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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高个男子没有吭声,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递出的名片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他冷冰冰的瞟了田继伟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甚浓——你小子别抢我风头!
    田继伟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他是带着使命与瘦高个男子交往,如果这件事办砸了,等待自己的可不是“炒鱿鱼”那么简单。
    想起那张冷厉的脸和如刀一般的目光,田继伟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他赶紧打消对容貌艳丽的徐晨星的非份之想,冷声道:“小姐,我跟汪总是最要好的朋友,你不用费尽心思挑拨。汪总的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是我能相比的。”
    “这么说,汪总系出名门啰?”徐晨星似乎很惊讶,伸手接过了瘦高个手中的名片。
    瘦高个暗自松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子色眯眯的看着佳人,脸上露出一丝傲然。
    原来是汪国辉那个老色狼的儿子,难怪一个德行!
    徐晨星暗自不屑,嘴里却夸张“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寰宇’投资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汪兆文先生,奇怪了······”
    徐晨星的俏脸露出一丝迷茫,她看向田继伟,不解地道:“田总,难道你们‘耀星集团’已经沦落到给‘寰亚投资集团’擦鞋的地步了?”
    田继伟沉声道:“小姐,你什么意思?”
    徐晨星道:“据我所知,‘耀星集团’是国内知名上市企业,而‘寰宇投资集团’只是一家在边海市排得上号的企业,跟实力超群的‘耀星’相比,实在不算什么。但田总贵为‘耀星’常务副总,却自认不如‘寰宇投资集团’的常务副总,岂不表示‘耀星’已经不如‘寰宇’了吗?”
    “你······”
    田继伟一时语塞,他看了看瘦高男子汪兆文,见他眯着眼睛一脸得意状,似乎甚是赞同徐晨星的观点。
    “寰宇”想超过“耀星”,下辈子吧!
    田继伟暗自冷笑,却又不敢当着汪兆文的面说点两家企业孰强孰弱的话题,只得强装笑脸解释道:“小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尽管汪总目前是‘寰宇’的常务副总经理,但是几年过后,他的父亲从董事长位置退位,他的哥哥就会接任董事长位置,而汪总不就是总经理了?而我,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当上‘耀星’集团的总经理。因此,汪总比我强多了。”
    徐晨星将名片塞回汪兆文手里,冷笑道:“我以为有多了不起,顶天了也不过是个总经理而已,到死也当不了董事长。”
    汪兆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狠狠的瞪了田继伟一眼,怪他多嘴!接着涎笑着对徐晨星道:“其实我爸爸并没决定今后谁当董事长,我的机会还是挺大的。”
    “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徐晨星不屑的扯扯嘴角,从皮夹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对服务小姐道:“麻烦你把另外两套也包起来,顺便把帐结了。”
    “好的,请稍等!”
    服务小姐喜出望外,忙不迭的接过信用卡,在经过汪兆文身边时,还装作不小心的撞了他一下,谁叫这家伙什么都不买还偏要作出一副“我很有钱”的模样,看看人家,随便一买就是三套。
    “噗”的一声,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的陈云峰对服务小姐的行为不禁莞尔。
    徐晨星回头娇媚的白了男人一眼,嗔声道:“笑什么?”
    “呵呵,这里的服务小姐很可爱。”
    臭小子,在部队不但混的品味低下,连审美观念也差强人意。服务小姐有我可爱吗?真不识货!
    徐晨星瞪了男人一眼,挽住他的手臂一拽:“走了。”
    “啊,这就走了?”
