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不经意间划过杨倩倩刚才那个诡异的眼神,祝沧澜顿了顿,跟沈知行道谢:“谢谢你的提醒,我有点事要处理。”
沈知行轻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有人陷害她,那背后那个人会是谁呢?
这一边,穆淮然黑着脸,直勾勾的盯着祝沧澜,看到祝沧澜跟沈知行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把嘴里的吸管咬的吱嘎作响,一旁的赵让看到自家老大那怒火冲天的模样,忍不住劝道:“吸管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了穆淮然喝到一半的果汁。
“拿着。”
穆淮然丢下一句,迈开双腿,径直朝祝沧澜的方向走去。
赵让瞅瞅那变形的吸管,“老大这又抽哪门子风呢。”
张强强:“我闻到了酸味。”
穆淮然杀气腾腾地走过去,打算把他同桌拉回来,走到一半,同桌跟他心有灵犀似的,居然转过了身,也往他这里走来。
他停住脚步,看看祝沧澜,又看看已经走开的沈知行,默默把心里那股无名怒火压下。
等到祝沧澜走到他身边,没有停留,继续往他身后走去时,穆淮然脸更黑了,跟泼了墨一样,转身一把拽住了祝沧澜的胳膊,“祝沧澜。”
祝沧澜回头,道:“我找人。”
穆淮然:“找谁?”
“杨倩倩。”
穆淮然皱眉,“你找她做什么?”
“有事要问她。”
祝沧澜一边跟他说话,一边用目光逡巡四周,然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杨倩倩。
杨倩倩显然也在看她,对上她的目光,杨倩倩借着喝果汁的动作,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祝沧澜见状,更觉得杨倩倩十分可疑,正要绕过挡路的穆淮然,走向杨倩倩那里,就听到穆淮然在她耳边道:“我跟你一起去。”
“嗯。”
穆淮然跟祝沧澜并肩走的时候,烦躁的恨不得把头发给撸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烦什么,好像就是在看到祝沧澜跟沈知行跳舞的时候,心情就开始不好了。
他将心情不爽,归结于祝沧澜不打招呼,就跟别的男生一起跳舞,沈知行的舞技也一般般嘛,哪里有他跳得好。
他这同桌还真是不识货。
“喂。”
“嗯?”
穆淮然粗声粗气地道:“你别告诉我你要早恋吧。”
祝沧澜被礼服的事搞得心情也很不爽,听到穆淮然语气这么不好,一脸的莫名其妙,“早什么恋,老子只想学习。”
穆淮然:“……注意用词文明。”
女孩子家家,说什么老子。
祝沧澜:“说的好像你平常说话很文明一样。”
穆淮然被堵的哑口无言。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杨倩倩面前。
祝沧澜冷冷地看着杨倩倩,“我身上穿的晚礼服,是你做的手脚吗?”
密切关注祝沧澜一举一动的杨倩倩,当然注意到了祝沧澜跟沈知行在台上的那一幕,心里气得不行,就差一点点,祝沧澜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出尽洋相了,她恼恨的不行,暗暗怪那个沈知行多管闲事,坏了她的好事。
没成想,祝沧澜居然直接找到了她,还问了这么个犀利的问题。
穆淮然一头雾水,“晚礼服?你的礼服怎么了?”
祝沧澜没回他,面无表情地逼视着杨倩倩。
杨倩倩装傻:“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她当然不能承认,她被祝沧澜甩过巴掌,要是祝沧澜知道是她做的手脚,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呢,再说她做这件事时很小心,没留下什么证据,就连店里的摄像头,都提前被她破坏了。
祝沧澜冷笑道:“你最好是清白的,不然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其实是唐香兰,但唐香兰应该不会那么蠢,且不说礼服出事丢脸的是祝家,作为礼服的直接接触者,礼服坏了,一旦确定是人为破坏,唐香兰就是第一嫌疑人,她这样做就是自掘坟墓。
但想到唐香兰都能把贺思妤带到这里,还真有可能犯一回蠢。
杨倩倩僵笑着,心底其实有点发凉,她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吧?
晚宴结束后,宾客都陆陆续续都离开了酒店,刚才还喧嚣热闹的宴会大厅,瞬间就静了下来,颇有种繁华过后的萧瑟之感。
顾沉年领着陈隽过来跟祝翰平他们告别。
祝翰平努力调整情绪,跟顾沉年客套了两句,一旁的唐香兰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显然是感觉到了祝翰平的不高兴。
顾沉年看向有些忐忑的贺思妤,微笑道:“贺小姐,谢谢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希望我以后还能有机会跟你一起跳舞。”
“顾少爷能邀请我跳舞,是我的荣幸。”
贺思妤知道自己惹祝翰平不高兴了,听顾沉年只客气地说着场面话,没有其他表示,心里更忐忑了,她不知道自己跟顾沉年来这里是对是错,如果只是当他一天的舞伴,根本改变不了她的处境。
似乎是知道心底的担忧,顾沉年紧接着道:“没想到参加祝伯父举办的这次晚宴,还有意外的收获,很高兴能认识贺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贺小姐吃饭,感谢贺小姐这次的帮忙,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贺思妤一愣,随即心里涌现出一丝狂喜,听顾沉年这意思,是要保持往来吗?
