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大家对手上的第一笔钱十分看重,不到必须的时候,一般不拿出来。不像朝天矫那样子来了没多久就大手大脚。
朝天矫笑了笑,没说话,大家的消费价值观不一样。他觉得花的值,别人却不一定这样认为了。
第17章
吃完晚饭的洛家三口,在堂屋里打着柴油灯,各干各的,格外融合。洛母拿着今儿才收回来的衣服,拿着自己那口子的衣服,果不其然又发现了一条裂缝,立即絮絮叨叨埋怨着:“哎啊,当家的,你又把裤子弄破了,你说你在干嘛呢?干活不多,破裤子多得堆成小山。在河也没你这样子。”
洛父细细削平木板,准备做个板凳。对洛母每天一唠,已经习惯了,一天没在耳边里响起,他还不习惯呢。
“娘,晚上灯不亮,伤眼睛,明早再弄吧。”洛在河拿着小刻刀,雕琢着块小木头,从雕出几分模样的木头来看,瞧着应该憨态可掬的小狗崽。
“娘知道了。当家的你也挡着灯光,在河看不见了,这样很伤孩子的眼睛。”洛母看洛父越来越接近灯台的样子,有些不满,一把年纪还和孩子争。
又是他,洛父有些委屈,为什么都是他的错,心都偏到天边了,哪有他这个枕边人的地位。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点紧绷了,洛在河在心中轻叹一声,放下手上的东西,对着两人说:“爹娘,我出去走走,散散步消消食。”
走了一人,洛父洛母之间多了一丝尴尬。洛母心知这些日子来,一直在洛父身上泄愤,是不对的,但她控制不住对洛父以往的懦弱的谴责,其实也是对洛母她自己的谴责不满。两人都有错,现在她和洛父改正了,不应该揪着旧事不放,应该放眼现在的幸福。
洛母往洛父身边靠近一点,紧挨着洛父说:“当家的,我这段日子乱发脾气,严格要求你,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洛父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他高兴洛母不再压抑自己的,变得开朗直爽,但是脾气越来越呛了,时不时遭受洛母的挑剔。有时他的确为此感到不满愤愤不平,可看到洛母好不容易红润 的脸色,便心软了,妻女都不容易,是他太没用了。
洛父轻轻拍着洛母的手背,平时憨厚沉默的汉子,此刻眼里闪着了然和睿智,“你想通了就好,辛苦你了。我们要好好过完这辈子的。”
朴实的话直达洛母的内心深处,让她不由湿润了双眼,对呀!她两的人生都快过半了,再不珍惜,一声就这样子浑浑噩噩混过去了,这多没意思啊~
屋子确实闷热,洛在河感受凉凉的夜风,听取一片蛙鸣,缠绵的虫鸣,心里一片宁静。
黑暗中,小石子的滚动,脚底的轻微摩擦音,行走中衣角的互相碰撞响声,有人来了!洛在河转头盯着声音的源头,等着来人。
摸黑走的朝天矫十分小心翼翼,唯恐摔下泥泞的水田里。要问他自己为什么有手电筒却不打开手电筒呢,只是因为心虚,怕引来别人的好奇。
走着走着,他看到了微弱月光照凉的一片衣角,他冷静问:“你好,是哪位同志站在那里?”
“是我。”洛在河走上一步,露出自己的脸庞。
朝天矫心一松懈,碰上正主,那就不用打扰其他人了。
“洛同志,我们走走。”
“好,去河边,那里月色较好。”读书人就爱这种风花雪月的东西,洛在河不确定想了一会。
“好!”
