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摩托车已经被逼停,车上戴头套的两人从车上下来,正威胁那小哥。
“少管闲事,小心要你小命!”其中一个抢匪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小刀威胁道,他拿着刀在手中飞速的旋转,仿佛很会玩刀子的样子。
两人动手,刀子划过快递小哥的手臂,这时候顾西洲追过来,大喊一声——
“住手!警察!”
两人听见顾西洲的话,撒腿抬起旁边的摩托车,一双脚下生风,身上麻灰色的短袖上还有几个烟落下的眼子。
纵然这两人动作迅猛,但是顾西洲这时候已经已经追上来,一脚踹到其中骑摩托车的男人身上,那人被惯性踢飞了一米远,另一个人则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对着顾西洲晃悠,并急声对躺在地上的同伴喊道:“快起来,卧槽!”
可是他身上的同伴没有回答他,那人被顾西洲那一脚踹到地上昏死过去。
“你他妈还要躺多久?!”匪徒盯着顾西洲又看看身后的人。
他拿着刀子冲顾西洲冲过来,顾西洲躲开他的刀子,不由分说一脚直接踹在匪徒的肚子上,这一脚踹得结实,匪徒手里的刀也掉在地上,整个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此同时警局里的同事赶过来,看见顾西洲,还有地上躺着的两人,以及旁边手臂被划了一道的快递小哥,都是一愣。
“顾队,你在啊!”
顾西洲点头,道:“叫120过来,他受伤了。”
快递小哥摇头,“我没事,轻伤,这两人没敢动真格。”
旁边的几名警察拉着小哥的手检查片刻,倒是点点头认同他的话。
那名被抢的中年女人被围观群众搀扶走过来,一名警察捡起地上的包递给女人,道:“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谢谢,谢谢警察!”中年女人说着,又走到那快递小哥的面前,抓着小哥的手,“谢谢你啊,小兄弟,你受伤了,我陪你去医院吧,这伤不能就这样……”
“我伤不严重,不用去医院,我还要上班呢!”那小哥挠挠头,说道。
“我看这样吧,你们直接跟我们一起去警局,轻伤警局里就能处理,”其中一名老警察和颜悦色地对两人道。
小哥犹豫片刻点点头:“好吧……”
老警察挑眉又对其他人道:“把人带回去录口供,抢劫、伤人,好好查查这两人,竟然在我们警局附近抢劫,我们不要面子的吗?给我好好审!”
“是!”
两个抢劫犯蜷缩在地上,不肯起来,直嚷嚷肚子疼。
“痛……真的痛,警察同志,你让我躺一会儿……”
顾西洲白了两人一眼,他有控制力度,不至于被他踹死,他道:“给我起来,装什么装?”
“真的没装,”刚刚拿着小刀的抢匪突然哭起来,“真的疼,我感觉我都要死了!你下手太狠了!”
顾西洲:“……”
“你还有道理了?怪警察下手狠?”今天一样上班的方执瞪他一眼,“那抢劫前没考虑过会被人抓住啊?哼。”
周围人也跟着骂那劫匪一通,就把人带到警局里。
此时审讯室内,顾西洲打着哈切坐在旁边,方执看着面前还捂着肚子哭的抢劫犯。
“哭够了没有?抢劫被打一顿多大点事儿,你敢抢劫,还怕挨打?”
尖耳猴腮的男人哭着,越哭越伤心大喊道:“这是挨打吗?五脏六腑都快被踢散架了!我、我要看医生,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我要找你们赔钱!”
方执:“……”
“闭嘴,好好交代,”顾西洲道,“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先交代抢劫的事儿,你要是真被我踢出毛病,我认,现在先说你抢劫的事儿。”
顾西洲道:“我告诉你,也不知道该说你们运气好还是太差,被抢的那位大姐包里面有五万元现金。”
“抢劫刑期三年起步,抢劫财物数额巨大的每增加1500元,就增加六个月的刑期,你算算自己要做多久的牢。”
男人听见顾西洲的话,脸上表情都僵住了,显然是懵了。
“警察同志我这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抢劫!她没事带那么多钱出门干什么呀?”
“别对着我哭,没用,要哭对法院哭。”顾西洲挑挑眉道,“你还埋汰起人家包里钱揣多了?”
“这要是抢劫成功,没抓到你们两个,你肯定乐疯了吧?”
男人完全没了脾气,也没了之前用刀指着人的气焰,可怜巴巴,“可是我看电视上……不是说可以减刑吗?”
方执闻言纠正道:“减刑那也要你提供了线索,帮助我们破案,才能减刑。”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先交代今天这事儿,”顾西洲道,“你要检举谁,等录完口供再说。”
男人有点怕顾西洲,很快就交代:“昨天晚上我和我老婆吵架,出门的时候碰见同小区的赖力……就是我那同伙,赖力也被他婆娘骂了。
“我们没本事,没工作,两人喝了些酒,气头一上来,就去买了丝袜,开着赖力那破摩托琢磨着抢劫,刚抢就被抓了。
“警察同志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第一次!”
