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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虚拦在相衍身前,露出不屑的笑:“观壁,你越活越回去了,就这么个东西也能避开你的阻拦。”
    观壁争辩:“喂,你......”
    说这,二兄弟飞身上前,同那‘相佩生’缠斗起来!
    “疼啊!”连海深没忍住又叫了一声,她隐约听见外面的颤抖,不由得分了心神,产婆急坏了:“您不要管外面的事,咱们看见小少爷的头了,快快跟着老婆子的手用劲!”
    连海深被丫鬟和产婆引导着努力用力,一边迷迷糊糊在想,啊,是男孩子呢......
    观虚一剑刺进相佩生的胸口,可还来不及高兴,相佩生好像不知疼痛似的往前逼了一步!
    好在相佩生活着的时候连走都不会,死后也只是力气大了一把子而已,两兄弟虽然艰难一些,也不至于被他占了上风,就在三人缠斗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忽然在屋子里炸响!
    “生了!”
    相衍的脑子一热,来不及管院里已经伤痕累累的相佩生,转身差点去踹屋门!
    屋里的产婆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团子推开门,一脸喜气洋洋:“恭喜相爷,贺喜相爷,是个少爷呢!”
    相衍颤抖着手去接那个裹在大红喜被里的小肉团团,肩上忽然一凉!
    “把孩子给我。”
    “啊!啊啊,你......你是谁啊!”产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相衍一偏头,脖子上立马多了一道血口子,小洛氏的剑十分锋利,大有他再动就给他个痛快的意思!
    “主子!”观壁一脚踢开相佩生,急忙飞奔过来:“小洛氏!”
    相衍将孩子抱在怀里护得稳稳的,声音平静道:“小洛氏?”
    小洛氏余光瞥见相佩生被观虚单方面殴打得不成人样,心下焦急,口气很冲道:“把孩子给我!”
    相衍抱紧了不给,说:“你倒是动手啊!看看是相佩生死得快还是我死得快!”
    观壁剑指小洛氏的咽喉,大喝道:“把剑放下!”
    “相衍,你不要逼我!”小洛氏很急,剑尖已经深深陷进了相衍的脖子!
    “主子!”观壁急坏了!
    观虚的剑又一次刺进相佩生的身体里,故意大声冷笑:“你是不知疼痛,无所畏惧,那我倒是看看将你砍成碎片,还能不能活过来!”
    相衍脖子的伤口正泊泊地流血,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小洛氏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的胜算只会越来越小,不由得气急败坏:“你还不动手!”
    相衍手中顿时一空!
    面前怯懦的产婆忽然一骨碌爬起来,一下从相衍手里抢走孩子拔腿就跑!
    那产婆看着年纪不小了,步子倒是利索地很,观壁一看还得了,放开长剑立马追了过去!
    “太师到——”
    相衍心口一震!
    不敢置信地看向产婆跑走的地方,一身紫金官袍的相平和苏氏突然出现在那里,苏氏从产婆手里接过小团子,慢慢开口:“你做得很好。”
    产婆不敢看身后的人,连忙避到相太师一行人身后去了。
    小洛氏一看孩子到手,立马转身,从观虚手里将相佩生解救出来,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哨声,原本狂躁不已的相佩生陡然安静下来,跟在小洛氏身后,乖乖走到相平背后。
    相平打开包被,看了眼刚出生的孙子。
    相衍站在原地,任血流了自己一身,他浑身发冷,眼前一阵一阵冒金星:“呵,这回的你,又是受谁之托?又成了谁的狗?”
    苏氏看着手里的包被,眼里淬满毒药,相平从她手里接过来,低声说:“国内动荡,你成了谁眼里的钉子难不成不知道?”
    相衍痛苦地闭了闭眼,怒气拔到一个高度:“可那也是你的孙子!他才刚刚出生!你有本事冲我来啊!将他带走算什么本事!”
    苏氏尖叫道:“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你这杂种的孩子,也能是太师的孙子吗?”
    可她自己生的相佩生,在几人身后,毫无生气。
    “相衍,你很清楚他们需要什么。”相平抱紧怀里的孙子,说:“拿他们需要的,和他们换,你也是,我也是。”
    那人允诺,替他抢来相衍的孩子,相佩生就有救。
    而相衍,只要拿那人想要的东西去跟他换,孩子也会安然无恙。
    连海深生的这个儿子真的很乖,在相平怀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正被架在刀尖上。
    相衍一下抽出观壁的长剑指着相平:“若是我的孩子有一丝一毫受苦,势必杀你全家。”
    “我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团团小名叫啥好呢,叫豆包怎么样?
    *
    我保证从今儿开始不断更了,虽然断更是很快落没错诶嘿嘿嘿嘿
    第77章 团团
    相平一行人很快带着孩子退到了外城以外,一处废弃的民宅外。
    刚下马车, 苏氏伸手想从相平手里接那孩子, 被小洛氏抢先一步抱还怀里。
    小洛氏警惕地看着苏氏:“你想做什么?”
