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圆儿。”秦湘拎着小圆起身,边走边数落,“你左一个水果盒子右一个木糠杯,也不怕回头体重飙升到两百斤。”
“不怕!”小圆轻哼,“魏助理说了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两百斤。”
秦湘冷呵两声。
房间门被轻合上。
安歌抱着剧本慢慢躺回沙发上,摸到手机给傅斯珩发消息。
安歌:【傅总,你家魏助理上班时间撩我家的圆儿,借着你的名义,左一个水果盒子右一个木糠杯的送。】
安歌:【太过分了。】
傅斯珩:【?】
安歌:【哪有公款追女朋友的,我建议让魏助理先写一份八百字的检讨小作文。】
北川地理位置偏东北,寒冬来得特别早,尤其到晚上,北风呼啸着席卷地面,气温极低,寒风凛冽。
下了车,傅斯珩收到安歌的消息,微哂。
不远处矗立在北川江边的云涧酒店,灯火通明,江对面高楼林立,晚上江面上漂泊着几只游轮,江景秀丽。
风衣下摆被风扬起,傅斯珩抬头,朝云涧大楼的第八层看去。
第八层偏左边的房间亮着灯,巨幅的落地窗被窗帘遮住。
“傅总,我去找前台拿房卡。”魏舟推着行李,走近,他的手机一直在响。
“不用了。”傅斯珩推过自己的行李,“不用跟着我了。”
“行嘞!”魏舟行到一半又突然改口,“没房卡怎么行?”
行个鬼嘞!
没房卡怎么进娘娘的房间?
敲门吗?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傅斯珩已经走远了。
魏舟留在原地,吹着冷风,兀自纠结了一会,一边纠结一边嘀咕:“不会真去敲门吧?”
“那图啥呢?一早告诉娘娘不好吗?”
安歌见傅斯珩没回消息,也没太在意,只当他在忙。和书淡淡聊了几句,刚想退出微信,进来了条消息。
傅斯珩:【想换口味吗?】
安歌秒回:【想!】
翘着腿,安歌在不大的沙发上滚了半圈,晃着腿又打字。
安歌:【我可以点单吗?】
安歌:【咕咕想吃草莓味儿的大福团子!】
草莓味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八楼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只隔一段距离亮着盏灯,点光源投射下油画颜色更显亮丽。
傅斯珩单手推着行李,走到里侧的房间门口停下。
《黎明时分》剧组在北川秘密拍摄阶段定的酒店原本不是云涧,一来剧组人多,跟组的制片导演摄影舞美灯光录音等等这些人加起来,算上演员,足足有两百多人,不可能天天住五星级酒店;二来冯楚生一向不在乎这些虚无的形式,他只管拍戏只管如何把戏拍好,只要能把戏拍好,你让他住一晚八十的小旅馆他都愿意。
安歌进组之后,傅斯珩直接让魏舟把剧组的人都安排到了云涧,自己的老婆还是放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放心,毕竟安歌这人自带招黑体质。
事实证明,他猜得也没错,她又被人送上了热搜。
傅斯珩:【可以。】
安歌立马回复了一个么么哒的表情包。
傅斯珩叩开行李箱的锁,打开。
黑色行李箱内的换洗衣物整整齐齐叠放在右边,多是些衬衫,并不占位置。而左边空下来的地方,则放着一个黑色的大盒子。
大盒子上没有任何字,它的四周还散落了几个小盒子,小盒子各式各样。
将大盒子拿在手中掂了掂,傅斯珩低头打字。
傅斯珩:【房间门口放了快递盒子,记得取。】
安歌:【已经到了吗?】
弯腰将黑色盒子放在房间门口,傅斯珩拉着行李箱,退到后面阴影处。
那里紧靠着落地窗,外面风声嘶鸣,城市灯光迷离。
外面,高楼下车水马龙。
半倚着落地窗,傅斯珩回了一个嗯字。
消息发过去不到三秒,惦记着草莓大福的安歌立马开门。
“咔哒”一声,房间门开了,屋内暖黄的灯光倾泻出来,暖气开得足。
安歌扶着门柄,探出小脑袋,先是朝电梯口看了眼。
她冬天不爱穿臃肿的衣服,嫌不好看,在家几本都只穿单衣,出门也是套一件薄大衣,怎么漂亮怎么来,抗冻能力一等一。
北川这么冷的天,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裙,长及膝盖,外面套了件宽松的外套,小腿露在外面,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灯下,莹白如玉。
傅斯珩看着。
她洗完澡,头发蓬松,十分柔软。
“噫?”安歌没发现人,一直微翘在身后的左腿放下,视线落到了门口的地毯上。
地毯上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纸盒子,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外表朴实无华,连字都没有。
心心念念惦记着草莓大福的安歌拿着手机半蹲下,拿起了纸盒子。
手机震了一下,又进来一条消息。
傅斯珩:【拆开看看。】
满脑子都是香甜软糯的草莓大福的安歌,丝毫没发现傅斯珩这一条消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她蹲在门口,暖气熏得她脸颊泛粉,长发顺势滑下。
纸盒子太薄,没用透明胶带密封,拆起来非常方便。
安歌满怀期待的打开,甚至连拍照发朋友圈给傅斯珩吹彩虹屁的文案都想好了。
纸盒盖被掀起,安歌望一眼:“……”
再望一眼,安歌:“???”
尽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似行李箱滚轮滚过厚实的地毯。
傅斯珩走进。
面前阴影一重,安歌闻到了熟悉的木质香,随后视线中出现了一双修长如玉的手,骨节分明。
他的食指和中指分开,从纸盒中夹出了一个小盒子,声缓:“草莓味的。”
安歌心里仿佛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
这踏马也行?还能这样玩?
敲你奶奶!
听见了吗!
抱着纸盒子,安歌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还没站起身就被傅斯珩捞进了怀里。
他搭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一松,行李箱顺势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停在房间门边的一个角落里。
他进来,房间门被踢上。
傅斯珩的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风衣扣子冰凉。
安歌的指尖刮到扣子,没来得及出声,人又被抵在了门边的墙上。
安歌心里又有一万只羊驼奔腾着跑过。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下午。”
傅斯珩拿着小盒子的那只手臂撑在安歌的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勾了缕安歌的发丝,把玩着,他俯身。
“不是说换口味吗?”
安歌哽住。
傅斯珩偷换概念的本领一流。
她说得是这种口味吗?
小盒子被他单手拆开。空盒子落下,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安歌的脚边。
“爸会查房吗?”傅斯珩敛眉,问。
“你还会怕查房吗?傅总。”安歌微踮起脚,勾上了傅斯珩的脖颈。
傅斯珩没说话,指尖贴着墙纸滑下,触到灯光。
灯一暗。
云淡星廖,月光皎皎。
冷月透进漆黑的房间内,落了大半在床上。
安歌被傅斯珩折成他喜欢的样子,她像是从水缸中捞出来一样,头发汗湿,肩膀绷着,发丝黏在上面。
“不要草莓味了。”安歌轻ch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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