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静香姐呢?”吕娇娇还惦记着另一个姐妹,紧忙追问道。
“你静香姐年纪不小,都快十五了,你大伯母她们说是早些成亲也是,莫大夫一听就喜笑颜开的,说是回去通知家里人早些过来下定,把儿媳妇领回家。”高氏说起莫大夫便笑了起来,“这莫大夫我瞧着也不像你回来说的那样脾气怪异,几句话就把你大伯母两个哄得高高兴兴,说话姿态也低,很会做人哩。”
听见两个姐妹的事儿都定了下来,吕娇娇这才松了口气,又替她们高兴又替她们惋惜,毕竟闺阁时光总是自由自在的,一旦为人妻子、为人媳妇,便不再如这般自由了。
吕娇娇还在思绪万千,高氏便在一旁幽幽的说了几句话,“说起成亲这事儿,方才我可听你大伯母说了,你静香姐的嫁妆从去年儿就开始准备了,今年已经绣了大半,就是下个月就成亲也赶得急做好,娇娇,你如今能绣出一朵花儿吗?”
吕娇娇就跟听见紧箍咒的孙悟空一般,连忙遁到吕德成身边问道,“爹,这些日子我那葡萄苗儿您可记得浇水没,还有圈里的鸡您喂得咋样了,想来您也忙不过来,我先回去瞅瞅,你们慢慢来慢慢来!”
边说边拎着裙角跑了起来,生怕高氏叫住自己。
高氏在后头气得直跳脚,若不是怀里抱着个孩子,说不得就要冲上去抓住吕娇娇了,吕德成心疼女儿,在一边劝道,“娇娇向来不喜欢这事儿,咱就别逼孩子了。”
高氏生了孩子之后气性倒是比以往大了不少,一听吕德成的话便更是上头,“你说得轻巧,到时候娇娇嫁人啥也不会,人能怪谁,自然是怪我这个做娘的没教好!”
吕德成一改往日和和气气的脾气,难得的反驳了几句,“什么叫啥也不会,娇娇做菜谁不翘大拇指,况且还会做生意,怎么想我都觉着没人配得上我闺女。”
高氏听到最后径直抱着孩子往前走,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自打家里定了大妮两人的婚事之后,吕娇娇便没再见着两人,高氏的说法是两人呆在屋里绣嫁妆,吕娇娇却估摸着是被好生训斥了一顿,不让两人出门。
偶尔吕娇娇在小道上撞见王有才,他也不复当初的文质彬彬,反而左闪右躲不敢直视吕娇娇,被吕娇娇的伶牙俐齿打趣了几回之后,更是远远的一见着吕娇娇便撒开步子开溜。
没过多久便到了七月半,天气渐渐的转了凉,一股风从院里吹过,偶尔还会冷得人发抖起来。
学堂里知道七月半各家要祭祖,早早的就给放了假,大毛两个一回来便腻在聪哥儿两个孩子身边不撒手。
因着今儿得去老宅祭祖,高氏一大早起来便给几个孩子多穿了几件衣裳,收拾好了就约上吕德海家一道儿往老宅去。
这是小半个月以来吕娇娇头一次见着大妮,却不像吕娇娇想象中的颓废,反而带着一副待嫁新娘的羞涩与期待,吕娇娇忍不住感叹自己白担心了。
今年七月半便如同以往一般在院里摆了条案,将堂屋里供着的祖宗牌位抬了出来,面前摆了不少贡品和时令的水果以及新出的米。
七月半是民间初秋庆贺丰收、酬谢大地的节日,有若干农作物成熟,民间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
传说中认为七月半是地官诞辰,祈求地官赦罪之日,阴曹地府将放出全部鬼魂,已故祖先可回家团圆,因此将七月半秋尝祭祖节称为“中元节”。
吕志明几人一早便等在院里,待一家子齐全了,便带着儿子叩拜祖宗。
吕娇娇两人同吕静香一见面,三人便抿着嘴笑了起来,顾及着七月半忌讳多,几人都不敢开口说话。
虽然没出声却还是引得张氏回头扫了一眼,几个女孩就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鼻尖不说话。
叩拜完祖先,吕志明便带着几个儿子在写有享用人姓名的纸封中装入钱纸,祭祀时焚烧,称“烧包”,送祖时,纸钱冥财烧得很多,以便祖先在阴间享用。
幸亏两人眼光不错,瞧着的都不是什么差的,这才能将这事儿给圆过去,否则村里一旦起了流言蜚语,大妮两个就算是完了。
“娇娇!娇娇!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可听见了?”高氏突然凑到吕娇娇耳边喊了几声,把毫无准备的吕娇娇吓得一激灵。
“咋了?娘,你方才说了啥我没听见。”
“我搁这儿说了半晌,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去了。”高氏埋怨了一句,接着语重心长的劝道,“我说呀,你可别同静香她两一样,这大晚上的同人四处溜达,姑娘家家的面皮还得放薄些,还有啊,往后若是遇着啥好后生便同娘说,只要是个好的,家里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娘不是那等子不讲理的,非要将你嫁给旁人,总归会听听你的意思……”
高氏越说吕娇娇心里越是跟放电影一般,重复播放乞巧节夜里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只好勉强笑了几声,“哪能啊,我也没地方认识好后生去呀。”
接着不等高氏反应过来便转了话头,“对了,爹、娘,有才哥他们啥时候来下定,又打算啥时候成亲呢?”幸亏两人眼光不错,瞧着的都不是什么差的,这才能将这事儿给圆过去,否则村里一旦起了流言蜚语,大妮两个就算是完了。
“娇娇!娇娇!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可听见了?”高氏突然凑到吕娇娇耳边喊了几声,把毫无准备的吕娇娇吓得一激灵。
“咋了?娘,你方才说了啥我没听见。”
“我搁这儿说了半晌,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去了。”高氏埋怨了一句,接着语重心长的劝道,“我说呀,你可别同静香她两一样,这大晚上的同人四处溜达,姑娘家家的面皮还得放薄些,还有啊,往后若是遇着啥好后生便同娘说,只要是个好的,家里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娘不是那等子不讲理的,非要将你嫁给旁人,总归会听听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