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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八人在祭坛旁布阵,妄图将祭坛重新唤醒,从而随着祭坛的指引找到被修行之人虎视眈眈觊觎着的拥有远古遗族血脉的那个人。
    司英等师兄弟依靠着元清的丹药,此时灵力至少是恢复了九成。破空镜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开启,窥探一番那头的情形。
    此时卫一剑在静默之中,突兀的出声:“他们开不了那祭坛。”
    司英凌简与元清三人的目光便很自然的转向了他,他继续说道:“远古时期那些族群势力的祭坛,岂是谁布个阵法便能开启的?”
    “异想天开。”语气带着明显的轻嗤。这还是司英从认识卫一剑以来到如今,头一次见着卫一剑有这样对人无比轻蔑的时候。
    卫一剑一心修道,旁的事几乎无甚关心,便是与自身相关,也从来平平淡淡,如一桩坚定不移的木头,一块风雨不摧的巨石。
    “如若开不了祭坛,自然也无法进行下面的计划,他们这一行岂不是白跑一趟?”司英问道。
    “嗯。”卫一剑看他一眼,嗯声应道。
    “嘿,有趣。”司英咧嘴笑了笑,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他们嚣张!活该了吧!”
    此刻凌简却凝着眉,显然没有其他人那么轻松,他慎重询向卫一剑:“三师兄,那一行人是多方所聚,若没有依仗,又怎会如此行事?”
    “他们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必是掌握了我们未知的信息,此时放松警惕,只怕不好。”
    卫一剑沉眉一思,与元清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出了对凌简这番话的认同。
    “小师弟所言甚是。”而后便与元清细细商议起倘若最坏的情况是祭坛被开启之后的情况。
    司英目光复杂的看着凌简,只要是那张脸映在眼前,他就始终不能真正的平静下心来,总是被情绪催动着要么对凌简挑剔针对,要么刻意将其只当作师弟亲近关照......
    是他理智无法过去的那道坎,也是困顿他一生的心魔梦魇。
    “五师兄看我作什么?”凌简面无表情的问向司英,“是我脸上沾了什么灰尘,还是有话要与我说?”
    司英握拳抵唇,轻咳一声,“看你长得好看,多看两眼。”
    他自个儿也不晓得怎么就说出这等调笑之语,却又不好收回,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欣赏美,赞扬美,乃是坦荡君子之风。”一番瞎掰。
    凌简语调平平,“师兄果真巧言善辩。”说的可不就是之前姬错仙子对司英的评价么。
    “承让承让。”司英完全不以为耻,反倒以其为荣。
    凌简便侧首懈怠再理会司英了,却是司英反而得寸进尺,没有眼色的续了一句。
    “小师弟若是个女人,那必然花容月貌,倾世绝色。”
    夸人模样生得好也就罢了,有形容男子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面如冠玉貌若潘安,怎么就用了形容女子的花容月貌倾世绝色这等词汇?更何况还是这么直白的说他若是个女人?
    凌简就差没拔剑砍了这位五师兄了,素日里明里暗里的挑剔针对也就算了,就当是他对他那位旧识难以忘怀,而自己与那旧识模样神似,成日见着容易勾起往昔回忆,凌简可怜他同情他,才不与他计较。今儿这一番明晃晃的言语奚落,激得凌简胸口怒意升腾,眉心都跳了跳,凌厉的目光宛如要杀人。
    “同门师兄弟,亲如一家人。”司英笑盈盈的以这一句丝毫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话来安慰凌简。
    凌简压下怒意,兀自垂首,眉梢微挑嘴角一勾,声线里都是抑不住的笑意。
    “是呢。既是同门,当亲如兄弟。”凌简抬眼,那眼神透露出一股玩味。冰冷刺骨的寒意夹杂着极度危险刺激瞬间遍布司英的脊背,刺得他皮肤发颤一个激灵。
    怎么回事?
    司英拧眉,看着再次恢复冷淡表情的凌简,万分不解。
    在司英的印象里,凌简一向是寡言少语,面瘫孤僻。
    可方才那一笑,眼神里的那抹玩味,却教他如临大敌。
    他一向对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感知,刚刚竟从凌简的身上察觉到了如性命攸关一般的惊险俱意。
    难不成,凌简修为要超过他了?这位小师弟当真是比拥有前世修行经验的自己更具天赋?
    那么所谓的“天道之子”,修界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这等名头,是不是就得拱手让人了?
    司英和凌简各自沉浸在不同的思绪里。
    司英是想得多想的复杂,凌简则只是简单的凭生恼意。
    任谁被或多或少的挑剔针对,都不会觉得很舒服吧,更何况对方还总是在看他的时候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并且那个人还是个女人。
    “哼!”
    “哼——”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互不搭理了。
    等那头卫一剑和元清商议好接下来的行动布置,便见着两位师弟如幼童过家家闹了不愉快一般各自孤身立于一旁,中间的隔距仿佛渗冒着充满冷意的黑气。
    元清忍不住低低一笑,这一声低笑到底惊动了司英和凌简。
    两人瞧着元清与卫一剑不同寻常的溺爱神色,便知晓对方是瞧着这幅场景觉得自己两人有些幼稚了,当即有些不自在,只得般起脸来肃然,认真的看向师姐师兄。
    由元清开口,将摧毁祭坛一事解释了一番。
    卫一剑此行的目的,一事探查消息来源及这片远古遗址的战场废墟中还留存有什么线索。可他与元清一道偶然发现了祭坛,他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摧毁这座祭坛,从根源上断绝未来可能发生的某些于自己和元清不利的局面。
    远古遗族的血脉,若得了,于修行人士当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就是对那血脉持有者自己,一旦觉醒后便能修为暴涨不说,还能得到远古遗族留存于血脉中的天赋能力,对渴望变强的人来讲,莫不是个极大诱惑。
    可卫一剑和元清却不想要。他们师承混元山守一真人门下,那是个纵横蓬莱域几百年牛气冲天的人物,当世也找不出几个的境界修为合道后期的高人。
    再有君子如风的周长风自小教养着,学会了大师兄高洁的见识品性,急功近利这种事,他俩不会看在眼里。
    更何况作为可能是如今世间仅存的远古遗族血脉,多方觊觎的情况下,也许一生都要如飘萍,无依无靠,不得自由,苟且偷生。
    守一真人门下,哪个不是铮铮傲骨,岂是依草附木的狗苟蝇营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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