顾西洲看他一眼,对方执道:“你继续审,我先回办公室。”
“另一个审完了?”出去后,顾西洲挑眉问道。
“顾队好,已经审完,他全部交代,正嚷嚷着要检举减刑,说了一堆鸡鸣狗盗的事儿。”其中一名刑警报告道,“都是没用的。”
顾西洲点点头,走进办公室休息。
吃过午饭,那两人还在关着,顾西洲正打算睡觉,突然门被人敲响。
“顾队,今天抓的两人其中一个刚刚说要检举有人杀人。”
坐在椅子上的顾西洲眉头一挑。
不是吧,这都能和杀人联系上?
顾西洲点点头:“行,我马上来。”
见到顾西洲,方执介绍道:“这两人知道抢劫的数额巨大,自己的刑期很长,所以一直说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举报,我们没理他。”
“刚才他突然说知道有人杀人,非要见你……”
这时候顾西洲十分怀疑男人话的真实性,不过他还是走进审讯室。
男人见到顾西洲顿时喊道:“警官,你来了!我要举报,举报有人杀人!”
“说吧,谁杀人,别为了减刑胡说八道,”顾西洲淡声道,“我们都是会去查的!”
男人闻言,缩了缩脖子连忙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有没有杀人,但是周一光喝醉后确实有说过……他杀过人,赖力也知道,那天喝酒的时候他也在!
男人回忆道:“周一光是我和赖力的邻居,在小区里开了一家茶铺,我和赖力游手好闲,喜欢赌博,就经常去他那里……
“那天和往常一样,打麻将的大概有两桌人吧,其中有我和赖力,打完麻将后,我们干脆就在周一光那里吃饭,吃饭的时候喝酒喝多了……男人都喜欢吹牛逼,就说自己以前干过什么牛逼的事儿。
“周一光那天喝醉了,他说他杀过人,我们肯定不相信,结果周一光就笑着指着院子里那个放太阳伞的水泥墩子说……”
顾西洲看他一眼,淡声道:“说什么?”
“他说脑袋就在那水泥墩子里!当时我们都吓了一跳,因为他那眼神……特别吓人。”男人道。
“虽然事后他说是开玩笑的,可是后来我每次看见那水泥墩子就害怕,觉得渗人。”
顾西洲又问道:“所以说你不能确定他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这……这我不知道,”男人心虚道:“也许不是,也许是呢!反正我当时看他的眼神很害怕,那天我没吃完饭,借口走了。”
顾西洲点点头,让人询问同时被抓的赖力,赖力也回忆确实有这件事情,和男人的供述差不多,两人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咬他们的邻居周一光杀人,希望能减刑。
“这怎么办?”其中一个名刑警犹豫地问道。
“既然有人检举,那就查查呗,一个水泥墩子弄开看看,也没什么麻烦的。”
“那就查吧。”
几人商量了一下,顾西洲和方执带上另外两名刑警,还有抢劫犯之一的魏忠,也就是刚刚被顾西洲踢了一脚哭起来的那个抢劫犯,驱车在魏忠的指引下赶往他所住的小区。
小区门口魏忠从警车上下来,门口的正站着聊天的女人都是一愣,对着魏忠指指点点。
“又是这个魏老三,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警察都来了!”
“这人不上班,天天靠老婆养着,不会是杀人了吧?”
“杀人?他能有这胆子?借他两百个胆子也不敢……”
魏忠下车后恶狠狠地瞪了门口几个大妈一眼,咒骂道:“死三八……你们这些长舌妇。”
“魏老三,我们说的那一句不是真的?”
“靠老婆你可真是光荣。”
几个大妈也不多让,呈口舌之快,嘀咕着又骂了两句,还有人凑过来打探消息,问魏忠犯了什么事儿的。
“先说正事,指路,别墨迹,”顾西洲听他和几个大妈对骂,说些粗俗不堪的文字,挑眉道,“你还想不想减刑了?”
“想!警察同志,就在里面……”男人指了指小区里面,方执和另一名警察各站一边,守着男人走进小区内
走进小区,前方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就是魏忠口中的那个茶铺,茶铺是一楼改装的,违规搭建占用了小区里的绿化,不过这种老小区,因为都是老邻居也没人举报,这茶铺下午还有三桌麻将摆开,看见警察过来,全都懵了。
“就是这个水泥墩子。”魏忠指着放着遮阳伞的水泥墩子,说道。
茶铺的老板似乎是听见消息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楼梯上,问道:“嘿,你们干嘛呢?”
“哟,魏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茶铺老板穿着一件咖啡色的短袖,穿着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手里拿着烟。
顾西洲没理会这老板,而是看向魏忠道:“确定是这个水泥墩子?”
“确定!”魏忠点点头。
“老板,他指证这水泥墩子里藏着人头,警方出于义务必须检查。”顾西洲道。
茶铺老板乐呵呵地看向魏忠,“哦,他说的是那天我喝醉了的事儿吧?就是我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警察同志,你们可别相信他,就是一玩笑,这水泥墩子我都用了四五年了!怎么可能有人头在里面!”
顾西洲闻言,道:“我当然相信你,但是他举报了,我们就必须查证求,你放心这个水泥墩子的钱我们会赔付给你。”
“把这水泥墩子破开。”
顾西洲话音刚落,茶铺老板冲的上来,拦住道:“真的没有,你们不要相信魏忠这个无赖,我……”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顾西洲打断:“打开看看就知道,动手。”
“真的没有,你们不要信他!”茶铺老板急声道。
“你越是阻止,我就越要看。”顾西洲冷冷打量了一下茶铺老板,注意到男人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他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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