    苏氏气急败坏:“我能做什么!不过是看太师一路抱着这......辛苦,替太师分担一分罢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小洛氏说:“把你不该有你想法收起来!你信不信你这里摔了他的孩子, 下一刻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苏氏还想争辩, 相平说:“好了别吵了, 我们进去。”
    说罢率先推开门跨进门, 苏氏瞪了一眼小洛氏也跟着进去,其余人随后鱼贯而入。
    门内赫然是另一方天地,被森严的守卫把守着,相平手心直冒汗,朗声说:“老夫已经按你们说的将那孩子带来了。”
    空气中传来一个细微的哨声,相佩生好像得到召唤的鸟,直挺挺走到一旁,门帘一掀, 走出来一个火红裙装的女子,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长相奇怪的哨子,正是这个东西驱使着相佩生身上的蛊。
    万拱月对相衍的孩子没什么兴趣, 她冲着背后说:“人都来了,您不出来瞧瞧?”
    “相大人想必有替本宫传达过意思吧?”门帘又被掀开,走出来的是一个一身雍容华贵的女人,她一身锦绣,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许久的, 相平心口一凛!
    是中宫皇后。
    太子被鲁王软禁,皇后逼宫无果,只能寻求另外的助力。
    相平点头:“自......自然。”
    小洛氏抱着孩子猛退了一步:“你们背后的主子原来是她?”
    洛降和无名子就是李圣的人,换言之,害死相佩生的人就是李圣!相平和苏氏竟然还为皇后办事?这不是认贼作父吗?
    皇后常年说身子不好,闭门不出,如今看起来身子也挺硬朗的啊!
    她说:“大少夫人不必惊讶,大少爷也不是太子故意要害去的,拱月公主有教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太师自然能为本宫所用。”
    小洛氏皱眉,看向万拱月:“敢问拱月公主,所谓教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是什么?”
    万拱月说:“我知道你是蜀地洛氏的人,但我的法子是褚国不传之秘,哪里是你小小平民能知道的?”
    皇后冲小洛氏伸手:“大少夫人大可放心地将这孩子交给我了吧?”
    小洛氏还是十分质疑,可触及几人身旁毫无人气的相佩生,她又犹豫了,半晌后说:”皇后娘娘放心,若是您言而有信,我当然也说到做到,只是这孩子......他毕竟还小,烦请您请一个乳母来,否则等不到右相大人将兵符交出他就要饿死了,届时可就不大好办了。”
    皇后想要的只是李长赢寄放在相衍处的兵符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要这孩子的性命,欣然道:“那当然,既然大少夫人对本宫不放心,那就一起来罢。”
    说罢带着小洛氏一起离开了废宅。
    屋顶的观壁刚想动身跟着皇后回潜邸,却忽然看见底下的相平夫妻跟着万拱月进了内堂,看样子还没打算走。
    “奇怪,李圣都回去了,这些人还在这里做什么?”他小声嘀咕着,趁着昏暗的夜色悄悄爬去后堂的屋顶。
    内堂灯火通明,万拱月给自己斟了一盏茶,示意相平夫妻坐下。
    苏氏说:“我们已经按照吩咐将这祸水引向皇后,不知那位主子......”
    屋顶的观壁听得一愣,他们背后竟然还有人!
    万拱月露出一个笑容:“太师夫人不必着急,他马上就到——”
    *
    连海深从黑暗里悠悠转醒,下身传来的疼痛还有些不真实,她手一动,床边守着的相衍立马就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连海深张了张嘴:“我的孩子呢?”
    相衍闭了闭眼:“我教人去追了,很快就回来。”
    “我以为你会骗我,孩子好好的......”连海深心口一空,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用力攥着相衍的手,掐得手指苍白:“你爹为什么要抢走孩子,啊?”
    “他是受人指使。”相衍有些不敢面对她的眼神,低声说:“他们想要我用兵符来换。”
    连海深一愣:“什么?什么兵符?”
    “边防军和江阴军的兵符。”相衍说道:“李长赢走之前将这东西留在我这里了。”
    “可他才刚刚出生啊!”连海深一想到那么小一个孩子就在几方势力中辗转就心痛如绞,相衍俯身将他抱住,信誓旦旦地承诺:“我知道,我知道......他有人照顾,我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的,你不要担心!”
    直到连海深累得睡过去,相衍才站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天边泛着鱼肚白,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寒意,观虚走上来,说:“爷,观壁回来了。”
    观壁龇牙咧嘴地让府中的大夫包扎伤口,相衍踢开房门走进来,一看见他就问:“人呢?”
    大夫吓了一跳,手上一使劲将纱布捆了个结实,观壁心口一跳,差点没就地昏过去!
    “嘶......”观壁不敢大声,咬牙道:“小少爷是被皇后娘娘抱走了!”
    皇后?
    观壁说:“属下跟着他们一路到外城一处废宅,接待他们的竟然是万拱月公主!”
    “大少夫人抱着小少爷跟皇后娘娘回潜邸了,他们走后,一辆马车姗姗来迟。”观壁小心打量相衍的脸色,相衍面无表情地说:“李至?”
    观壁从这简单的两个字里品出了肃杀的气息,他用力摇头:“不!不是鲁王!”
    相衍露出意外的神色,观壁接口说:“是蜀王!”
    “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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