    陈云峰有些失望,徐晨星一向泼辣,本想看看她骂人时的飒爽英姿,没想到只是挑拔和奚落一番便草草收场,怎么看也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干嘛,你还舍不得走啊?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徐晨星只道是陈云峰迷恋这里的服务小姐,两根指头迅速溜到胳肢窝肉多的位置,只要这小子的回答让她不爽,立马大刑伺候。
    什么,我看上这两家伙?姐,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陈云峰误以为徐晨星说的是田继伟和汪兆文,他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幽怨的看向徐晨星,却发现她的目光中似乎带有危险的信号。
    大丈夫能屈能伸,陈云峰很果断的决定不做任何解释,头一昂,铿锵有力的说声“走”,主动迈开脚步。
    俩人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一声冷哼:“等等。”
    陈云峰眉头一皱,脚步一顿······
    徐晨星拉拉陈云峰,低声道:“别理他们,我们走。”
    在得知瘦高个男子便是“寰宇”投资集团董事长汪国辉的二公子之后,徐晨星便不想跟他俩在这里吵闹。近几个月来,“皓月集团”出现比较严重的财务危机,得到消息的汪国辉几次亲临“皓月集团”,同柳明月商谈投资意向,但因要求太高,再加上对柳明月出言不逊,至今尚未谈拢。
    没谈拢不代表谈不拢,如果有一天汪国辉降低要求而吸引了柳明月,两家合作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出于对集团的利益考量,如果早早的便得罪了汪兆文,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因此,徐晨星并不想继续纠缠下去。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徐晨星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深感自己丢了面子的汪兆文和田继伟却不想就此作罢,尤其是田继伟,对徐晨星之前的挑唆十分恼火,总想着怎么捞回面子。
    “小姐,你别忙着走,放心吧,没人跟你抢那只黑鸭子,你不用忙着带回去。”
    这只四眼田鸡真欠抽!
    已走到收银台的徐晨星柳眉一竖,压抑的怒火腾然升起。陈云峰也眼睛一眯,扭头冷然看着走来的田继伟和汪兆文。
    “四眼田鸡,你说谁是鸭子?”徐晨星杏眼圆睁怒视着田继伟。
    田继伟看了看目光如刀的陈云峰,冲着徐晨星扯了扯嘴角,嘲讽道:“你旁边那个乡巴······”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田继伟踉跄后退两步,捂着右脸“呸呸”两声,吐出混着两颗牙齿的血唾沫,眼镜也摔在地上,质量不错,没摔坏。
    是谁打我?
    田继伟的脑子有些发懵,他只顾着跟徐晨星说话,委实没看清楚是谁出手打他!不过凭着直觉,他觉得跟陈云峰脱不了关系。
    他惊恐的看向陈云峰,却见他站在原地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仿佛根本没动过。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店里的另两位顾在距三米远的位置呆望着他,表情很是惊讶,也不像是他俩动的手。
    再看看旁边的汪兆文,此君的神态颇为怪异,似笑非笑,目光在田继伟脸上骨碌碌乱滚。
    最后看看服务小姐,她们三人均在收银台位置,目光在田继伟的脸上和地上那两颗血牙之间来回溜达,毫不掩饰她们的恼怒,显然对他随地“吐牙”的行为相当不满。
    是谁他妈动的手啊?
    田继伟有种白日见鬼的感觉,求证的目光看向表情复杂的汪兆文,问道:“汪囧(总),是······是谁嗲(打)的我?”
    牙齿被打掉两颗,说话有点漏风,田继伟现在的样子既狼狈又可怜。
    对于田继伟的惨状,汪兆文并没有多少同情,相反,他对这个多嘴的家伙有此遭遇而感觉开心。当然,这种开心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因此他摊开手耸耸肩,作出“我也不清楚”的苦笑状。
    汪兆文并没有撒谎,他的确没看清楚是谁动的手,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徐晨星身上。但是,在田继伟被打的一霎那,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脸上劲风拂过,很显然,出手的必定是与他同一方位的陈云峰。
    汪兆文并不聪明,但不代表他就是傻瓜,既然连对方怎么出的手也没能瞧清楚,说明这种人委实惹不起,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来个当面指认。
    不过,见田继伟似乎不相信自己,汪兆文只得朝着陈云峰撇了撇眼,向田继伟暗示那只“黑鸭子”才是真凶。
    田继伟一脸怨毒的看向陈云峰,却恰好遇到他那冷厉的目光。
    田继伟不由自主的缩缩脖子,怨毒的表情中很快搀杂了一丝害怕,目光也变得飘忽不定。
    即便知道自己没法酣畅淋漓的复仇,田继伟还是需要一番场面话来撑场子:“轰(兄)弟好快的孙(身)手,我今天真是看走眼了,轰(兄)弟混哪里的?”
    陈云峰耸了耸肩,轻蔑的瞟了汪兆文和一脸恨意的田继伟一眼,嘴里蹦出几个字:“你不配知道。”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饿了,我们走吧!”
    徐晨星拽了拽陈云峰,她的声音甜的腻人,俏脸儿抹上一层嫣红,眼睛弯的就像陈云峰那大戒指里隐藏的月牙,偎依着男人一副小鸟依人状。
    服务小姐也不失时机的递上服装及信用卡:“先生,这是您的服装!小姐,收好您的信用卡!欢迎你们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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