走在小路上,两人之间似乎无话可说了,变得沉默。
沉默中,朝天矫想起了今天洛在河提出的要求在私底下要亲近一点,他手轻轻牵拉着洛在河的手指。
洛在河的手指温暖充满了力量,让朝天矫有点神奇般不排斥。
洛在河先是一惊,想不到朝天矫挺主动,是她小看他了。
是黑色壮大了他的胆子了,在其中无拘无束随着心意行动,不必像白天的朝天矫百般顾忌,束
手束脚。
夜晚的村子是黑暗的,沉寂的。村民为了省点煤油,要不早早睡觉,要不坐在门前打着蒲扇,三五成群和邻居谈在一块。
远离屋子的河边是寂静的,唯有农田里传来三两声的蛙鸣。小河平静的水面闪烁着磷光,倒映着黑暗张狂的树影,似乎尽头隐藏着一个大怪物。
朝天矫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他习惯了城市带着灯光的小路,不习惯这黑漆漆的夜晚,感觉黑暗中藏着令人恐惧的未知。
“朝同志,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吗?”潮湿的地方容易滋生蚊子,再次不动声色震死嗡嗡叫的蚊子,洛在河厌烦了源源不断送死的蚊子。
“那我们继续走走吧。”
农村的小路是狭小的,容不下两人并肩前行。
朝天矫只好放手,让洛在河走在前面,“在河,我跟别人说了那袋书是从你这里换回来的。”
“嗯。”洛在河明白朝天矫的做法,“里面的都是废纸吗?”
谈起这个话题,朝天矫语气变得有点欢快了,“上面是废纸,破损的报纸。下面是比较完整的书,有课本,一些水浒传的画册,鲁先生的几本小说。真是捡到宝了哈。洛…在河下次有这种好事一定要记得叫上我。”
洛在河笑了,傻子,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妙的事情。不过下次大概是一周后。
“还有袋子里面的东西几乎整整齐齐,你是别人的手里接过来的吗?”朝天矫的眼睛闪闪发光,十分激动。
“差不多。”洛在河瞧着朝天矫心动的样子,明天她把所有的废纸都拿回来,让你空手而归。
“别往前面去。”
洛在河半举着手,遏制朝天矫的前行。
朝天矫疑惑,怎么不走了,前面有啥东西。
少了两人的脚步声,周围宁静几乎能听闻到对方轻轻的呼吸,一些细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死鬼,终于舍得来找我了吗?”
“哎哟!我的小心肝。想死爷们了,你有没有想我。”
“都想得很,白天里连个眼神都没给我,人家可伤心了,嘤嘤。”
“你这个坏心肝的,手往哪里放。”
“哼,我要看看你有没有变心。前些日子,来了几个女知青,我看你眼都要粘到人家身上了。”
“谁家的醋坛子摔碎了,好浓一股味道呀。我这不是觉得她们的衣服好看,穿在你身上一定好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唉…….”
话语中带着落寂无奈萧瑟。
“很快了,他们说等我守了三年,我就自由了。有他们在,娘家那边也不敢逼我再嫁了,三年后我就自由了,可以当哥哥的媳妇了。”
“都怪我太无能了。”
两人互相安慰着,渐渐就变味了。
“咋们好几天没有好好亲热了,心肝,让我亲亲。”他开始动手动脚了,探向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哎呀,你坏死了。”说着,她身上也被点燃了热情,自从农忙,两人就许久没有亲热了,想着口干舌燥起来了。
那女人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的,小心问道:“这里可以吗?会不会有人来。”
“放心,一定不会的。这么累,大家都歇息了,来嘛,时间不多了!”
女人还是不放心,这是她第一次在离村子那么近,既紧张又刺激,感官更加敏感了,有种另类的刺激,身子蹦的紧紧。
男人很满意,但是坏心眼借故拍拍光滑的脊背,“把我弄伤了,你不心疼吗?”
