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西西可不买帐,本来她是站在朱赵氏面前回话的,朱赵氏这么一斥责,她索性直接扑上去,抓着朱赵氏。
“姑母啊!我也不想这样,但老爷说了,后日徐五儿就要进门了,要我好好操持,若是没有这些东西,哪能置办出像样的酒席!”
朱赵氏眼睛一跳,看来自己这侄女是学乖了,这是想让自己出头,替她阻拦那徐五儿进门。
说句实话,朱赵氏还真不是对徐五儿进门之事无动于衷。毕竟自己儿子抢了自己兄长之妾,说出去可不好听。
无奈朱和翔根本不听她这个做娘的,虽然不会像对俞西西那般,直接斥责,甚至威胁要送回娘家,但一听到她说起徐五儿,就直接起身就走。
如是三番,更是连到上房请安都不肯了。朱和翔这么一弄,朱赵氏还真拿他没法,毕竟这儿子大了,在外面差使又办得好,很得上头的意,她这做娘的还要依靠儿子给她长脸,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最后,就连朱老太爷都劝朱赵氏,得过且过罢。
又拿前朝的事说话,说就算是当皇帝的,还有强娶自己儿媳的,如今这徐五儿不过是个妾室,妾通买卖,不过是一个玩意,抢了也就抢了。
因此,朱赵氏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如今俞西西说要给徐五儿好好置办一桌酒席,朱赵氏虽听得来气,但也没心思出头。
朱赵氏用力一推俞西西:“好了!既然是翔儿吩咐,你照做就是,只是那厨房的婆子不过听我吩咐,所谓不知者不过,你就不要再计较此事了!”
俞西西哪能就这么走了,她用厨房之事引来朱赵氏,可不是为了给徐五儿办酒席。
俞西西眼睛一亮道:“娘,之前夫君说了,务必要好好办。虽然徐五儿是个妾,却也不能薄待了。媳妇想着,还要请娘给她添些嫁妆,如此方有脸面!”
虽然朱和翔根本没说过要朱赵氏给徐五儿添妆,但俞西西相信,以朱和翔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反对这个提议的!
“什么!”朱赵氏听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这儿媳不会是疯了吧,竟然还要她给那贱婢添妆!
就在俞西西缠着朱赵氏要她给徐五儿添妆之时,厨房里,翠眉带着数名张嬷嬷之前雇佣来的粗壮仆妇正在教训厨房里的婆子。
看着往日里仗着朱赵氏的势,横行霸道的孙婆子,此刻鼻青脸肿地被按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翠眉心里别提有多舒爽了!
“你这老货,也有今日!这就是你不听大夫人的话的下场!”
孙婆子被打得脸颊高高肿起,口齿不清地骂道:“你这小贱人,竟然如此对我!老夫人马上就会派人过来,到时我看你是什么下场!”
翠眉毫不担心,之前俞西西就曾叮嘱过她,说自己会缠住老夫人,让她趁这时间好好整治这些人。
翠眉一挥手,大声道:“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啊,给我使劲打,打到她知错为止!”
那些仆妇顿时一拥而上,虽然不敢将孙婆子打死打残,却也各出手段,整治得孙婆子一阵鬼哭狼嚎。
“我知错了,翠眉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朱赵氏的人迟迟不至,孙婆子吃痛不过,连连求饶。
翠眉道:“以后还敢不敢蔑视大夫人?”
孙婆子连忙道:“不敢了!不敢了!”心中却想,待此事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翠眉转头看向其他厨房里的人,这些人虽然不像孙婆子,是她的重点打击对象,但也在方才的冲突中,被弄得狼狈不堪。
此时见翠眉目光扫来,一个个都低下头,只听翠眉厉声道:“今日就暂且饶过你们!你们记住,老夫人是主子,我们夫人也是你们的主子,若再敢蔑视大夫人,这孙婆子就是你们的榜样!”
俞西西可没打算要换掉孙婆子,徐五儿马上就要进门,她可没时间调教新人。今日会打上厨房,除了想引来朱赵氏,便是要让府里的人知道,就算是婆婆的人,得罪了她,她也照打不误。
原主的记忆里,自从徐五儿开始虐待她这个大夫人后,府里的这些下人们便开始有样学样。左右她这个大夫人是个没本事的,受了欺辱,也只会忍气吞声,为难一下她,即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又能讨好徐五儿,何乐而不为。
说起来,原主被折磨而死,除了徐五儿故意针对外,这些下人们也是功不可没。
而俞西西今日让翠眉教训孙婆子,就是让府里的下人们清楚。她这个大夫人虽然失势,没本事给大家什么好处,但若是敢欺辱她,她也一定能叫他们跟着倒霉。
如此一来,日后也能少些麻烦。
而此时此刻,被孙婆子无比期盼,能搭救自己出苦海的朱赵氏,正被俞西西缠得头疼。
见自己怎么说,俞西西就是不听,执意要她拿首饰给徐五儿,朱赵氏也爆发了。
“来人,送大夫人回去!”既然说不听,那就直接让下人把她带走。
朱赵氏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丫头听命上前,要抓俞西西。
下一刻,朱赵氏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见俞西西一声令下,几名粗壮仆妇一拥而入,将要强行带走俞西西的丫头抓住。
“反了天了!你当着我这个做婆母的面,就敢这么嚣张!接下来,是不是要踩到我这个做婆母的头上撒野了!”朱赵氏气得浑身发抖。
正在此时,朱和翔一脸铁青地走了进来,他忙了一天,回到府里却连碗热汤都没有,听说都是俞西西搞出来的事,他自然要来这里找俞西西兴师问罪。
朱赵氏见了儿子,连忙诉苦道:“翔儿,你看看你媳妇,我不过是累了,叫丫头送你媳妇回去。你媳妇就叫进来这么多仆妇来对我的丫头下手!这分明是不把我这个做婆婆的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