她忙不迭地道:“我随时都可以。”
祝翰平脸一黑。
唐香兰低头装听不见。
穆淮然跟赵让他们觉得贺思妤这急于抱大腿的样子不忍直视,沈知行面色平静,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倒是沈父沈母互看一眼,随即暗中摇了摇头。
今天这场宴会,不管贺思妤以什么身份参加,都不合适。
贺思妤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过于激动,努力保持镇定,试探性地道:“我之前身体不舒服,没有去学校,落下了一些课程,等我补完这些课程,我们再……”
她看向顾沉年。
顾沉年很给面子,道:“当然可以,等贺小姐有空了我们再约饭。”
说着,他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贺小姐一定要收好啊。”
贺思妤收好名片,情绪已经平静下来,道:“我会好好保存的。”
顾沉年随即看向一旁的祝沧澜,意味深长地道:“本想跟祝小姐跳一支舞的,可惜祝小姐不会跳,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跳一支舞。”
穆淮然看顾沉年这装.逼样儿就不顺眼,忍不住刺了一句:“你不是有你的贺小姐当舞伴吗?我看你俩在舞池上配合的天衣无缝,要跳舞找贺小姐,别强人所难,找个不会跳舞的人跳舞了吧。”
沈知行听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就是嘴角的幅度稍微大了点。
祝沧澜最后发言:“没什么可惜的,贺小姐舞技高超,我想贺小姐会很愿意当你的舞伴。”
顾沉年:“……”
不知道这一茬的贺思妤,脸上的笑容有些龟裂。
难道她是顾沉年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祝翰平本来是把顾沉年奉为贵宾的,没想到这厮居然堂而皇之把贺思妤带来了,祝翰平心里有气,都懒得假意呵斥祝沧澜没礼貌,只道:“顾少爷,谢谢你今晚能来,时间不早了,路上小心啊。”
顾沉年顿了顿,深深看了眼祝沧澜,然后道:“那我先走了。”
陈隽低着头,跟个影子一样站在顾沉年的旁边,祝沧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每次她试图寻找那道目光时,总会看到他的身影,可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于是在顾沉年转身前,她忽然问:“这位是?”
顾沉年顺着祝沧澜的目光扫了眼陈隽,轻描淡写地道:“哦,我司机的儿子,带他过来见见世面。”
说着,顾沉年故意问陈隽:“是吧?”
陈隽垂眸,长长的眼睫落下,在他的眼底留下淡淡的阴影,“嗯。”
祝沧澜便收回了落在陈隽身上的目光。
等到顾沉年跟陈隽离开酒店,祝沧澜又跟穆淮然跟沈知行他们一一告别。
穆淮然两手分别揽着赵让跟张强强的肩,哼哼:“以后不会跳舞,可以请教我。”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不收你学费。”
赵让跟张强强听了,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想教吧,语气偏偏那么欠扁。
祝沧澜道:“我不用你教,沈知行会教我。”
穆淮然:“……”
对上穆淮然投来的不爽的视线,沈知行平静地跟他点了点头。
“走了。”
穆淮然收回目光,薄唇抿成一条线,动作粗鲁地把找赵让跟张强强拖走。
等到穆淮然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沈知行道:“祝叔,唐姨,沧澜,那我们也走了。”
被沈知行忽略的贺思妤轻咬了咬下唇。
祝翰平表情柔和下来,看着老友,“慢走啊。”
“不用送了。”
几个长辈客气地推拒了一番。
等到他们走出了酒店,上了车,秦佳华道:“知行啊,我看到你刚才在舞台上抱了你祝叔叔的女儿?这个动作可不应该啊,会让人误会的。”
沈知行垂下眼,没有为自己解释,只是温和道:“对不起,妈,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一边,祝翰平不等离开酒店,好脾气的他就朝唐香兰开炮:“香兰,你为什么要把思妤带来,你知道今天这样的场合,有多重要吗?我刚刚跟大家宣布,苍蓝是祝家唯一的女儿,思妤就来了,还跟顾沉年跳舞,大出风头,这样像话吗!”
“翰平,你别生气,我——”
“还有你。”祝翰平不等唐香兰辩解,又冲贺思妤发难:“思妤,我自问待你不薄,即使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还是供你吃穿,把你当成我的亲女儿看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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