女人轻
嗔一声,弄得男人骨头都酥了。
接下来就是一阵阵暧昧的响动了。
纯情没见过大场面的朝天矫尴尬了,手脚不知所措,往哪儿放都不是。天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散步就遇见这种尴尬场面,啊!他该做出怎么的选择。
夜视力极好的洛在河看到了朝天矫蔓延整张脸的红晕和身体上的微微躁动,好笑极了,真是个纯情的家伙。
这点小场面,洛在河简直不放在心上,以前培训她们的师傅为了防止她们被美男计迷惑住,或者在男人堆里不自在,被世俗女子贞洁观念影响,不愿和陌生外男接触。这一点对要上战场的她们十分危险。训练师傅要防患于未然,彻底解决这点不易察觉的弱点。
训练师傅在洛家每个女孩初潮来的第一天,先是人事嬷嬷细细讲解一遍,再然后把人带到窑子里,花大价钱招人上演。并强制洛家女孩站在榻前,要目不转睛看着人如何上演各种春、宫,男男女女各种搭配都有,美女俊男,丑男丑女,美女丑男,丑女俊男等等。
刚刚躁动好奇的小内心立即被毁干净,她们还必须隔段日子躲在角落,屋檐上,房墙上聆听各种男男女女的你交我往,看到了一幅幅光鲜亮丽底下的航脏污秽,彻底在幼小的她们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当然,洛家当家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孩子厌世嫉俗,不相信人间真情,孤独一身。在碾碎三观重造后,长辈们都出来苦口婆心各种劝诫举例。才勉强拉回小辈们的一点信心。
虽然洛家女将个个骁勇善战,不畏外人诱惑,可谓意志坚定,坚守理智自我。但是也存在一定的坏影响,她们会对成婚生子有一定的抗拒厌恶,所以许多人都独身一人。
出生的孩子更加稀少,显得珍贵。作为家族的屈指可数的女孩子的之一的洛在河备受大家关注教诲,这方面教的更加深刻,事后也更加用心神去安抚。
所以在这方面,洛在河不容易对这害羞,也不至于听着就恶心厌烦。但又有异于常人对这方面的直白开放。
这导致以后的朝天矫惊喜不断。未来真是让人期待啊!
第18章
朝天矫指指后面示意先离开这块地方,之后跟着洛在河蹑手蹑脚离开了,知道彻底远离了,听不见任何奇奇怪怪的声音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闭住呼吸,不敢放松,也难怪会有点头闷。
“洛同志,刚才里面的人?”
“哦,不认识的!你听了当没听见。”村子小,人不算多。大部分人都差不多混个脸熟,洛在河是能分辨里面的人是谁的,但是她懒得节外生枝,村子里面变得吵吵闹闹的,男未婚女未嫁,干点啥事别人也管不着。
“嗯好。”朝天矫只是单纯问上一句,他一个外地人还是别插手别人的事情,免得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而且这关他什么事情,他淡漠想着。
走近田野,而耳边的蛙鸣变得额外吵耳,洛在河想到了一个延长时间的好方法,两人之间存在太多空白的地方,彼此还是存在一定的距离感,两人差不多都是慢热型的人,需要时间来拉近距离,培养感情。
“朝同志,想不想吃田螺。放点辣椒炒很好吃,口唇留香,十分有嚼劲。”洛在河拿着诱饵等着鱼儿上钩。
‘鱼儿’朝天矫好奇问着,“田螺?田螺实在田地里的螺吗?容易抓吗?”
“挺容易的,你下田摸到硬硬扁圆的东西差不多就是了。”
“明天就要插上秧苗了,下次要等半年后了哦。”
朝天矫咬咬牙决定跟着洛在河,毕竟机会难得。
“小心点。”洛在河提醒着,黑乎乎的,小心别滑到,弄脏了全身。
“好。”
朝天矫沿着田基便慢慢下去,泥土还残留着白日暴晒后的余热,浓稠略显沉重的坠下感也不损他的新奇,晚上的泥热热的,感觉还真奇怪但是不讨厌的。
朝天矫弯下身子,伸手摸摸,还往泥里掏掏。一个个小东西从经过他的手出来,让他成就感十足。
正在他专注于新事业中,有滑溜溜的东西蹭着他的小腿经过,朝天矫一惊,滑溜凉凉的触感从小腿升到后脑勺,阵阵小疙瘩争先恐后冒出,诉说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洛同志,田地平时间会有蛇吗?”
“蛇?!”洛在河一下子来了兴致了,听说蛇挺滋补的,要不要弄点给他爹和天骄吃呢?
可理智告诉她,不太可能是蛇,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泥鳅,“泥鳅表面也是滑溜溜的。该是这个小家伙吧。”
朝天矫还是心毛毛的,想要离开了,但脸上一点没暴露出胆怯,说:“洛同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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