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永看着吕心莲,想到她竟然欺骗了自己,就忍不住心痛如绞。
“莲儿,真是你勾结的杨家?”林修永双目通红,看着吕心莲。
“不是我,夫君,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吕心莲跪在地上,殷殷地看向林修永。
众人听了吕心莲的话,一脸无语,这吕氏也太敷衍了,就凭这几话也想说林修永相信?
大人可没这么好骗!然而这些人刚这么自信地想着,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一幕就发生了。
“莲儿,我相信你,你放心,我一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林修永说着就上前扶起吕心莲。
“大人,你如何能这样轻易相信吕氏!”众人连忙劝阻。
林修永一边扶着吕心莲,一边扫视过周围的人。
“莲儿是我的结发之妻,虽然现在因姜氏之故被贬为妾室,你们也不可轻慢于她!只要一日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一日就不会处置她!”
众人看着这样的林修永,都感到很不可思议,林修永既然对吕心莲如此深情,连摆在眼前的事实都可以忽略,那之前为何会为了得到姜家的军队,就娶了姜令丹?
而且现在的证据难道还不够份量吗?莫非是要他们抓到吕心莲通敌的现场,林修永才肯承认吕心莲确实有罪?
林修永借口证据不足,保住了吕心莲,这令众人都是十分地失望。
俞西西便暗中去寻了张将军。
“张将军,夫君被吕氏迷惑,就连事实都摆在眼前,还要护着那吕氏。若是如此下去,日后林家岂非成了吕氏的天下,咱们必须要想法子,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张将军立刻听明白俞西西的意思,是想要他帮忙除掉吕氏。
“吕氏虽然可恶,然而毕竟是大人枕边人,打老鼠却怕伤了玉瓶儿,所以我们是不好做什么。不过夫人乃是大人正室,处置妾室本就理所当然,又何必来找我?”
张将军想要除掉吕心莲,自然只能来硬的,逼迫林修永抛弃吕心莲,但张将军并不想和林修永对上,所以就暗示俞西西在内宅中使手段,无声无息地杀掉吕心莲。
俞西西又劝说几句,张将军却始终顾左右而言他,并不肯答应她什么。
俞西西离开后,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林修永驭下还是很有一套,虽然林修永包庇吕心莲让张将军对他很不满,但从他的言行中来看,张将军还是对林修永很忠心,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正当俞西西想着,是不是要再想办法炮制出更有力的证据,让吕心莲再也无法狡辩,杨家那里忽然传来了消息。
原来杨家听闻了林修永鬼迷心窍硬要护着吕心莲的事,竟然将吕心莲与他们勾结的细节直接公开。
这下子,吕心莲再也无从抵赖,因为杨家不但说出种种细节,还特意拿出了吕心莲亲笔所写,透露了永山城布防的书信!
“大人,吕氏罪证确凿,还请大人莫要心软,速速处置了吕氏!”众人纷纷道。
林修永眼底青黑,显然为了此事一晚都没有睡好。
他看向众人,哑声道“此次事件,确是吕氏所为。吕氏已经同我说,是她一时鬼迷心窍,嫉妒姜氏才会做出此事。”
“吕氏有错,然而她会犯下此错,也是因我这个做夫君的一心为了大业负了她另娶姜氏才造成的。所以此次之事,吕氏之错只有一分,我却要占九分。”
“因此,我确定让吕氏闭门不出,礼佛诵经,一生茹素,以赎罪孽,并且,将吕氏嫁妆拿出来,分与那些因此事牺牲的将士们。”
林修永如此说完,众人的心中都是十分失望。
礼佛诵经,那叫哪门子的惩罚?横竖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到内宅去看那吕氏是否真的被罚,到时那吕氏诉一诉苦,林修永肯定马上心软,到时这有罚和无罚又有何区别?
而且那吕氏哪里还有什么嫁妆?她的嫁妆这些年早就为了支持林修永被挥霍干净了,剩下的那仨瓜俩枣够干什么的?
这处罚也太敷衍了,分明是在糊弄他们。
其他的人还只是失望而已,但张将军此时却已不止是失望,更是心寒。
之前因未有确凿证据,张将军还能安慰自己,说林修永是重情,不愿怀疑自己的糟糠之妻才会如此,但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他还能视而不见,对那吕氏的惩罚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张将军想到这里,就不由双目血红,双手微微颤抖。
遥记当年,他是最早跟随林修永的老人。
为了替林修永打天下,张家兄弟四人如今已经战死三人,仅剩下张将军一人还活着。
而此次永山城之役,若非姜家人及时赶到,除了自己的小儿子还能可能被亲卫带走留下一命,其他张氏族人都是必死无疑。
可现在,他的主公林修永,竟然为了保护吕氏就无视他张家的牺牲,将此事轻轻揭过,张将军实在无法忍受,上前一步,重重跪下。
“大人,此次永山城之役,死伤无数,若是轻易放过吕氏,岂能安抚众将之心?还请大人三思!”
想到死在此次战事中的张氏族人,张将军就不由得虎目含泪,实在无法接受林修永的举动。
林修永此时对吕心莲“情根深种”,如何能听进去张将军的话,皱眉道“张将军,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已经说了,莲儿她只是一时糊涂,日后有我教导,她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你又何必硬揪着此事不依不饶?”
“要知道当年你母亲重病,咱们人手不足,莲儿还亲自去照料你母亲。为此她劳累过度,还险些小产,这恩情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只一味针对莲儿这次的举动?”
若说张将军方才还只是对林修永感到十分失望,听了这句话后,失望之后又生出恨意。
不过区区照料之情,如何能与他老张家为林修永鞍前马后,死去无数族人的牺牲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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