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下次有时间,我要去学做这个蛋糕。 ”
时樱边说,兴致格外高涨,道:“我以后在家里就可以做给你吃。”
“我在厨艺这方面的天赋其实还是不错的,我现在都学会好多东西了 。”
怕池以钦不相信,时樱还特地为自己解释。
池以钦目光渐渐沉下。
他是想到那天在晚宴上,听见别的人评价时樱。
说她是柏城的第一名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来都是高贵优雅,光站在那儿,就令人羡艳。
可她现在在这里,笑呵呵说自己的厨艺,吃着汤拌饭都挺开心,一点也看不出大小姐的样子。
池以钦低头的时候,时樱说了句话,他没看到。
再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最后两个字。
说完之后,时樱抿住了唇角,笑意缓缓溢出。
像是说喜欢什么……
所以究竟是什么?她刚刚说了什么?
池以钦眸光阴沉,伸手,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耳朵。
这一个对他来说就像是摆设的器官,好久没有碰过了,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
完全的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他一直没动,时樱和他说话他也没理。
于是时樱把蛋糕留下,上楼去洗澡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而池以钦目光往下,慢慢的看向那个蛋糕。
漂亮又精美的蛋糕,带着棉花糖的香味,诱人,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他静静看着,突然间反应过来——
时樱说了什么,关他什么事。
第11章
之后的好几天,时樱每天早出晚归,很少再和池以钦打照面。
只是她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都会和池以钦说一声,哪怕池以钦并不搭理她。
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今天也依旧是这样。
池以钦昨晚睡得太晚,今天早上一醒来,已经十点了。
而以前时樱都会在早上八点和他说早安。
他起身之后,揉了揉太阳穴,人有点晕乎,总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打开门,门外面并没有放着早餐。
所以今天她并没有来过。
大概是觉得今天和之前有所不同,池以钦抬头往走廊那头的卧室看去。
卧室关着门,没有任何动静。
池以钦看了片刻,收回目光来,抬腿,缓慢的往前面走。
走到卧室门口,他直接要拧开门,可犹豫了下,还是抬起手,敲了敲门。
敲了好几下也不见有人开门。
于是池以钦直接就推门了。
卧室里没有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站在卧室门口,怔怔的看着里面。
这里之前是他的房间,原本通间黑白灰的颜色,窗户每天都是紧拉着,里面气氛永远很压抑。
可时樱住进来之后,房间里多了很多有意思的小摆件,衣柜里塞满她的衣服,桌子上满满的化妆品和护肤品。
特别是房间的窗帘,每天早上都会被拉开。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房间里隐隐散发着一股香味,像是她身上的。
就在短短的时间里,不知不觉中,这里好像就染上了她的味道。
池以钦在房间里待了会儿,莫名的有点不想离开。
他想到结婚的那一天,在婚礼上,她冲着他笑,眼睛弯弯的幸福的样子,差点让人误以为,她真的嫁给了自己的一生所爱。
只有池以钦心里知道,看着她那样的笑容,实在是很可笑。
也正是因为那样的笑容,在她提出要住进他别墅的时候,他没有说出拒绝。
虽然后面有后悔过。
对于和他结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呢?
.
到晚上七点的时候,池以钦在书房里,突然感觉到什么。
他起身,拉开窗帘,垂眼往下面看。
是时樱回来了。
她停了车在楼下,开门下车的时候,一手挎着包,另一手拿着手机,在和人通电话。
从他的角度,看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她脸上带着笑容,一边说话一边还在点头应和着,心情很好的样子。
落日半斜,洒在她的笑容上,只让人看见灼灼的光亮和无比的明媚。
池以钦看着,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他看着她脸上这样耀眼的阳光,却觉得格外的刺眼。
这几天,她早出晚归,每天心情都很好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在外面玩得很开心。
果然,像她这样的人,天生不属于这里,怎么都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待得住。
这样一个荒凉、萧瑟的地方,和一个聋子待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无趣又让人厌弃的事。
没有谁能忍耐得住。
池以钦想着,看她低头间唇角弯起,甜甜的笑容,脚步不自觉间又轻快了不少。
他冷哼了一声,收了目光回来,伸手就直接把窗帘拉上。
看着她太开心了,他反倒不开心。
也不知道在和谁说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能笑成那样。
池以钦想着,在椅子上坐下。
又过去了两小时,书房门动了两下。
池以钦警觉的抬头,从门的动静上,判断出是有人在敲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池以钦低下头来,没有理会。
过了会儿,他看见底下门缝塞进来一张纸条。
他看了眼,隔得远也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顿时好奇,于是起身来,走到门边。
俯身把纸条捡了起来。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纸条上的字清秀娟丽,工整的写了一排。
池以钦顿了下,伸手去开了门。
时樱就站在门口。
她刚刚在楼下还穿着大衣,现在却已经换了一身棉质的长衣长裤,应该是睡衣。
“什么事?”池以钦语气冰冷。
“进去说。”时樱指了指里面,趁池以钦不注意,往旁边一弯身体,人就已经在房间里了。
池以钦回过头,眼神极其不善,显然是不满她这样私闯的行为。
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别人闯进自己的“领地”。
所以上次池以航跑进来,还弄坏了他的东西,他真的很生气。
他现在人还在这里,她就敢往里面跑,好像完全不把这里当一回事。
池以钦脸色沉沉的,抬眼间目光凌厉,压抑的似乎有利剑射出,使人不寒而栗。
时樱不怕,她想他要是真的也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那她就哭。
看谁捱的过谁。
而且总觉得池以钦也不会对她那样的。
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的人都会对她不利,但池以钦不会,他永远也不可能那样做。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可就是十分的笃定。
时樱朝他招了招手,喊道:“以钦,你快过来。”
她一口一句以钦,叫得熟练又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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