然停了下来,我刚想问他们怎么了。赵雯雯倒是先开了口:“唉?你们怎么声都没吭的突然停下来了?”
刘知非和唐晓都没有回头。只听刘知非支支吾吾道:“楚......楚老大......他......”
“嗯?什么?”我和赵雯雯同时问道。
“星云他......不见了。”听唐晓那疑惑的语气,我们也是很吃惊的:“不见了?你们是说楚星云不见了?怎么可能?”赵雯雯有些不太相信,其实乍听这话连我也不相信,楚星云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我和赵雯雯一起挤到刘知非和唐晓中间,本来应该是走在刘知非、唐晓前面的楚星云,此时果真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我和赵雯雯再次同时出声看向唐晓和刘知非二人。
“你们也看到了,确实不见了,而且是突然不见的。刚才我和正在和刘知非说话,所以并没有去刻意注意走在我前面的星云,当我们回过头来时,就发现星云不见了,这个过程也就大概不过十秒钟左右的时间。”赵雯雯说道。
我想了想,揣测道:“有没有可能是楚星云不小心走丢了,或者是在我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发生了意外?”
借着风灯的光线,我看到唐晓的脸色十分难看。
“死莫宇,别胡说。就算是你这个小白级别的人走丢了,楚星云都不可能走丢的。还有啊,就算是出意外,你这个小白级别的人出意外的可能性要比楚星云出意外的可能性大多了。”赵雯雯说着就不停的在我身上乱掐着。
随后她对唐晓道:“唐晓,你别听莫宇胡说八道,我相信星云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特殊情况来不及通知大家,所以自己一人先去查看了。我们先在这里等着,我相信过会儿星云一定会赶过来与我们汇合,交流信息的。”
我揉着被赵雯雯掐的生疼的皮肤,附和道:“对啊,正如雯雯所说,相信过会儿楚星云就回来了,你别着急,别担心。”
“唐晓,唐晓?你没事儿吧?”刘知非试探着问严重愣神的唐晓。
唐晓“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我没事儿,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也相信他没事,我们不用等他,继续往里走。沿途做上标记,他如果回到原处后看到标记会来找我们的。”
我们三人都对唐晓说的这番话表示吃惊。唐晓并未理会,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们走。”然后自己走在了前面,再不与任何人说话。我们也只好跟在身后。
这期间,我们都企图跟唐晓多说说话,生怕她会过度担忧。尤其是刘知非,更是借此不停的跟唐晓说话。可是唐晓也并未过多理会,只是偶尔会有“嗯”,“好”,这些简单的字或者毫无意义的词汇来证明她有在听别人讲话。
我们好像在这条笔直昏暗的通道里走了很久似得,我感觉自己的腿都走乏了。
“雯雯,我们要这样走到哪里去?还要走多久?”我下意识的问道。
赵雯雯木木的摇了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啊?唉?知非,我们要这样走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随后,刘知非侧头问道:“唐晓,现在毕竟楚老大不在跟前,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走下去?”
唐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冷冷的问:“漫无目的?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唐晓这冷冷的语气似乎把我们三人都给镇住了。因为,从我第一次见到唐晓直到现在,从未听过她用冰冷的语气说过话,这,真的是第一次。至少是我认识她以来的第一次。
在几人沉默了片刻后,刘知非先说话了:“只有楚老大知道这个核心秘密,你、我都不知道。而他现在不在队伍里,万一出了什么变故,只怕......”
“你不知道,并不表示我也不知道。”唐晓依旧冷冷的继续说道:“星云知道的秘密我都知道,星云不知道的我也知道。至于他刚才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所以,不管怎样,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和把握代替他。知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或者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和赵雯雯、刘知非三人面面相觑,随后都看向唐晓,摇摇头:“没有。”
唐晓邪魅的一笑:“没有就对了。现在你们最好全部都要听我的,跟我走,继续往通道深处走。”
唐晓在前面带头走着,刘知非跟在她身后。我和赵雯雯提着风灯并肩走着,“雯雯,你说唐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感觉跟变了个人似得?”
赵雯雯看着我,欲言又止,接而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很少听到她叹气,于是急忙问道:“怎么了?干嘛叹这么大一口气啊?”
赵雯雯摇头不语。我又问:“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连你也有事是瞒着我的?”
赵雯雯再次摇头叹着气:“唉!莫宇,我承认我的确是有些事情瞒着你。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隐瞒一个身边最亲近的人,并不容易,也不是件好事,但也不是刻意想要伤害。而是另有其因。”
我立刻追问:“另有其因?什么原因?”
赵雯雯第三次摇头叹息:“莫宇,你知道吗?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一生都在演绎一幕又一幕的戏;或真或假,或长或短,或喜或悲。你在这场戏里扮演的那个我,我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这个你,各自微笑,各自流泪。这戏里戏外的艰辛程度,无人知晓,难以想象。
然而,通常一场戏的结束意味着另一场戏的开始。所以,我们不必过于沉浸在昨天。你记住也好,忘记了也随意,人的生命,世界万物本就是一场场永不停息的轮回,来来去去,缘聚缘散,缘起缘灭,一切的一切又何曾有过丝毫的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